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飯狀態的蕭琉璃自然沒有發現,可逃不過白靈韻這雙明亮的眼睛。她心下了然,紅唇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原來如此啊。


    等到木桌上隻剩下殘羹爛菜的時候,拂蘇才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一桌子人雖然很默契的沒有提及此事,但是肩膀卻不停的聳動著。


    其中最過分的要屬蕭琉璃了,她似乎是憋不住笑意,不小心被嗆到了。


    坐在她旁邊的白靈韻,動作非常嫻熟的替她輕拍著後背,就好像這個動作近日以來重複了無數遍。


    拂蘇看著蕭琉璃時,眼中難免染上幾分幽怨來——這廝日後要是身死道消了,絕對是被嗆死的!


    蘇霽風沒有理會他們之間的玩鬧,而是對著麵前的金槍魚不停的比劃著。


    從方才到現在,不知道比劃了多少遍。


    蕭琉璃不悅的皺起了眉,直接把金槍魚端到了遠離蘇霽風的地方,「你還吃不吃啊?」


    近在咫尺的金槍魚芳蹤渺渺了,蘇霽風也跟著回過神來,將竹筷擱在了飯碗上,「今日跟著老先生學驗屍,現在很有想要實踐一番的念頭。」


    聞言,蕭琉璃更是將自己麵前的空盤子塞到蘇霽風那邊,並且速度極快的把金槍魚擺放在自己麵前,以免遭了秧。


    世間唯有美食不可辜負,如果蘇霽風敢堂而皇之的在她眼前放下這等滔天罪行,她絕對能不由分說撲上去,咬死他!


    她虎視眈眈的盯著躍躍欲試的蘇霽風,「你愛上哪實踐就上哪去,別來禍害我的魚,姑奶奶還要吃飯呢!」


    看著蕭琉璃像護犢子一樣護著金槍魚,蘇霽風認命的輕歎——這世間唯有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才不跟女流之輩呈一時口舌之快。


    因此,蘇霽風持著竹筷,將驗屍的事情拋之腦後,開始大快朵頤起來。不過很顯然的是,桌上的美味佳肴所剩無幾。


    最後,他將目光停留在那盤可憐兮兮的金槍魚上。


    可蕭琉璃眸中警惕,對他是嚴防死守的。他真想高聲大喊——我真的隻是想吃魚啊!


    瞧著蘇霽風老老實實扒飯了,蕭琉璃腦中忽然浮現出今日所聽到的事情,她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見一桌子要麽是文采斐然的書生,要麽是縱橫九州界多年之人,想來定是能為她解惑的。.


    所以蕭琉璃當即道:「對了,我上街聽到舔狗這兩個字,到底舔狗是什麽意思啊?」


    話音剛落,眾人麵色各異。


    白靈汐甚至險些被梨花白給嗆到,她輕咳了幾聲。


    白靈韻則是笑得唯恐天下不亂,她斜眼看向身形僵住的拂蘇,意有所指的說,「這事情……你問拂蘇,他最清楚了。」


    於是,蕭琉璃立刻將充滿求知欲的雙眼直勾勾的瞧著拂蘇,希望踏遍偌大九州界的拂蘇,能夠告訴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她可實在是太好奇了。


    那灼熱的視線落在拂蘇的身上,讓他特別想要站起身來,拔腿走人。


    蕭琉璃不停的搓著手,「你告訴我吧,我特別想知道。」


    然而眾人都緘默不語的,白靈韻為了看好戲,一手托著下巴,看著麵不改色的拂蘇。


    溫子宸故作不知,依舊扒著碗裏的飯。


    而蘇霽風則是不忘先前金槍魚被搶走之痛,更是為了能對蕭琉璃進行一番冷嘲熱諷。他放下手中的飯碗,「你天資咋這麽愚笨呢,所謂舔狗便是舔到最後一無所有。這麽淺顯易懂,虧你還是靈汐前輩的徒弟。」


    被蘇霽風這般言之鑿鑿的數落後,蕭琉璃拚命壓抑著自己——記住!永遠別跟傻子置氣,這樣會讓別人也認為你也是傻子!


    她大人有大量,不跟個傻子計較長短。


    她仔細斟酌了下蘇霽風剛才說的那席話,這才捯飭清楚到底何為舔狗。


    接著,眼中含著諱莫如深的神情看向拂蘇。


    此時的拂蘇簡直就是如坐針氈了!


