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望月瞪大眼睛,連忙翻身,卻還是慢了。


    風塵刀無可避免得,從肩頭穿過。插入地麵,張望月一動不能動。


    眉頭一皺,肩頭處,鮮血湧出。張望月咬著牙,隻是動了一下,疼痛感便立馬傳來。


    他齜牙咧嘴,眼淚都快要流了下來。


    現在,張望月的狀態非常不好。第一,他沒有多少力氣,可以自己起身。第二,李阿鳳將成為最後勝者。


    卻看李阿鳳轉過身去,不再看著張望月。


    遠處,一道白影奔跑而來。是周薔薇,她如風雪月下的一隻兔子那樣,出現在張望月眼前。


    不一會,周薔薇腳步蹬地,緊跟著彎下身子。雪花從她麵前飄落。


    她伸出手,欲要抓住張望月的胳膊。但她將要碰到張望月時,她的手又停住了。


    周薔薇急道:“你怎麽樣?”


    她那無可安放的雙手,停在空中。雪花落到她的手麵。而她,並未像雪花那樣冷靜。


    張望月的疼痛,已從注意力中分散。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周薔薇臉上。


    張望月回道:“放心,死不了。”


    最後三字,可能聽上去,有些勉強。


    為了讓這絲勉強減少,張望月示意周薔薇,“你試著,把刀拔出來。”


    周薔薇聽後,目光看向風塵刀。


    初次見麵時,周薔薇並非,膽小怕事之人。張望月信得過,但周薔薇遲遲未動。


    張望月又道:“蓄力,不要有片刻停留。你可以的。”


    她可能沒有準備好,但她站了起來。走到張望月身子的另一邊。她把手搭在刀柄上。


    看著張望月。


    張望月點點頭。


    正在第二次點下頭時,張望月大喊出聲。哧得一聲,肩頭處火辣,滾燙。


    周薔薇立馬蹲下,扶著張望月。


    張望月感覺到,自己的額頭流下汗珠來。隨即深吸一口氣,用並未受傷的左胳膊,撐著地麵。身子借周薔薇的胳膊,緩緩站起。


    周薔薇道:“我扶你離開這裏。”


    張望月又深呼吸了一口,說道:“不,我不能離開。”說著,張望月看向周薔薇,又道:“我還有自己的事。”


    周薔薇道:“我們可能會,死在這裏。”


    張望月道:“你走吧。”


    說著,張望月看向前方,邁出步子,往前走。李阿鳳的背影,如月下一塊紅布,想不瞧見也不行。


    餘光裏,周薔薇神色不甘。


    她道:“你隻是送隻野豬,沒必要送了性命。”


    張望月輕聲道:“每個人都不一樣,每個人也有著不一樣的目標。現在這個目標,離我很近。我若不追,一輩子也無法入睡。”


    張望月說著,停了下來,看著周薔薇。


    又道:“我會痛苦,每夜我會睜著眼睛。很痛苦。死亡,在它眼裏,便算不上什麽。你明白嗎?”


    周薔薇沒有說話,她目瞪口呆。


    張望月不再看著她,接著往前走。


    雪花紛飛,出現眼前。眼中所見,便有一種霧裏看花的感覺。


    它們,什麽時候會停。


    天,什麽時候會亮。


    張望月感覺到,自己的步子在變慢。於是,腿上無力。最後的餘光,卻是看見,遠處一道身影跑來。


    是小鶯。


    她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那樣脆弱。


    她摔倒了,她又爬起來,接著跑。張望月不能再看著,身子倒了下去。


    小鶯也出現在了眼前,張望月身邊。


    “大哥哥,你怎麽了,你怎麽了?”


