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親, 我親你奶奶個錘子!


    但是安笙躲不開, 費軒囔囔唧唧的, 本身也是不能亂動,忍著疼, 找了半天的角度湊過來,嘴裏嘟囔著,“就親一下……”撅著嘴唇濕漉漉的貼上來。


    安笙有心想一巴掌把他扇一邊兒去,卻鬼使神差的想到劇情裏麵, 費軒但凡要是哪次在親昵的時候, 女主角回應的不夠積極,他就會疑神疑鬼,非要女主角主動十次, 否則就沒完沒了……


    去他媽啊,安笙真的想睡覺,不想和費軒過多的糾纏, 要是她躲了閃了,保不齊費軒這個傻缺會不會擰勁兒上來, 再折騰一會兒天亮了。


    所以她忍著壓著自己性子,沒動,任由費軒嘬, 嘬了好一會, 才心滿意足的躺回去。


    說好的一下呢?!


    “呃……”費軒往回躺的時候,不知道抻到哪裏了一陣吭哧,安笙有些暴躁的抹了一把嘴, 心說活幾巴該。


    然後側臉閉上眼睛,好一會,唇齒間還縈繞著若有似無的檸檬味兒……有點哭笑不得。


    這都什麽事兒!


    安笙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反正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沒看到費軒的影子,連昨晚那個辛辛苦苦踩起來的床墊子,也沒了蹤影。


    安笙被人伺候著洗漱,擦身,吃了東西,正趴著百無聊賴,門一聲輕響,熟悉的小碎步傳來,安笙在心裏喊了一聲——媽媽救我!


    但是遠在郊區養殖場的安媽媽,沒能聽到安笙撕心裂肺的呼喚,費軒又蹭到了床邊上,坐在了安笙的對麵。


    “我昨天晚上沒睡好……”費軒看上去確實很憔悴,“充氣床一點不舒服。”他小聲抱怨。


    安笙沒忍住,懟他,“那你就回自己病房去睡!”


    費軒聞言笑起來,不敢再扯動嘴角,因為醫生說再扯開,嘴角要留疤了。所以他的笑聲不是嘿嘿嘿嘿嘿,是噓噓噓噓噓……


    安笙:……很好,成功有了尿意。


    費軒笑了一會兒,伸手抓住了安笙的手,低頭拿在手裏把玩,時不時的拽到嘴邊親親,好半晌都沒說話。


    臨近中午,陽光順著拉了一半的窗簾,肆無忌憚的散在屋子裏,病床的位置正好被一半紗簾打擋著,但是也能透出微弱的陽光。


    費軒逆著不太濃烈的陽光坐著,垂頭輕輕親吻安笙的指尖,太陽透過紗簾,給他整個人鍍上一層小毛邊,不晃眼睛,安笙卻有點不敢看,男主終究是男主,光環不是瞎蓋的,閃的人眼睛疼。


    沒一會兒,費軒抬頭正捕捉到安笙晃過的視線,他大概是想要笑一下,可是嘴上沒動,怕傷口崩,隻是彎了彎眼睛。


    安笙看著他的眼睛,想起劇情裏那些關於費軒滲人的描述,第一次覺得,或許也不那麽符合……


    但是她這個想法剛剛冒出頭,費軒就輕聲開口,“桐四被他爸爸關起來了,不會再來了,”他眼中笑意更濃,“這次……”不扒下他一層皮,也去他半條命。


    下麵的話沒說,費軒轉移話題道,“他給你請的那些護工都不專業,我已經辭了,另外給你找了兩個。”


    安笙的手指尖下意識蜷縮了下,桐四他爸爸對桐四簡直就像是後爹,想整他,從他爸爸那下手桐四的下場可以想見……


    “你陰桐四了?”安笙將手拽回來,費軒手裏一空,動作一頓,臉上的笑也收斂起來。


    兩人對視一會兒,費軒問安笙,“你心疼?你和他怎麽混到一起去的?你和他……”


    “我和他怎麽回事跟你有什麽關係?”安笙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沒同意,”費軒似乎是想到安笙會這麽說,沒有咆哮沒有吼,堪稱平靜甚至還顧忌著嘴上的傷,隻是重複道,“我沒同意,我不同意。”


    費軒說著,伸手撥了下安笙額頭的碎發,“你還欠我二十五萬四千零……三十塊,你自己說的,肉償。”


    安笙:……我沒欠!不是我欠的話也不是我說的!


