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鬥法戛然而止,地幽穀內散修,無不駭然,這位黑袍道士,一人拘禁地幽穀五人,誰不敢出手。


    二當家判官,一身修為即將築基,黑袍道士麵前,毫無反抗之力。


    尤甲重力道,一旦出手,同階修士,散修無敵的存在,誰都不願意碰上這樣的力道修士。


    隱蝠,人如其名,蹤影飄忽不定,散修界中,擅長暗殺一道,一旦招惹,麵對隱蝠的出手,神不知、鬼不覺。


    豔狐自身術法一道,乃是魅惑、狐火,往往都是天下男子修士的克星。


    且不說魅惑,就是這狐火一道,一旦中身,築基期修士都難以幸免。


    而今,判官為首,地幽穀三傑,加上重力手牛重,一共五人,都被李源拘禁在手。


    地幽穀內,數道散修身影,速速而動,往著四周退去。


    穀內一片安靜,涼風徐徐,吹動穀內花草樹木,輕微搖曳,花香馥鬱,撲鼻而來。


    當下的氛圍,靜得可怕,穀內散修,讓開在前道路,誰都沒有離去,保持一定的距離,都在觀察著這位黑袍修士。


    地幽穀內散修,足足有著千人之眾,不算外出的修士,如今在穀內的修士,隻多不少。


    這些散修,交頭接耳,手握各自法寶,掌心冒出冷汗,誰都不敢出手。


    二當家判官的話,就是一道鐵令,誰都不可出手,再說,即便出手,有贏的把握?


    判官內心都沒有底,更不用說地幽穀內的散修,一群散修,在後如履薄冰,小心跟隨。


    這一天,無疑是地幽穀震動的一天,眾人屏住呼吸,一位黑袍道士,進入地幽穀。


    拘禁二當家判官,擒拿地幽穀三傑,這是十多年來,從未有過之事。


    李源一手控製五根火鏈,牢牢拘禁五人,判官身為二當家,到了此時,神色恢複如常,隻能安心帶路。


    牛重驚疑不定,先前鬥法,他都看在眼中,這位黑袍煞神的手段,太過強大。


    他有種預感,此人的火道一途,遠遠不止如此,術法無盡的感覺。


    一想到這,牛重更加懊悔,不該逞一時意氣,為難這位黑袍煞神,事到如今,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他的想象。


    他搖了搖頭,抱怨道:“二當家,對不住,是我害了你們。”


    判官一如既往,麵癱的臉,抽動一下,回道:“牛重兄弟,無需如此,已經進入地幽穀,我們隻能帶黑袍道長,去見大當家。”


    尤甲一身土質鎧甲,出現破裂,鼻青臉腫,不為過之,他大拇指觸碰鼻子,語氣稍有收斂,道:“二當家,你們怎麽會招惹此等人物?我們地幽穀,向來隱秘,即便麵對築基強者,結丹高手,我們隻能退,不能戰,可眼下?”


    這位五大三粗的散修,深深歎息,眼下不但沒有逃遁,反而被黑袍道長拘禁在手,真是天意弄人。


    判官強行鎮定,苦笑道:“一言難盡,事到如今,我們隻能帶路,不知道大當家會如何處置?”


    “此人是火道修士,火道一途,我看不懂,我的隱蝠速度,堪稱絕豔,可此人操控火鏈的速度,比我更快。”一旁,黑影環繞的隱蝠,陰惻惻開口,說出交戰的感受。


    豔狐滿臉委屈,點頭認同:“隱蝠說得不錯,我修煉的狐火一道,雖說不是正途火道,一般火道術法,遇到姑奶奶的狐火,都會被吞噬,可他的火道一途術法,完全將我的狐火一道術法,瞬間湮沒,這樣的修士,極為可怕,二當家,你們這一次,惹了不該惹的人。”


    判官緘默不言,內心掀起驚濤駭浪,這一次,若是不妥善處置,將會給地幽穀,帶來空前的災難。


    “三位道友,不怪二當家,是在下一時逞能氣不過,天壑鎮時,這黑袍道士,直接道出散修前往雲歿城的目的,我氣不過,故而找茬。”牛重主動致歉,攬過所有罪責。


    五根火鏈下的五人,細聲交談,李源心知肚明,嘴角浮現笑意。


    都說散修路子野,這幾人,倒也義氣非常,李源此次前來,隻為調查儷陽宗幾人的信息。


    牛重當日天壑鎮找事,二當家判官的出現,祭出姬瑤的狎刀,這一切,李源覺得有些陰差陽錯之感。


    不過,毫無所謂,既然已經進入地幽穀,一切見機行事。


    地幽穀,二當家判官不僅有姬瑤的狎刀,更為重要者,儲物袋內,常無安玉簡信息的感應,這一切,都是一個謎團。


    李源進入地幽穀,正在一步步解開迷霧,儷陽宗幾人到底去了何處?常無安是否就在此地?


