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祝青林剛要躺下歇息,老道進來說:“方家又給派過來十名護院,看樣子是怕你在醫好方儒之前,被你祖父殺了。”


    祝青林沒什麽表情,他盯著房梁說:“有這個可能。”


    祝菜忙說:“這幾晚我都不睡了……”


    “缸裏,盆裏,都裝滿水。”祝青林打斷祝菜說。


    祝菜也不問為何,轉身便出門裝水去了。


    “你覺著祝喜山這回急眼了,真的會派人來殺你?且他們會火攻?”老道興奮的問。


    祝青林扭頭看向老道,納悶的問:“你美什麽?”


    “光打架多沒意思!”老道難掩興奮。


    祝青林歎了口氣問:“你是不是覺得,誰都奈何不了我?”


    “那自是當然!”


    “我這肉身與你沒有不同。”祝青林說的平淡。


    老道想了想,手指朝上指了指問:“上邊……不幫你嗎?”


    “你自己,不止一次說過,界限分明,偶有越界而已。”


    老道認真嚴肅了起來:


    “若是這般可就不好辦了,祝喜山隻需多派些人手,隻要能翻牆進來,摸著黑到你這院子……真說動手,菜菜以一敵十,但他們若是帶著弓箭而來,不用火攻,咱們照樣難保命。”


    “沒那麽容易。”


    老道揪了揪自己的白眉,說:


    “反正我這一輩子是夠本了,這一世若是上不去便等下一世繼續修行,總有上去的時候,你不同,受了那麽多苦才走到今日,怎可輕易讓他得逞?”


    “他需要有,定能殺了我的方法,才行。”祝青林說。


    老道琢磨了一下,才道:


    “有理!隻有你死了,他才能護住自己在齊王那裏的位置,即便齊王知道是他所為,也不會如何,但是,若是你沒死成……哼哼!那便是逼著齊王做出了了斷,到那時祝喜山可沒有後路嘍。”


    祝青林點頭。


    “你說,他會如何做?這些年他倒是收了不少徒子徒孫的,可有真本事的沒幾個,想得手怕是沒那麽容易吧?你覺著他們會在何時動手?”


    “今晚。”


    老道頓時瞪大雙眼,指著祝青林斥責道:“你這孩子,總是這般!你既已看到為何不早說,難不成要等他們翻牆入內了再說?!”


    祝青林笑道:“莫急,他們也是剛進程不久,正在準備。”


    “他們想要火攻?”


    “火攻?放火罷了,趁月黑風高時。”


    老道一拍大腿道:“我把你這個本事忘了,咱們隻需提前準備好,來他個甕中捉鱉!真不知祝喜山這幾十年的高位是如何坐的這般穩的,腦子太不好使了!”


    祝青林微微一笑,問:“我若是沒有這個本事,或許在槐洞村便被他捉了。”


    “話可不是這麽說,你雖說能提前預知他們所為,但應對時可全憑的腦子,祝喜山行事,可不見有腦子,別的不說,隻說鹽城相遇,他離你這般近,但凡有點腦子,理應盡量周旋,他反而裝病,讓咱們這般輕鬆的跑了,如今你名聲在外,他再做什麽,可容不得出現半點差池,再說,命數擺在那,即便你沒這種本事,他也得不了逞……”


    “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祝青林閉著眼極是無奈的說。


    “你不是說他們要等到月黑風高之時才動手嗎?著的什麽急?等你聽清楚他們要如何做,我再安排也不遲。”


    “安排?胡琴能聽你的?她若是知道有架能打……”


    “還真是,胡起沒教會那丫頭規矩,卻能讓那丫頭吃苦練功,早在鹽城的時候我就知道那丫頭功夫了得,隻是太過任性,不好管束,但她聽菜菜的話,到時隻需讓菜菜看住她便可。”


    祝青林睜開眼,看向老道,慢慢皺起了眉。


    老道不明所以,問:“你是不願意菜菜跟胡琴走的太近?”


    “祝喜山,引來了山匪。”


    老道大驚,忙問:“你是說他為了將你弄死,除了派出了自己人,還找來了山匪?他想將你被殺一事歸到山匪身上!我剛還說他沒腦子……山匪如何入城?祝喜山收買了守城的官兵?”


    “喬裝便可,約莫五十多人,加上祝喜山那些徒子徒孫……”


    “那豈不是有百十來人?”


    祝青林看著老道一臉的興奮,不解的問:“你有撒豆成兵的本事?”


    “沒有!但咱們可以謀劃呀!我去將方守節找來,再去將清河縣令找來,咱們一處商量……誒,你肯定知道他們在何處,直接讓清河縣令派兵圍了便是了。”老道激動的道。


    祝青林坐起身,看著老道認真的道:“他們什麽都沒幹,且不在一處,即便將來問出口供,祝喜山,也可說是咱們,買通縣衙,屈打成招。”


    老道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道:“你說的有理,要在他們動手的時候人贓並獲!”


    “且縣令調兵,幾時能到?兵營在縣城外……”


    “若是在鹽城,有田家在,護院便如精兵一般……”


    “在鹽城,祝喜山不敢這般做。”


    老道點頭後問:“那咱們該如何做?”


    “去找方家,今晚去那裏將就一宿吧。”


    “對啊!隻要你活著,再抓住幾個活口便可。”


    老道說罷轉身便走,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問:“若是方守節問起,咱們怎知他們今晚如何行事?我如何作答?”


    “你非說是我?是你提前算出不是一樣?”


    “也對!方儒知道我,不會生疑。”


    ……


    方守節聽了老道認真嚴肅的陳述,確實沒有生疑,而是雙眉緊鎖,他想著事關重大,理應稟明父親,可此時父親已經熟睡,他又不忍心叫醒,隻知在房中來回踱步,直把老道看急了,吼道:


    “你來回溜達能將山匪溜達走了?!你若想不出辦法,便去將方儒喚醒,你們方家若是不想出手相救,我們自會想別的法子,你莫在這裏耽誤時間!”


    方守節被老道吼的有些不知所措,原地轉了一個圈,聲音有些發顫的問:“這時叫醒家父可會加重病情?”


    “釣魚的杆都沒了,你還想著魚?公子今晚若是死了,你爹後腳也得跟去,是被你氣死的!”


    方守節像是想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氣說:“我這就去……”


    “一起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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