    但是這件事,就和她為什麽會在危急的時候顧忌費軒一樣,解釋不清楚,因此她一時語塞。


    費軒眼睛又彎起來,“醫生說你恢複的特別好,這兩天就能出監護室,我準備了雙人病房,到時候我好一些,學著怎麽護理,照顧你好不好?”


    安笙嘴唇動了動,真心不知道說什麽好,原身欠費軒的錢,費軒要是不要就算了,要是真的要,安笙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法拿出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那就是一筆巨款啊……


    人家穿越都是金手指大開的,錢什麽時候成為困擾了?但是她不是專業的穿越員,想要融入小說世界,並且不影響主線劇情的情況下留下,安笙除了有個係統之外,沒任何技能點或者金手指,就是個普通的炮灰角色。


    越想越憋屈,於是她沒好氣道,“你準備的雙人病房,醫院你們家開的啊?”


    “不是我家開的,”費軒說,“但院長是我叔叔的同學,一間雙人病房,還是很容易的。”


    安笙再度語塞,心裏默念著費軒是男主啊男主,男主有什麽是幹不了的嘛?


    沒有。


    她認命的不說話了,桐四被搞了,她現在“五花大綁”的落入人家的手裏,安笙決定,還是先老老實實的當個鵪鶉,同時在心裏麵算計著,怎麽想辦法把費軒的錢還上。


    費軒看著安笙出神的側臉,也沒有再說話討人厭,隻是安安靜靜的坐著,拉著安笙的小手捏來捏去,捏出了一手的汗。


    費軒坐了一中午,期間給安笙倒了一次尿袋,還給她喂了回水,擦了臉。


    幾個小時,護士也不知道怎麽被費軒給收買了,每次來了,看到費軒就像是沒看到。


    安笙看著費軒自己坐了那麽久,臉色有些發白,他現在也是需要休息的,但也不知道是有什麽癮,非得親手給她搞這個那個,看著一點也不感動,就煩人,特煩人。


    他在安笙的眼裏,現在就是一個大債主,那筆錢,安笙無論是怎麽想,也沒法短時間內還上,除了真的把自己賣了。


    下午三點多,費軒在椅子上已經坐了小半天,也不太說話,安笙用話嗆他,他也不生氣,隻是盡職盡責的陪床,還給安笙念人流小廣告上麵的故事……


    費軒的聲音很好聽,但是他念故事毫無情感的傾注,時不時的還磕巴,停頓莫名其妙,安笙必須聚精會神的聽,混合著猜,才能搞懂小故事。


    鬼知道她為什麽要聚精會神的聽那玩意,結局無非都是如何挽回老公的心,或者被渣男騙了,黯然神傷,到後麵更是,緊致私.處,處.女膜重造……


    “費軒,”安笙忍無可忍,不理解費軒為什麽有這種愛好,非念那些堪比小黃文的故事,聽著好羞恥!


    “我不想聽這玩意!”


    費軒終於放下了廣告小冊子,嘴角帶著笑意,有些揶揄的看著安笙。


    瞎幾巴放電,安笙自動屏蔽他的電流,歎口氣,閉眼睛不理人。


    費軒手裏把小廣告冊子卷了卷,在手裏敲了兩下,突然不著邊際的說,“我不介意的。”


    安笙睜眼看他,一臉的莫名其妙,費軒看著安笙,繼續道,“我沒有處.女情結,不會在外頭包二奶,緊不緊的也……”


    “滾!”安笙聽明白他說的什麽玩意,臉色騰的紅了,“滾蛋!”


