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莫問就這麽被她的言語所左右嗎?這有點太過簡單了吧!雷天心裏很疑惑,一代梟雄難道就沒有點疑心?


    不對,樂譜對他們來說完全是一張廢紙,枉死莫問想在月仟隴那裏知道答案,他不是故作大方,而是相互交換,雷天突然明白了。


    月仟隴三言兩語就搞定了一幫爺們,雷天突然明白了這樣一個道理,為什麽男人做事往往很曲折,女人做事卻很簡單,尤其是一個美的不像話的女人。


    男人與女人做事的目的不同,女人喜歡享受這個過程,不是喜歡什麽就買什麽,而是試試這個,又再看看那個,感覺滿意了才賣。男人直達目標,所以容易產生矛盾,簡單的事就變得複雜了。


    雷天一下子就明白了月仟隴的用意,她就像一個中間商,幫他也是因為交換,這是小屁孩事先與她協商好的,至於她需要什麽,那是後麵的事。


    “古圖一事,又來源於何處?”枉死莫問問。


    他這個釣魚者,自然也想知道另一個釣魚者雲劍天所圖何事。雲劍天咧嘴一笑說:“數千年前,雙河城楊家家主楊江山之手。”


    嗬嗬!枉死莫問幾樣譏笑說:“大家彼此彼此啊!”


    不可置否,雲劍天、枉死莫問均是一代梟雄人物,隻是不知當年的枉死悲歌有幾分真幾分假。


    “古圖的真假呢?”月仟隴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雲劍天目光深邃:“古圖千真萬確,我派人搜索幾千年無一點蛛絲馬跡,對此宗主猜想,這件古圖有兩個線索,一個是地獄古路,另一個是天機獸的土骨。”


    眾人無不豎起耳朵靜聽,這是事關地獄和天機獸的秘密。


    “地獄古路是掩人耳目,無非就是指萬古通天路,找不到三生石,一切都是虛的。真正有價值的是天機獸的土骨,據說人界就是以土骨為基礎煉製的。土為地之根本,土的靈性便是地的源泉,所以一定在某個神秘的地方。”雲劍天的解釋很透切,完全是實話實說。


    地球!難道就是那個大水球嗎?如果地是土,無疑便是母親的故鄉了。


    想到這裏,雷天眼皮猛然一跳,莫名震驚的同時,心裏也多了一絲殺意,這些人要土骨,他們到底要幹什麽?


    枉死莫問轉身問月仟隴:“魔王禦座是你故意給我的,為何解不開封印?”


    “我知道呀!”月仟隴臻首輕扭,玉手輕輕一拔秀發,風情萬種地促狹說,“因為魔王禦座就沒有封印。”


    雲劍天與枉死莫問懵了,二人都得到魔王禦座,可心思卻放在破解封印上。


    哈哈!雲劍天悻然大笑:“月姑娘好手段,放任我與枉兄爭奪寶座。”


    枉死莫問心思縝密,微微一懵便回過神來,他冷冷看著月仟隴問:“此寶座並不是法器,也不是神器,是哪個種族的傳承吧?”


    聽到枉死莫問的問話,雲劍天麵色突然變了,雙眼緊緊盯著月仟隴。


    雷天也看著月仟隴,他突然明白枉死莫問的大方,估計是因為這個答案了。


    咯咯!月仟隴欣悅嬌笑:“好了,對於樂譜與古圖我覺得二位終究感到欣慰了,兩根釣線又拴在了一起,神域之物出現了,你們隻不過是偷雞不成蝕了把米而已。”她雖然沒有直接回應枉死莫問,但答案卻有了。


    枉死莫問與雲劍天彼此會心一笑,這確實是有心栽花花不話,無心插柳柳成蔭呀!月仟隴沒有直接回應就是最好的答案,二人又都是狠角色,談話之間便達成了某種默契。


    老狐狸的老道之處就在於能夠在轉瞬之間審時度勢,枉死莫問與雲劍天二人無非就是這樣的人,矛盾放一邊先平分利益。


    知道寶座的秘密,二人心情突然好了一些,感覺輕鬆不少。


    有人拿走寶座是好事,匹夫無罪,懷壁其罪。有了魔王禦座說不好惹上天大的麻煩,因為那個種族碰不得,在混沌神戰的時候誰碰誰死。


    可月仟隴卻不會就此放過,故意挑釁問:“可是,你二人不覺得忽視了一個關鍵性問題嗎?”她的聰明就在於,每次都能把握住問題的關鍵環節。


    枉死莫問與雲劍天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應:“原聞其詳。”


    咯咯!月仟隴又嬌笑說:“天地人三魂,萬族修士是以人魂入煉獄,而我們鬼族是鬼魂,枉城主你的小妾被人抽走了鬼魂,從而搶劫了奇貨居的珍希寶物,試問煉獄之地可有人做得到嗎?”


    實力才是關鍵,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是如此,不是嗎?


    這絕對是一個關鍵性的問題,美麗女子是枉死莫問的小妾,他看到了而置之不理,那就說明他的實力可震得住場麵。


    哈哈!枉死莫問朗聲大笑:“這些我們當然看到了,你不用擔心,對吧!小兄弟,這麽久了,你也該說幾句了。”


    唉!雷天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你是怎麽發現的?”