    小鶯邊喊,邊搖晃著張望月的身子。張望月看著小鶯,想讓她快些走。可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眼睛卻是越來越痛,跟著,張望月又感覺到心口一疼。


    一股冰涼的感覺,進入到了身體裏。


    張望月目光下移,看向心口。卻見,一把匕首,如一棵聞風不動的小草那樣,驚心動魄般得插在了心口。


    張望月無言無語,目光緩緩上移。


    又看,小鶯被一掌擊飛。


    她落到地麵,濺起的雪花,讓她與這個黑夜裏,變得如一隻黑鷹。


    那濺起的那花,似她撲打的翅膀。她身子於地上一轉,便是站了起來。


    動作,輕盈。


    臉上,現出笑容。


    她道:“我是該叫你張望月,還是張阿牛,又或者,大哥哥。”


    張望月瞪大了眼睛,想要說話。鮮血卻是湧滿了,整個嘴巴。


    話語,全被堵在了肚子裏。


    小鶯忽然瞪大眼睛,“你也有今天,也算是老天有眼。”她說完,大笑起來。


    又道:“你一定想不到,我會殺你。”


    張望月確實沒有想到,但,張望月並不覺得這個重要。


    想到,或是想不到。對張望月來說,不過是事先準備而已。然而,張望月不可能去事事準備。


    張望月緩緩閉上眼睛,小鶯的改變,比胸口這把匕首,還要鋒利。


    或者,小鶯原本就是一把匕首。


    張望月又睜開了眼睛,想弄明白。


    周薔薇站了起來,說道:“你是吳天用的人。”


    小鶯側著頭,笑道:“是又怎麽樣?”


    周薔薇道:“我見過你,一年前。”


    小鶯搖搖頭,道:“我可沒有留意你。”


    她說完,便又看向張望月,又道:“知道我是誰嗎?”


    她停頓了一下,“一年前,你可記得在黃昏酒棧裏發生的事?你可記得,你殺了誰?你可記得,一個使用虎頭刀法的父親。你可看到,那個抱著小貓,藏在角落裏的孩子。你可知道,一年裏,她是如何生活?”


    “說……”


    小鶯最後一字,大喊出聲。


    張望月聽著,閉上眼睛。


    內心卻是有些平靜。


    她和他一樣,都是為父報仇,走上了同一條路。他了解,因此,他一句話也沒有。


    張望月不會殺小鶯,他會給小鶯機會。正如張望月,當初所渴望的機會那樣。


    但,張望月卻還不能死。


    於是,張望月又睜開眼睛,看著小鶯。


    周薔薇卻是擋住了張望月的視線,站在張望月與小鶯中間。


    她說道:“想殺他,先過我這一關。”


    小鶯道:“就憑你?”


    周薔薇道:“就憑我。”


    小鶯笑了一聲,緊跟著,周薔薇便衝了出去。頓時,地麵雪花揚起。


    兩道身影,相互拆招。


    一時間,不分上下。


    二人最後,各發出最強一擊。砰得一聲。兩人分開,倒地,幾乎同一時間。


    見此,張望月平躺下去。目光看向星空,鮮血再次從嘴裏湧出。


    漸漸得,視線裏出現了一張臉。那張臉,正帶著笑容,盯著張望月。


    這個角度,張望月覺得,這個人好高。


    她穿的紅色衣服,和她的嘴唇一個顏色。她的嘴,動了動,“該來的,幾乎都來了。我不會讓你死得太早,你得一點一得死。我要讓你,親眼見到,和你有關係的人,一一離開。”


    聽到這裏,張望月呼吸急促。


    老周已經遇難了嗎?張望月第一想到老周,第二,便是想著,路菲菲在哪。


    所有人,在哪?


    她又道:“這兩個人,你覺得我應該先殺哪一個?”


    她說完。


    隻看,手一伸。小鶯瞬間到了李阿鳳麵前,且,李阿鳳緊抓著小鶯脖子。


    她道:“瞧這孩子,多可愛。”


    小鶯掙紮著:“放開我,放開我。”


    她手腳並用。


    張望月沒有回答。


    耳邊卻又傳來,另一道聲音,“放開她。”


    聲音是個男人。


    是吳天用。


    接著,一道紅光從天邊劃過。瞬間,火龍出現在天空之上。


    李阿鳳抬頭,望去。脫口而出,“吳天用。”