    “笙笙,”費軒語氣帶著笑意,“你害羞啦,我真的不……”


    安笙也是個真正意義上的雛,兩輩子加一起也沒這麽大尺度的和人討論過這種事情,正羞憤的捶床,病房門突然開了,拯救了她尷尬致死的境地。


    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無框眼鏡的男人走進來,瞬間就吸引了兩個人的視線,確切的說是安笙一個人的視線。


    他長的實在是高,比費軒還要高小半個頭的樣子,長腿寬肩,十分的清俊,不像個醫生,像是走秀的,要說費軒的模樣是烈日紅花,這男的就是雲霧清泉。


    “612號安笙,主治醫師王大治,對吧?”男人在安笙的床邊站定,說話明明一樣沒什麽起伏,聲音卻溫潤的聽上去十分舒適,和費藍藍有的一拚了。


    安笙沒等說話,費軒替她回答了,“是的。”


    “今天開始轉我這了,”男人從胸前抽出一支筆,在安笙床頭的小牌子上寫寫畫畫的幾下,“王醫生去外省聽課,你轉我這,我已經了解過你情況了,再安心觀察兩天,就可以轉普通病房。”


    安笙嗯了一聲,點頭艱難,還是費軒道謝。


    但是醫生卻沒走,推了推眼鏡,對費軒道,“你們的故事我已經聽說了,但再蕩氣回腸,你也需要休息,就算你不休息,你也要讓你女朋友休息。”


    “你是618號費軒吧,也一起轉我這裏,你這種臉色,胸口很疼吧,趕緊回去躺著,肋骨骨折,不好好的休息,是會造成畸形的。”


    男人語調不疾不徐,聽上去讓人舒服的同時,還莫名有煽動性,“小情侶以後有的是時間在一起,要是恢複的不好……”


    男人又推了下眼鏡,鏡片後眉眼略帶擔憂,把筆插回口袋,“你女朋友不要嫌棄你的啊。”


    前麵費軒聽的很不耐煩,後麵就真的有點顧忌,再者他確實已經很疼,就是在強撐著,於是還真的聽勸了,被大夫勸的起了身。


    臨走在安笙的臉上啾啾了兩下,乖乖回了自己病房。


    安笙要是能爬起來,簡直想給新主治醫生鞠個躬,她快要讓費軒折磨瘋了。


    費軒走後,醫生邊檢查儀器,邊跟安笙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姓秦,叫秦舒於——腹腔中有沒有覺得哪裏有隱痛?”


    安笙艱難的轉腦袋,跟著主治醫生的身影轉,琢磨著讓他“拔刀相助”,聞言搖頭,說,“沒有沒有……”


    醫生鼓搗完了就要走,安笙立刻喊他,“秦醫生秦醫生秦醫生……”


    秦舒於站定,轉頭推了推眼鏡,疑惑的看向安笙。


    安笙正麵對上他的視線,心裏讚了一聲,這醫生長的就是安笙喜歡的款,但安笙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印,心思頓時都轉移到正事兒上。


    “秦醫生,重症監護不是不許人呆超過一個小時嘛,護士不太盡責啊。”安笙並不想打小護士的報告,實在是費軒晚上要來,白天也不放過她,她不想和他共處一室。


    秦舒於看了安笙一眼,說道,“護士站的小護士,最近都在忙著和你男朋友的弟弟們談戀愛,你男朋友……”


    “他不是我男朋友!”安笙打斷秦舒於的話,“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不想整天麵對他,好尷尬啊……再說我這身體,也經不住他老折騰。”


    秦舒於似是疑惑的歪了歪頭,“這個……”他可是聽說兩人可歌可泣的現實版“願為你而死”的例子,說實話,雖然從醫這麽多年,見慣生死,像這種,也還是會覺得觸動。


    誰沒有浪漫情懷呢?


