蘇曉煙下午先去買了新的被褥和幾匹純棉的白布和淡雅花色的棉布,用來做被套,還買了些棉花,打算自己做枕芯,她還是睡不慣這裏的木枕,要她睡木枕,她情願躺平了睡。


    給美人夫君買了帷幄,當時答應時她沒多想,現在想想,是不是美人夫君不想見人,雖然答應了看大夫,卻不想以真麵目示人,也好,蘇曉煙琢磨著,這麽漂亮的人隻有自己能看,心裏不由偷偷地樂了一陣子。


    買齊了東西,蘇曉煙去取訂好的浴桶,掌櫃的說還要等等,她就坐在店門口的凳子上,望著街上走過的路人發呆,心神一鬆,這才思慮起最近的日子。


    自從娘過世後,她好像很久沒有忙碌成這樣子了,自從撿回了這位美人夫君,她就好像個萬能貼身丫鬟般地侍候著他,幾乎是捧在手心裏了,到底是為了什麽?真的是為了一夜的纏綿嗎?


    她又不是視貞操如命的古代烈女,而在女尊世界裏,要有也該是貞夫烈男吧?反倒是美人夫君,沒了清白似乎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就那麽默默地接受了,一點也不像女尊社會裏的男人。


    那她到底為了什麽這麽心甘情願地伺候著呢?難道就因為美人夫君是她從未見過,過去也從不敢奢想的大美男?那麽,就是迷戀著他的美色?


    蘇曉煙不由黑線,結論居然是她好色,為色所迷;每當美人夫君馴服柔順地倒進她懷裏,她就把持不住了,這不是好色是什麽?


    蘇曉煙有些悲摧地抓抓頭發,她什麽時候變成外貌協會的成員了?那似乎是她少女時代才會發生的事,第一次暗戀的對象是初中時,隔壁班的小正太;第一次交往的男朋友也是高中時本班最帥的男孩。


    當時她覺得好像是中了大獎一般,直到一次巧合,聽見男友與朋友的對話,才知道,能得到這位帥哥的青睞,是因為她人夠憨厚老實,願意任勞任怨地替他做任何事,洗衣、打飯、打水、抄筆記、做作業、抓重點,將他照顧地舒舒服服,比他家的小保姆還要周到。


    從那以後,對於帥哥,她一律保持遠觀而不褻玩的原則;不想,重生後居然再次墜入男色無法自拔,是啊,無法自拔,蘇曉煙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欺騙自己,真實地麵對自己的心,她承認,每次看到美人夫君蹙眉撫胸地輕咳,蒼白的臉頰因為偶爾激烈的咳嗽染上病態的嫣紅時,她會心疼,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當年的西施捧心怕也不過如此吧。


    禍水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雖然也納悶,她最後喜歡的類型明明是強壯型的肌肉男,而且她也從來沒有欣賞過矯揉造作娘娘腔的男人,為何卻在這女尊世界,對一個比女人還要美麗萬分的男人動了色心嗎?


    是因為最後的分手刺激出她的百合心態嗎?蘇曉煙開始陷入了一團亂的思維中……


    “這位夫人,這位夫人?”


    肩頭上的輕拍讓蘇曉煙回了神,看見掌櫃職業地笑臉,“您的浴桶已經裝上車了。”


    蘇曉煙立刻起身結帳,掌櫃唇角的笑意立刻更深,態度也越發的親切,“這位夫人不妨將這些……”掌櫃指著桌上大大小小的紙包,“放在浴桶中,圖個輕鬆不是?”


    蘇曉煙點點頭,不用她動手,就有店小二幫她放好,這城裏的服務的確不錯。


    蘇曉煙空著兩手悠悠地往回走,路上還順手買了條臘肉,半隻熏鴨,今晚招待老大夫,多加一個臘味合蒸好了。


    蘇曉煙一進院子,將手裏的肉和鴨子扔進廚房,就進了房,美人夫君還是坐在炕上,枕著自己的手臂趴在炕桌上睡著了,垂落在炕桌下的手邊是一冊半卷的書冊。


    小心地替他蓋上棉被,卻還是驚醒了淺眠的美人,他睜開的眼中一片薄霧,卻在下一刻看清了眼前的人,直起身,棉被滑落,看了看棉被,美眸看向了蘇曉煙。


    蘇曉煙見吵醒了他,索性將手裏的帷幄往他頭上一戴,將麵紗拉的密不透風,轉身,將房裏的東西左挪右移的,在牆角處留出了一片空地。


    美人夫君沒有問什麽,隻是提起火爐上的小水壺,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小心地捧在手裏,送進麵紗之下,小口小口地啄著,一邊平複胸中泛起的咳意,一邊擱著麵紗看蘇曉煙在房中忙來忙去後,開門出去。