    這時,張望月注意到,小鶯手裏,多出一把匕首。她手裏匕首,瞬間出手。攻向李阿鳳,李阿鳳反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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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立馬鬆手,身子一閃,躲過匕首。


    隻看,火龍跟著,噴出火焰。


    頓時,天空變得通紅一片。熊熊烈火,覆蓋了李阿鳳。


    卻是看不見李阿鳳身影。那火,燒了好一會。停熄時,隻瞧見,李阿鳳紅衣燒破。她的頭發,不見了。


    通紅的頭頂,顯於天地之間。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頭。她的臉開始變形,嘴巴慢慢張大,接著,她大喊出聲。


    發了狂,發了瘋。


    撕心裂肺的呼喊聲,讓這個本就不平靜的夜,變得更加沸騰了。


    天地間,李阿鳳成了一位,罪有應得之人。


    她開始倒地,滾於雪地裏。她趴著,看著地麵狂抓。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她,神誌不清。


    出乎意料,視線裏,小鶯身子一躍,騎上火龍。吳天用便停在半空。


    隻聽,陣陣響聲傳來。隻看,個個穿著紅色鎧甲的漢子,出現在黑夜裏,一直到那瞧不見的地方。人數多到,望不見頭。


    吳天用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天下都是我的了,沒有人再能與我一戰!”


    最後一字,吳天用斷字有力。


    他視線下移,看向了張望月,嘴角浮現了絲笑容。眼神裏,滿是不屑。


    現在的張望月,在吳天用眼裏,隻怕連一個紅甲兵也比不上。


    正這麽想著,張望月又聽見,另一道男人的聲音,“吳天。”


    老周的聲音。


    接著,兩道身影出現在視線裏。一位是老周,另一位便是瞎子。


    隻看,吳天臉色一變,他道:“大師兄,二師兄。我早知道,救下這小子的是你。”


    老周道:“今日大師兄也在,我們該算一算當年的舊賬了。”


    吳天道:“我沒有什麽好算的,現在整個天下都是我的了。”


    這時,張望月又看到,那隻血染麒麟,正從遠處一步一步走過來。走向老周。


    瞎子手一伸,把風塵刀握在手裏。


    他們三人,呈三角而立。


    張望月閉了下眼睛,再睜睛時。周薔薇過來,扶起了張望月。


    張望月開始,引動天玄神功。


    老周說道:“你知道,小師妹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麽嗎?”


    他當然是在問吳天,但吳天像是沒有聽到。遲遲沒有回答,很長時間後,他才道:“是什麽?”


    老周道:“她說,她不後悔。”


    張望月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李阿鳳。她還在雪地裏,一動不動。


    耳邊,跟著又傳來吳天的笑聲,他道:“她若不死,也不會有今天我。我要感謝小師妹。”


    老周道:“你為什麽要殺她?”


    吳天沒有回答。


    瞎子道:“關於小師妹,是你們兩人的事。此事,我不會插手。你們的賬先算,過後,再算我的賬。”


    吳天道:“我們倆的事?若不是你馮聞達,通風報信。我也不會,情急之下,殺了小師妹。”


    瞎子道:“你的行徑,豬狗不如。你對小師妹那樣,我做大師兄的看到,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吳天笑道:“我豬狗不如,師父是誰殺死的?蛇血雷本,是誰偷走的?”


    瞎子道:“看到我的眼睛,我為此付出了代價。”


    張望月聽著,心緒有些不定。


    他們的事,很難說清。但,三人心中,顯然有著不可解開的結。


    老周道:“師父生前,對我們都不錯。甚至當親兒子一樣看待。你們做錯的事情,還是要給師父,他老人家一個說法。墓,就在枯藤林。”老周停頓了一上。


    “師父閉眼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什麽話?”


    瞎子與吳天,齊聲問。


    老周道:“師父我讓殺了你們倆。”


    老周停了一下,又道:“他給了我這個。”


    聽此,張望月睜開眼睛。隻看,老周從懷裏拿出一樣東西。


    細看,是一個形如手指大小的一根東西。顯然,比針要大。


    顏色,看起來,金黃色。


    老周把東西拿在手裏,舉了起來。瞎子與吳天,便舉頭望去。


    他二人,脫口而出,“孤燈劍陣!”