    可是他現在看著這個女孩子,一臉有苦難言的樣子……果然傳聞還是傳聞不能全信啊。


    秦舒於還是無能為力的聳了下肩膀,“你男朋友在醫院,”秦舒於手指指了指上層,“有人,我隻能……盡力勸勸他。”


    安笙才升起的希望破滅,但也在意料之中,男主啊,多厲害的光環,他要是想幹什麽,這世界都得給他讓路。


    不過秦舒於走後,也不知道是怎麽勸的費軒,接下去的兩天,安笙真的難得得到了安生的日子,每天借著護工的電話,給安媽媽安爸爸打電話。


    她自己的電話遺失,又不記得桐四的電話,想要聯係都沒辦法,桐四也不知道還活著沒有,一直都沒出現。


    別的倒是次要,桐四人還是不錯的,況且他還是安笙的“金主”呢,安笙還是很在意那點工資的,畢竟她家裏巨債不算,費軒這裏,她又替原身背上了一筆。


    費軒每天中午會來一會兒,嚴格按照探視時間,一小時一到就走,安笙隻要在這一小時內,咬牙忍著費軒黏糊就好。


    心裏對於秦醫生十分的感激。


    但是安生的日子是那麽短暫而讓人留戀,她很快從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安笙被推進雙人病房的那天起,就感覺自己的人生整個都崩壞掉了。


    “這是病床?”安笙看著足夠兩人打滾的大床,一度懷疑自己不是住院,是和費軒開房。


    “這樣更舒服啊,”費軒跟在安笙身後,看著醫護人員,把安笙抬到大床上,露出了一個讓安笙毛骨悚然的微笑。


    說實話,她想跑,就像電視裏演的那樣,不管不顧的拔了針管子就跑。


    但是現實是她心裏感覺自己能十公裏越野,卻連想翻個身都還做不到,於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掉入狼窩,這次連秦醫生都無法拯救她了。


    之後的日子裏,安笙每一天,都在刷新對費軒的認知,他簡直就是個磨人精,黏糊怪,病床並在一起之後,安笙下不了床,他能下也不下,天天纏著安笙,不是親親摸摸,就是講各種低俗的廣告上的小故事,荼毒安笙的耳朵。


    轉眼一個多月,安笙已經能側身,剃的亂七八糟的頭發出了半指的毛茬,有次好奇,借著護士推著的不鏽鋼小車車照了下,然後看到了自己支毛亂翹長短不齊的造型。


    安笙先是懷疑了一會兒人生,然後再見費軒一臉甜蜜的對著她下口,又懷疑費軒對她是真愛。


    畢竟這副造型,就算是個天仙也折扣成村裏小芳了,能對著她下得去嘴,還整天黏糊成這樣的,保不齊真的是真愛。


    不過費軒每次念小廣告的時候,安笙就清醒了,懷疑費軒不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就是想把她折磨致死。


    “我求你了,你別念了……”安笙不抱什麽希望的說。


    費軒動作一頓,從一個封麵暴露的小冊子裏麵抬起頭,他恢複的比安笙快多了,尤其是嘴上的傷好了,手也不用總是吊著了,顏值已經回複到了巔峰,整天臭美的穿著各種高定躺在床上揉,時不時還他媽的騷氣衝天的噴香水。


    好在安笙就不吃他這款,所以他再騷,也隻能騷給“瞎子”看,親親抱抱的安笙現在已經呈現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狀態。


    秉承著不承諾,不主動,不拒絕的原則,費軒啃她,她就把自己當個雞腿兒。


    費軒似乎也感覺到安笙“消極怠工”頭幾天還焦躁的半夜不睡覺瞎幾把折騰,到後來,他發現了兩件事,能讓安笙炸毛,不是死水一樣無波無瀾毫無回應。


    一件是他念小廣告,一件就是他企圖幹小廣告上麵的這些那些事兒。


    鑒於安笙現在身體不允許幹什麽,費軒也不是什麽魔鬼,所以就隻好每天使出殺手鐧,讓費師給他批發了各式各樣的小冊子,變著花樣的給安笙念,每次念完還要死活問安笙有什麽感想。


    安笙什麽都不敢想,左耳聽右耳冒,一想就腎疼。


    這會兒她正用後腦勺對著費軒,後腦上上支起的呆毛,都在宣示著其主人此刻橫七豎八的情緒。


    “要麽你親親我?”費軒說,“你還沒親過我,親親我就不念了。”


