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因為蘇尋安這句話,白月輾轉難眠,等剛睡著的時候,腦海裏浮現起他冷酷無情的麵孔,消之不散。


    “月月!你的臉色怎麽這麽蒼白,可是昨晚沒睡好?”


    男子溫潤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她看著白衣如雪的梁暄,搖了搖頭。


    昨晚睡覺的時候,一腦子全是蘇尋安,就連做夢的時候,也是他。


    她能睡得著才怪!


    “無事,你今日不是有事嗎?快些去吧,不用陪我用早膳了!”白月笑著將芙玉手裏的玉帶接過,親手替梁暄係上。


    梁暄將她摟在懷裏,柔聲道:“抱歉,這些日子我太忙了,一直沒機會陪你說說話,相信我,等忙過了這陣,我就帶你去賞雪,你不是最喜歡看雪嗎?”


    看來,如芙玉所說,若不是她突然聽到蘇尋安要尚公主這件事,原主與梁暄的確算得上相敬如賓,夫妻恩愛。


    而蘇尋安呢?


    “月月!月月!”見白月愣在原地,梁暄多喚了幾遍她的名字。


    白月回過神來,回道:“好啊,我聽芙玉說南山上的雪下的極好!”


    別問她為何知道,南山賞雪這一情節出現在接下來必刷的情節中,無論她去與不去,她都會在南山處遇到蘇尋安。


    然後,再進行攻略!!!


    她沒注意到的是,梁暄聞言,臉色微變,看了一眼白月,見白月不似作假,胸口湧現出絲絲痛意。


    “好啊,隻要你想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


    瞧瞧,這夫君真可謂萬裏挑一,可惜她終究不是原主的白月光,而她接到的任務,卻是攻略白月光。


    不然,其實攻略梁暄也不錯,還不勞她費心呢。


    輕輕鬆鬆與梁暄多相處幾日,便可能完成任務,進入下一個世界了。


    想起自己的任務,白月歇下了同情梁暄的心思,蘇尋安也好,梁暄也罷,不過是這個世界的人物,不是切實存在的,而她不需要付出感情。


    梁暄走後,她尋思著多了解一些與蘇尋安的過往,以便於下次見麵時刷好感度。


    了解蘇尋安,最好的方法不就是問係統吧。


    她敲了敲[零零三],“你有原主與蘇尋安曾經過往的資料嗎?”


    這個係統,除了發布任務之外,其餘時間大多都是安靜得見不到人影。


    看來,他接待的人的確很多,需要發布的任務也很多。


    不到三秒,[零零三]冰冷的聲音傳來:“宿主,不好意思,這屬於本世界機密,係統也無法探查,你需得自行揭開其中的奧秘!”


    奧秘?!要不要這麽神秘,蘇尋安與白月之間,無非就是男歡女愛,情深義重,再到後來的形同陌路嗎?


    為何是機密!


    見[零零三]完全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欲望,她將注意力移到芙玉身上。


    芙玉是白月的陪嫁丫鬟,又是白月的心腹,自然知曉昔日往事。


    “芙玉啊,我平時待你如何?”第一步,她決定先攻略知曉往事的貼身丫鬟芙玉。


    芙玉見白月笑眯眯的詢問自己,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小姐待奴婢自然是極好的!”


    誰知道自家小姐下一句話便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讓她如實說也不是,勸也不是。


    “芙玉啊,你說我與蘇尋安之間真的無半點可能了嗎?”


    白月緊緊的攥著手裏的帕子,神情故作認真狀,她要賭,賭芙玉對梁暄的認可程度。


    若是芙玉真心滿意她這個夫君,便會竭盡全力阻止她與蘇尋安之事。


    下一秒,芙玉潤了潤嗓子,如她所想般,脫口而出,言語間有些激動:“小姐,你與蘇公子青梅竹馬,情起年少,縱然有千般感情,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得不斬斷情絲。如今,你已經嫁給姑爺了,蘇公子的事,與您都無關了。莫說半點了,就是一絲可能也再無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青梅竹馬,情起年少!


    難怪蘇尋安是原主的白月光,想來青梅竹馬合該是白月光才是。


    她低頭思緒這一番模樣在芙玉眼裏,便是被自己這話傷害到了,芙玉知曉蘇尋安對自己小姐的重要性,歎息一聲,不再多言。


    隻願蘇公子與小姐日後萬萬不要在遇到便是,小姐與姑爺也能過著相敬如賓的日子。


    夜間梁暄回來時,見白月早早睡下,沒多想,隻讓芙玉好生伺候著你家小姐,自己去了書房安寢。


    ………


    很快便到了與梁暄約定好的南山之行,芙玉他們肉眼可見自家夫人臉上掛滿了笑容,言語間可見期待之色。


    “哎,芙玉,你記得把那件碧藍色大氅帶上,我踏雪那日要穿的!”趁芙蓉為她穿衣服之際,她想起了前些日子找[零零三]要到的攻略提示,開口提醒道。


    芙玉應了一聲,從箱底裏翻出一件藍色大氅來:“小姐,可是這件?”