    “師父傳你了,孤燈劍陣?”


    老周道:“孤燈劍陣,師父本是打算,傳給大師兄。就在,周誌正接管無量門那天。師父老人家知道,大師兄好武。”


    老周目光看向吳天用,“三師弟好權。”


    又看著手裏的東西,“不可能誠為輔助周誌正,便想讓你們心中舒坦一些。”


    吳天道:“所以,小師妹許配給我,也是師父的意思?”


    老周道:“我們上了年紀,沒有記錯的話,六年前,我們頭上都有白頭發了。你知道,小師妹為什麽會突然改變主意?”


    吳天搖搖頭。


    老周道:“她不是師父的撿的,而是師父的親生女兒。當,小師妹知道後,她便一口答應了與你的婚事。”


    吳天表情,如恍然大悟一般,他道:“這也是,師父為什麽不成全,你與小師妹的原因。因為,師父早有了打算。為的,是讓周誌正,能成為無量門的掌門。”


    老周沒有說話。


    瞎子也未說話。


    吳天更沒有說話。


    他們沉默著,過了一會,瞎子道:“周誌正現在,在哪裏?”


    老周搖搖頭。說道:“你殺師父那晚,周誌正便不見了。整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瞎子道:“找過沒有?”


    老周道:“找過。”


    三人再次沉默。


    接著,便聽到一道渾厚的聲音,“我在這裏。”


    張望月也隨著聲音看去,隻瞧,周安正領著千人盾牌軍。出現在夜色裏,他迎雪而來,下了馬,一步一步走著。


    邊走邊說:“當年的,無量門三傑。沒想到,一並出現在了這裏。”


    周安說著,把手,往臉上一放,一撕。露出一張,年輕的臉來。


    樣子,陌生。


    這個人,難道就是老周所說的周誌正。那麽,周安的真正身份,便是周誌正了。周安,不過是他的假名。用以隱藏身份。


    他與三人,相距兩丈,輕聲道:“一個殺我姐姐,一個殺我爹爹。還有一個,搶我孤燈劍陣。”


    他臉上現出笑容,又道:“你們說,這個仇,該不該報?”


    見此周誌正,張望月把目光,落在了周薔薇臉上。這個女子,瞪大眼睛,沉默著。顯然,周安是周誌正,她也不知道。


    於是,她沒有衝向周誌正的衝動。


    或許是覺得陌生,又或許是別的原因。


    張望月能感覺到,若是陌生感產生了。就再難,找到先前感覺。


    愛,隨時隨地,都會消失。


    甚至,有的可能是利用。


    正如,散亂道人。


    張望月開始思考,世間,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麽?


    雪花無聲,正似這月色,不會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麽。


    心底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細不可聞。


    老周的聲音,便是如此,“所以,你是為了報仇,才會消失六年時間。”


    周誌正笑了起來,但他忽然又停止了笑聲,說道:“仇,我可以不報。你們兩個,一個交出蛇血雷本,一個交出孤燈劍陣。而你吳天,就把火龍交出來吧。從此,你們三人,遠離鳳凰王朝。不對,應該叫周天下。”


    他笑了。


    隻看老周,凝神運氣,那把被稱為孤燈劍陣的東西,便是飄到了周誌正麵前。


    周誌正伸手一抓,笑聲更盛。


    他的目光,看向瞎子。說道:“馮聞達,你呢?”


    瞎子,似沒有想交出蛇血雷本的意思。


    他說道:“這是我用眼睛換來的,沒有人可以拿走。我也不覺得,虧欠你們無量門。在周紹刺眼我雙眼的時候,我便與無量門再也沒有關係。”


    “你若想要,就憑本事來拿。我馮聞達,絕不退縮。”


    周誌正笑道:“很好。”他的目光,看向了吳天。


    說道:“你怎麽說?”