    安笙深呼吸,吸氣吐氣,吸氣吐氣,這些天就這麽練的,肺活量直線上升。


    費軒挑眉,坐在床上,把腳伸到安笙的身後,一下一下戳她沒傷的地方,“好不好嘛~”


    安笙吸氣吐氣吸氣吐氣,比抽油煙機功率還大。


    費軒嘖了一聲,收回腳,他今天穿了一身紅白相間運動服,趁著他的臉色好的不得了,歪在床上的姿態,哪像是住院,簡直就是模特擺拍。


    “親不親啊。”費軒湊近安笙,貼著她的耳邊問,“親我一下,我就不念了。”


    安笙閉上眼睛,繼續喘自己的,不能親,費軒這個牛皮糖的屬性,她真敢上嘴親一下,這輩子都他媽的說不清了。


    費軒幽幽歎口氣,咬了咬安笙的耳尖,也不氣餒,繼續念,“她連用了三個月的豐而美,胸前罩杯從a變成了c,有一天晚上,老公喝醉了,她正好洗完澡出來,隻穿了一件薄薄的……”


    費軒頓了頓,這些天他已經飛快的從毫無感情的“機械音”進化成了感情激昂飽滿,甚至還能給女方配音的,高質量聲優。


    “薄薄的真絲睡衣,”費軒湊近安笙,貼著她的身邊躺下,繼續讀,“老公一看見我,眼睛都瞪大了,眼神爆發出了,我們第一次的時候,那種精光,接著……突然!”


    費軒“突然!”一下,把安笙嚇的一哆嗦,然後拿著小冊子,側身抱著安笙,笑的整個人發顫。


    屬於男人和少年之間的聲線,幹淨純粹,貼著安笙的耳邊,鑽進她的耳朵裏,即便她對費軒開著免疫防護罩,也沒能遭住,心跟著顫了一顫。


    費軒笑了一陣子,輕輕環著安笙,繼續念,“突然老公伸手圈住了我的腰,天呐,我們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擁抱過,他的頭低下來,埋向我的……”


    “費軒!”安笙終於忍無可忍,伸手狠狠的摳費軒環在她腰間的手,不明白他是什麽新型品種的神經病,“你還要臉嗎?”


    費軒把廣告小冊子放在旁邊,圈著安笙的脖子,一點點幫她轉過身,鼻尖貼著鼻尖說,“我要什麽臉,你都不親我。”


    說著把小冊子又拿起來,“這家寫的真火辣,我喜歡,我這就讓費師再批發一點不同版本的……”


    安笙等著瞪著費軒,距離太近了,鼻翼都是費軒身上若有似無的香味,說實話,安笙挺喜歡香香的,尤其是費軒身上的香聞著很淡,隻有湊的極近才能聞到。


    “親麽”費軒將自己的嘴唇,又超前湊了點,幾乎要貼上,這些天,親的太多了,費軒一做這個動作,安笙的呼吸沒控製住一窒。


    但是親是不可能親的,安笙被擠在牆邊上,不能跳起來跑了,甚至自己轉個身還費勁呢,她能怎麽辦,她隻能閉上眼,視而不見。


    然而費軒又拿起了小冊子,一手擱在兩人的中間,看了看又說,“哇,下麵好刺激。”


    安笙呼哧呼哧,費軒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尖兒,“那我繼續了。”


    “埋向我的……”


    安笙抓著了書,出其不意,從費軒的手中扯出來,飛快的扔向床腳,“嘩啦”書掉在地上。


    費軒還保持著拿著書的動作,抬眼看安笙一雙眼本來就充滿攻擊性,稍稍眯一點眼,更是侵略性十足。


    安笙瞪他,他眉挑了起來,眉心的小痣也跟著他挑眉的動作一跳。


    安笙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危機感爆棚,果然下一刻,費軒伸手勾住她的後脖子,支起上身,整個人幾乎攏在安笙的身上。


