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鶴宗!


    兩條人影踏空而來,飛鶴宗千名長老同時破空,一聲大喝:“何人敢闖飛鶴宗山門?”


    哧!


    一劍西來,飛鶴宗十餘名長老身死道消!


    空中兩條黑衣人影宛若天際魔神,冰冷的聲音覆蓋四野:“飛鶴宗參與兩國國戰,殺我大蒼飛龍軍團,就沒想過會付出代價麽?”


    飛鶴宗千名長老大驚失色……


    “大蒼軍團的報複!”


    “來人乃是窺天!”


    “殺!”


    窺天境界,飛鶴宗以前並不懼,但今日,最頂層的首腦已經死在了蒼隅戰場之上,剩下的最多隻有半步象天法地,誠然如此,千名長老聯手,他們也無懼一般的窺天境。


    然而,暗夜的窺天境豈是一般?


    劍一起,整片天地齊變!


    寂滅!


    百人齊滅!


    看著空中不斷墜落的長老,三長老臉色慘白如紙:“同是修行一脈,閣下真欲絕我飛鶴全宗?”


    這話原本是垂死之言,沒想到,暗夜停下了:“想不全宗盡滅,也不是沒有辦法,發下天道誓言,效忠於大蒼晉王李清泉,可免一死!”


    敢問飛鶴宗還有第二條路麽?


    飛鶴宗頂層長老滅了三成,剩下的七成,盡數發下天道誓言,接下來,這批人成為暗夜和畢玄機的幫手,開赴第二家修行宗門,雪球越卷越大,大晉修行宗門如卷席……


    燕京官場,也於同時遭遇大變!


    晉王李清泉立於州府,晉王王印之下,所有官員的官印盡皆黯然失色,發揮不出半分功效。


    晉王手一揮:“拿下!”


    全州高層官員盡數被白虎軍團牢牢控製。


    知州曾業還想掙紮一把:“王爺,你以如此暴力手段對付官場同僚,讓眾位同僚如何心服?你想統治洵台,又如何能夠?”


    李清泉冷笑:“從今日起,全州所有官員,全體解職!何來同僚之一說?此外,此城不叫洵台,它名……燕京!”


    官場一掃而空!


    所有官員的大隅官印全體收執,丟入一隻大爐之中,燒成金水,其後,分割,製作成新的官印,李清泉王印一亮,這些官印之上打下了一個“蒼”字烙印,變成了大蒼官印,白虎軍團各就各位,轉眼間化成州府之官。


    至於原來的那些官員,張榜公告,全城舉報,劣跡斑斑者,格殺勿論,沒有什麽劣跡的,逐出燕京!


    與此同時,青龍軍團踏入了鄉間,宣布了土地革命!


    所有土地,盡數沒收!


    沒收的土地,重新分割!


    占這片大地九成以上的無地農民,以一成地租租種土地,此國策,永久不變!


    晉王令一經宣布,在這片古老大地上,掀起了驚天狂潮!


    無數農民喜極而泣,奔走相告。


    無數地主豪紳憤然大怒,聚集家丁,勾連修行道,欲對抗晉王的執法大軍,然而,這支執法軍團豈是他們能夠阻擋的,轉眼間,領頭的大地主分成兩斷,豪華大莊園麵目全非,高價請來的江湖豪士跪在大軍麵前瑟瑟發抖,欲勾連官員,卻發現他們勾連的官員已經不是官員,黯然而渡零丁洋……


    零丁洋,厲嘯天盯著遠方馳來的龐大船隊,臉上是堅毅的表情,大船越來越近,十裏,一裏……


    岸上的飛龍軍團冷眼觀之,無一絲慌亂。


    最後十丈!


    “列隊!”


    唰!


    軍陣成型!


    飛龍軍團百戰之威,讓零丁洋似乎都已凝固!


    “殺!”


    “殺!”


    兩聲殺字,開啟了慘烈的戰局!


