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萬籟俱寂的四周,突然響起了一道嬌柔的嗓音,拂蘇頭也不抬,「區區百裏春秋陣法就想困住我,鬼邪怕是藥磕多了出現幻覺了吧。」


    說完之後,他抬頭看向陣法之外。就見一抹身穿著紫色綺羅裙的曼妙身影,他奇怪地問,「話說你誰啊?和鬼邪一夥的。」


    來者麵紗遮著麵,隻露出一雙似含秋水的明眸,她輕聲道:「隻要你應允我會殺了白靈汐,我就解除陣法。」


    「我就說嘛,以鬼邪這三板斧的,哪可能會懂這個陣法。」拂蘇連連失笑,瞧著紫裙姑娘的眼神也變得意味深長起來,「這小子一段時間不見,都學會吃軟飯了。」


    見狀,那雙露出來的雙眸如懸掛在濃墨天際的星辰,刹那間失了光芒,變得暗淡下去,「與你初見之時,你並不是這般牙尖嘴利的。」


    拂蘇定睛打量起紫裙姑娘來,端詳了許久,才道:「我可不記得見過你。」


    話音方落,緊隨而至的是那名姑娘淒婉的笑聲,參雜在清涼的微風裏,竟有幾分淒厲和刺耳。


    「常言道世人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不過須臾年間,你竟將我拋之腦後?」輕柔婉轉的嬌媚嗓音急轉直下,染上了幾分波濤洶湧的恨意,「都怪白靈汐,都是她!若不是她使出狐媚手段,你又怎麽會把我忘得幹幹淨淨!」


    拂蘇再次仔仔細細的端詳了片刻,英挺的劍眉慢慢皺了起來——眼前之人他絕對是從未見過的,沒有半點印象。而且從她剛才所說的話來看,對她家靈汐兒有特別重的敵意。


    「那什麽,打斷一下,你自己的錯就不要把鍋丟到我家靈汐兒的頭上了,背鍋俠這種業務現在已經不流行了。而且你誰啊?照你這麽說,我都成陳世美了,你是不是也有臆想症啊?」


    「我……」紫裙姑娘素手抓住衣襟,卻仍是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著,因憤怒和不甘而顫抖,她衝拂蘇厲聲喊道:「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


    「啊?我哪來的未婚妻,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雖然他一向自詡是九州界的顏值天花板,可這憑空出現的未婚妻是哪裏來的?莫不是現在流行的江湖騙術成了這個?


    「找錯人?當年是魔君親口應允下來的,你還想抵賴不成!」


    良久之後,萬籟俱寂的殿前不聞半分的響動。遲遲沒有得到拂蘇的回答,紫裙姑娘本以為拂蘇是自慚形穢了,抬眸望去,卻見拂蘇緊緊盯著陣法的某個位置觀看著。


    百裏春秋陣法的陣眼會隨時轉換,這也是九州界大能為何也會被困在其中的原因。


    思及此處,紫裙姑娘邁步朝前走去,「別白費功夫了,這個陣法隻有我才能解開,你想要掙脫出來,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


    說完之後,她勝券在握的瞧著陣中的拂蘇,就像是在看垂死掙紮的獵物。一雙明亮的眼睛綻放出奪目的光華——我倒要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本是信誓旦旦的紫裙姑娘,在聽到陣內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她轉某望去,就見陣法中的花蕊如破敗的殘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緊接著,一道明亮的白色光芒乍然出現,她眼見著拂蘇薄唇微微上揚著,踱步就朝那個地方走去。


    她心中咯噔一響,垂在身側的素手跟著緊握,就連尖銳的指甲刺進掌心中都毫不自知——居然被解開了!


    拂蘇從百裏春秋陣法中毫發無損的出來,身後的薄膜隱隱約約閃閃爍爍,不消片刻,便消散無蹤。


    「就是浪費太多的時間了。」邊說著,拂蘇看向紫裙姑娘,「至於你,我是不知道魔君幾時和你有過的約定,這件事情我從頭至尾都被蒙在鼓裏。你若是覺得義憤難平的,大可以去找他理論。」


    說到這裏,拂蘇幽眇深邃的黑眸染上了一抹淺笑來,「我現在一心隻想著我家靈汐兒,生是她的人,死了也是她的死鬼。」


    「而且我很懷疑這些是不是你憑空捏造的,你遮著臉我也不知道你是人是狗。」最後,拂蘇提出了折中的辦法,「這樣,我可以同你去找魔君理論一下,你就不要繼續纏著我了,我家靈汐兒看見了會誤會的。」


    方才拂蘇眼中稍縱即逝的那抹柔和的光,紫裙姑娘將其一覽無遺。她按捺住胸臆處滾滾湧動的怒意,「這就是你的選擇?你可別後悔!」


    撂下這麽句狠話之後,原地旋身,徹底消失在拂蘇的麵前。


    「你說這人也真是的,說了這麽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不管了,還是去看看我家靈汐兒才是要緊的。」