    卻隻是撐著床,一丁點的力氣都不朝安笙的身上用,準確的避著她的傷處,深深的吻下來。


    呼吸交換,唇齒相纏,這本來應該是相愛的人用來表達愛意的最好姿態,可是此刻安笙除了上不來氣,心裏都是上躥下跳拉屎撒尿的草泥馬。


    費軒太火辣了,對於安笙,他就像一盤油辣子,通紅通紅的,還都是用朝天椒做的,可是她卻是個愛吃清淡的,一口口辣油灌進來,整個胸腔連帶著腦漿都燒起來了。


    好在費軒在安笙窒息前總算鬆開了她,貼著她的唇邊輕輕的啄吻,手指穿梭在她長短不一的發間,眉宇間沒什麽溫柔繾綣,都是濃烈的讓人心驚的占有欲。


    安笙錯開眼,微微喘息著躲開費軒的沒完沒了的糾纏,每次都是這樣,費軒抿了抿唇,有些霸道的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回來。


    “看著我,”費軒說,“感覺怎麽樣?”


    安笙:……每次都問,問問問,感覺你很欠抽,早晚一巴掌抽死你!


    安笙不吭聲,帶著無奈和費軒對視,費軒撐了這麽一會也是勉強,側身躺下,一手圈著安笙,一手鼓搗安笙的劉海。


    他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疑惑,隻是費軒不願去想,他還沉浸在這愉悅的感覺中,安笙也在他的麵前,被他摟在懷裏,他心安的很。


    所以費軒自動壓下了疑惑的情緒,安靜了一會兒,手指順著安笙的額頭滑向她的下巴,然後再向下。


    “剛才那本小冊子……”


    “你沒完了費軒,”安笙伸手掐住他的嘴,費軒手指逡巡在她的下顎。


    費軒眼珠轉了轉,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安笙就像是被電一樣,鬆開了費軒。


    “我問你個問題。”費軒臉上又浮現出那種醞釀壞水的表情,安笙下意識想往後撤費軒卻勾住她的脖子,貼在她的耳邊問了一句話。


    安笙從費軒貼著的耳根開始,逐漸蔓延起紅,瞬間就燒透的整張臉。


    “你真是——”


    安笙攥拳頭,照著費軒的肩頭鉚足她現在能用的力氣,揍了好幾下,一直到費軒受不了了,抓住了她的手,哄著,“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安笙還在他小腿狠狠踢了一下,然後抻動了自己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費軒連忙抱住她,“不鬧了不鬧了,我抱你睡一會兒,起了正好吃晚飯……”


    “誰要你抱著?你滾!”安笙被按在費軒的肩頭,罵人聲悶悶的傳出來。


    費軒聽了,將唇抵在安笙的頭上,也悶悶的笑,“不願意就不願意,急什麽……哎!”


    “嘶……下手這麽狠!”費軒呼吸有點抖,“小肚子能隨便打嗎?打壞了……你以後怎麽辦啊?”


    安笙又要掙紮,但是被費軒摟的死死的動不了,掐了一把他的腰,費軒咿咿呀呀的在她頭頂喊疼,安笙不知道費軒是不是真的那麽疼,但是那個音兒聽到耳朵裏,帶著拐彎能殺死安笙好多腦細胞。


    兩人……不,確切的說是費軒單方麵的惹毛安笙,強迫安笙和他鬧了一會兒,兩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這麽睡著了。


    查房的護士來了,兩人都沒醒,床很大,但是都擠在牆角,抱成一個團,小臉都睡的紅撲撲的。


    費軒整天打扮,又騷又帥,安笙還沒好利索,臉色不太好,額頭抵在費軒的肩膀上看不到臉,隻能看到她亂七八糟的頭發。


    小護士拿著手機調了靜音,偷偷的拍了一個照,照片裏分不出是誰,因為費軒也隻拍到了輪廓深邃的側臉。


    小護士出門就發了個朋友圈,接著好多天前發的那條,“女孩子為救男孩子,車禍發生的瞬間以身相護,男孩蘇醒後第一時間詢問女孩,人間依舊有真情!”


    上一條配圖是搶救室的紅燈,這一條是兩人相擁著睡午覺,標題是,“這是我看到的第四個中午,我又開始期待愛情了!”


