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隻看了一眼費軒旁邊站著的人,立刻就猜出了她是誰。


    實在因為劇情中,對她的著墨比男主費軒還要多,幾乎將所有用來形容女性柔美的詞匯都用上了。


    她眉目生的極其溫和,整個人隻是站在那裏,就讓人聯想起春風拂動柳枝,細雨親吻夏花——出自原文《病嬌哥哥請愛我》


    安笙看這一段的時候,還在琢磨著,到底是怎麽樣的人,才能這樣散發著大地之母般的氣質。


    男女主都是有光環的,雖然安笙上一世身為女主並沒有感覺到那玩意,但是這一世第一次看到費軒,哪怕ktv當時那種環境,安笙都能看到費軒不靈不靈的閃。


    費軒床邊站著的女人一轉過頭,安笙幾乎是瞬間就確定,這就是女主費藍藍。


    實在是太出眾了,相貌氣質,一身淡水藍色的連衣紗裙,在外頭樹枝未動的情況下,都能借著敞開窗戶稀薄的風飄起來,同樣是清湯寡水的長發,人家那披肩發烏黑濃密,怕是連個分叉都找不到呢。


    清風吹紗裙,勾勒出婀娜的身段,和楚楚動人的輕柔感,眉宇間淡淡哀愁,眼波流轉間令人見之肝腸寸斷啊!


    這位要不是女主,安笙直播割頭。


    她胡亂揉了揉眼睛,搓了把臉,正主來了她也不敢在這裏呆著礙人家的眼,趕緊穿上鞋子下地,隻裝著自己是隔壁床的病人,扶著腰就朝外頭走。


    女主看了安笙一眼,很快把視線轉開,又柔聲勸費軒,“軒哥,你吃點吧,早上……”


    安笙心裏剛剛鬆了口氣,她身為本該昨天交代在ktv裏麵的炮灰,今天還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女主麵前礙眼,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她還是像一團輕飄飄的柳絮,趕緊順著窗戶進來的風吹出門去是正事兒,“大地之母”惹不起。


    隻不過手才摸到門把手,作大死的費軒,語調幽幽的開口,“親愛的,你要去哪啊?”


    安笙整個人過電一樣,強壓住抽搐的四肢,假裝聽不見,繼續開門,卻聽費軒又說,“你穿我的睡衣看著真的好可愛。”


    安笙:……


    費藍藍:……


    “軒哥,她是……”費藍藍輕輕咬了下血色淡薄的嘴唇,神情茫然又恍惚。


    “忘了跟你介紹了,”費軒笑的意味不明,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轉頭對著費藍藍道,“這是我女朋友,叫安笙,可愛吧……”


    安笙閉了閉眼睛,費藍藍臉色唰的一白,臉上的表情頓時像是要哭了,抿住嘴唇,和慢慢轉過頭的安笙對上視線,安笙罪惡感瞬間爆棚,像是搶了小姑娘糖葫蘆,掀了大姑娘裙子,抱著人家孩子跳井了……


    “笙笙,你過來,給你介紹下,這是我叔叔家的妹妹,藍藍。”


    費軒還在作死,安笙心說你就作吧,作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費藍藍聞言,整個人又是一震,搖搖欲墜似的,扶了一下床邊的欄杆,小臉又白了一分,轉頭對著安笙扯出了一個苦澀的微笑,然後一邊朝著門口“飄”一邊掩飾道,“輸液快沒了,我去問問護士……”


    安笙看了一眼剛掛上的一大瓶子,和費藍藍錯身而過,又對上她已經發紅的眼眶,美人含淚,殺傷力十足,安笙摸了摸良心……


    還好,她沒有良心。


    費藍藍出了門,安笙這才對上費軒似笑非笑的視線,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想著反正現在也是白天了,她就算走回去也不怕,索性開口直奔主題。


    “分手吧。”


    “你給我過來!”


    兩人一起開口,安笙靠在門邊,一動不動,費軒卻愣住了,以為自己幻聽,臉色難看的活像是又挨了一刀,“你說什麽?再說一遍。”他的語氣已經十分危險。


    安笙卻像是聽不出,又重複道,“分手吧。”


    她皺眉回想劇情,想到費軒先前說的,原身又是下跪求他,又是開房等他,不知道是真是假,索性直接道。“我先前無論說了什麽,都是一時衝動,軒哥你看在咱倆小時候還尿尿一起和過泥的份上,別和我計較了。”


    言下之意,就是之前說的,都不算數了。


    費軒臉色變色龍一樣,安笙看著卻並不慌。


    她也不是隨隨便便衝動開口,劇情裏費軒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因為家庭的原因,忽視背叛敷衍戲弄,都是他的禁區。


    安笙步步朝著他的雷區踩,就是激怒他,讓他火了,好發作一通,他好歹是個大老爺們,不至於整她個小姑娘,火發了,之後自然就不想再看見她,自然就把她當成一個屁放了。


    費軒臉色赤橙黃綠青藍紫走一遍,然後直接被安笙氣笑了。


    “分手?”他長這麽大,還沒被誰這麽麽耍過!


    安笙點頭。


    費軒咬牙切齒,臉色通紅,活活氣的要冒煙,本來想罵人滾蛋,卻鬼使神差的低吼出聲卻是,“想的美!”


    喊完之後,兩人又都是一愣,安笙瞪著眼,半晌問道。“為什麽?”


    沒道理啊,她這麽捅他逆鱗,他不是應該炸,應該罵自己滾嗎?


