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本能的調整站位,一片肅然,連咳嗽聲都不敢有。


    “記住了,犯了軍律,就要做好受罰的準備。你們這些混蛋見到袍澤被欺負,竟然袖手旁觀,甚至害怕、起哄。你們不是軍人,不是戰士,你們隻是一群膿包慫貨。像你們這樣的慫貨,麵對敵人時隻會引頸受死。敵人殺戮你們的父母兄弟孩子,淫辱你們的姐妹女兒時,你們也隻能龜縮到狗窩裏瑟瑟發抖。你們侮辱了戰士這個高大的詞語,帶著你們的家眷,滾出我的軍營,滾出我的塢堡,不要弄贓了這片土地。”張遠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全場邪雀無聲。


    士兵們頭都低的快看不到了。


    “也是啊,跟你們浪費時間幹嘛?還不如多教孩子們讀點書呢。”張遠扔下士兵,嘟囔著朝學堂走去。


    “報告塢主,某有話要說。”


    “劉安啊,行,說吧,臨走還有什麽要求?”張遠停下來看了一眼出列的人,淡淡旳說道。


    “塢主,您殺那五個人,是他們犯了軍規,可咱們沒有犯軍規,為什麽要趕咱們走?”劉安鼓起勇氣說道。


    “嘿,沒犯軍規?老子讓你們記住的紀律中有沒有尊幹愛兵,團結友愛這一條?”


    “有……,可是就因為袖手旁觀,沒有援助戰友便趕咱們走,這懲罰太過了。”


    “是嗎?那老子給你道歉,你們以後多玩點窩裏橫,上了戰場各自明哲保身,刀牌手護住自己就行,弓箭手的死活麽,那關你屁事。弓箭手也別射敵人了,讓刀牌手跟長槍兵鬥去,……算了,也別打了,大家比跑的快,順便絆倒幾個袍澤,讓他們拖延一下追兵。最好再把跑你前麵的幹掉,誰讓他擋住你逃跑路線的。這樣的軍隊,你以為如何?”


    “這……這……這,不至於吧。”


    “這話確定誇大了,不過連袍澤都不幫,還有心思看熱鬧,起哄,老子還指望你們能保護百姓,遵守軍律嗎?你們以為女兵不打仗,算不上袍澤,是吧?那老子告訴你們,打仗死的人,多數是受傷得不到及時救治死的,女兵學的是幹什麽的還要老子再說嗎?說白了,你們也沒把軍律放在心裏,沒有紀律的兵老子要了幹嘛?遲早養出一群畏敵如虎,殘民以逞的畜牲。聽明白了嗎?明白了趕緊滾蛋,看見你們就煩。”


    “明白了,但劉安不滾,死也要當這個兵。”


    “喲,還來勁了,你他娘的憑什麽賴在這裏?”


    “就憑劉安決心當好這個兵,塢主應該給某機會。隻要不趕某走,怎麽處罰隨便。”


    張遠繃著臉過去踢了劉安一腳,罵道:“滾滾滾滾滾,趕緊收拾東西去,別妨礙老子去招新兵。”


    劉安被踢了一個踉蹌,站直了又大聲叫道:“不走不走,某帶著幾百流民來這活命,又被趕出去,臉都丟盡了,死也不走。”


    “娘的,治不了你了?那你留下,老子慢慢的折磨你,你他娘最好把尾巴夾緊了,不要讓老子抓住。”


    “諾,堅決不讓塢主抓住尾巴。”劉安挺起胸膛,大吼了一聲。


    張遠手指虛點了點劉安,對仍站著不動的隊列吼道:“你們還站著幹嘛?等老子擺酒踐行嗎?劉安願意受罪,你們是豬嗎?散了散了。”


    “諾,解散,休息半柱香,去幾個人把屍首埋了。”王和大聲吼道。


    “諾”兵士們大吼,


    “等等,老子什麽時候讓你們繼續訓練了?是讓你們卷鋪蓋滾蛋的。”張遠說道。


    “報告,塢主剛才說了,軍令如山,令出必行。解散那是軍令,既然塢主下了軍令,便是允許我等帶罪留下,以觀後效。弟兄們,是不是這樣?”劉安大聲說道。


    “正是。”眾兵齊聲大吼。


    “在這等著老子呢,行,老子一不小心說錯話,讓你們給逮了。沒事,有軍律收拾你們。那個,林蝶,老子也不安慰你了,你也是女兵,被欺負了咋不反抗呢?好歹你也是個兵。這事也怪我,明天開始,老子教你們女兵幾手狠的,你們好好練,敢有人圖謀不軌,直接打殘他。”


    “塢主偏心,隻教女兵,咱們男兵就活該被拋棄了?”劉安不滿的說道。


    “老子又說錯了,好,從明天開始,上午練隊列,越野,下午練博殺、射術,騎術好的來五十人,練習騎射和騎兵戰術。女兵們加把勁,練好了照樣幹翻男兵,讓他們再不敢小看女人。另外,老子重申一下訓練的規矩,訓練中,誰把別人幹翻了,加餉。哪個隊訓練好,加餐。每個月比一次,誰後背的字被弄掉,便算輸了。當然,讀書識字也要比,不然女兵隊太吃虧了。輸了的隊負責軍營的衛生,包括茅廁。輸了的個人,給勝者洗衣服去。誰要是不服氣,私底下找個地方練練也行,這個不算犯軍規。不過誰也不許記仇,上了戰場,能守住你後背的隻有袍澤。記住了嗎?”