    白月看了一眼大氅上繡的圖案,搖了搖頭:“不是,上麵繡著合歡花的那件!“


    不見合歡花,空倚相思樹。總是別時情,那得分明語。


    合歡花象征著夫妻恩愛,和睦相處。花不老,葉不落,一生同心,世世合歡。


    據[零零三]提示,這件大氅的特殊之處便在於這衣服上繡的合歡花是那人最鍾愛的花,也是他在她及笈之日賀禮所送之花,於他們兩人而言,有著特別的含義。


    芙玉愣了片刻,本想開口勸解,想起屋裏還有其他人,隻得無奈的將那件常年塵封於箱內的大氅拿出來。


    白月仔細的摸著大氅上的合歡花刺繡,針腳密密麻麻,繡的出神入化。


    “小姐,要不咱們換一件?這大氅好久不曾拿出來了,都積灰了。”芙玉小心翼翼問道。


    芙蓉也在一旁附和:“對呀,夫人,你穿靛藍色的衣裳也好看,襯的夫人更加明豔動人……”


    “不用,就帶那件吧。”她換上妃色衣裳,又囑咐了一遍“記得別忘記帶上了,省的你們又要回來拿一趟!”


    “月月,怎麽穿的那樣單薄,你身子本就剛好,應該多穿些才是。”男子溫潤的聲音傳來,在她的心裏掀起一絲漣漪。


    梁暄站在馬車旁邊,早已等候她多時。


    她笑了笑,“我沒事,夫君!”隨意應付著,她想起此行,若是與蘇尋安相遇,到時候被梁暄瞧出什麽貓膩來,怕是有些難以圓回去了。


    她要不要使計先支開梁暄。


    梁暄察覺到白月沒有想多交流的欲望,便不打算在打擾她,誰知道下一秒便聽見白月詢問自己:“我記得前些日子聽你提過,你不是要與李大人討論事情,若是…你若是不得空,我自己一個人去也是一樣的,不要為了我耽誤了正事!”


    梁暄一聽這話,臉色微微僵硬。不知道為何,自從那日月月落水後,他總感覺從前那個天真單純的妻子變了一個人似的。


    現在的月月似乎裝著滿腔心思,略帶憂愁。


    自從落水之後,一切似乎都變了。他總感覺他對自己的妻子不太了解,她有什麽事瞞著自己。


    或許,還與其他人有關。


    見他很久不曾回應,怕他誤會,她岔開話題:“時辰不早了,我們早些出發吧。”


    上馬車時,怕她跌倒,梁暄特意扶了她一下,心裏她一時竟說出來什麽什麽感覺來,隻感覺這種感覺尷尬中帶著有些奇怪。


    不遠外站著神色冰冷的蘇尋安,緊緊的盯著白月腰際上的那雙手,修長挺拔的身體投在地麵上的影子被光線拉的極為暗淡,黑眸凜冽淡漠,仿佛能滲出水。


    “你與蘇尋安是舊相識?”


    明明是一句在平常不過的話,卻讓她神經末梢都顫抖了一下。


    “曾經在衡州見過幾次,有幾分交情!”她挑了個適中的字眼答道。


    梁暄嗯了一聲,“看起來他挺關心你的。”接著,又不溫不火的說了句:“他人不錯。”


    梁暄麵上不顯任何情緒,她一時摸不準他的用意,隻得道:“或許是吧!”


    兩人一時無話,她便將目光投向窗外。


    梁暄看著白月的側臉,亦是無言。


    她一直盯著窗外,生怕一回頭便與梁暄的視線對視上。


    平心而論,原主這個夫君人是不錯的,溫文爾雅,是她見過世間最美好的男子,待她這個妻子也是不錯的,可以說是捧在手心裏的。


    可惜,她不是原主,她是白月,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來這裏隻是為了做任務,蘇尋安是她攻略的對象,她也隻能竭盡所能去攻略蘇尋安,對梁暄她也隻有抱歉了。


    越想越鬱悶,她敲了敲係統:“若是我為了完成任務而攻略蘇尋安,對梁暄是不是有些不公平?我又不是原主,怎麽……怎麽可以代替她傷害其他人呢?”


    [零零三]沉默了很久,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在回答時,[零零三]說話了:“宿主,你為何會產生如此想法呢?”


    “許是梁暄對原主太深情了,我聽芙玉說起,白月差一點點就要將心移到梁暄身上了。”白月歎息一聲。


    [零零三]這次沒有猶豫,“宿主,凡事都離開不緣字,你如今所做的隻需要攻略本世界女主的白月光即可,其他的事你不需要擔心。萬事有因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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