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聲,神廟大門慢慢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的銀發女子嫋嫋走了出來,那峰胸柳腰如池塘春柳,媚眼如電,閃爍著勾魂奪魄之芒,看向那裏,仿佛說了一句酥骨體已之話,台下女弟子還好,男弟子無不是俊臉羞紅,眼神灼熱。


    “哈哈,月亮女神,這幫小家夥可受不了你的魅媚之術,還是早點宣布吧!”一個朗笑聲傳來,英俊瀟灑的中年男子從廟門出來,他的氣息有一種燒灼之感,特別是那一頭赤紅長發,仿佛是跳動的火焰。


    中年男子正是西洲神族十二主神之一的太陽神阿波羅,荒蕪浩劫之後,這個太陽神便回到神族潛修,今日方才出關。他目光如電,掃過台下弟子,最後瞳孔猛然一縮,目光森然地落在人群外圍,那裏有一塊巨石,一個聖潔的身影正俏立在巨石之上。


    這個身影好像一塊萬年寒冰,她站立的數丈以內仿佛是塊真空地帶,一個弟子都不敢踏入。時間在她周圍仿佛緩慢了一些,肉眼能看見那虛空起了漣漪,像寒霜一樣凝結。


    月亮女神無限風情地看了看神族的年輕弟子們,嬌笑說:“咯咯……親愛的小家夥們,姐姐喜歡勇敢的男人,你們要加油喲!我們神族這次下了血本,大開神廟秘境,凡是年輕一代神廟弟子,不分直係,也不分旁係,均可參與,而且在秘境裏得到的寶貝都是自己的。”


    “月亮女神所說的得到,是指一切手段,哈哈!”阿波羅大笑著手一揮。


    神族的年輕弟子動了,瘋一般地衝向奧林帕斯山,俏立在巨石上的聖潔身影跳下巨石,她似乎並不著急,一步一步地向山上攀去。


    月亮女神和阿波羅想說什麽,最後卻搖了搖頭,相視且無奈一笑。


    這個聖潔的美豔女弟子正是十二主神之一的雅典娜,幾年前從東洲回來之後,自稱薛靜雅,以神咒術禁錮法力修為從頭開始修煉,當時整個神族都驚呆了。


    “火神與她一起回來的,他知道原因嗎?”阿波羅問。


    月亮女神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翻了個白眼抱怨說:“那個老東西好像得了失心瘋,連老娘的床都不敢上,直接閉關了。”


    阿波羅喉頭滾動,狠狠咽了一下口水,這個女人太誘人了。


    神族關係亂,火神與月亮女神是夫妻,也是兄妹,所以外麵稱神族人是雜種。神族人也不在乎,修仙還怕關係亂嘛!隨心所欲才是本心。


    天下風雲,已成暗流湧動之勢,各門各派無不是熱鬧非凡。


    一夜之間,修煉界風雲巨變,不僅是人族門派的年輕弟子展開了角逐,而且獸族、精怪族以及大海裏的各個海族等等,幾乎同時開始組織年輕弟子比武。


    再說雲仙門,雷天與烈火覺得與後兩批弟子角逐沒什麽意思,一番商量之後決定參加上一代弟子的比武,這是越一代挑戰,即使是輸了也不丟人啊!


    上一代弟子就是殷天,劉李子那一代。雷天是故意這樣選的,少年時好爭鬥,他想殷天到底有什麽真本事。二人高興地向抽號區走去,此時的抽號區聚集了不少弟子,抽號台上放著一張黑褐色木案,案後坐著一位白胖老者,木案上一隻竹筒裝滿竹簽,上麵記著號台及對陣的編號。


    這個白胖老者就是二長老祈天烈,朝露院師尊。


    雷天記得烈火與地裂剛入門時,就是祈天烈向二師兄禪心子推薦他做雜事,雖然他後來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但並沒有因此減少對二長的好感,相反還更加敬佩了。二人交際並不多,即使種植雲霧仙果給這位長老釀造雲霧仙醉,他倆也沒說幾句話。


    門內弟子對這位二長老既尊敬,又畏懼。


    祈天烈年輕時疾惡如仇,鄉裏一位惡霸仗著是皇親,經常魚肉鄰裏鄉親。


    一個月黑風高的日子,年輕的祈天烈單槍匹馬把那位惡霸及狐朋狗友殺了個精光,後被官府追捕了整整三年,最後在雲仙山巧遇雲仙門創派祖師雲仙宗,後者見他天賦異稟這才收為記名弟子。


    烈火走得快,順手抽出一根竹簽看了看,雙手遞給祈天烈恭敬說:“弟子烈火,恭請二長老聖裁。”


    “嗬嗬,不錯!”祈天烈深深地看了一烈火,微笑說,“這幾年修煉,二氣凝丹,二氣即將凝丹,號簽乃二號台十三號,去吧。”他的笑如沐浴春風,因為臉上肥胖多肉,看著有點你笑羅漢的樣子。


    烈火轉身欲去,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嘲笑說:“哎!今年真是大變天啊!你們也敢越級挑戰,難道不知道輸字怎麽寫嗎?”


