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汐隱在暗處冷眼旁觀著,見掉落在地的正是她的那枚劍穗。她身形一閃,將散發著充沛靈氣的劍穗握在掌心中。


    雖然速度夠快,仍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來。


    「來人啊!護駕!」


    白靈汐聞言,倒是不急於離開了。她旋身站在原地,抬起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眸,就這麽瞧著眾星拱辰的一國之君。


    大內侍衛得到命令之後,很快就趕到了宮宴之上,將白靈汐團團圍住。


    拂蘇看著處在包圍圈中,仍是麵色不改的白靈汐,一顆少男心撲通撲通直跳著——他家靈汐兒真是颯爆了!


    二皇子排開眾人,來到白靈汐的身前。


    他看著在幽冷月光下,清麗脫俗的白靈汐,眼中閃過幾許覬覦。


    可礙於自家父皇在場,他不能像往常一樣,把看對眼的姑娘據為己有。他該老老實實的做過君子,可——


    白靈汐那窈窕的身段,白玉無瑕的花顏,那無形中散發出的清冷氣質,簡直是令他垂涎不已。


    拂蘇似乎是能感受到溫子灝那令人極度不爽的眼神,他幽深的黑眸瞬間歸為一片死寂,淩厲的看著他。


    二皇子溫子灝仿佛後背長了眼睛似的,他馬上轉頭望去,與拂蘇那犀利的眼神不期而遇。


    他驚得原地打了個哆嗦——乖乖,這眼神,就像在看殺父仇人。


    他輕咳一聲,朗聲道:「交出劍穗,饒你不死。」


    白靈汐垂眸看向手中的劍穗,她冷笑一聲,「可笑。」


    聞言,溫子灝再無所顧忌,他揮了揮手,示意大內侍衛揮刀相向。


    隻是可惜了這麽一張美得驚心動魄的小臉蛋了。


    溫子灝光是想想,就覺得萬分的惋惜。


    就在這時,沉吟許久的一國之君威嚴命令著,「慢著!」


    此話一出,鋒利的劍刃雖仍是直指白靈汐的方向,大內侍衛們也沒有繼續上前。


    溫子灝隨即轉身來到自家父皇的身旁,他苦口婆心勸慰,「父皇,此女來路不明,不該放了她。她還搶走了兒臣的壽禮,其心可誅!」


    雖然溫子灝覬覦白靈汐如花似玉的臉蛋,可在權勢麵前,這些都不值一提。


    不就是個女人,京城之中就算找不出這般姿容絕色的,他雖然也會惋惜不已。但有了權勢便了有一切,京城沒有,不代表西域沒有!


    於是溫子灝選擇忍痛割愛,關鍵是他用來討好父皇的劍穗還在她的手裏呢!


    緊接著,溫子灝忽然陰謀論了,他眼神不善的看向人群中卓爾不群的拂蘇——會不會是他事先安排好的?專門找他不痛快?


    一國之君伸手輕按了下溫子灝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則是撥開人群,來到了白靈汐的身前,他試探性的問,「姑娘可是白氏族人?」


    「白氏?」白靈汐有些困惑的眨眼。


    一國之君這才繼續補充著,「這劍穗朕見過,禦書房中還存留著先祖為白氏族人親手所繪的畫像。姑娘可是白靈兒的後人?」


    是了,她同溫璟相識那會,也是自稱叫白靈兒的。


    思及此處,白靈汐微微頷首,「姑且算是。」


    話音剛落,就見一國之君麵露喜色,幹瘦的身軀還因激動而不停顫抖著,一雙看盡世間滄桑的眼中也滿是熱忱。


    「可是遵循與先祖的約定,來守護朕的江山?」


    白靈汐繼續點點頭,沒想到溫璟曾這麽留下過隻言片語,這也省事多了。


    一國之君見她點頭,更是喜上眉梢,「朕即刻命人收拾間宮殿出來。」


    一旁的溫子灝僵在了原地,宛如一尊雕塑。不過少頃他就晃過神來——原來如此,說不定這是他的契機。


    白靈汐輕輕搖頭婉拒了,「不必了。」


    說完之後,她轉身就要離去,臨走前,清冷的警告著,「沒事少來煩我。」


    語畢,她施展輕功,融入茫茫夜色之中。


    幾日之後


    那間僻靜的院落裏,傳來了一聲響過一聲的輕咳聲。而攙扶著青衫男子的宦官,一臉憂色。


    溫子宸將擋在嘴邊的帕子取下,就見白色的帕子上染著斑斑駁駁的血跡,就像是一朵殷紅的梅花,那般刺目。


    宦官見狀,不由分說道:「六皇子,奴才立刻去請禦醫過來!」


    溫子宸將那張手帕緊緊握在大手中,手背上青筋可見,令人於心不忍。


    他的唇邊泛起一抹苦笑來,隨意的擺擺手,「不用慌張o毛病了,歇會就好了。」


    卻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那可未必。」


    溫子宸循聲望去,就見身穿一襲月白色輕紗羅裙的白靈汐,款步而來。


    她行至跟前,抓起他的手腕,纖指搭在脈門之上,而溫子宸的宦官見此情此景,也十分識趣的退了下去,事實上他是去端藥了。


    溫子宸看著白靈汐近在咫尺的白皙側臉,忍住心底深處的緊張和悸動,他清清嗓子,「白姑娘對醫術也頗有研究?」


    鼻息間又聞到了那股清冷的幽香,唇齒間流連不去的卻是濃濃的血腥味。這個落差讓溫子宸垂下眼瞼,眼中分明滿是黯然和失落。


    麵對溫子宸的詢問,白靈汐隻是不耐的答道,「少廢話。」


    片刻之後,白靈汐柳眉微微蹙起,眸光漸冷。


    不遠處,緩緩走來一抹欣長的身影,伴隨而來的是低沉磁性的嗓音,「靈汐兒你悠著點,病懨懨的小心被你折騰死。」.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白靈汐不用抬頭循聲望去,就知道來者何人。