    直到她再次進屋,讓美人夫君美眸一亮,唇邊帶了明眼可見的笑意,一路渲染進美麗的眼眸深處,蘇曉煙若是沒有用麵紗將他捂得如此嚴實,必定會被迷得七葷八素,魂魄離體。


    蘇曉煙和送貨的大娘一起將浴桶抬進了屋中,那位大娘沒有好奇坐在炕上的美人夫君,遮得嚴嚴實實什麽也看不見,她比較奇怪的是,看這小小的屋子,放下浴桶就占了三分之一的地盤,這姑娘家境不好,怎麽還要買這算是奢侈品的浴桶?一般人家都是用熱水在廚房裏澆濕身子或是擦洗而已。


    蘇曉煙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客客氣氣地將人送了出去,去廚房大鍋裏燒了水,就進了屋,美人夫君已經摘下了帷幄,靜靜地坐在炕上凝視著她,不時地輕咳幾聲,美眸中難得有了她的身影,害她立刻緊張地手腳不聽使喚,隻好讓自己忙碌起來。


    蘇曉煙從包袱中翻出一塊半舊卻素淡的蘭花布,充當簾子將放置浴桶的一角圍了起來,還體貼地在浴桶一側放了兩個小木凳,一個是用來充當踏腳,一個是用來放衣服的。


    等她忙完了,轉身見美人夫君依舊靜靜地不言不語,不由有些不習慣,諾諾著,“我……我燒了水……應……應該……開了。”


    說完不等美人夫君回應,轉身就衝出房門,房外清冷的空氣讓她輕輕打了個顫,終於回過神,回頭看了小屋一眼,歎息了一聲,“色不迷人人自迷”雖然她想通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卻依舊控製不住自己對美人夫君美色的抵抗力,那就一個“零”字可以形容,原來她也不過一個色女、俗人罷了。


    搖著頭,蘇曉煙進了廚房,認命地一桶桶地將熱水拎進房,接著是冷水,用手試了試水溫後,這才掀了布簾出來。


    “水放好了,你泡泡吧!”蘇曉煙說完,提著木桶出了房,將木桶往廚房裏一放,才想起美人夫君能不能自己下炕,連忙回頭,在門外站了站,“那個……要幫忙嗎?”


    “進來。”美人夫君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和幅度。


    蘇曉煙開門進房,美人夫君坐在炕邊,穿好了鞋子,呼吸間帶著幾分輕喘,隻是穿鞋就累到他了,不由有些歉疚。


    蘇曉煙扶著美人夫君站起身,任美人夫君瞪了她好幾眼,見他正要開口卻突然咳了起來,不管他開口是不是要罵她,她再笨也知道這是好機會,連忙一手扶著他手肘,一手攬著他纖細的腰身,托住他的身體,“泡個熱水澡也許能好些。”


    殷勤地將美人夫君扶進布簾內,平息了咳嗽的美人夫君似乎決定放過她,“你出去吧。”


    “好好。”不計較他那帶著優越感十足的吩咐口吻,蘇曉煙看著那浴桶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著美人泡浴那絕美地令人噴鼻血的美景,也呆不下去了,匆匆地撩了句話就落荒而逃了。


    “你洗好了就喊我一聲,我就在院子的廚房裏,能聽見。”


    *** ***


    蘇曉煙心不在焉的在廚房裏忙碌,準備晚上待客的食材,舅奶奶和舅爺爺似乎是出門去了,可能是去拜訪那位湯大夫了吧?


    忙碌中的蘇曉煙腦中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美人沐浴的景象,卻每每強迫自己去想想別的事情,努力了好久才終於靜下心來,否則非切幾個指頭下來不可。


    終於收了心的蘇曉煙手腳利落地把青菜都洗好,放在筐裏控水,其他的配菜也都準備好,泡好舅爺爺自己做的梅菜,拿出早上買的五花豬肉,開始做扣肉。


    想想晚飯有三位年紀較大,不如做梅菜扣肉好了,隻要能蒸到入口即化就好,油膩了些,那就再做點齋湯解解油膩。


    蘇曉煙一直到炸好了扣肉,煮好了梅菜後,才看了看自己的房門,洗了洗手,進了房,房中彌漫著朦朦的水汽。


    “那個……水涼了吧,泡太久不好。”蘇曉煙離布簾一步之遙。


    “嗯,等等。”


    一陣水聲後,布簾裏傳來些聲。


    “進來吧……”好一會兒,美人夫君再開口,聲音有些低。


    蘇曉煙連忙掀開了簾子,隻見美人夫君無力地靠在牆上,衣衫都穿上了聲,卻有些淩亂,想是傷重無力,這番動作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蘇曉煙沒空多想,連忙上前扶住他,目光卻看到一角地上的繃帶,“你身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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