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邪也不見半分慌亂,漫不經心的拋下誘餌,「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嗎?我父親知曉招魂陣法,你若願意把鬼域冥火交出來,我定助你一臂之力。」


    如今幽冥殿的魔君成何等境地,這可是九州界眾所周知的。


    南桑雖然在凡塵逗留幾十載,對於九州界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的。


    現下的魔君不過是行將就木,隨便一個修為上等之人就能將其斬殺。


    「一縷殘魂能成什麽氣候。」


    若是魔君昔日鼎盛之時,這個條件她或許還能稍微考慮下。


    可今時不同往日,這縷殘魂,若她願意,隨時隨地都能結果了他!


    見南桑麵露不屑,鬼邪自知自家父親是被旁人小看了,他無奈的聳聳肩,「看來是談不攏了,我也懶得多費口舌。」


    接著,他將手舉在半空中,不輕不重打了個響指。


    遠處沒有被月光照射到的昏暗地方,傳來了極為嘈雜的聲音。不似人聲,鬧哄哄的,混成一片,令人聽著忍不住皺起了眉。


    南桑抬眸循聲望去,少頃,她的秀眉慢慢緊蹙。


    隻見前方跌跌撞撞奔來一行人,他們行走的方式很是詭譎。


    有的駝著背彎著腰,更有甚者居然伏地爬行,速度極快。


    南桑美眸危險的眯了起來,這種生物可算是幽冥殿的典型標誌了。


    ****


    此時客棧的廂房之中,拂蘇放在圓桌上的靈囊,裏麵裝的正是鬼域冥火的碎片!


    令他感到莫名奇妙的是,靈囊正散發出陣陣的黑氣,魔念瞬間侵襲著他的大腦。


    廂房中魔念蓄勢待發著,不停的躁動。


    拂蘇骨節分明的大手漸漸的握緊成拳,那些怨恨全部跟著襲上了心頭。


    他想要去報複,想要為故去的父母報仇雪恨。


    拂蘇晃了晃腦袋,強行將這些紛至遝來的人負麵情緒驅逐出境。


    他伸手抓起了手中的靈囊,接著推門而出。


    鬼域冥火的碎片會互相感應,此時如此的躁動,想來是附近也有鬼域冥火的碎片!


    它們同為魔刀的碎片,就像是一塊磁鐵,會自然而然的互相吸引。


    他剛走出廂房,就在走廊處看見了同樣步出屋中的白靈汐。


    白靈汐看著拂蘇劍眉緊蹙,她伸手輕撫了下他的眉心。


    下一刻,心頭處的所有雜念居然奇跡般的全部消散了。


    拂蘇知曉這應該是白靈汐體內的狐心的緣故,那可是能醫死人肉白骨的良藥啊。


    恢複理智之後,二人互相交換了個眼色,十分有默契的選擇離開客棧。


    二人卻沒有發現在他們心有靈犀之時,溫子宸的屋門也悄無聲息的打開了。


    溫子宸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們就像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那般,那兩道背影,瞧著很是相得益彰,就仿佛他們注定就該這麽攜手共赴。


    他心頭泛起酸楚,不由分說也想要跟著離開。


    白靈韻卻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閃出來的,她伸手攔住了溫子宸的去路,「你瞎跟著上哪去?」


    這段時間的相處,白靈韻對溫子宸也算是了解了些。更知道這廝的眼神無時不刻落在了老狐狸的身上,可歎的是向來都是落花有意,流水卻無情。


    溫子宸繞開白靈韻擋住的素手,毅然決然道:「他們絕對是發現了蛛絲馬跡,我不能坐以待斃。」


    白靈韻倒有些好奇了,於是雙手環胸,斜眼瞅他,「你怎麽看出來的?」


    聞言,溫子宸當即朝白靈韻投去一記你當我是瞎子的眼神。


    「上次就是這樣,他們兩個把我扔在一邊,自己單槍匹馬的。最後功勞還全部歸咎到我身上,我豈能做出這等事情?」


    俗話說的話,無功不受祿,他可不想再無緣無故去領屬於別人的賞賜了。


    他若是非要得到那些賞賜,也必須是他親力親為的!


    上次拂蘇和白靈汐也老是這樣,二話不說攜著對方就悄悄離開他的視線範圍。讓他什麽都沒有參與到,至今,對於琴姬一事他還是猜忌頗多的。


    奈何案件已結,他也不能再提此事。


    其實私心裏,他自然想的是——四皇兄和白姑娘出雙入對的,會不會有朝一日,他們會成為真正的夫唱婦隨?


