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見狀,抱拳迎向前來的華雲天,時隔二十餘年,再次宗門熟悉的人,說不出的熟悉感。


    華雲天一手抱著拂塵,眼神黯淡無光,頹靡不振,而後,淡淡開口。


    “你是我儷陽宗外門弟子?!”


    李源恍惚間,二十餘年已過,華雲天對自己,竟是有著一種陌生之感。


    不僅如此,李源同樣有著這樣的感受,眼前這位華雲天,同二十餘年,大為不同。


    他暗中散出神識,朝向華雲天一觀,感應其身,有著結丹期修為的氣息,不過,奇怪的是,這樣的結丹期氣息,同之前遇到的,大為不同。


    仿若在華雲天身上的結丹期氣息,虛無縹緲,沒有實質之感。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李源內心一緊,心頭疑惑重重,還是抱拳恭敬開口。


    “回稟華師叔,弟子,李源。”


    華雲天雙目無神,甚至都沒有看李源一眼,隻是拂塵輕微一揮,淡淡回道:“原來如此。”


    沒有過問當年尋找靈脈之事,整個儷陽宗,其餘弟子氣息,李源都沒有感應到。


    “華師叔?!宗門到底出了何事?”李源鬥膽一問,同時,自身神識環繞,打算一觀,華雲天體內到底出了何事?


    就在李源神識掃向華雲天的體內時,讓他震驚莫名,這位昔年築基修士,體內靈力波動,一點皆無。


    再者,整個肉身,就是一具軀殼,毫無生機可言。


    這讓李源倒吸一口涼氣,沒有生機,就說明眼前這位華雲天,早已死去。


    正當他神識繼續探去時,發現華雲天體內有著一絲神識,強大無匹,如同黑暗中,潛藏的一頭蛟龍,正在等待時機,伺機而動。


    李源驚慌間,將自己神識收回,斂去自己一身氣息,看向華雲天,戒備非常。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華雲天拂袖一揮,托舉拂塵,輕微一掃,身影已經朝向遠處飄去。


    沒有多說一句話,說的最多的話語,便是“原來如此。”


    看著華雲天遠去,李源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想過最壞的結果,可是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局麵。


    身影一動,開始朝向儷陽宗諸座倒懸峰,快速離去。


    數座倒懸峰間,毫無一點靈氣可言,樹木幹枯,山峰相連間,均是一副頹敗消弭之感。


    在華雲天體內感應到一股神識時,已然強大無匹,李源不敢大意。


    如今儷陽宗的情況,十有八九,早已成為定局,常無安所言,已經成真。


    帶著疑惑,李源來到枯木峰。


    峰內,毫無一人,一片破敗的景象,迎麵而來,靈氣枯竭,樹木幹枯倒塌,當初的靈屋,已經倒塌。


    李源來到曾經自己的靈屋外,昔年的種種浮上心頭。


    他輕微推開靈屋房門,一股濃鬱的煙塵氣息,撲鼻而來,屋內蛛網密布,早已蕭條成為一間破屋。


    周圍其餘靈屋,神識掃去時,讓他一驚,靈屋中,大多有著一具枯骨。


    他迅速而動,推開其餘的靈屋,進入其內,便是看到一具枯骨,呈現出打坐樣。


    “這?!”李源瞳孔猛地一收,這樣的枯骨,早已死去十餘年,甚至更久。


    這些枯骨,若是沒有猜錯,便是昔年一位位枯木峰的弟子,李源緩緩閉眼,整個人心神,早已掀起波瀾。


    “鄭燁?!”李源想起自己的好友,急忙間,前往鄭燁靈屋。


    如今修為的提升,施展禦風術,轉瞬間,來到當年鄭燁房屋。


    靈屋如舊,同其餘的靈屋,一般無二,推門的瞬間,他猶豫了。


    鄭燁、張子虎是他昔年的好友,如今,再次踏足宗門,沒有想到,其餘的弟子,已經成為一具具枯骨。


    推門的瞬間,黑袍青年猛然一怔,整個人呆住,榻上間,一具獨臂枯骨,悄然打坐而立,在其身旁,有著一柄短刀。


    李源雙眼緩緩閉闔,沉默許久,艱難開口。


    “鄭燁,我......”


    若是尋常的弟子,枯骨或許認不出,可鄭燁當年前往靈獸之地,斷其一臂,旁邊一柄短刀,更是無比的熟悉。


    黑袍青年的心,在這一刻,猶如停滯一般。


    他伸出一手,輕微觸碰間,整具枯骨哐當而動,碎裂成為灰燼,而後,一手揮動,取出一個小瓶,將枯骨骨灰,迅速裝入進入。


    離開靈屋,李源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儷陽宗內如此變故,恐怕同那位宗老,密切相關。