    飛龍軍團以絕對的戰力,以以逸待勞的優勢,以決絕無比的姿態,幹淨徹底地粉碎了大隅軍團的登陸行動,久已沉寂的零丁洋,被鮮血染紅。


    千條戰船,半數擊沉,剩下的半數退出十裏開外,船上的統帥臉都青了……


    晉國三千裏,官場、民間、修行道、邊境軍道,四條戰線同步啟動,在這片古老而嶄新的地盤上,演繹出千年變數。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蘇,離開了北境,返回京城。


    虛空飛渡,轉眼千裏。


    前麵就是雁門關遺址所在地,林蘇意識沉入識海,一聲輕輕召喚:“小蝶,醒了麽?來瞧瞧你的傑作!”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召喚覆地蝶。


    而且召喚得有點狂野。


    堪與上古真龍匹敵的覆地蝶,他一開始稱呼是蝶仙,而今日,呼之為小蝶。


    這不是欺負它小,這是欺負它傷了啊。


    覆地蝶似乎有所感應,轉動的雙翅在空中有所停留,接著……


    飄然而下,趴在他的文山之上,不動!


    靠!你又趴下了?


    林蘇細細一感應,覆地蝶的傷似乎是好了,至少,它的雙翅正常了,但是,它睡著了,如同一隻死蝶一般。


    召喚失敗!


    這寒月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


    能治覆地蝶的聖傷,那麽,林蘇自己的聖傷它能治麽?


    林蘇嚐試著想將這寒月之光引入他的經脈之中,但是,他做不到!


    寒月很固執,它的光芒就隻照文山……


    似乎對於他的修行道,滿滿的不屑,林蘇也是無語了……


    於是,他帶著他的一身傷,踏上歸途!


    本次北境之行,照例該有個小結……


    林蘇呢,帶十萬飛龍軍團、六千青龍白虎入北境,收獲那是驚天動地……


    大隅排名第一的荒原狼團,沒了。


    千年傳承的役獸穀,沒了。


    鎮壓大晉三千裏山河的北原軍團,沒了。


    晉王周闊海,沒了。


    大隅的魚米之倉:晉地三千裏沃土,在大隅的版圖中,也沒了!


    這風波會有多大呢?


    北境大捷的消息早在昨日晉王入晉王府之時,就已經傳了出去,一傳出去,軒然大波!


    首先自然是大蒼!


    陳王拍案而起,笑聲無比地張揚,但大笑之後,笑聲戛然而止,陳王來到香案之前,雙手捧起一柱香:“父皇,你可聽到?你曾經心心念念想要的北境平安,如今已經實現了,不僅僅是守住了北方四鎮,還將防線一路推進到了零丁洋,有零丁洋的地利,有飛龍軍的英勇無敵,北境已大定!這份戰報,是兒臣給父皇的第一份回答!”


    他的笑聲張揚,他的輕訴聲卻是低沉悲涼。


    政德殿外服侍的太監總管善君感慨萬端,他入宮已有十七年了,服侍過三代君王。


    第一代先皇很正,那個時候的皇宮,讓年輕的善君意氣高昂。


    第二代先皇很邪,善君不敢看這位先皇的眼睛,他總覺得先皇隨時都會殺了他,先皇也並不喜歡他,所以,他的地位就一落千丈,淪為宮中一個有品級,但被無品級太監欺負的奇葩。


    這一代皇帝年輕,身上有第一位先皇的影子。


    卻也有不同。


    不同之處就在於他的氣質,第一位先皇每天都心事重重,似乎江山社稷於他並非福報,而是沉重的壓力,他很少有笑容,更少有大笑聲。


    而目前的皇帝陛下,今天卻如此張狂的大笑。


    這大笑,他在兩位先皇身上都沒有聽過!


    這大笑,讓他心潮澎湃。


    北境之地,是第一位先皇心頭的重壓。


    也是第二位先皇不可告人之處。


    而這位皇帝完全不同!


    北境,是他的笑聲之源,北境,還是他向父皇稟告的豐功偉績!


    一個新時代,就在這笑聲中開啟了!


    這或許是這位老太監的感悟。


    赤國,皇帝陛下麵對這份戰報,臉色風雲變幻,久久不動……


    良久,他艱難地抬手:“青盤江之戰……作罷!林氏不死,邊境休兵!”


    林氏不死,邊境休兵!


