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懷瑾!”


    薑茶眼看著紀懷瑾被人拿著碎酒瓶子從後直接砸在了肩上。


    瞬間,鮮血順著他的後背流出並染紅了薑茶的手。


    她虛虛扶住了紀懷瑾,滿眼寫滿了慌張:“疼不疼?”


    同時,薑茶也像是被那兩個醉漢激怒了一般,眼眶紅紅,直接高聲質問:“你們有病吧!是不是先天發育不良,顱裏缺腦子啊。”


    兩名醉漢其實動完手就有些後悔了,可如今被人這麽一罵,登時又感覺有些氣上心頭:“臭八婆,你有種就再說一遍?”


    “幹嘛?!要單挑嗎?別以為就你們手上有瓶子。”


    這會,薑茶滿腦子都想著要給紀懷瑾報仇也就沒了剛剛對兩人的害怕。


    挺直著小身板,隨手就抓了邊上的一個玻璃杯準備砸過去。


    那氣勢,看的周圍的人都不免懷疑這姑娘以前是不是看古惑仔長大的。


    見狀,生怕薑茶腦子一熱真準備挺著個小身板去跟兩壯漢一挑二,有些比較熱心的人就趕忙跑過來勸。


    而彼時的紀懷瑾也是搖了搖頭,把薑茶手上的杯子抽了出來。


    他的臉色蒼白著,指尖也開始透著涼意。


    跟著,他將目光投向了剛剛對自己動手的人,就像是在看一堆令人鄙夷的垃圾:“薑茶,等會跟我去趟醫院驗傷。”


    “至於他們,等著去吃公家飯吧。”


    ***


    薑茶將紀懷瑾小心扶出來的時候都還覺得有些不解氣:“就那麽放過他們了?”


    “不然呢,真讓你抓著個杯子去給人打成豬頭嗎?”


    紀懷瑾一隻手攬在她的肩上,垂眸看了眼薑茶氣鼓鼓的樣子,雖然背上還帶著傷,卻又止不住有些想笑:“到時候連你都倒了,誰去給我繳醫藥費。”


    薑茶斜眼睨了他一下,沒好氣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跟我開這種玩笑嗎?”


    兩人正說著話時,就見一輛車迎麵向他們駛來。


    繼而車窗搖下,露出了徐妍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


    她死死盯著紀懷瑾那被染紅了的白襯衫,眼裏滿是擔心:“懷瑾哥哥,你怎麽受傷了?”


    說罷,她剛準備去開車門,就被邊上的經紀人先一步給攔了下來:“妍妍別鬧,現在下去要是被人拍到了怎麽辦?”


    說罷,徐妍的經紀人李姐才將視線轉投向紀懷瑾他們:“少爺,先上來吧,我先送你們去醫院。”


    少爺?


    李姐的話讓薑茶的眉頭不自覺又皺了皺。


    如果上次會場的經理認識紀懷瑾隻是意外,那為什麽這次連徐妍的經紀人都好像對他恭敬有加。


    他和徐妍,不會真有什麽關係吧?


    薑茶正陷入沉思的時候,就感覺肩上一緊,紀懷瑾的聲音隨之在耳邊傳來:“想什麽呢?走了。”


    “噢...好。”薑茶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跟著就和紀懷瑾一同上了車。


    路上,她就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而這一切的轉變也都被紀懷瑾看在眼裏,可還沒等他向薑茶問出原因自己就被其他醫生領著到裏頭去處理傷口。


    而這回,薑茶並沒有跟上來。


    相反的,她去了走廊盡頭的窗前發呆。


    卻沒想原本一路黏著紀懷瑾的徐妍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的邊上。


    她看著窗玻璃上映出來的兩個人影,美目間盡是抹不開的墨色:“懷瑾哥哥會受傷,就是因為你吧?”


    路過那家燒烤檔之前,她其實在車上就聽到有人在議論那邊有人因為一個女的打起來了。


    對此她本來是毫無興趣的,卻沒曾想在那遇上了紀懷瑾。


    而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卻為了另一個女人,搞得那般狼狽。


    一想到這個,徐妍心裏就克製不住的對薑茶更加厭惡。


    薑茶低垂著眼眸,並沒有否認:“恩。”


    “恩?你就一句恩?”徐妍聽到這裏真的是被氣笑了。


    她的指尖悄然點在了窗玻璃裏薑茶的倒影上。


    跟著就如泄憤一般在上麵狠狠劃了個大叉:“薑茶,你就是個麻煩精。你到底知不知道在遇上你之前,懷瑾哥哥就沒遭過這種罪。


    “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該離他遠點。”


    指甲劃過窗麵時傳來了極其刺耳的聲音。


    薑茶這才抬眼,看著徐妍那恨得牙癢癢的樣子。


    忽的就笑了下:“那你呢?愛而不得,很痛苦吧。真可惜,我沒有這個機會與你感同身受。”


    說罷,她還側過身來拍了拍徐妍的肩膀,而這一舉動在徐妍看來無疑就是在挑釁。


    這會,徐妍真想就這麽直接把薑茶從這層窗戶裏推下去。


    可這個想法才剛形成沒一會,薑茶就被處理好傷口再出來的紀懷瑾給叫走。


    見狀,徐妍臉上的陰鷺轉瞬就變成一抹清淺笑意。她順勢跟了過去,本想用送他回家的借口借機支開薑茶。


    可下一秒卻被紀懷瑾直接拒絕。


    徐妍就站在原地定定看著兩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並肩離開。


    她很不甘心,而這越漸瘋漲的不甘也在悄然滋養著邪惡的種子...


    另一邊,兩人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很晚了。


    紀懷瑾肩上的傷雖然已經處理好,就連那件染血的衣服也早早換了,可看在薑茶的眼中還是有些刺眼。


    本就白皙的皮膚此時徒生出了點病態的蒼白,而造成這一切的其實也如徐妍所說都是因為自己。


    如果說,她在徐妍麵前還能假裝冷靜,可麵對這樣的紀懷瑾,所有的偽裝就都變得不堪一擊。


    愧疚在心中開始瘋漲,她甚至有些不敢去直視紀懷瑾的那雙眼。


    突然,肩上一重,薑茶微側頭就看到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紀懷瑾見薑茶終於舍得抬眼看自己了,於是眉間一挑,佯裝不滿:“你這是什麽眼神?我人都站不穩了,薑老師稍微做一下人形拐杖也不樂意嗎?”


    “我可沒這麽說。”薑茶撇了撇嘴,難得沒有跟他強嘴,與此同時手也順勢環住他的腰保持兩人間的平衡。


    接著,她又一次沉默了下來盡職做著人形拐杖,整個人是肉眼看得出的低落。


    見狀,紀懷瑾步子微頓,在薑茶重新看向自己麵露疑惑的時候,板正了臉沉聲道:“薑茶,你在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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