    費軒呼吸急促,從昨晚上安笙摳他傷口開始,他胸口就揣著一團火,又遭了一遍罪,回來卻見安笙縮在另一張床上,睡的那叫一個香!


    半夜還說夢話,念叨著一隻狗,他麻藥過了,疼的半宿沒睡,看著她一會兒哭一會又委屈的噘嘴,鬧騰的要死。


    結果今早可好,起來居然還敢裝不認識,還敢跟他提分手,他長這麽大,還沒被人甩過,就算他不是真的稀罕,要甩也是他甩人!


    費軒見安笙臉上露出詫異,冷笑一聲,說道,“你求我收了你,你說欠債沒錢要肉償,你忘了?”


    安笙抿住嘴唇,原身做的事情,她也沒有辦法,但是見費軒臉上露出得意,她也心裏無名起火。


    昨晚上做夢又不開心,在牆上換了個姿勢,也冷笑一聲,把腿分開與肩同寬,衣服掀起來一點點,露出白嫩嫩的小肚子,“償可以,你來啊。”


    費軒:……


    安笙哼笑,“你腎都紮漏了,還是趕緊喝粥補補是正事。”


    她放下睡衣,打了個哈欠,也不急著走了,還沒洗漱,再說這一身睡衣跑馬路上,再被人當成精神病抓起來。


    她慢慢晃回床邊,見費軒氣成個蛤.蟆,額角青筋亂竄,抱著手臂,和他對視。


    費軒憋了半晌,憋出一句,“我沒紮到腎!再說我為什麽受傷的,你——”


    安笙聳了下肩膀,抬手打斷他,朝著床上一靠,“我一共欠你二十多萬,我可以慢慢還,肯定不會賴,你要不同意……”


    安笙笑了下,躺在床上,呈現大字,“那你來,就現在,過期算你自動放棄。”


    費軒簡直沒見過這種混蛋,他要是能被威脅,他也就不是費軒!


    “你說的。”幹不死你!


    他一把扯了手上的輸液,用手撐著還真的要坐起來。


    安笙本來就是仗著他動不了耍渾,這些招數都是在主係統空間看直播學的,沒成想費軒還真的要起來。


    眼見著人已經把輸液拽掉了,手背上血眨眼功夫流到指尖,她被捅了一刀一樣彈起來,立刻跑到床邊去按費軒。


    心裏一串臥槽,心說人家直播用這招好使,怎麽到她這就遇見個這麽虎的。


    “別動!哎,你腰上再扯開就大發了,真惡化到腎你就變三秒男!”安笙沒好氣道。


    費軒簡直被她氣的昏頭,“我是不是三秒男你現在就試試!”說著還要拽她。


    安笙按住他還在流血的手背,被他抱了個滿懷,嘴上哭笑不得的勸,“別鬧了,不鬧了,男的腰多重要啊……”


    兩人保持著詭異的擁抱姿勢,乍一看像是一對十分親密的愛侶,不光擁抱還拉手。


    實際上安笙俯身壓製著費軒,免得他起身把傷口再崩了,費軒圈著她的肩膀,臉色通紅,但卻是被氣的,呼哧呼哧,喘的像個破風箱。


    印象中上一次他氣的像這樣喘不上氣,還是他媽媽死後,他爸爸要娶小三的時候,那年他十幾歲。


    安笙按著費軒的手背,掙紮這幾下,費軒手上的血在雪白的被子上開了點點紅花,安笙被費軒一隻手圈的結實,聽他喘的跟頭牛似的,想想他剛才幹的傻逼事兒,還扯了輸液,越想越覺得智障,不厚道的想笑。


    “哎,鬆開吧,我去給你找護士重新輸上,”安笙強忍著笑意,鬆開費軒已經不流血的手,掰他霸道圈著自己的另一隻手。


    費軒鬆開了安笙的肩膀,但是卻把手挪到她的後脖子處,大手掐著她的後脖子禁錮,近距離的看了一會兒,正要說什麽,門這時候開了,借口出去找護士的費藍藍回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為了不讓費藍藍對於兩人這種造型有什麽深度誤會,安笙下意識抬手“啪”的抽了一下,本意是想把費軒的手臂抽掉,但是力度和角度都沒掌握好,這一巴掌不偏不倚,“啪”的抽在了費軒的臉上。


    費藍藍開門之後僵在門口,費軒直接被抽懵了,安笙也愣了一下,本來想要伸手去捧一下費軒被抽的臉,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但是考慮到費藍藍的在門口,伸出去的硬生生拐了個彎,捋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然後肅起表情,冷酷的接著這一巴掌演下去。


    “分手吧,我已經膩了。”


    安笙說完,“嗖”的站起來,快步朝外走。


    她腳步太快了,費軒也實在被抽懵了,等安笙出了房間,站在走廊上,費軒氣壯山河的嘶吼,才從屋子裏傳出來。


    “安笙!你敢走就死了——”


    安笙小腿兒緊倒騰,心說死就死吧——


    上街被當成精神病抓起來,關進精神病院也是麵對精神病,在這裏呆著也是要麵對費軒這個精神病,沒差的。


    她不信女主費藍藍在屋裏,會讓費軒跑出來追她,快步走到電梯口,看著數字正往上上,馬上要到,她猶豫了一下,選擇等。


    她從沒覺得度秒如年,生怕費軒那個神經病真的會追出來。


    可算電梯到了,門開了,她連頭都沒敢回,結果才一鑽進去,就被一雙有力的手又生生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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