    安笙渾然不知道,她的無可奈何,成了別人憧憬的真愛。


    她現在還陷在夢裏,說來奇怪,她很少做夢,做夢通常也都會在醒了之後忘掉,但是最近做了兩次夢,夢中都是她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裏,拖著行李走在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她又冷又怕。


    夢的結尾,總是會有一雙過於溫熱的手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入一片春暖花開的地方。


    但是她始終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就覺得特別的溫柔,他的手特別有力,能驅散所有寒冷。


    不過夢境很美好,但是每次醒過來第一眼,跳進眼裏的都是費軒放大的眉眼,以及他眉間的小痣。


    安笙無聲歎氣,費軒沒一會兒也醒過來,他睜眼第一件事就是親了親安笙,不過隻是輕輕的一觸即分。


    很快費軒爬起來,鑽進衛生間,打了電話護工也很快來了,伺候著安笙簡單洗漱,準備吃晚飯。


    安笙現在稍微能吃一些硬一點的,費軒也需要忌口,兩人用病床上的小桌子,床搖起一些,費軒坐在安笙的對麵,吃飯的時候從沒廢話。


    隻有吃飯的時候,兩人是最和諧的,費軒吃東西很斯文,吃的不多,而且咀嚼都沒聲音。


    安笙每每這時候看著他低垂著頭,安安靜靜的樣子,就無法把他和在自己麵前混不吝,以及書裏描寫的變態樣子聯係到一起。


    不過吃東西也用不了多久,吃完之後,費軒這個狗逼就會恢複欠抽的樣子。


    安笙晚上例行給安爸爸安媽媽打了電話,聽著費軒也在衛生間接電話。


    “不出去,出去屁,老子有事!”


    “我還病著呢,喝什麽酒,滾,再打電話打擾老子好事,你等著吧。”


    費軒很快掛了電話,天色已經暗下來,費軒從衛生間出來之後,換成了一身……絲質的睡衣。


    還好是藍色,沒有小冊子裏麵說的那麽暴露,但安笙還是沒控製住麵部表情,寸寸開裂。


    費軒啥時候搞的這衣服安笙不知道,明明一下午都在安笙眼皮子底下晃,誰給他買的?


    費軒低頭看了看,嫌棄不暴露,正在一顆顆解扣子……


    安笙瞪大眼,費軒看她的表情,“噗嗤”的笑了。


    “‘老公’果然會瞪大眼睛,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突然!”費軒說著,把睡衣扯開一大片。


    安笙“啪”的伸手捂住臉,費軒咯咯咯的上床,抱著她還咯咯咯咯個沒完,笑的像個剛下完蛋,急著顯擺的老母雞。


    安笙忍啊忍,實在是沒忍住,嗤的也笑了。


    “你真是……”神經病。


    費軒扯開一半睡衣,按著安笙的臉朝他胸膛壓,“快快快,下麵‘老公’該埋胸了。”


    “滾!”安笙一口咬在費軒肩膀,費軒又咿咿呀呀的叫疼,唱戲似的,沒有一刻正經。


    晚上,安笙被迫和費軒鬧,今晚有點稀奇,安笙很累,但是沒有睡意,費軒先睡著,側身圈著她的後腰。


    屋子裏很暗,就一盞小燈,還沒有外麵的霓虹燈亮,窗戶沒拉嚴實,泄露出一點外麵的五光十色,安笙看著外麵,心裏無聲的升騰起無限渴望。


    這些天,她都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囚禁起來的人。


    劇情裏費軒這個時候,他應該為了反抗自己叔叔和爸爸的安排,整天在外麵胡天胡地。


    但是安笙聽過無數次他拒絕朋友的邀約,雖然他的身體也沒完全好,可是行動已經基本不受什麽影響了,整天蹲在醫院裏麵,根本不符合劇情。


    而且她是真的受不了,費軒的掌控欲太強了,她傷還沒好,不能自由活動,每天連上幾次廁所,喝了多少水,費軒都要仔細詢問護工。


    她和安爸爸安媽媽打電話,要開免提,費軒似乎是篤定安笙不會當著他的麵,和安爸爸安媽媽說什麽,表現的很放心。


    但其實費軒的電話就放在不遠處的床頭櫃上,但是安笙動不了,就算能動,費軒的電話也帶著指紋解鎖,和密碼鎖雙重鎖,她沒有任何的機會能和外界聯係。


    又不能報警,她這種情況,報警怎麽說?她的醫藥費還是費軒在付,說囚禁?