    白靈韻聽完溫子宸的一席話,這才了然的點點頭——原來並不全是戀愛腦,還算有救。


    她清清嗓子,義正辭嚴的反問他,「你有沒有想過,你去了也許就是在拖後腿呢?」


    「我……」溫子宸語塞,一時間竟啞口無言。


    是了,他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就算去了,說不定也隻是在耽誤事情的進展。


    白靈韻見他麵露沉思,非常善意的給他指了條明路,「省省吧,有這時間跟著去湊熱鬧,不如想想該怎麽嚴防死守。」


    此話簡直就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了,溫子宸忽然想起了頭等大事來,於是忙衝白靈韻拱手作揖的,「多謝告知,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說完之後,也是轉身便走。後來溫子宸前往了方員外的府邸,和衙門的衙役們一起守著。唯恐這幾日方府真的會被血洗滿門,不過在溫子宸看來,這些都不過是有心人的刻意為之。


    這廂,孤冷月光下的鬆樹林影影綽綽,涼風更是將樹葉吹得嘩嘩作響。


    此時的南桑手撐著紅色的油紙傘站在原地,在這茫茫月色下,那把傘紅得刺眼,仿佛是由殷紅的血鑄就而成,散發出森冷的氣息。


    那些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傀儡們,竟全部近不得她的身,在她的周身徘徊著,好像是在伺機而動,等待著南桑鬆懈的時刻,一舉進攻。


    鬼邪眯眼打量著那把紅傘,隻要是九州界之人都該識得這把傘。


    他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風輕雲淡的擠出幾個字來,「泣血傘。」


    泣血傘顧名思義,由鮮血所致,至於這期間耗費的是人身上的血,還是動物身上的血,就不得而知了。


    想必隻有故去的老閣主才能解答這個疑惑了。


    實際上,泣血傘不過是南桑其中的靈器衍生而成的,戴在她手腕上,刻著複雜紋路的鐲子,才是展現出這些靈器的關鍵。


    照理說傀儡若是見到了鮮血應當是恨不得棲身上前的,可在泣血傘之下,他們卻都是選擇敬而遠之。.


    南桑隱藏在紅色兜帽下的麵容,令人瞧不清她此時的麵部神情。


    隻聽她的聲音裏似乎藏著一抹傲氣,「你還算識貨。」


    然而對於南桑能夠擋住傀儡之事,鬼邪沒有麵露驚慌之色,反而是極為輕鬆的,「可惜了,身為煉器閣的人,靈器那是不勝枚舉的。」


    說著說著,他的笑容漸漸放大,變得諱莫如深起來,「既然對付不了你,可方大少爺的小命還握在我的手裏呢。」


    不等南桑有所反應,鬼邪突然吹了一聲口哨。


    還處於愣神狀態的方喻之,眼睜睜瞧著那些在南桑身邊徘徊的傀儡們,忽然全部轉身朝他奔了過來。


    他們臉色極為慘白,眼睛翻白,肢體動作雖然十分的僵硬,前進的速度卻是極快的。


    見傀儡們全部一擁而上,朝自己這邊撲了過來,方喻之嚇得臉色蒼白,高聲大喊大叫,「救命啊!」


    鬼邪伸手掏了掏耳朵,眯起了雙眼,他似乎極為享受傀儡將人大卸八塊的過程。


    南桑眸光漸寒,冷然道:「一個凡夫俗子,也能讓大名鼎鼎的鬼邪殿下勞師動眾。」


    接著,她手中的泣血傘幻化成了一隻精致的狼毫。隱藏在寬大兜帽下的嬌顏麵色如常,持著狼毫淩空畫下符咒,然後揮手往前推去。


    那些迅速奔至方喻之跟前的傀儡們,像是被什麽攔截了一樣,不得寸勁。


    他們不停的用手拍打著空無一物的地方,仿佛前方有一道巨大的牆將他們攔截在此處。


    方喻之看著他們張牙舞爪的,早就嚇得雙腳發軟,就差翻眼白暈過去了。


    南桑不慌不忙,身形一閃,不過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方喻之的身邊。


    而就在這時,先前設下的那道禁製跟著消失了。


    傀儡們再沒有任何的阻攔,前仆後繼的朝二人撲了上去。


    南桑自然忙著全神戒備應付著,方喻之則是躲在她的身後,心驚膽戰。


    鬼邪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站在原地,抬頭仰望著那輪明月,說不出的愜意。


    突如其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傳進南桑的耳中,她頭也不回,「怎麽回事。」


    方喻之咬牙忍著疼痛,為了不讓南桑因他而分心,馬上安撫,「我沒事。」


    南桑轉頭看去,就看見方喻之捂住手臂,衣裳被撕裂開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正冒著滾滾黑氣。


    不用多加猜測,南桑便知道是發生了何事。


    她銀牙緊咬,靈力在體內中運轉著,「該死的!」


    鬼邪自然也瞧見了這一幕,他不甚在意的朗聲道:「通常被傀儡抓傷,輕者畏懼陽光,重者變成同類,我倒是很期待方大少爺能為我所控。」


    話音剛落,南桑就厲聲駁回他的癡心妄想,「你做夢!」


    就在傀儡們打算進行全新一波的進攻時,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這個月影婆娑的鬆樹林響起,「這麽多傀儡群毆一個姑娘家,鬼邪,你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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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又出雙入對了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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