    這廂,方員外的府邸中。


    其中一間較為僻靜的院落裏,南桑站在陳設簡單的屋中,她拿起了放在妝奩前的一張字條。


    上麵赫然有著字跡潦草的一句話——今夜子時十裏長坡不見不散。


    南桑垂下眼瞼,擋住雙眸中的神色,將手裏的字條慢慢揉成一團。


    等她掌心向下,那張字條已經變成碎片,零零散散落在了地麵上。


    方員外妾室眾多,因此府中院落也極多,隻是根據方員外對這名妾室的喜歡而去評估院落。


    與方才那間院落截然不同的是林小娘的居所,丫鬟小廝們手腳都很是勤快,極為忙碌的進進出出著。


    院中種植了花卉草木,其中稀釋品種不勝枚舉。


    就連林小娘手底下服飾的人,她們的穿著不是其他院落的粗布衣裳,而是中等的料子。


    綜上種種,林小娘的受寵程度可見一斑。


    此時,一名丫鬟站在林小娘的身側,輕聲勸慰著,「小娘不用過多擔憂,這幾日都有道長念經做法事,您和小少爺絕對能安然無恙的活下來。」


    自從那截紅繩出現在府前的台階上,林小娘便整日提心吊膽的,更是不敢輕易離開自家孩子的周身半步。


    生怕在她沒有發覺的情況下,她剛出世的孩子就會徹底消散在她的麵前。


    坐在妝奩前的林小娘,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忽然顧影自憐起來,「凡是青石鎮居民都該知道,若是不將童男童女送到請虛道觀,第二天血洗滿門,無一生還!」


    說著,她語氣極為激動,轉頭看向身側的丫鬟,「你讓我如何不去殫精竭慮?天可憐見,怎麽偏偏就選上我的孩子!」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願她的孩子不曾降臨這人世間,就不用遭受這般膽戰心驚了。


    「稚子無辜,做娘親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生平安順遂……」


    林小娘看著銅鏡中之人,雙眼通紅,眼淚在她沒有發覺的時候緩緩掉落下來。


    見林小娘如此憂心忡忡的,丫鬟也是瞧在眼裏,急在心裏,奈何這兩日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林小娘依舊是這個樣子。


    「老夫人還在世的時候,就常說怪力亂神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更何況孫大人得知了此事,還吩咐衙役將小娘的院落圍的鐵桶一般,絕對能讓小少爺度過此劫的。」


    如今的方員外對這個老來得子也很是重視,若不是出府照看生意,絕對一整天都守在這裏。


    林小娘拿起放在桌上的一串佛珠,輕輕合上了雙眼,「但願如此。」


    當夜子時的時候,十裏長坡左右兩邊都種植了鬆樹,前方放眼望去,則是漫天塵土。


    微涼的晚風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四周肅殺之氣漸濃。


    幽冷的月光下,將一道高大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不愧是老閣主之女,很是守時。」


    渾厚響亮的聲音在萬籟俱寂的鬆樹林響起,鬼邪看向輕輕巧巧落在枝頭上的一道倩影。


    隻見來人身穿紅色鬥篷,在濃濃的月色下,竟染上幾分危險的氣息。


    此人正是南桑,鬥篷帽子將她的麵容徹底遮擋,此地又極為昏暗,令鬼邪瞧不清她的麵容。


    隻聽嬌柔的嗓音傳來,「把方喻之交出來。」


    鬼邪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他拉著身側之人往前走去。


    他的眼前蒙著一條黑紗,雙眼無法視物的情況下,耳朵就格外的靈敏起來。


    站在鬼邪身邊的方喻之,看著鬆樹枝頭那抹倩影時,眼中閃過幾分喜色,「南桑。」


    他就知道,南桑不會對他見死不救的!


    鬼邪無奈的聳聳肩,「你若是早點識相,方大少爺又豈會受這些皮肉之苦。」


    話音剛落,南桑的美眸危險的眯了起來,她朝鬼邪怒聲喊道:「你對他做了什麽!」


    說完之後,身形翩然落下,穩穩的站在了鬼邪的不遠處。


    南桑看向方喻之,卻見他嘴角處有些淤青,而且還溢著一縷鮮血。


    身上原本穿著的長衫,也變得破裂不堪,隱約可見一道接著一道的傷痕,還滲出殷紅的鮮血來。


    南桑雙眸中有些風雨欲來的氣息,她的手不受控製的握緊成拳,陰冷的視線停留在鬼邪的身上。


    見南桑這副樣子,鬼邪也沒有絲毫的畏懼,他朗聲道:「我不過是盤問他鬼域冥火的下落,誰知道他這麽忠心耿耿,隻字不提的。」


    南桑美眸流轉,看向垂下頭的方喻之。


    她一直都知道,方喻之對她說過的話都牢記於心的。


    思及此處,她的紅唇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若是方喻之事事忤逆她,想必也活不到今日。


    鬼邪說到此處,雙眼中閃過晦暗莫名的光澤,不由分說譏諷道:「不得不說,你養了一條好狗啊,不像你父親識人不清。」


    從開始到現在,鬼邪一直都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


    而南桑素來耐心極差,她冷言打斷他,「廢話還真多,開誠布公說出你的條件,我耐心很差。」


    鬼邪也不想繼續將自己的企圖藏著掖著,他一字一句說,「很簡單,我隻要鬼域冥火。」


    「辦不到!」


    果然不出所料的,得到了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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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什麽是舔狗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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