    這就是赤國麵對北境戰役的警示!


    林蘇其人,戰場之上簡直太可怕了,有他在,赤國皇帝真心不敢越過青盤江,且不說青盤江對麵的蒼山軍團戰力無雙,即便他們在問心閣的幫助下,打敗蒼山軍團又如何?必將迎來林蘇的報複!


    林蘇的手段,問心閣擋得住嗎?


    北境之地,難道就沒有問心閣的軍師?


    北境之地,他能以十萬軍橫掃三千裏,能殺百萬人,能把問心閣高層長老碾成狗,如果刺激了他,讓他越過青盤江,劃上一塊地盤,封一個青盤王,豈不是日了狗麽?


    夜郎國,不一樣,少年君王意氣高昂:十萬軍隊竟然在半月之內就占了舊晉三千裏山河,看來攻城掠地很簡單嘛,十萬大軍可以占三千裏,讓朕算算,朕陳於霧門關的三十萬大軍能占多少?天啊,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九千裏!!!傳朕旨意,大軍東進,占它大蒼九千裏山河……


    下麵的兵部尚書和宰相麵麵相覷,內心翻起的或許是同一個念頭:這麽腦殘……哦,不,童真的皇帝,真是我們選的麽?這算不算是給我們自己挖坑?


    不管如何,總得先將陛下按住了再說,於是,兩個大儒挖空心思,跟這位腦殘……純潔如孩童的年輕皇帝灌輸了一堆的理念,聖雲,兵凶戰危也!陛下神勇絕倫,自然是誰都不在話下,但陛下日理萬機,總不能親赴沙場,邊關統帥可沒有陛下這般神勇,他們也是凡人是血肉之軀,目前大蒼如此勁爆,鋒芒正盛,這個當口還是暫避其鋒,讓其他國家的人試試火色,等到大蒼跟人鬥得都趴下的時候,陛下那個時候輕輕伸手,摘取大蒼萬裏山河,豈不是千古佳話?


    一番吹捧,一番語重心長,一番誘惑,一番聖言壓迫,才避免了夜郎國兵出霧門關,搞他奶奶個蛋的三三得九……


    搞定之後,兩名大員麵麵相覷,仰望蒼穹,同時抹汗


    ……


    這一夜,海寧林家別有風情。


    花已謝,天已熱,月上中天,月樓之上雙月交輝。


    綠衣坐在閣樓之上,遙望萬裏蒼穹。


    秋水畫屏坐在她對麵,很久了,都沒有出聲。


    因為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安慰心潮似五月江水的綠衣。


    自從得知兄長封晉王,大軍赴北境的消息之後,綠衣茶不思飯不想,日日夜夜遙望北方……


    陳姐安慰過她,妹子,你放心,相公隨軍而行,必定可以讓大晉重歸。


    崔鶯安慰過她,綠衣姐姐,相公連大蒼皇帝都換得掉,區區一個晉地,區區一個晉王算什麽呀?還不得在他手下灰飛煙滅?哦,我說的晉王,是原先的那個,可不是說你兄長……


    綠衣不是不知道相公的神奇。


    但是,她還是關心則亂。


    十五年前,她還隻是八歲孩童,與兄長和姐姐分別於雁門關,她知道兄長畢生的心願,就是帶領千軍萬馬殺回故國,她知道姐姐的畢生心願,是踏入修行宗門,以仙人之姿重歸故土。


    沒有人問過她的心願。


    兄長、姐姐複國路上沒有她。


    因為她還小。


    兄長姐姐隻希望她在大蒼能夠以普通人的身份了此一生。


    如果沒有遇到他,或許以普通人的身份了此一生,就是她命運中最大的眷顧。


    可是,她遇到了他!


    遇到他之後,她的人生有了不同的打開方式!


    兄長與姐姐的複國路上,可以有她!


    雖然她沒有修為,雖然她帶不了千軍萬馬,但她也是大晉皇朝的一員,她也可以跟在兄長、姐姐身邊,親眼看著他們踏上故國!


    大軍已經遠行了!


    每一天都離她更遠!


    她聽不到他們的消息,她窮盡眼力,也看不到北境的烽煙!


