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軒的父親叫費羅銘,是十分不服老的人,從現如今已經五十幾的高齡,去年家裏還添了一個小崽子這一點來看,他也算個狼人了。


    玩的很開,這輩子真是各種類型的女人都見識過,願意搞也是清醒著搞,可謂是骨灰級鑒婊達人,他家裏麵小崽子一堆,但是能進家門的,始終隻有明媒正娶的那個。


    小12345678,根本不可能有姓名,孩子你愛生就生,生了我也不會不管,反正家大業大,孩子多了不愁,一個羊是趕兩個也是放,從幼兒園到大學,家裏麵都有涉略,接回家往自家學校一扔,狂野生長。


    但是想要鬧,想要進家門要名分,不好意思,老家夥玩的時候說的清清楚楚,想要耍混的,他最擅長的就是混的。


    可謂真正的龍傲天在世,家裏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的出門跳個廣場舞,都能組成一個扇子團。


    因此費羅銘瞧著自己麵前這個光顧著自己喝水,都不知道給他倒一杯的小姑娘,心裏首先就否定了她,這樣沒禮貌的,做兒媳婦肯定不行。


    他崽子再多,卻從來不給除了費軒以外的任何孩子產生妄念的機會,家裏有他們一席之地,但是家業,就算費軒再廢物,也是費軒的。


    費軒在費家,頗有點皇長子的味道。


    既然將來是費家當家人的女人,自己兒子又不怎麽爭氣,自然就得找一個德智體美勞全滿發展的好媳婦,最好是把兒子也拐帶上正路才是主要。


    這小姑娘沒眼色,從剛才在醫院大廳說話開始,就顯得神不守舍似的,剛才那會,費羅銘還能給她找借口,假設她是被自己兒子受傷嚇傻了,為此他專門把這個小姑娘帶到一個小房間,讓她先冷靜下來。


    可是到這會兒了,眼看著這小姑娘已經緩過來了,穿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就不說了,這麽沒眼色……


    “滋滋滋……”水太熱,安笙吸溜的滋滋響。


    費羅銘在心裏頓時又劃離開個巨大的紅x,這個絕對不行,和他看好的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家的那些女兒們差的太遠了!


    費羅銘視線飄了一眼屋子裏麵拉著簾子的地方,微微露出一點笑意,今天他這個當爹的,就好好讓自己的崽子們見識下他的能耐,這個女人是個什麽妖魔鬼怪,在他麵前都無所遁形!


    是的,到現在,費羅銘還覺得安笙是心機深沉,想要以退為進,說到底就是繃著,就是裝,多能裝的費羅銘都見過,他有的是辦法讓她們原形畢露。


    於是他麵上故作驚訝,開始給安笙下套。


    “哦?”費羅銘問,“你不是喜歡軒軒嗎?為什麽這麽輕易的就願意離開他?”


    安笙吸溜的動作一頓,心說我喜歡個大頭鬼啊,我就想要二十塊錢打車回家睡覺,這醫院的白開水一股子消毒水的味兒。


    不過她還是放下杯子,低頭惆悵道,“我知道我配上不上軒哥……”


    安笙為了盡快結束戰鬥,索性順嘴胡扯,“哥哥不瞞你說,我家裏麵欠了一大堆的外債,我爸爸破產後酗酒成性,我媽媽全靠著給曾經的姐妹家當保姆,看人臉色活著,我成績不好,大學也沒念完,纏著軒哥,就是為了混點錢花花,”


    安笙故作憂傷,低頭喃喃,將一個家道中落女孩的無助和自卑演繹的淋漓盡致,“我這樣的人,怎麽能配得上軒哥呢……”


    所以你趕緊甩錢,我好回家,過了半夜兩點,出租車還要漲價!


    “咳咳——”費羅銘狠狠咳了兩下,麵上故作嚴肅,但是眼睛裏掩不住笑意,裝腔作勢的嗔怪,“你這孩子,瞎叫什麽哥哥,我今年都五十二了!”


    安笙猛的抬頭,滿臉驚訝的張開嫣紅的小嘴,接著臉色極其配合的也騰的紅了,毛毛愣愣的站起來,把水杯都給碰倒了,凳子發出尖銳的一聲“吱嘎——”


    “對,對不起,叔叔!”安笙一雙眼睛到處亂轉,麵上慌亂無助尷尬又羞澀,但是隻要仔細看,就會發現她這神情像極了先前ktv裏麵那個食人兔的表情。


    她這是現學現賣,主要借此機會甩了費軒,要是還能糊弄出來個車費,就最好不過了。


    “我不知道你,您,您……”安笙慌亂的小眼神聚焦在費羅銘的臉上,眼神遊離,難以置信,“您也太年輕了……”


    費羅銘縱橫情場這麽多年,向來對自己極度自信,但是歲月無情,這兩年也不得不服老,再者年紀一大,就算有人誇讚他,也都誇讚他成熟風度,誇他年輕的也不是沒有,但是沒有一個人誇他的時候,是用這種方式。


    這種難以置信的態度,以否認來承認,是最高端的馬屁,最主要她帶著小兔般的驚慌,還用那種滿含敬畏裹挾傾慕的小眼神看著自己,費羅銘血朝頭上湧,仿佛又找到了三十歲正當年的感覺!