    她鬆開了把脈的素手,冷然道:「不許跟著我!」


    此話一出,拂蘇不但沒有麵露沮喪之色,反而是伶牙俐齒的反駁,「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跟著誰還不一定呢。」


    這意有所指的一番話,讓溫子宸有些許的尷尬,白靈汐則是充耳不聞。


    拂蘇想起前幾日壽辰發生的事情,忍不住拈酸吃醋,「也是,我可不像你。不知道哪年善心大發,守護別人的江山,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


    這話可算是奏效了,隻見白靈汐抬眸望她,紅唇微微上揚著,不甘示弱的打趣他,「你也不差,當上了別人的便宜兒子。」


    提起這茬,拂蘇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積攢幾日的滿腹牢騷也跟著宣泄出來。


    「你以為我願意?這老頭不知道親從哪裏冒出來的,硬說我是他失散多年的那什麽。」


    反正便宜兒子那幾個字他是說不出來了,而且還是在白靈汐意味深長的眼神下。


    見二人你來我往的反唇相譏,溫子宸心中一沉。


    他故作笑得渾然不在意,「四皇兄,你與白姑娘認識?」


    得知拂蘇與白靈汐相識甚久之後,在看著他們談笑風生的樣子,他的心在這一刻,直直的落了下去。


    這時候,宦官把藥碗端了上來。


    溫子宸喉間酸澀難忍,他抬手就要接過宦官手中的藥碗。


    沒想到拂蘇眼明手快,先他一步奪過藥碗,他還放在了鼻子下輕聞著。


    斟酌了片刻之後,一臉茫然的看向麵色如常的白靈汐,皺眉道:「奇怪了,並沒什麽不妥。」


    一旁的溫子宸被說得莫名其妙的,他下意識就問,「什麽不妥?」


    而白靈汐則是提起裙裾,不由分說徑直躍過溫子宸,朝他的屋內走去。


    溫子宸轉身看去,就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他高聲提醒著,「白姑娘,那是我的……我的房間。」


    卻是他身旁的拂蘇,抬手撞了下他的胳膊肘,「計較那麽多做什麽,不就是間房。」


    於是,溫子宸眼睜睜的看著拂蘇也跟著步進了屋中,隻剩下他站在原地一臉的糾結。


    這兩人難道都這麽隨性所欲的嗎?


    他跟著邊走進屋,邊喋喋不休的念叨著,「可是姑娘家的去我的房間,不太好吧。」


    至少男女授受不親啊!


    進屋中,他看著麵不改色的白靈汐,而且兩人還一通忙碌,好像在尋找什麽,這加深了他的疑惑來。


    兜兜轉轉繞了幾圈之後,白靈汐纖細窈窕的倩影站在了熏爐前。


    拂蘇也十分默契的站在她的身側,並且打開了熏爐的蓋子,低頭聞了聞,薄唇終於是揚起了一抹笑意,「原來禍根出在這。」


    白靈汐轉身,迎麵而來的是一臉懵逼的溫子宸,她將那枚劍穗塞進他的懷裏,轉身就離開了這間屋子。


    溫子宸從懷裏拿了出來,就瞧見是一枚劍柄上的劍穗,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高聲大喊,「白姑娘,你這是……」


    可哪有什麽白姑娘花姑娘的,前方所見,空無一人。


    拂蘇將蓋子重新放了回去,這才來到溫子宸的身旁,輕啟薄唇,言簡意賅道:「防身。」


    聞言,溫子宸將劍穗放在眼前不停的張望著,他就覺得奇了怪了,這小小的劍穗也沒有什麽不同之處的,怎麽防身的?


    要防身好歹給他一把劍或者一把刀啊!


    雖然以他羸弱的身體是無法舞動起來的,可重點不是這個,這劍穗除了好看一點,根本就是一無是處好不好!


    然而,他看著拂蘇踏過門檻,步出屋中。


    風聲中似乎還聽見拂蘇拈酸吃醋的抱怨,「還真是大方,隻對我小氣。」


    溫子宸聽他這麽說,就知道拂蘇肯定是知道什麽的。


    於是他馬上追了上去,「四皇兄,白姑娘這是幾個意思。」


    拂蘇本想糾正他的稱呼的,但是心灰意冷,生著悶氣的他,實在是懶得去糾正了。


    他甕聲甕氣的詢問溫子宸,「你身體如此羸弱就沒想過原因?剛才那碗藥和這裏頭的熏香,根本就是一劑慢性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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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身體羸弱的真相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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