    她隻能在遙遠的海寧,靜靜地等待,無邊地煎熬……


    “半個月了!他們該過雁門了吧?”綠衣輕聲道。


    秋水畫屏回答不了她的問題,唯有張開雙臂,輕輕地抱住她:“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過雁門,但我知道,你該睡覺了。要不,你進我的畫界睡上一覺吧,那裏有洞庭春水,還有洞庭春月,還有相公親筆寫下的傳世詩篇……”


    她平生第一次在言語中露出了漏洞……


    她說的是“相公”,沒有說“你相公”。


    綠衣這麽敏感的人,今夜居然沒能捕捉到她這個漏洞:“好!”


    秋水畫屏畫界一開,一條小船悠悠而出,綠衣一步踏上小船,慢慢坐倒,慢慢進入了夢鄉……


    秋水畫屏目光跟下麵的陳姐對姐,輕輕點點頭……


    ……


    五月十九,夜!


    林蘇踏夜色而入大蒼京城。


    萬裏路途,一天半時間到達。


    中途無風無浪,踏入京城,京城大浪濤天。


    林蘇感受到了京城的熱鬧,北境之捷已經全城瘋傳……


    老張,聽說了嗎?咱們的軍隊已經打到了零丁洋,昔日晉國,如今已經是大蒼的國土了!


    哈哈,誰沒聽聞?大隅荒奴在我飛龍軍團手下,不堪一擊!


    揚名吐氣啊,終於輪到我大蒼揚眉吐氣了!


    可不是?這就是新皇新氣象!明日的登基大典,陛下可以向曆代先皇稟報此天大喜訊了!


    哎哎,可別說曆代先皇,這其中不包括姬商哈……


    誰包括姬商了?這個混賬一門心思想將北方四鎮送給大隅,簡直是大隅的一條狗,何德何能為我大蒼之君?


    形形色色的議論,伴著無邊的熱潮,鑽入林蘇的耳中。


    林蘇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北境之捷,算是送給陳王的登基賀禮了,這賀禮分量重得非同一般。


    北境邊患解決,北方四鎮,真正成為北地流民可回之家!


    防線外移三千裏,大蒼之威名動天下。


    以零丁洋為界,大蒼北境無憂。


    天下間還有比這更提振人心的東西嗎?還有比這更好的登基賀禮嗎?


    有了這一戰,陳王姬廣深入人心,偽帝姬商,名聲直下九層地獄……


    在這種民意基礎之上,任何人想阻礙明日的登基大殿,都會承受萬民所指,理論上沒有人敢動歪腦筋,但是,林蘇還是想準確掌握第一手信息。


    第一手信息來源於何處?


    他有無數的選擇,但他選擇了最隱秘的那一種。


    夜風起,林蘇從街道消失。


    未上西山,未入皇宮,未進綠柳山莊,未入酒樓聽八方消息,他進了周宅!


    周宅,周章尚未回府,明日登基大典,周章是最忙的人之一,陳王對他是無保留的信任,大事小事都將他召了過去,於是,半輩子都沒忙過的周老爺子,忙成了狗,當然,忙得無比地樂嗬,就連他的二娘子,周魅的老娘,也在昨夜感受到了老爺子煥發的青春……


    周家管家將他迎了進來,送入天涯亭,剛想跟老爺子發個信息,林蘇止住了他:“不要驚動老爺子,我一個人在亭裏等他就是!”


    侍女送來了香茶,退出了天涯亭,一陣香風吹過,林蘇臉上露出了笑容:“暗香首領,當起來滋味不錯吧?”


    這句話,輕鬆隨意。


    但是,這句話,回答了無數人的疑問,包括青龍白虎軍團六千人的疑問。


    大家的疑問就是,晉王李清泉、畢玄機同時離開大蒼京城,進入晉地,那麽,他們曾經的家園:暗香,將由誰來接手?


    李清泉、畢玄機對此諱莫如深。


    眾人盡皆不知。


    京城之中有識之士更加不會知道,暗香的新首腦,隻是一個年僅雙十的女子,她名周魅!