    他興奮的耳尖兒發紅,正要說什麽,旁邊擋著的簾子,劃拉一下扯開,裏麵站著剛才在樓下和費羅銘一起的幾個男男女女,還有臉色蒼白陰沉,幾乎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咬人的費軒。


    幾人先是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安笙,接著齊刷刷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費羅銘,那眼神中的控訴,猶如實質一般化為一雙怨恨的大手,掐住了費羅銘的脖子,按耐住他興奮亂跳的小心髒。


    屋子裏彌漫著詭異的氣氛,好一會兒,床上的費軒才開口說話。


    “爸……”費軒的聲音沙啞中帶著淒涼,“事不過三。”


    費羅銘那點熱血,頓時被兜頭一盆冷水澆滅,這個事不過三,說的費羅銘一陣羞恥。


    他曾經無意間……好吧就是沒控製住,搶過費軒兩個女朋友……可是他們都是真愛!


    看著自己兒子還“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費羅銘總算是想起來做一個人,肅起臉色,還想對安笙說什麽找找剛才的場子,卻被費軒截斷。


    “爸,我自己的事情讓我自己處理!”費軒氣的臉都紅了。


    他長這麽大,一共信了他爸爸兩次鬼話,第一次是大一談戀愛,那個小姑娘表白正好被開車接費軒的費羅銘碰見,說是一起吃個飯,一頓飯,天南海北,上到國家大事,下到市場白菜一塊三,徹底把小姑娘聊懵逼了。


    還沒出校門,上哪能遭得住這種風度翩翩成熟優雅的成功男士,結果一頓飯,費軒的初戀吃沒了,女孩子成了他第n個弟弟的小媽。


    第二個幹脆就是他爸爸為了補償他,介紹給他的一個生意火伴的女兒,女神型,海歸,肩寬細腰大長腿,見麵兩次還沒發展,不巧感冒請假回家,然後他就看到女神那雙大長腿,盤在他爸爸腰上。


    這簡直是費軒不能觸碰之痛!是噩夢!


    “你們帶爸爸出去,”費軒說著,掙紮著要坐起來,旁邊有兩個人想要勸他,但是動了動唇,還是把床搖高了。


    不一會兒,一群男男女女把費羅銘夾著叉出去,費軒陰騭的盯著站在角落,正好整以暇的靠在桌子上,一臉沒事人樣的安笙,如果他能充氣,現在已經氣的飄起來了。


    門關上,屋子裏隻剩下兩個人,費軒瞪著安笙,等著她過來,但她就站在桌子旁邊,還將剛才碰倒的杯子扶起來,準備再倒杯水喝,折騰了這麽一大通,剛才喝了點水,安笙發現她餓了。


    沒吃的,先喝水填肚子吧。


    費軒嘴唇抿的死死的,這女人纏在他身邊,前前後後借了二十多萬,他知道她混在自己身邊就為了錢,多數混在他身邊的人,都是圖這個那個的,費軒不傻,他對於不缺的東西,也並不吝嗇,各取所需麽。


    但知道一回事,直接赤果果的說出來,他就覺得他像個冤大頭!


    眼看著安笙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費軒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你過來。”


    安笙動作一頓,頭皮有些發麻,她對待別人能隨隨便便,瞎幾把整也沒事兒,但是對男主她不太敢胡來。


    至於拽他擋刀這件事兒,當時安笙根本沒看見麵前的是誰,她要是看清了……那種情況還會拉他擋的,畢竟那刀子可是衝著她的臉來的……


    “過來!”費軒見這個死女人竟然裝沒聽見他的話,頓時氣的低吼,一吼肯定抻到傷口,縫針的時候,醫生說再深幾厘米紮到腎了!


    腎!腎對一個男人多重要!


    安笙隻得停下動作,耷拉著腦袋,磨磨蹭蹭朝著費軒的方向走。


    走到床邊上,費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也顧不得腎了,咬牙切齒的把她拽的彎下腰。


    安笙順著他的勁兒坐到了椅子上,這才抬起眼睛對上他吃人的視線。


    劇情裏這個男主是個病嬌,為此安笙還特意在晉江引擎上搜索了病嬌的意思,得出的結論總結起來就是——神經病晚期。


    對於神經病這種行為,安笙還算是有經驗的,她上一個世界的狗丈夫,精神就不太正常。


    如果可能,安笙這輩子都不想再和這種人打交道。


    費軒滿心的怒火,都要順著眼睛噴出來,可是對視上,卻發現安笙又在走神,看著他的眼睛根本沒有聚焦!


    他鬆開安笙的手腕,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疼痛致使安笙回神,費軒見她疼的皺眉,心裏總算敞快一點,接著便出聲質問。


    “很快就會和我分手,並且從此不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安笙被掐著下巴,仰著臉,嘴巴看起來像是在撅著索吻,小嘴動了動,軟軟道,“可以的。”


    費軒氣笑了,手上又加了點力度,“先前是誰跪著求我收了你的?嗯?”


    安笙:……反正不是她。


    她不吭聲,費軒搓著後槽牙又問,“和我在一起,就為了混兩個錢花花?!”


    安笙:……不然呢?就算是原身,也不是因為你長的好看啊。


    當然這話她不敢說,費軒捏的她生疼,她怕把人惹火了,誰知道神經病能幹出什麽來。


    費軒見她又不說話,眼珠子滴溜亂轉,想起她剛才在自己爸爸麵前那個賤樣子,七竅生煙的鬆開她的下巴,改為掐著她的脖子。


    “還敢當著我的麵泡我爸!你的膽子真是肥出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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