    吳天道:“你一個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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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小子,如何掌管天下。這天下,應該屬於我。殺你姐姐,要怪,就怪馮聞達。是他向周紹通風報信,才導致這一結果。我,並未對不起無量門。至於你周誌正,天下到底是誰來管。就看是你盾牌軍強,還是我的紅甲軍強。各安天命,生死不由人。”


    周誌正道:“周鋒,現在有兩個人有想法。你怎麽看?”


    老周道:“我隻負責,把他倆的屍體,帶到師父墳前。別的不關我的事。六年了,無量門,早已不在。”


    周誌正道:“我也不指望你,你隻要不插手阻止便可。”


    接著,周誌正大喊一聲:“盾牌軍都有,全軍聽令!”


    “有……”


    千人齊呼。


    緊跟著,吳天大喊,“紅甲軍準備!殺光這裏所有人。”


    “殺!”


    “殺!”


    ……


    “進攻!”


    周誌正大喊。


    響聲陣陣,一邊紅色,一邊黑色。一瞬間,由南北奔來。


    張望月眼睛猛然睜大,立即起身,手一伸,抓住周薔薇胳膊。腳下再一躍,帶著周薔薇躍向一邊,石柱上。


    隨即又鬆開周薔薇胳膊,說道:“你在裏不要亂跑,等我回來。”


    張望月語氣認真。


    說完。


    張望月轉了身。


    周薔薇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張望月,她皺眉問道:“你去哪?”


    張望月沒有立即回答,隻聽耳邊,兵戈錚錚,慘聲連連。


    空氣裏,多出一股先前沒有的血腥味。


    張望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掙脫開周薔薇,再一次轉過身,目光看向李阿鳳。


    隻看李阿鳳從地上坐了起來,目光呆滯。見此,張望月心中,有所擔心。


    於是,張望月跳下石柱,餘光處,出現一道金黃色光芒。隨即轉頭看去。


    隻瞧見,周誌正單手指著天空。他頭上,有一把必著金黃色光芒的,巨劍。


    可於天地比齊。


    正拚命奮戰士兵們,都停了下來。一瞬間,四下裏,安靜起來。


    張望月目光一直上移,直到,頭完全仰了起來。皺眉想到,這,難道就是他們口中所說,孤燈劍陣。


    不容質疑,就是孤燈劍陣。


    此劍陣,有著一股道不明的力量。它不像是普通劍招,張望月說不上來,但這種感覺,卻是極為強烈。


    相比殘陽刀法第七式,三月春風。雖說形勢,但它又遠遠超過三月春風。


    三月春風,差的就是力量。一種可與神龍果相抗的力量。


    張長望月沉默了,他一瞬間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把三月春風與這孤燈劍陣,融合為一。


    必能達到,驚天之力。


    到時,就算出現第二個李阿鳳,也可不必擔心。


    張望月想法,頓了一下。


    又或者,周誌正會是第二個李阿鳳。李阿鳳所立王朝,起名不過鳳凰王朝。而周誌正卻起名周天下,顯然,他的野心要大過李阿鳳。


    這一點,又使張望月起了另一種擔心。


    看著孤燈劍陣,張望月把所有想法,拋在了腦後。


    他清楚知道,周誌正沒有任何理由,傳與孤燈劍陣。於是,張望月便把注意力,放在了阿李鳳身上。


    幾個跳躍,便來到了李阿鳳麵前。


    此時的李阿鳳,未抬頭。張望月心中,泛起疑惑,靜靜得看著李阿鳳。


    以一種,隻有李阿鳳,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李阿鳳。”


    說完。


    張望月靜靜等待著。


    李阿鳳卻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


    她隻低頭,玩雪。


    張望月看著,感覺到有些冷。縮了縮身子,把目光上移。盯著李阿鳳的臉。


    她的臉,沒有那麽白了。更主要的是,她的嘴唇,也變了。


    先前的紅豔,漸退。


    張望月又看向,李阿鳳的頭頂,皺眉不語。心中,卻是泛起了憐憫之情。


    輕聲道:“我傳你,殘陽刀法。”