    五人在前帶路,五根火鏈,火焰熊熊,炙熱光芒,升騰而起。


    這一幕,地幽穀內,散修知情者或者不知情者,見狀無不駭然。


    一位地幽穀二當家、地幽穀三傑,都被人拘禁在手,最為重要者,震懾地幽穀內散修,誰都不可妄動。


    空曠鵝卵石大道,曲折蜿蜒,進入地幽穀內。


    穀內天地,愈發明朗,靈氣波動,起伏更大,一片清明,花香四溢,草木縱橫交錯,一片翠綠。


    視野漸漸開闊,幾人一同行進,鵝卵石大道下,判官主動往後,抱拳道:“道友,已經進入我地幽穀境內,往前繼續走,便可看到我地幽穀內山寨。”


    李源聞聲望去,地幽穀內,麵積開闊,完全算得上,是一塊新的天地。


    “那裏便是。”判官一手指向不遠處,幾座高樓林立,古樸自然,沒有碧玉樓瓦,有的不過是木質結構建築。


    看上去,更像是凡人世界中,木質閣樓,平淡如常。


    李源目光眺望,盡收眼底,通往前往木質閣樓,需要從眼下鵝卵石大道,一道蜿蜒而上。


    進入地幽穀內,靈氣愈發濃鬱了,尤其對於修士而言,這樣的靈氣,簡直是修煉的最佳天地。


    “帶路,走吧。”李源吩咐道,控製五根火鏈,臉色冷漠。


    豔狐這時,同樣駐足,瓊鼻上昂,低聲道:“道長,你要去見大當家,自己去便可,大當家便在天空閣內。”


    李源眼光一掃,這位美豔女子,有些奇怪,當下問道:“此話何意?”


    豔狐即便被兩根火鏈一同困住,麵容閃爍不滿,如同一頭暴躁的小狐狸,可愛且靈動,道:“我們可不敢去天空閣,前往天空閣,需要大當家親自撤去陣法,否則誰也進不去。”


    大當家泣血,參悟上古陣法,初入門徑,不過是一些皮毛陣法。


    平日間,稟告大當家,都有獨特的符籙通訊,提前告知,才能見到大當家。


    眼下黑袍道長,火鏈拘禁五人,突兀非常,自然是見不到大當家泣血。


    “嗯?!有此事?”李源目光落在判官身上,詢問道。


    判官如頭搗蒜:“豔狐說詞,千真萬確,道長,我大當家布置的陣法,乃是進入地幽穀內的上古陣法,一般人硬闖,絕對飲恨。”


    五人都停下了,前往通往天空閣,道路前,有著陣法阻攔,即便是二當家判官,都毫無辦法硬闖。


    李源閉目,沉吟少許,神識朝前波及,神識感知,判官等人並非虛言,要通往遠方閣樓,確有陣法阻擋。


    不過這些陣法,相比進入地幽穀內的上古陣法,不足道哉。


    縱然如此,對判官等人修為的散修,眼前道路上的陣法,無疑是阻礙“大陣”。


    李源五根火鏈,順勢一動,本體移形換位,瞬間而至。


    獨自一人在前,五根火鏈拘禁的五人,一瞬間,全部落於李源身後,五根火鏈,一道拘禁。


    “區區陣法,攔不住貧道,既然如此,貧道破去便是。”李源一手揚起,準備開始破陣。


    判官等人,麵麵相覷,驚愕無以複加。


    什麽?這黑袍煞神要強行破陣?破去大當家的陣法?


    大當家是何許人也?多年前,已經步入築基期,已經是一位築基期強者,參悟地幽穀內上古陣法多年,判官等人眼中,大當家泣血,奉若神明。


    泣血布置的陣法,更是精妙絕倫,常年以來,大當家泣血,深居簡出,一直在天空閣閉關修行,如今的實力,恐怕早已更勝往昔。


    黑袍道長意圖隻身破陣,這樣的行為,判官幾人,頓時驚掉了下巴,都認為黑袍道長,是瘋了。


    “道長,萬萬不可,大當家布置的陣法,精深奧妙,若是一旦遭到陣法反噬,道長豈不是?”判官急忙勸阻,示意李源不可如此。


    這樣的話,大有深意,並不是判官擔憂黑袍道長,遭遇陣法反噬,直接隕落,他們幾人,更擔憂自己。


    上古陣法的威力,不言而喻,地幽穀內,神識一旦觸碰,散修無端暴斃。


    大當家布置天空閣外圍的陣法,感悟上古陣法,來源之一。


    威力如何,他們幾人,了然於胸,害怕黑袍道長強行破陣,波及他們自身,殃及池魚,無端殞命。


    李源看穿二當家判官的心思,冷哼道:“若是貧道破去這陣法,一切無虞,如破不去,遭逢意外,有你們一同墊背,貧道也不寂寞。”


    幾人冷汗連連,背脊如同一條蛇在爬,怨毒的目光投來,露出不善之色,盯著黑袍道長。


    憤懣無比,卻又無可奈何。


    李源一步走出,伸出一手,手掌之間,頓時火焰而起,準備開始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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