    費軒對她麵麵俱到,先前的車禍她護著費軒,費軒一句報恩,就能糊弄過去了,再者報警要是被安爸爸和安媽媽知道……根本不行。


    可越是接觸費軒,安笙越是能夠深切感覺到,費軒真的像書裏寫的一樣,整個人呈現一種病態。


    她更加堅定決心,錢她一定會還,想盡辦法的還,不論是負債還是醫藥費都不會賴,可是她真的不能和費軒扯一起。


    一旦好了必須跑,不過一想,還要等一陣子她才能恢複,安笙歎了一口氣。


    出聲的那種歎息,就輕易的驚動了費軒,腰上的手臂緊了一點,費軒帶著睡意的聲音傳過來,“你怎麽還沒睡?上廁所?還是渴了?”


    “沒有,不去,也不渴。”安笙回答。


    “那是睡不著?”費軒揉著眼睛起來,“我陪你?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講你爹!


    安笙快速閉上眼睛,“我睡了!”


    費軒笑了下,躺下重新摟住她。


    操蛋的日子,總是顯得格外的漫長,安笙能夠下地慢慢走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進入初冬。


    安爸爸安媽媽想女兒想的厲害,安笙也想去看他們,但是她這樣子,回去就露餡,所以隻能說她工作的船返航推遲了。


    費軒神經病行徑越來越明顯,安笙能走了,他更是連晚上睡覺都不好好睡,隻要安笙一起來,他也跟著起來,噓寒問暖,恨不得尿都替安笙尿了。


    一個人,好好的人,一陷入戀愛,怎麽就成了神經病?!


    好在安笙倒是沒什麽抑鬱的心情,因為她每天都在觀察,都在找機會,琢磨著怎麽跑。


    劇情到現在,已經偏到胯骨上去了,費藍藍過來過兩次,兩次都是站在門口沒一會兒就走了,看不出一點的傷心,還衝安笙這個鳩占鵲巢的笑的十分溫柔。


    都瘋了。


    安笙豁出去幾天沒睡覺,掌握了費軒深眠的時間,然後等到他睡沉了,就偷偷下地,慢慢的,慢慢的擰開病房的鎖,就這麽穿著睡衣,趿拉著拖鞋,開門出去了。


    就這麽走,隻能這麽走,隻有這樣才能走。先去她原先的那個舊家,租金還沒到,或者去申市酒店,找小姐妹們幫個忙……哪裏都好。


    夜裏的病房寂靜無聲,值班的護士看到安笙出來,疑惑看向她,實在是她住院這麽久,基本連病房的門都不出。


    “噓!”安笙對著小護士笑了笑,“睡不著,溜達下。”


    小護士點了點頭,“別往電梯那裏去,風涼,外麵下雪了。”


    安笙點頭閑適的扶著自己的腰,在屋子裏晃了兩圈,慢慢朝著電梯靠近。


    小護士看到皺眉,安笙指著自動販賣機,細聲細氣的說,“想喝飲料,嘴裏沒滋味,我就看看。”


    護士又叮囑她轉一轉就回去,安笙連連應聲,然後在護士一個轉頭的功夫,按下電梯,爭分奪秒的鑽進去,接著按了關門。


    實在不是她不走消防梯,是她現在體力有限,要保存著,好下樓迅速跑。


    但是眼見著電梯要關上,門縫裏突然塞進來了一隻手,安笙瞬間後頸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安笙:拜拜了您哎!


    費軒:哼,想跑?!


    ————


    來了,現在去發前兩章隨機紅包,繼續啊,別忘了留言,還是隨機放送。


    我這本,寫的就是病嬌哈,不換男主,小四爺我也喜歡,但是我更愛費軒!


    第四章加了前世劇情,想看的回頭看一下,其實後麵關於前世不多,看不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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