    說此,李阿鳳緩緩抬頭。她的眼神,有一幾,一年前的模樣。


    這使張望月想到,初次與李阿鳳見麵時。她還是一個萬人尊敬的郡主。


    如今,她也是孤身一人。


    張望月往李阿鳳跟前,移了移,又道:“告訴我,你的朋友路菲菲在哪。”


    問完。


    李阿鳳目光看向另處,張望月便隨著她的目光看去。隻瞧,目光終點,站著一人。


    正是瞎子馮聞達。


    他正拿著風塵蓄力。


    張望月心裏,猛然一驚。想到,難道,一年前是瞎子殺了所有人。可是,為什麽沒有屍體。


    或者是,瞎子把人藏在了哪裏?


    張望月正想著,暗自轉過頭。忽見,眼前李阿鳳如惡鬼一般,一下子撲了上來。她的雙手,緊緊抓住張望月的脖子。


    大聲喊著:“還我的刀,還我的刀。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張望月身子,直接倒了下去。李阿鳳便跟著倒了下去,她的嘴,竟然碰在了張望月的嘴上。


    張望月猛然睜大眼,感覺到,嘴唇發痛。


    胳膊一使勁,把李阿鳳推開。立馬站起,速度之快。不可想象。


    但,最想不到的是。


    張望月忽然發現,喉嚨裏,有著一物。上下難去,瞬間如憋住了氣那樣,十分難受。


    他不知道,喉嚨裏是什麽。


    知道與李阿鳳有關係,便抬著頭,看向李阿鳳。而李阿鳳,已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那瘦弱的身子,完完全全,暴露在了大雪之中。


    張望月皺眉,用手捂著脖子。一不留神,那喉嚨裏的東西,如長了腿一樣,跑到了肚子裏麵。


    如身落深淵。


    接著,便什麽也感覺不到了。張望月挺起身子,喉嚨裏的東西,?下去之後,就像是吃飯那樣。


    到肚子裏,沒了感覺。


    張望月知道,它在肚子裏。但不知道,具體是在哪個位置。更不知道,自己?下了什麽。


    他心裏,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於是,張望月打量了自己身體,又蹦了蹦。沒有任何異樣。


    他放心了。


    回身看向,正在戰鬥的三人。很明顯,三人各打各的。


    這種打法,不常見。


    每個人,都會先進攻,對自己最具有威脅的對手。然後,多出來那個人,就會去進攻,看起來處在下風的對手。


    以此反複。


    勝負而測。


    最後,張望月把所有目光,落在了瞎子身上。瞎子,忽然一躍。從亂戰中,脫身。


    他可能注意到,有一隻眼睛在看著自己。於是,瞎子轉過頭,看向張望月。


    張望月便與瞎子,四目相遇。隨即邁出步子,但下一刻,張望月停住了,沒有再往前。


    他感到,不對勁。


    身體裏麵,似有無數氣流,胡亂遊走,來回相撞。擾得張望月心緒難定。


    更有一種撕裂的疼痛感,傳遍全身。


    張望月實在,無法忍受,猛然倒了下去。他看到,自己的手,發出了紅光。


    張望月瞪大眼睛,想到先前?下之物。


    神龍果。


    一想到這裏,張望月大喊出聲。一瞬間,雙手充滿了力量。與此同時,瞎子衝了過來。


    他沿著雪麵,疾跑。身法之快,如獵豹一般。撲向張望月,接著,手起刀落。


    張望月一滾,他沒有想到。隻是一滾,自己竟然飛了起來。


    身子之輕,超出所想。


    張望月心緒未定,打量著自己的身體。外表上,卻是沒有任何不同,更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這時,張望月又聽一陣疾風迎麵而來。不由多想,手一伸。


    向自己攻來的風塵刀,便立馬停在了自己的麵前。


    甚至,張望月感覺到,風塵刀來勢。遠沒有自己所想,那樣強。


    然後,張望月試著伸出手。非常順利得,抓住了風塵刀,刀柄。


    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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