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偷師學藝,所以他就格外珍惜和刻苦,甚至有些法術施展起來比烈火與地裂還要強上一籌。


    雷天不敢顯露,邁入凝氣境後他的氣息中正平和,健步如飛,一步跨出便在四五步之外。六枚氣團越來越凝實,現在他能把氣團壓縮到雞蛋那麽大了,看似小了一半有餘,其能量卻是以前的好幾倍。


    他的心態一直很平穩,看上去更是顯得老成而持重。修煉不是一蹴而就,有時候忙裏偷閑,今天出來放鬆一下,抓了一隻兔子來烤。


    吱吱——


    聽到這個聲音,雷天開心地笑了,分別幾個月,這群狸鼠朋友又找到他了。


    “神鬼族的黃金聖鼠原來在雲仙山開辟了洞府。”水晶球前的雲仙林吸了一口冷氣之後,果斷地關閉了畫麵。見到這群狸鼠他並不奇怪,眉間的愁緒一掃而空,微笑著自語:“我說這些時日怎麽就安靜了許多,由那個種族守護,我雲仙山恐怕也沒人敢窺視了吧!”


    天地大陸通誌記載:黃金聖鼠乃神鬼一族最高貴的血脈種族,有鬼鼠成王,天地不祥之說。


    此族獨居善隱,行如閃電,噬人魂血。


    成王者與地魂期心湖境同階,不過其他種族雖相同級別,但卻是遠遠避之。


    據說,在修煉門派,一隻鬼鼠認主相伴,也是鴻福齊天之人。


    雷天卻與一群鬼鼠成為朋友,並且還有一位王者,要是把這景象傳出去,必定會引起修煉界的恐慌。


    當事人雷天卻是毫無知情,隻是閑散之時與這群小朋友們高興地玩耍。


    見到老朋友,雷天愉悅地笑了笑:“嘻嘻!著急了吧!你們這群家夥真是貪吃,不過今天的味道可不一樣喲!鼠王要不你先來一塊?”笑語間,雷天用刀子割下一塊烤肉放在小春麵前。


    這三年多來,雷天的心是痛苦的,更是孤獨的。


    樵夫時結識的玩伴就是這群狸鼠,一年前,這些家夥突然出現在雲仙山,並且還帶來幾個貪吃的朋友,前段時間,雷天又從銀環蛇口救下狸鼠小芝。這次的小春可沒有吃肉的意思,緊張的老鼠臉都快哭了,它前腿對著雷天一陣比劃,其餘幾隻狸鼠也是一臉惶恐,感覺好像又要發生什麽重要的事。


    雷天正感奇怪,平時對烤肉有如餓死鬼投胎的鼠王,為何今日看也不看一眼,一雙前腿不停地比劃,好像真有什麽著急的事。


    有一隻可能是急得不行,竄到雷天腳麵,叨著褲腳往後拖拉。


    “小春,有麻煩是嗎?”雷天神情一愣,盯著鼠王小春,見它很人性化的點點頭,接著又問了一句,“是讓我躲起來嗎?”


    一群狸鼠更加著急,不由自主全都點頭。


    鼠族的感知能力驚人,雷天知道它們不會無緣故這麽做,即使如此他也沒想太多,眼睛向四周看了看,並沒有放在心上。


    嘿嘿!就在這時,一個陰笑聲從雷天背後傳來說:“臭小子,你這個月過得很舒服吧!我們今日閑來無事,大家都說來看看你,是不是很高興呀?”


    來的這一群人正是殷天、戰無雙和劉李子等十數個上一代弟子。


    終於還是來了,雷天一愣,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這殷天真的是無情無義呀!什麽從小玩伴,什麽鄰裏鄉親在他眼裏根本就是一個屁。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雷天心裏清楚,不管什麽樣的仙門,做雜事的人地位最低下,其實是外門弟子,身份尊貴的內門弟子。殷天三氣血脈,自然就是內門核心弟子,劉李子等人算一般性的內門弟子。


    一群小老鼠更是害怕,哆哆嗦嗦地躲在雷天身後。


    陰笑說話的人是劉李子,他邁著鴨子步走到雷天麵前,伸出食指點著雷天前額又傲慢地說:“我雲門可是一流門派,其雜事之人也比皇權貴族高那麽一等,你來仙門已有月餘,竟然還沒有忘記自己的卑微賤民之身,與幾個老鼠搶吃搶喝,說出去還不讓我們的臉都丟盡了。”


    我呸!真不要臉,你也能代表雲仙門,雷天心裏鄙視,麵上卻不敢說出來。


    哈哈……有幾人大笑起來,殷天卻是雙手抱於胸前,臉上露出輕蔑的譏笑。


    雷天雖然恨得牙癢,但不想惹事,麵上仍舊漠然的樣子,轉身撈起火架上的烤兔肉就欲離去。


    “吆喝!劉師哥,你看這個鄉巴佬還怪拽的啊!”一個雷天不知姓名的陰沉少年,說了一句無疑是火上澆油的話。


    劉李子的心火本來有三尺高,陰沉少年的話一下子讓他的火焰竄起三丈高了。他氣咻咻地向雷天怒喝說:“小子,你今天要是敢跨一步,我就把你這幾個朋友烤來吃了,相信嗎?陰劍師弟,畫地為牢,把這幾隻老鼠圈起來。”


