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驚訝的看著娘親挎在肩上的那個奇怪的包。


    沈盈娘笑眯眯的說道:“這個包好看嗎?牛皮做的。”


    長安和長樂都很稀奇,小心翼翼的捧著牛皮包,看了又看,誇了又誇,最後長樂直接找沈盈娘討要。


    沈盈娘還沒說話呢,嶽淩鈞就把那牛皮包從長樂到手裏搶了過來,然後放在了沈盈娘的懷裏,沒好氣的瞪著長樂說道。


    “這是爹爹給你娘親的,你不許跟你娘搶!”


    沈盈娘沒想到嶽淩鈞會來這一出,頓時害羞得臉都紅了,有必要當著孩子的麵說這種話嗎?


    看著長樂委屈的小表情,沈盈娘也不知該說什麽,她是不可能把牛皮包給長樂的,所以隻能轉移話題說道。


    “對了,長安長樂,你們去學堂,要好好的學習,要聽秦夫子的話,不能給秦夫子惹麻煩,知道了嗎?要是有人欺負你們,你們也不要怕,要告訴爹爹娘親,爹爹娘親給你們討回公道!”


    小孩子就是這樣,容易走神,一走神就找不回來,直接把方才那點小插曲給忘了,都痛痛快快的答應下來。


    沈盈娘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瞪了嶽淩鈞一眼,讓他少說兩句。


    因為要見秦夫子他夫人的妹妹,以及就要送長安長樂去私塾,沈盈娘和嶽淩鈞收拾了一下,把家裏的事兒都交給了幫工們。


    兩夫妻帶著孩子們去了沁春私塾。


    把長安跟長樂都安頓到了私塾之後,沈盈娘和嶽淩鈞就跟著秦夫子到了走廊處說話。


    沈盈娘一臉笑容的對著秦夫子說道:“秦夫子,真是麻煩你了,孩子們之後在私塾就先交給您照顧了,他們要是太頑皮,做了過分的事情,你就告訴我,我親自收拾他們!”


    秦夫子依舊是一副溫和的樣子。


    “孩子天性活潑,嶽娘子不必這般鄭重,而且我覺得,長安跟長樂都挺懂事的,我是他們的夫子,我肯定會好好的教導他們,對了。”


    說完這話,秦夫子看向嶽淩鈞道:“三妹現在在和風酒樓等著你,聽說你跟和風酒樓的王掌櫃認識,所以我就去那裏訂了一桌酒菜,嶽娘子,嶽小郎君,你們一道去吧,我夫人也在那兒。”


    沈盈娘嶽淩鈞對視了一眼,二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激動,然後告辭道謝就去了和風酒樓。


    ……


    王掌櫃看見二人,很是高興,親自帶著兩人到了一處雅間,然後王掌櫃招了招手,然後一個小二端著一小壺酒過來。


    王掌櫃將那托盤接過,送到沈盈娘麵前說道:“嶽娘子,這可是難得的佳釀,桂花釀,聽說這一桌女客多,喝這個合適。”


    沈盈娘也沒有拂了王掌櫃的好意。


    如今她跟王掌櫃可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多多來往才是好事兒,將托盤接過,沈盈娘道謝。


    “那就多謝王掌櫃了,你先去忙吧,我們就進去了。”


    王掌櫃也不打攪,笑了笑之後,帶著小二離開了。


    ……


    “嶽小郎君,嶽娘子。”


    沈盈娘和嶽淩鈞進了屋子,就見兩個女子站了起來,其中一個一看就是已婚的婦人,正是秦夫子的夫人,秦夫人。


    秦夫人笑眯眯的招呼二人過去落座。


    “嶽娘子,嶽小郎君,你們來了,趕緊坐吧,這位就是我妹妹,何三妹。”


    說完這話,秦夫人看向嶽淩鈞。


    “嶽小郎君,你跟我妹妹都從平波候府出來,以前是主仆,如今她要嫁人,也不再是平波候府的丫鬟,也算是故人了,她跟我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兒,我跟我家相公都佩服你!”


    嶽淩鈞趕緊擺手道:“秦夫人過譽了,都是些陳年舊事,沒什麽好說的。”


    看著嶽淩鈞的樣子,對於平波候府的事兒,顯然並不怎麽上心,秦夫人顯然也從何三妹那裏聽說過嶽淩鈞跟平波候府關係的尷尬之處,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招呼著吃飯。


    沈盈娘也知道不能一照麵就問那麽久遠又隱秘的事兒,還是得先吃飯。


    於是沈盈娘就將那壺桂花釀拿出來,熱絡的親自給秦夫人和何三妹倒了酒。


    三個女人先聊了起來,嶽淩鈞就像跟木頭似的杵在那兒,不過有沈盈娘打圓場,氣氛也算熱鬧。


    等到酒過三巡,秦夫人跟何三妹顯然都放鬆了不少,沈盈娘也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就坐回的位置,一腳踢在了嶽淩鈞的小腿上。


    嶽淩鈞對上的沈盈娘的眼神,立刻明白過來,就看著何三妹問道。


    “對了,何姑娘,我也就是問一問,你若是不知道,或者不想說,我不會逼你,但是這件事情,對我真的很重要,你知不知道平波候府之前被抱走的那位小姐?”


