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啦”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街上的人群頓時亂了起來。


    有些人不顧一切的往外麵跑有的人則不過一切地衝過來湊熱鬧。


    薑慶抱著樊立隻是在尋找任何能夠救治的可能性。


    門口的兩個差役這才反應過來一個人擺著手把巷子裏的人不停地往外轟另外一個人則飛奔著去稟告堂尊。


    他們雖然十分驚訝,但是並不覺得意外畢竟這薑慶連同僚都說殺就殺殺個朋友又有什麽稀奇?


    衙門此時熱鬧非凡一大堆的頭顱被擺在縣衙門口另外還綁了十二個土匪出來受萬民唾棄。


    知縣杜如梅原本正在縣衙門口笑眯眯地接受眾百姓的稱頌,突然接到差役的報告說是薑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家院子裏殺了人。


    慌得杜如梅連忙帶著宋全乘轎子往薑慶的宅子跑去。


    等他緊趕慢趕走到薑慶宅子所在的巷子之時外麵已是圍了很多人。


    幾個差役將人群隔開,然後護著杜如梅和宋全走了進去陳班頭在後麵跟著。


    杜如梅進到院子中隻見滿地的鮮血和躺在血泊裏麵的一條漢子。還有蹲在漢子旁邊的薑慶。


    他看著遠處那些圍觀的群眾眾目睽睽之下各種議論聲此起彼伏。顯然民眾們對一個班頭隨意殺人也是感到十分驚悚。


    他輕聲咳嗽了一聲試圖圓場道:“此人乃黎峪山賊寇餘孽因心存怨恨潛入城中妄圖對薑大人行刺幸好薑大人武功蓋世誅殺此賊。”


    “來人呐”杜如梅又對左右差役道:“快把此賊拖下去和那些土匪的屍首放在一起。”


    眾差役立刻會意正要去抬屍體卻聽薑慶突然開口道:“慢著。”


    差役們立刻愣在那裏。


    “此人不是賊乃是一個江湖上的俠客。”薑慶緩緩說道臉上露出落寞的表情。


    杜如梅頓時老臉一紅有些尷尬。他想為薑慶遮掩,但是卻被薑慶無情地打臉。


    “不管你們信不信此人不是我殺。”薑慶鄭重道。


    杜如梅聽到薑慶如此鄭重的為自己開脫頓時一愣。他其實不在乎薑慶到底殺沒殺人畢竟這薑慶殺得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多此一人不多少此一人不少。


    宋全卻立刻說道:“薑大人行事光明磊落您既如此之說那便一定不是您殺的。”


    他說這些話心中卻頗不以為然隻是不敢表現出來。


    薑慶不管他們信與不信又問道:“捕頭書辦和仵作何在?”


    宋全小聲道:“李捕頭已經被您已經死在黎峪山了尚沒有選出新的捕頭。”


    薑慶點點頭說道:“那就把書辦和仵作請過來吧。”


    宋全慌忙讓差役去叫人。不一會兒的功夫書辦和仵作便匆忙趕來。


    薑慶一看那個書辦是柳伯之前自己點卯的時候還給他塞過銀子也算是老相識了。


    不過此時那個書辦再也沒有向自己索賄的勇氣了隻是戰戰兢兢看著自己。


    “請仵作隨我一起查驗屍體柳伯你搬張桌椅過來記錄。”薑慶沉聲說道。


    兩個人立刻行動起來。柳伯拿來筆墨紙硯,然後拉了張桌子坐在屍體的旁邊,


    而仵作則跟薑慶一起蹲在地上開始仔細檢查起屍體來。


    “此人從胸腔到大腿,渾身都是貫穿傷傷口處突出的藤蔓應該為致命的凶器。”仵作撫著下巴分析著:“共有十五處之多。胸口三處腹部四處腰部三處胯部二處左腿二處右腿一處。傷口呈放射狀排列。”


    薑慶和仵作比劃著樊立傷口藤蔓刺出的方位和距離相互看了一眼突然就有了些許的發現。


    薑慶立刻將樊立翻轉過來他的背部中心有一個鼓起的腫包。


    他伸出兩根手指兩根尖銳的棘刺立刻從手指上長了出來然後腫包出刺去。


    一時間一股血液從腫包處冒了出來看起來極為血腥可怖眾人的臉上都是一陣抽搐。


    薑慶用手指在樊立的脊背處鼓搗了半天從傷口裏麵掏出一個球狀的根莖出來那些傷口處的藤蔓也跟著牽動起來。


    他湊近了觀察那球狀根莖兀自還輕輕晃動著根須尚有生命力。


    現在情況已經明了是這一個植物潛入樊立的脊椎然後突然生長起來在一瞬間的功法就將樊立的身體洞穿。


    薑慶一邊暗暗戒備一邊問仵作道:“這是什麽東西?仵作可否知曉?”


    那仵作看了半天搖了搖頭:“此物前所未見隻是這藤蔓的形狀倒和倒和”


    “和我方才手指上長出的藤蔓有些相像?”薑慶問道。


    那仵作頓時唯唯諾諾不敢搭話。


    薑慶看向柳伯說道:“把我們剛才說的話和這根莖的情況都記錄下來。”


    “是是。”那柳伯連忙說道然後動筆如飛。


    薑慶順手將這個根莖捏爆防止它死灰複燃再度傷人心中卻在暗暗尋思。


    這個種子正如仵作所說見所未見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功法驅使的?


    而且是怎麽進入樊立體內的是剛剛種入的還是早就種入的?


    如果是剛剛種入的那麽敵人應該在剛才的人流之中。隻是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做事情自己應當有所察覺才對。


    而且剛才樊立是在質問自己本身的警惕性就非常之高巷子裏那些人離自己和樊立兩人尚有一段距離怎麽可能無聲無息的得逞?


    薑慶對這個種子一無所知也就無法做出有效的判斷。


    他隻是隱隱覺得能趁樊立不備將種子無聲無息的置入他的身體的應當是樊立並不會防備之人。


    是難民還是他墨門的兄弟?


    總不會是陳通吧?


    薑慶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前些日子陳通離去時說墨門有一個新的統領代替了他緊接著就讓陳通和樊立一起離開了。


    現在樊立回來會不會是引起了那個新統領的不滿?


    薑慶大膽猜測著但他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而且他對這個猜測缺乏有效的信息支撐純熟胡亂猜測。


    這個暫且不管那麽到底誰會想至樊立於死地而且剛好是在跟自己獨處之時?


    這明顯是嫁禍自己一石兩鳥。


    跟自己和樊立同時有仇的薑慶隻想到了黎峪山的土匪。莫非封少紅回來了?


    薑慶眼前似乎籠罩了一層黑霧一時間思慮繁雜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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