    “好呢!你瞧好,老子的驅火之法今日也該露一手了,看我把它們圍堵起來燒烤。”叫陰劍的陰沉青年爽快地答應了。


    這人如其名,不僅心裏陰沉,而且手段還挺卑鄙,用點火術迅速設置了一個牢籠,由大到小,一會兒就把小春小夏等幾隻狸鼠圍在一起,它們怎麽跑也跑不出去,並且這火苗還在它們尾巴上燒得“啪啪”作響。


    劉李子更是得意,隨手就逮住了一隻狸鼠,指頭鉗住它的尾巴,就欲放在雷天烤兔肉的火舌上,並獰笑說:“來,你隻要學幾聲狗叫,我便放了它。”


    這隻狸鼠是小夏,平日玩樂時就數它最是歡快。


    雷天並沒有看劉李子,望著殷天淡然問:“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這點打擊你就受不了啦!看來雲仙門真的不適合你的,如果想走我就恭敬相送,許你一生榮華富貴。”殷天很不爽,翹起下巴看向遠處,但誰都能看到,殷天薄薄的嘴唇勾勒出怪異的弧線,那是嘲諷之意。


    這是警告嗎?雷天一愣,他知道殷家是個大家族,完全有能力做到。


    劉李子惡意更甚了,不可一世的樣子讓人心裏堵得很,他把手裏的狸鼠小夏慢慢向火堆靠近。


    吱吱!火苗燒著了小夏的胡須,它拚命地嘶叫和掙紮著。


    雷天心裏一痛,慢慢蹲下身子,嘴角抽搐幾下,終於發出狗叫聲:“汪汪……”


    “哎,這就對了嘛!大聲點,哈哈……向前爬,一邊爬一邊叫,下一個,學貓叫,哈哈……”劉李子痛快地笑著,他放了小夏後又抓住另外一隻狸鼠,讓雷天學其它動物叫。


    雷天心裏屈辱極了,但別無他法,隻好按照劉李子要求學動物叫聲。


    眾人玩得舒爽,笑翻了天,陰劍揉著肚子大笑說:“這是貓叫嗎?明明是春天來了嘛!哈哈……哎喲!笑得老子肚子痛,咳咳……真他媽的笑死了!”


    其實,這群狸鼠一個個看似驚恐萬分,但它們的小眼睛裏卻沒有一點畏懼,尤其是鼠王小春。雷天往地上一趴時,小春的鼠眼裏頓時冒出晶瑩的霧氣,還有少許的神光。


    眾人玩樂,劉李子擰著鼠尾巴得意之極,他們這群弟子剛當上師兄師姐,先前受人指使現在轉變成指使他人,心裏自然是高興萬分。


    當然,日月嶺發生的一切雲仙林並不知情,因為他先前關閉了水晶畫麵,還有就是在陰劍用法術圍住這群狸鼠時,就有一道無法感覺的光暈蔓延開來,眨眼之間就籠罩了整個山嶺。


    那道蔓延的光暈,與小春鼠眼裏的神光極其相似,也就在眾人正笑得東倒西歪之時,劉李子手裏的狸鼠小冬身體一卷,在他的手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媽的,你個死老鼠,老子今天弄死你。”劉李子喝罵。


    不知是不是巧合,小冬一口正好把他的手掌紋理代表生命線的那一根掌紋咬斷了。他手一痛,條件反射性地猛的一甩,小冬直接被甩了出去,眼看著即將墜落山澗。


    山澗雖然狹窄水流也不大,但數丈之外正好是一道陡峭山崖,深有數十丈,而山崖石壁如刀切一般光滑。


    山崖下是一個深潭,溪水如匹練,飛流直下,落入潭裏發出轟轟的沉悶聲。


    “啊!小冬……”雷天驚叫一聲,沒有半絲遲疑就如同箭一般地竄了出去,飛身撲向山崖,險之又險地抓住了。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他是把小冬抓住了,但在情急之下他卻沒察覺到自己的身軀已然飛出了懸崖邊。


    糟糕!殷天麵色猛的一變,飛身撲出去的同時,伸手向雷天抓去:“快,快伸手過來。”


    啊!雷天回過神來時卻晚了,驚呼一聲從懸崖邊墜落下去。


    殷天終究是慢了半拍,眼看著雷天從視線裏消失了。這事玩大了,意外之事也是往往事出有因,把偶然發生的事串聯起來,那就是必然了。殷天、劉李子等人一直存有惡念,這才是事故的源頭,誰知一下玩過火了變成了惡作劇,所以就引發了災難。


    眾人麵如死灰,誰也無法承受禪心子的怒火,其他長老師尊根本無法包庇。


    殷天是眾弟子裏的核心人物,劉李子和陰劍等人也是看他的臉色行事,如果他稍微克製一下,就不會發生這麽嚴重的後果。


    山崖深有數十丈,雷天一介凡人,掉落下去凶多吉少啊!


    劉李子嚇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變成了軟體動物,其他人也不由自主露出了恐慌的神色。


    “小師弟,怎麽辦呢?”大家全都望著殷天。


    劉李子連爬帶滾一把抱住殷天的腿,哀求:“小師弟,你一定要救救我。”


    真是一群蠢貨!殷天見一眾師兄驚慌的樣子,眼裏除了不屑,心裏卻微微有些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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