    “我的府第有幾位客人,在他們身上有你的氣息,所以我就確定這事跟你有關。”枉死莫問得意極了,他早有後手,雷天這個凡人膽比較大,這就不正常。


    老狐狸,雷天麵色一凜,眼裏的殺機一閃而沒,但他仍舊平靜地問:“幾位客人,這些還遠遠不夠吧?”


    “黑石山一場大戰,你的幾位朋友先出來,而你是最後出來的,還有血煞冰晶乃神域之物不假,有的天下奇寶也可以凝聚這等神物,恰恰血池應該有血煞氣,我還聽說這類奇寶還能遮掩一個人的修為,我說得對嗎?”


    雷天一點都不意外:“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


    唉!枉死莫問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不,也就是剛剛才知道,你的確藏匿夠深。”


    “如何發現了,我可有破綻?”雷天又問。


    枉死莫問搖搖頭說:“沒有,你根本就沒有破綻,隻是你做得太完美了,又太過鎮定,這種完美和鎮定不應該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出現,就好比現在,你仍然不想依仗你麵前之人,因為今天你想獨自麵對一次,一個人的成長過程中往往會有這種想法,尤其是一個男人,並且你還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因為我們都是男人,我也曾經年輕過,所以我了解你。”


    “我懂了,太完美了就失去美的感覺,假的就這樣,有瑕疵才是美的真諦。”雷天點點頭承認,“我還是年輕呀,確實懂得不多。”


    這是現在他的感覺,枉死莫問才是真正的釣魚高手。撒下魚鉤,你並不知道有無魚,而是等,耐心地等,枉死莫問才是這方麵的行家,他終於等到了。此時此刻,雷天這才想起陽炎“遇水沒涉,遇城沒入”的話來。


    血池裏的機遇,仿佛是有人暗地裏協助,雷天不知道是不是枉死莫問,但這個人準確地把握住了他的心裏,那就是一個男人想要證明自己的心裏。


    “哈哈!你非常了不起了,我在你這麽大的時候還做荒唐事呢!”雲劍天爽朗一笑,指著老者劍靈說,“他應該是你的倚仗,對嗎?”


    雷天不由得點點頭,事實就是這樣,說與不說沒什麽分別。


    “我就說嘛!最直接最利落的方式就是搶,”老者劍靈手裏端著茶杯,直接抱怨雷天不聽他的,說著又抬頭看向虛空,咧嘴一笑說,“難得遇到幾位高人,上麵待久了會受風寒的,下麵還是要暖和一些。”


    隨著劍靈的話音落下,淩空飄落幾位灰袍老者。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落下的位置正好構成鉗形之勢。


    魂修!雷天感覺自己靈魂在跳動,來的強者還真不少呀!


    咚咚——


    突然,隻有軍隊才會出現的整齊步伐聲從地表傳來,其聲音低沉而穿透力極強,地麵沙礫也隨之彈跳而起。


    待眾人扭頭看去,一隻兩千多的彘獸軍隊從枉死城的南門湧將出來,又在眾人的驚愕中迅速分解成四個小方塊,每個方塊的正前方均站著數隻氣息強大的人身虎麵彘獸。


    正前方是三個中年人,彘獸化形後的身體,修煉至地魂期之後真正的化形。


    四甲長弓箭陣,合則是一個龐大的整體作戰軍團,分則為四個獨立的作戰單位。尤其是正前方的三個中年人,散發的氣息急劇壓迫性,比枉死莫問和雲劍天還要強大數倍不止。


    更讓人奇怪的是,這隻彘獸軍隊,每個身背一把二丈長弓,卻沒有箭矢。


    枉死莫問雖然震驚,但還是從那三人的氣息中判斷出,這是地魂期心湖境初級的修為,可能是因為剛剛化人形,麵目還有少許彘獸的特征,那居中之人正是該族族長彘剛烈。


    枉死莫問的瞳孔猛烈收縮,彘獸族的實力何時強大如斯了,不過他不愧為一方強者,其心境還是比較紮實,當即責問:“彘剛烈,你我劃地為界,互不侵犯,也可以算作朋友,為何今日來此?”


    雲劍天也責問:“我雲天宗門從未犯你山界,你彘獸一族誓死不離開黑石山,今日為何興師動眾?”


    二人眼中的彘剛烈,也就是正前方的中年人看都沒有看二人一眼,疾步行至雷天身前,躬身行禮:“稟少主,一切按照您的計劃部署完畢,可以作戰了,還有一個自稱是您的仆人小春,從城主府帶走了您的朋友。”


    啊!枉死莫問震驚了,城主府那是戒備森嚴,除非有地魂期的修為,方可全身而退,他的仆人,難道有地魂期的修為?


    雲劍天更是震驚,他到底是誰?四大絕地之一的黑石山看護獸成為奴仆。


    眾人眼裏的角色在突然之間變了,誰是魚誰又是釣魚者?


    枉死莫問與雲劍天心裏震驚之時,演化成老者的劍靈望著虛空,冷冷說:“我老人家的脾氣非常不好,一生氣就會掀翻煉獄,你們兩個可以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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