    “記住了。”眾兵士大吼。


    “解散,把屍體埋了,首級拿去營門口掛著,以提醒你們軍律不可犯。”


    “諾”


    張遠看著田地裏的莊稼,長長的出了口氣。


    原時空的紅薯、土豆、玉米三種高產作物中,玉米耐存貯。紅薯和土豆的存貯期就短了,常溫大約也就一年的時間。


    這些種植的種子已經在采集船近三年了,雖然處於低溫狀態,可種子是經過強化的,保不齊不會發芽。


    畢竟這事關係到張遠家的糧倉錢袋,容不得一丁點閃失,張遠每天都要看一看。


    好在張遠的運氣還不錯,種子沒有出現問題,長勢也好的驚人,看樣子再有一個多月,便可以收獲了。


    張遠弄些小兔子養著,親自用玉米和紅薯的葉子喂養。這事也不好讓別人幹,謠言已經廣為傳播,田間地頭不用豎警示牌都已經神鬼辟易了。


    頭幾天這些動物沒有任何異常,張遠心中大定,滿心歡喜的給訓練中的士兵加跑了二十裏,使士兵們得知原由後恨不得把他的兔子烤了。


    六天後,張遠又采了紅薯、玉米葉子去喂兔子。


    準備投喂兔子時卻讓他驚的魂飛天外,冷汗唰唰的直冒。


    五隻小兔子全都橫躺在地上,大部份死的僵了,隻有兩隻腿還在一抽一抽的,眼看也沒有幾分鍾好活了。


    “完了,完了,兔子是出了名的好養活,連它們都毒死了,人哪還能吃。外星牲口坑死老子了,這麽大的投入,當褲子都賠不起。”張遠一連聲的叫苦不迭。


    呆呆的在兔圈旁站了一陣,忽然發瘋般把葉子往外扔。邊扔邊罵道:“吃,吃個屁吃,外星牲口加了料的東西你也敢吃?就你膽子大,就你頭鐵,咋不把你毒死,坑了上千人你他娘高興了。”


    張遠抽了一會瘋,也覺無趣,便垂頭喪氣的朝軍營走去。


    到了訓練場,看著正在跑步的士兵又來了氣,下令集合,往隊列前一站,喝道:“慢慢吞吞跑個屁的步,那叫走路散步。咋的?把老子的兵營當成養老的地方了,一個個動作慢的如同蝸牛。就你們這慫樣,誰敢領你們上戰場?敵人把刀架脖子上了,你們他娘的連褲子都係不好。都是閑出來的毛病,你們不要小命,老子不能讓你們白白送命。今天訓練量加倍,聽明白了嗎?”


    “諾”


    “大聲點,老子耳背,聽不清蚊子叫喚。”


    “諾”眾兵士放聲大吼,差點把肺葉都吼出來。


    張遠耳朵被震的“嗡嗡”直響,硬挺著喝道:“開始訓練。”


    命令一下,眾兵士誰敢多說半個不字,營門前杆子上那五顆首級空洞的眼窩還看著呢。


    張遠折磨完士兵,心情也沒見好半分,對著孩子也發不了脾氣,勉強教了些知識,便出了軍營去散悶。


    一路魂不守舍的亂逛,不知不覺又來到地邊,一屁股坐在掛著雨水的草上,渾不管褲子濕的跟尿了一樣,看著紅須已萎的玉米發呆。


    塢堡的傭工們早已經在田地裏勞作,這時代的莊稼人還沒學會偷奸耍滑,眼看這些不知名的作物長的茁壯,雖明知和自己沒多大關係,仍然心中歡喜,不用催促都早出晚歸的勞作。


    張遠呆看良久,忽然站起來朝傭工們大喊:“都歇著吧,不用白費力氣了,這些東西長的再好也……”


    “沒什麽卵用”這幾個字實在喊不出來,心中仍然舍不得就此放棄這些高產的作物。


    田地裏的傭工們諤然看著褲子濕了一大片的少東家,不知道這位陽光青年抽的什麽瘋。


    大家也隻是愣了一下,然後繼續埋首田畝之間。才勞作一個多時辰便歇息,這種造孽的福還不敢享受。


    幾位背著竹簍的老者說笑著朝張遠走了過來。


    “少東家,你怎麽做在草地上?下幾日的雨了,今日剛停,草地上盡是水。老漢看這些東西長得很好,怎麽會白費力氣?”一位須發花白,身體不怎麽好的老者路過時和張遠打了個招呼。


    “這些東西有毒……”


    “老漢也聽說這是劇毒之物,依老漢看那是瞎扯,地裏的人整天侍弄這些東西,也沒見誰中毒。那幾個死活不肯走的匈奴人,放牧牲畜的時候路過這裏,牲畜沒少吃這個叫做玉米紅薯的葉子,不也活蹦亂跳的歡實,少東家不要輕易相信謠言。”老者不等張遠說完,便急著勸說他謠言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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