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癱在地上摟著肚子,一時痛苦地咬著嘴唇說不出話。


    魏青草一看慌了,肯定剛才被驢踢了。她小聲跟堂哥說:“哥,趕快把人送醫院吧。”


    “不,別送我去醫院……”地上的人說話了。


    她聲音很甜,口音是外地的。


    三人吃了一驚,探詢地看著她。


    忽然,遠處傳來隱約的嘈雜聲,還有明晃晃的手電筒光投射過來,因為遠,燈光並沒投射到他們身上。


    地上呻吟的女人,在聽到遠處的聲響後做出了一個令三人大吃一驚的舉動:她像驚鹿般猛地爬了起來,捂著肚子跌跌撞撞往前跑。


    三人愣愣地看著她一頭霧水。


    後麵的嘈雜聲近了,聽到有人說:“她跑不遠,這會地裏又沒莊稼棵了,又沒處藏,肯定能追到……”


    又一個聲音惡狠狠地說:“逮住讓哥幾個痛快痛快,再打她個半死,看她還跑不跑……”


    “你們可得幫忙逮住呀,我花了800塊錢買的呀……”一個女人淒厲的哀嚎聲。


    魏青草心裏一寒,頓時明白了,這個女人是被拐賣而來的,現在是出逃。


    可是,就像他們說的,如今地裏的莊稼都收割完了,棉花棵也薅了,大地一馬平川,根本無處躲藏,人隻能乖乖順著路跑。


    她一個女孩子,能跑過這一群壯年男人嗎?


    魏青草迅速下了決心,捏一下堂哥的手,堅定地說:“哥,把那個女孩救下。”


    那幫人有騎車子的,有趕馬車的,很快追上了魏青草家的驢車,他們擋在驢車前頭逼停了驢子,朝他們問:“幫幫忙夥計,看見一個女人了嗎?”


    魏青軍冷靜地說:“女人?一個張得高高瘦瘦,操著外地口音的女人嗎?”


    那些人呼啦啦朝他聚過來,連說“是是是”。


    魏建軍一指左邊那條小道說:“往那邊去了。”


    “啊,謝謝夥計了。”一群人蜂擁著往那條小路跑。


    三人懸著的心落下來。


    忽然,一個中年婦女又跑過來了,三人的心又跳到了嗓子眼。


    那女人看著魏青軍問:“你咋知道她操著外地口音?”


    張青軍頓了一下,魏青草接上:“她剛才問我們路了,說她想去縣裏火車站,我讓她順著大路走,她卻跑到這個小道去了,真是奇怪。”.


    那中年婦女“哦”了一聲,又湊到他們驢車前,眼睛朝車裏探著問:“你們這大晚上的是幹啥呀?”


    魏青草麻溜說:“我奶奶去世了,我去鎮上叫我哥回來。”


    大半夜的碰上死人家屬是很晦氣的。那個女人迅速把身子退開,跟著那群人朝那條小路跑去了。


    三人長吐了一口氣,但是並不敢停留,趕著驢車朝自己村子飛奔。


    驢子一口氣跑到王祥寨,後麵寂靜無聲,確定沒人跟蹤後,魏青草跟姑才急匆匆把地車廂裏一個蛇皮袋子打開,裏麵的人鑽出了頭,呼哧呼哧喘氣。


    剛才他們手忙腳亂地把這女人塞進了車裏一個蛇皮袋子裏,在那個女人朝他們車裏看的時候,魏青草坐到了那個蛇皮袋子上……


    “姑娘,你沒事吧?我剛才壓壞你了沒?”魏青草很是擔心。


    那姑娘在猛呼吸幾口氣後,整個人爬出袋子就跪在了車廂裏,雙手合十感謝他們,說他們救了她一命,她這輩子下輩子都記著他們。


    魏青草說:“先別說了,我們就是憑良心做事,不圖你謝。現在最重要是把你藏起來,因為現在就送你去火車站不安全,這兩天他們肯定都會去火車站把守逮人。可是我奶奶剛去世,明天就得辦葬禮,人來人往的,家裏不能留你。”


    魏東花跟魏青軍也頭疼把她藏到哪。


    忽然,魏東花說:“草兒,我想到了一個人,她肯定會


    幫忙的,她比個男人都仗義。”


    “你是說秋桃嬸?”魏青草眼裏一亮。


    魏東花說:“對對對,就是她。你看,她家也沒男人,也沒閑雜人串門,讓姑娘在她家待一兩天不會出事。”


    魏青軍說:“那可得悄悄的,萬一被人發現會惹大禍的。”


    魏青草跟魏東花凝重地點點頭。


    事不宜遲,三人就又把女人裝進了麻袋,悄悄載著她去小崗村。


    到了小崗村村口,為了不驚動任何人,魏青軍下了車轅,牽著驢子慢慢走。


    自從跟“薛一手”離婚後,魏東花還是頭一回來小崗村,看著四周熟悉的街道和房屋,她奇怪自己已經沒了任何感覺,她還以為自己再來到這裏會很激動呐。


    “薛一手”家偏偏跟張秋桃家住對門,所以,他們不敢敲秋桃家的院門,魏東花讓侄女侄子等在外麵,她翻牆進了張秋桃家。


    張秋桃家的狗想撲過來,魏東花小聲朝它吆喝一聲,它認出了老鄰居,“嗚嗚”兩聲臥下了。


    院門吱呀從裏麵開了,張秋桃朝魏青草招手,他們趕快把驢車趕到了她家,她迅速上住了院門。


    “秋桃嬸兒,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求助你的,真是麻煩你了,這件事很危險,你一定要小心啊。”魏青草悄聲囑咐她說。


    張秋桃拉著魏青草的手點點頭,示意她放心。


    魏東花也不好意思地說:“秋桃,你看,給你添麻煩了,這時候,我也隻能想到你了。”


    張秋桃親切地說:“東花,你能想到我高興著呢,雖然你跟對門離婚了,可是咱姐倆的情誼不會斷。人放我這裏,你們趕快回去辦你們的喪事。”


    三人正要往外走,忽然,那女人抓住魏青草姑侄的手說:“我叫李可,家裏xx省的,我是一個名中專畢業生,找工作的時候被人販子騙來了……姑姑,姐姐,還有哥哥,你們告訴我名字,我回去後會報答你們的。”


    魏青草朝她搖手:“先不說這個,等等我們會送你走的。”


    三人飛奔回住處,天都快亮了,魏東海召集來了村裏的木匠,正加緊做棺材。


    魏東海指責三人怎麽磨嘰到這會,三人都沒說話,好在魏東海顧不上這些,急著籌備白氏的後事。


    第二天一大早,村裏人都來幫忙出殯,奶奶去世,自然不能再做生意了,趙建慶作為魏東海的幹兒子,白氏的喪事他也得當孝子。


    有一件重要的事,魏東海雖然不說,可他心裏很沉重得很,剛跟母親斷絕關係的大哥會主動來哭喪嗎?要不要去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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