    整座枯木峰,無風無浪,視野可及,一片蕭條之景。


    昔年的一切,如同潮水波動,正在撞擊著李源的心海,大浪翻滾,整個人心神,俱震不已。


    他宛若失神,僅是憑著自己心底一點信念,再次來到黃泉師兄的靈屋。


    一座倒懸峰,一處靈屋,推門而入,同樣,一具枯骨坐立,死而不倒,正坐蒲團上。


    唯有枯骨間的衣物,淡淡虛影,依稀可見,便是當年黃泉的衣物。


    李源一言不發,眼神瞳孔血絲,漸漸突兀增大,旋即,再次取出丹瓶,將枯骨骨灰,裝入瓶中,緩緩抬頭,看向倒懸峰一處洞府位置。


    那裏洞府的位置,正是自己師尊枯陽所在洞府。


    李源身影一閃,來到洞府門外,二指凝聚靈力,推開洞府。


    洞府內,毫無一點靈氣可言,就是一座廢棄的山洞,枯燥氣息,迎麵而來。


    牆壁四周,蛛網密結,泥土幹燥僵硬,顏色漆黑,有著一股古老的氣息之感。


    他緩緩進入洞府內,洞府內,一片死寂,落針可聞,不見師尊枯陽。


    李源朝向洞府打坐處看去,沒有看到枯骨,這讓李源心底一鬆。


    來到打坐位置處,一塊陳舊的蒲團,邊角早已破損,殘破不堪。


    隨後,他伸出一手,撫摸蒲團,一層層灰塵覆蓋在上,手掌輕撫,沾染不少的灰塵土垢。


    “已經陳舊不堪,灰塵掩蓋,想必已經過去多年,師尊再也沒有回到洞府。”李源自語,拍了拍手。


    而後,散出神識之際,察覺蒲團下有著東西。


    掀開蒲團,在其底部隱藏著一枚古樸的玉簡,玉簡顏色早已黯淡無光,同竹簡無異。


    “這枚玉簡,利用紋路將其封印,有著隱藏氣息之意。”李源反複觀摩,瞧出其中的詭異。


    神識一掃,這枚古樸玉簡中的封印,讓李源大為吃驚。


    看似一般的封印,實則其封印內,有著陣法條紋,且,陣法紋路交錯,已經不再是單一的陣法。


    “不對勁,這是一道禁製。”李源眼中閃過奇異之芒。


    這枚古樸玉簡,是師尊枯陽打坐蒲團下所留,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古樸玉簡內的禁製,自然是師尊所留。


    握著玉簡,神識來回窺探,李源陷入沉思,這玉簡內的禁製,大為不同。


    看似是普通的陣法,其內道道陣法紋路,早已鑲嵌其中。


    若是強行開啟,必定會將其內陣法引動,玉簡自毀。


    “這玉簡看來是師尊所留,他早已料到,我會再度返回宗門。”李源死死握著這枚玉簡,內心感慨起來。


    看向蒲團對應位置,李源朝著方位看去,發現牆壁上,有著痕跡。


    旋即,他拂袖一揮,散出一絲靈力,驅散牆壁掩蓋痕跡,開始出現數十道陣法。


    李源心底一喜,當下盤坐下來,雙目如電,看向洞府牆壁陣法,參悟起來。


    要想解開玉簡內的禁製,如今之計,唯有洞府牆壁內的數道陣法。


    心神中,來回對牆壁陣法,一一推衍,這牆壁上的陣法,看似平淡,一旦組合起來,有著精妙之感。


    道道陣法,合並而起,可以延伸數道陣法,一通消融。


    陣法相連,幾道陣法來回交錯,開始形成一道禁製。


    地幽穀內,陣法的接觸,唐家家族長老陣法的交流,陣法造詣方麵,已然初入門徑。


    三個時辰過後。


    隨著參悟,李源漸漸摸通牆壁內的陣法紋路的變化之道。


    牆壁陣法其內,一道陣法為引,其餘陣法為輔,開合凝聚間,一同而進,一同而退。


    陣法彼此間,都有感應。


    “這樣的陣法紋路,在於感悟其內的變化,變化不一,以一條紋路為主,再由其餘紋路,一一交織而成,感應少許,由一道陣法演化另外一道陣法。”


    “彼此相連間,卻又並行不悖,果然精妙。”李源內心喃喃。


    開始順著初始的陣法紋路,心神一一探入,將其一道線條,大為感應一番。


    線條如一,針鋒所過,將其紋路軌跡,全部摸索。


    李源二指交叉,凝聚而動,將其陣法,一一揮灑,烙印在空,再次一展。


    牆壁上的陣法軌跡,呈現在虛空,如同線條勾勒出,一道道痕跡,在空浮現。


    駭然間,痕跡交替,成為第一種禁製。


    再次揮動,形成另外兩道禁製。


    足足三道禁製,便是這陣法後的最終結果。


    隨後,李源一手握著玉簡,另外一手將解開的陣法,化為禁製,一一熟記在心,開始解除玉簡內的禁製。


    他二指凝聚靈力,思緒定神如一,朝向玉簡點去。


    黯淡玉簡,轟然一亮,一道光華從玉簡內,轟然蕩出,橫掃整個洞府。


    李源定睛看去,玉簡中,開始出現一圈圈波紋紋路。


    除卻波紋紋路,還有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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