    嶽淩鈞問的直白,何三妹顯然沒想到嶽淩鈞會這麽直接,但她今天早有準備,像是早就打好腹稿似的。


    “嶽小郎君,這件事情我確實有所耳聞,就是不知道消息準不準確,畢竟我那個時候還沒有進入平波候府,隻是從其他年長的丫鬟嘴裏聽到的一些閑言碎語……”


    何三妹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知道的說了。


    嶽淩鈞跟沈盈娘聽得都很認真,跟京城來的那封信裏說的差不多,那個被抱走的女娃娃,確實流落到了這個地方。


    好像也沒有離開原來的村的,隻不過抱走孩子的那個奴婢已經死了,在奴婢死之前,應該是把孩子交給了別人撫養。


    就是不知道交給了誰,交給了哪一家,也就是說,那個奴婢可能是最後知道真相的人,找起來有些麻煩。


    要把村子裏所有上了年紀的人都問上一問,這個過程有些冒險,因為可能會打草驚蛇,但要是不這麽做,那就估計再也找不回來了。


    得到了想要,卻並不怎麽完整的答案,嶽淩鈞跟何三妹道謝,表情凝重的和沈盈娘雙雙告辭。


    出了和風酒樓,沈盈娘看著嶽淩鈞的臉色不好,伸手抓住了嶽淩鈞的手安慰。


    “相公,你先別著急,我們一定能把人找回來,實在不行,咱們去村裏一個一個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要找出個結果。”


    “我知道,這件事情是壓在你心口上的大石頭,我會陪你一起把這塊石頭挪下去的!”


    嶽淩鈞聽了沈盈娘的話,很感動,勉強一笑,“謝謝你,娘子,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不會放棄的。”


    夫妻二人舒緩了一下心情之後,就坐上馬車離開,他們卻不知道,他們前腳剛走,和風酒樓裏就走出來一個人,居然是黃鶯兒!


    黃鶯兒追出去幾步,看著沈盈娘和嶽淩鈞的馬車遠去,又看了一眼樓上,然後幾步就回到了和風酒樓,直接朝著樓上雅間去了。


    ……


    “姐姐,你先吃著,我去更衣。”


    何三妹方才喝了太多酒,此時沈盈娘和嶽淩鈞離開之後,她才好意思說要去方便。


    秦夫人笑了笑,“要不我陪你?”


    何三妹搖頭,“我又不是三歲娃娃,用不著,姐姐,你先好好用著,我先去了。”


    何三妹不再多說,直接出了雅間,誰知她路過其中一個雅間的門口,突然雅間的門被打開,何三妹嚇了一跳,等看見來人時驚訝不已,還沒說話就被那人拉進了雅間。


    “砰”的一聲,木門被關上。


    何三妹疑惑的問道:“黃鶯兒,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兒?”


    何三妹去平波候府做丫鬟之前,跟黃鶯兒是好友,兩人也有許多年沒見了。


    何三妹著實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裏見到黃鶯兒,真是巧啊!


    黃鶯兒看何三妹還認識自己,鬆了一口氣,然後就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說道。


    “怎麽,看見我很奇怪嗎?我倒是要問你,你怎麽在這兒?說實話,我方才看見兩個熟人,好像是我們村子的嶽娘子和嶽小郎君,你跟他們也認識嗎?”


    黃鶯兒有意表現出自己跟嶽娘子和嶽小郎君很熟,而且關係不錯的樣子。


    何三妹果然上鉤了,她驚訝不已,“你認識他們呀,那可真是巧了,對了,你們是一個村子的,你當然知道!”


    何三妹像是見到老友一樣,頓時滔滔不絕,幾乎都沒讓黃鶯兒怎麽套話,何三妹就把自己和嶽淩鈞跟沈盈娘說的事兒簡單的透露了一嘴。


    說出來之後,何三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捂著嘴肝笑道。


    “那個,鶯兒,這些事你可不要往外說,這都是平波候府裏的隱秘,要是讓平波候府的人知曉我往外透露這些,他們說不定會來找我的麻煩,也會找你的麻煩,你可千萬不能往外說。”


    黃鶯兒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她著實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事情,這不都是那些話本子上才會有的破事兒嗎?


    嶽淩鈞居然是平波候府的養子!


    而平波候府那位真正被狸貓換太子的小姐,居然流落到了他們黃家村?


    這可真是……


    “鶯兒,你怎麽了?你沒事吧?”


    何三妹看黃鶯兒表情不太對,趕緊問了一句,臉上滿是關心。


    黃鶯兒回過神來,看著何三妹的眼睛放著光,她突然一把抓住了何三妹的手說道。


    “三妹,我真是沒想到,嶽小郎君居然會是這樣的身世,你不知道,我跟他們夫妻二人關係都很好,我跟嶽娘子是朋友。”


    “最近她老是跟我說嶽小郎君愁眉不展的,沒想到是為了找那位小姐,你能不能跟我說更多,我就住在黃家村。”


    “既然那位小姐可能是在村子裏長大的,我回去多問問,說不定就能打聽出來呢,也算是給嶽娘子排憂解難了,你不知道,她幫了我好多,我也想為她做點什麽。”


    “這個……”


    何三妹猶豫了。


    她承認黃鶯兒說的有道理,但是這畢竟是人家嶽淩鈞的私事,她隨隨便便告訴別人不太好吧?


    即便黃鶯兒能幫這個忙,大可以直接去找沈盈娘和嶽淩鈞私底下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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