    這一時間,雷天正要伸手抽出竹簽,可身後的譏笑聲響起讓他為之一頓,微微轉過身來,便見殷天皮笑肉不笑地站在身後,他後麵還有十餘位俊俏青年都是同代弟子,說話者正是他的師兄劉李子。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劉李子的父親姓劉,母親姓李,又是老來得子,便取名劉李子。


    “你怎麽知道我們就會輸,別得意太早啊!”烈火一看見他們就來氣。


    雷天的事眾人皆知,隻是這修煉肉身的弟子在雲仙門可不多見,但不管怎麽說,他與殷天、劉李子等人不屬於同一代,這越代挑戰確實抹了人家麵子。


    真是一群瘋狗!雷天心裏暗罵了一句,便漠然地轉身向一隻竹簽抓去。


    對於雷天這個人,劉李子等人那是恨得牙癢癢,偏偏這個家夥鴻運當頭,被日月潭水的陰陽之力一激,服食回元丹後竟然體質異變了。


    劉李子見雷天不理,不屑地罵了一句:“切,沒骨氣得的孬種。”


    烈火本待向二號台走去,見到殷天引領著一群人在譏笑雷天就很憤憤然,當又見劉李子把雷天的寬容當著了軟弱,頓時就怒了,不懷好意地回應說:“歪種罵誰呢?”


    見烈火先跳出來,劉李子不知有詐,毫不客氣罵回去:“歪種罵你呢!”


    哈哈!四周響起眾多弟子的訕笑,連師尊級人物祈天烈也差點笑出聲來。


    劉李子才知著了烈火的道,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手指著烈火,氣咻咻地說:“你你,你最好祈禱在擂台上別見到我,否則打掉你的牙。”


    相遇就是緣分,更何況身處同一個門派,雷天本想息事寧人,見殷天放縱這些人出來亂咬人就有些生氣。他眼珠子一轉,向著烈火微微一笑,批評說:“阿火,你這就不對了。”


    眾人聽著雷天反而教訓起幫他的兄弟烈火來,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大都神情愣愣地看著雷天,大有這個人不識好歹之意。


    難道雷天哥有意退讓嗎?烈火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殷天似笑非笑,劉李子等人一個個投來可憐之目光,好像在說看吧!你好心都讓狗吃了。


    祈天烈半眯著的眼睛射出一縷精光,似笑非笑地看著雷天烈火二人。


    雷天先前故意賣弄,又見眾人射來一雙雙疑慮的眼神,他聲音輕緩道:“這俗話說,與傻子一般見識,自己便是傻子,與瘋子惹爭議,自己就不如瘋子,烈火你是瘋子嗎?肯定不是,因為你是一個很正常的人,有道是瘋狗咬你一口,記住教訓就行了,見到它繞道而行別去招惹,因為狗咬人是正常的,但你卻把瘋狗咬一口,這就不對了,沒聽說過人咬狗的道理嘛!”


    這話絕對毒辣,雷天自問自答絲絲入扣,罵人不帶一個髒字。


    祈天烈雙眼精光一閃,見多了小輩鬥嘴,這個最有意思。


    哈哈……短暫的靜謐之後,大家這才聽出雷天話語裏暗藏的玄機,一時之間哄堂大笑起來。


    誰也沒想到,雷天不吭聲則已,一吭聲就要讓人刮目相看呀!


    烈火八尺高的壯漢,如鐵塔一般,性格本就直爽,見眾人捧著肚子笑得東倒西歪,又見殷天、劉李子等一群人臉色鐵青,恨不得吃人,他似乎並未聽明白雷天話語中的真正意思,帶著迷茫之意轉過身向二號台走去,嘴裏卻嘀咕埋怨說:“這說的什麽話,我怎麽可能去咬瘋狗呢?我可是地地道道的人啊!狗可是畜牲,唉!真是讓人迷迷糊糊的。”


    這家夥迷糊嗎?那絕對不是,烈火是故意裝迷糊。


    哈哈……我要笑死了……快點扶一把,我真的要笑死了。


    一時之間,整個抽號區笑倒了一大片。這個雙簧戲沒有白唱,威力大。


    殷天雙目欲噴出火來,冷聲說:“哼!因禍得福不知感恩,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咱們擂台上見。”


    眾弟子皆以為是賞花的事,其實二人從小就有不停地打鬧爭鬥。


    當然,這是雲仙門對外的宣傳,本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無所不奇,雷天的際遇令人羨慕。日月潭的水暗含陰陽之力,雷天受陰陽之力的侵蝕又服食回元丹,三者同一作用體質才異變的。


    別看就這三者,但那種微妙之處是很難把握的。


    那潭水何時取?取多少?何時澆?澆多少?回元丹何時服下?要想把一個意外變成有意為之,是需要無數次試驗的。據說雷天事件後,就有人偷偷潛入日月嶺偷走日月潭水,雖然有法器能夠保存日月潭水在一定時間內不會發生變化,但那些試驗可沒有一個成功過。


    這萬族同修,獸族便是主修煉體之術,但人族也有個別之人煉體,隻是因為人族煉體實在是太少了,所以並沒有引起注意。


    如雷天這個幸運兒,一傳十,十傳百,自然是那些宗門大家族都知道了。


    殷天一直懷疑雷天,但他不敢闖入禪心院,又因禪心院無其他弟子,所以他無法得到雷天的一絲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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