    暗香九堂,兩堂洗白,遠離大蒼京城。


    剩下的七堂,由周魅接管。


    方式跟原來的一樣,下不知上。


    所以,京城暗香同樣不知道他們的香妃,究是何人,甚至連陳王都不知道。


    陳王一開始就不知道林蘇才是暗香的真正老板,在他的認知中,暗香的首腦一直是李清泉,如今李清泉遠離京城,斬斷暗香的聯係,他基於對李清泉的信任,也根本不去打聽這支暗香新任首領是誰。


    周魅的身影從虛空浮現,嘴兒咬得很緊,努力裝作很懊惱的模樣,但是,她的眼睛還是出賣了她,她眼睛裏古靈精怪的分明有跳動的小火苗……


    “我總在想著,你拐我的方式到底是什麽,現在經過漫長的、讓人終生不忍回顧的半個月曆練我才算明白,你是將我拐來當你的‘香妃’……”


    “哎哎,什麽叫我拐你當妃?你這一句話惹一堆禍哈……”林蘇趕緊打斷。


    周魅不服:“我惹誰了?”


    “首先你這話大逆不道,惹了新皇陛下!我不是皇,我就算將你拐到床上去,你也做不了妃!其次,你惹了你家老爺子,重點還是你老娘,你開口一句如此曖昧的話,他們要是聽到了,還不想歪?”


    周魅仰麵,無聲歎息:“你這話句句很正,但我聽出來的,為什麽句句是勾引呢……我有了危機感了,我覺得你在拐我之路上想有點新動作……”


    林蘇無語凝咽:“相互勾相互拐的事兒咱們能不能先放一放?我從北境跨越萬裏歸來,你該知道我最關心什麽。”


    周魅點頭:“你關心明天的登基大典會不會有人搞破壞。”


    “對滴!”


    周魅道:“三個消息,和盤托出!消息一,藥王山宣布封山了!”


    林蘇眼睛一下子亮了。


    藥王山,此時封山!


    說明什麽?說明他們怕了!


    妥協了!


    按照林蘇當初提出的警告,執行了!


    既然執行了這條警告,那麽,他們就不會生事,他們擔心林蘇和新皇找他們秋後算賬。


    同時,還折射出另一條信息,那就是修行道上,大概率不會有人生事,如果修行道上打算生事,麵對皇權,麵對林蘇,他們得抱團,藥王山顯然是他們該抱的那一個勢力,藥王山為了給他們打氣也好,為了穩定人心也罷,都斷然不會封山。


    “第二條消息,赤國和夜郎的邊軍撥營起寨,一日之間退了百裏開外!”


    好!


    又是一個好消息,三國圍蒼的軍事盤,已經化解。


    “第三條消息,陸天從派人到靈隱寺,接陸幼薇和天瑤夫人回府,天瑤夫人以參禪為由,拒了。”


    如果是一般人,不會理解這條消息,為何會出現在周魅的視線之中,因為這條消息是不折不扣的小消息,斷然不能跟大宗門封山,以及三國軍事盤發生變數相提並論,然而,林蘇卻是懂的,他知道這條消息很重要。


    為什麽?


    折射!


    陸天從這時候向陸幼薇示好,說明什麽?說明陸天從沒有反抗的心思,他隻希望陸幼薇能夠幫助相府擋一劫。


    擋誰的劫?


    自然是來自林蘇的劫!


    進一步延伸……


    陸天從沒了抵抗的心思,朝官們呢?那些往日跟姬商走得特別近的忠奴走狗們,那些往日逮住林蘇朝死裏陷害的朝官們,最大的主心骨就是陸天從。


    陸天從投降了,他們能掀起什麽浪花來?


    所以,這條消息,不是一個爺爺接孫女回府的尋常事,而是朝官集體躺平,任你宰割的信號!


    也就是說,明天,朝官們也不會生事。


    周魅慢慢抬起眼睛:“朝官、修行道、相鄰之國,均不會掀起浪潮,明日的登基大典必定順利完成,你一手締造的千古偉業,將在明天落下帷幕,此時此刻,是不是心潮澎湃?不唱首歌兒,吟首詩兒不足以抹平?”


    靠!


    你還真是不忘初心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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