    拂蘇本想著轉身就離開養心殿前的,簷角下懸掛著的宮燈隨風搖曳著,程亮的紅芒將殿前照得亮堂堂的,以至於拂蘇才能眼尖的發現到了異樣的地方。


    他來到紫裙姑娘剛剛站著的地方,蹲下身子,撿起了一片花瓣,「這是什麽花?我好像從未見過。」


    拂蘇反複端詳著手中的花瓣,黑色的花蕊掩蓋在這暗夜之下,詭譎的氣息縈繞其上。不過少頃的功夫,那片花瓣在他眼前消散如雲煙,再無蹤跡可尋。消散之時,一股一股淡淡的奇香揮之不去,殘留著。隨著清風而至,那股味道才漸漸被衝淡。就如方才出現的紫裙姑娘一般,眨眼間銷聲匿跡。


    拂蘇顧不得這許多,趕緊來到了城牆下。迎麵一股狂風襲來,將他的發絲吹得淩亂起來,他見不遠處好幾股驟然形成的颶風不停的旋轉著,簷上的青瓦殘片在颶風的影響下,發出陣陣清脆的響動聲,索性沒有因此而砸落下來。


    他低頭望去,地麵殘留著深深淺淺的水漬,若不是黑漆漆的天空中不見烏雲的,他恐怕會以為下過雨了。


    他踏步上前,來到了蘇霽風的身旁,劈頭蓋臉就問,「我就靈汐兒上哪去了,怎麽隻有你一個人?」


    「你好活著啊,我還以為你必死無疑了呢。你來得正好,快想辦法救靈汐前輩!」見是拂蘇來了,蘇霽風的慌張無措尋找到了安穩的靠山,他提著的心跟著鬆了下來。


    「以靈汐兒的修為,這點小風小浪的不足為懼。」


    被幾股颶風困在其中的白靈汐,凜若冰霜的嬌顏麵色不改的,她從容不迫的凝出寒淩刃,眼尖這冰刃攜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而去,被颶風裹挾其中,緊接著被席卷得七零八落的。冰刃不堪重負被絞成碎片,而那些細微帶著鋒利的碎片的四散奔飛。


    透過這幾股猛烈旋轉的颶風,拂蘇眼疾手快的拉了蘇霽風一把,這才避免了突遭的橫禍。在蘇霽風心有餘悸的時候,拂蘇喃喃自語著,「還真是那小子搞得鬼啊……」


    「你認識?那個從開始到現在都沒露麵的人?」


    拂蘇不甚在意的點點頭,「我和他是爬過樹的交情。」他東張西望的尋找著某個身影,苦尋無果才問,「話說鬼邪上哪去了?我還想著把丫的揍一頓呢,讓他設計我,不給他苦頭吃不長記性的。」


    「早走了,讓這人來攔住我和靈汐前輩。」


    拂蘇有些納悶的摸著下巴,「鬼邪這廝不像是古道熱腸的主來著,難道說鬼域冥火的殘片還沒到手?否則以他的個性,肯定是不會幫著風滄攔我們的去路。」


    「那現在該怎麽辦?」


    不怪蘇霽風的六神無主,他終日待在九州神醫穀之中,每日隻鑽研著醫術,哪裏經受過這些大風大浪的。


    「等靈汐兒把容瑄揍得哭爹喊娘的,至於城牆上的那堆事情有人幫我們處理了。」


    「誰會幫我們?你還留有後招?」蘇霽風繼續追問。


    提起他們的幫手,拂蘇薄唇上揚著,「那老頭子平時看著吊兒郎當不著調,關鍵時刻還是能派上點用場的。」他轉頭卻見蘇霽風依舊是愁眉苦臉的,伸手推搡了他一把,「都勝利在望了,你還哭喪著一張臉,也太晦氣了。」


    「你是眼瞎了還是我眼瞎了?現在這個局麵你告訴我勝利在望?」蘇霽風的手指著那好幾股猛烈的颶風,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透過颶風,他們見白靈汐手中龍泉劍繚繞著淩冽的寒氣,揚手衝其中一股颶風斬落一劍,劍氣的餘波跟著到處亂竄著。明明是勢不可擋的一擊劍斬,可劈在颶風之時,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拂蘇抓住蘇霽風的後脖頸,閃身避開襲至跟前的劍芒。


    再次撿回一條小命的蘇霽風,指著颶風中的白靈汐,「你瞅瞅,靈汐前輩都惱羞成怒了!這種對戰講究的是要心平氣和,這樣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話音剛落,迎麵而來的花生米,把蘇霽風砸了個滿臉開花的,他手拿著花生米,小心翼翼的東張西望著,「誰啊?居然躲暗處拿花生米偷襲!」


    「乖崽,人都給你抓來來了。」


    低沉渾厚的聲音乍然響起,其中裹挾著駭人的靈力和修為,一字不差的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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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妻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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