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濟又幫覃夕兒破了個案子,現在正在屋裏犯嘀咕呢。


    “這個傻子,什麽不給我留下,竟給我留下些麻煩事。”


    “是他喜歡覃夕兒,又不是我喜歡…”


    不過抱怨歸抱怨,做完這些事之後,李雲濟確實輕鬆了不少。


    就好像幫某人完成了遺願,也算是行善積德,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慰藉的。


    “唉,誰叫我是個熱心腸呢!兄弟,你在地下安息吧,你這媳婦,我幫你照顧!”


    了結了覃夕兒的事,李雲濟也開始忙活自己的事了。


    前些天對楊小魚說的加盟一事,似乎有結果了。


    兩天前劉媽媽差人送信說今日約見李雲濟,說是要簽訂契約。


    其實一開始楊小魚是不打算幫李雲濟的,但是那日李雲濟一把火把她從深淵裏撈出來之後,她就改變主意了。


    在李雲濟忙活查案的時候,楊小魚就去過了醉月樓。


    ……


    三天前,醉月樓。


    媚兒攙扶著楊小魚正準備前往醉月樓。


    剛一下樓就被老謝攔下,老謝得知二人要去醉月樓後,便匆匆忙忙從後廚拿來一個精致的盒子。


    “東家說了,若是劉媽媽不答應,就把這個交給她。”


    楊小魚不解地問道:“這盒子裏裝的,是什麽?”


    老謝笑了笑說道:“蛋糕。”


    二人一臉疑惑地接過盒子後便一瘸一拐地回到醉月樓。


    好在距離不遠,二人沒走多久便到了。


    醉月樓地姑娘們見到楊小魚,都上來迎接。


    就連平日對姑娘們極其苛刻的劉媽媽,此時也迫不及待地上前查看楊小魚的傷勢。


    “你這個傻姑娘,我隻是隨口一說,你怎麽還當真了!怎麽樣,好些了嗎?”說話間,劉媽媽的表情有些自責。


    “多謝劉媽媽關心,多虧李公子救治及時,我並無大礙。”


    聽到這個名字,劉媽媽一臉疑惑地問道:“李公子?”


    媚兒解釋道:“就是那日一揮手包下咱們醉月樓七位姑娘的李公子。”


    聽媚兒這麽一解釋,劉媽媽想起來了,眉頭一皺說道:“怎會是他?”


    楊小魚看著疑惑的劉媽媽,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


    劉媽媽察覺到她的異樣,遣散姑娘後,獨自與她進了包房。


    楊小魚捋了捋思緒,將李雲濟那日與她說的話悉數轉告劉媽媽。


    “加盟?”


    “李公子是這麽說的。”


    劉媽媽聽後,眉頭一皺,雙眼一眯說道:“這個李公子,搶了我醉月樓的生意不說,現在反倒做起我的生意來了!豈有此理!”


    “我若是加了盟,那我醉月樓的臉麵往哪兒放?!”


    楊小魚看劉媽媽一臉憤然的樣子,吞吞吐吐地說道:“李,李公子還說,若是劉媽媽不同意,便將這個給你。”


    說罷,楊小魚從袖中拿出一個小木盒。


    劉媽媽接過木盒,審視一眼後緩緩揭開,看著裏麵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麽?”


    “李公子說,這叫,蛋糕,是種糕點。”


    “蛋糕?”


    劉媽媽一臉疑惑端詳著手裏的小玩意兒,一副想試又不敢試的樣子。


    楊小魚見狀說道:“劉媽媽,您要不,吃一口?”


    劉媽媽聽後,猶豫片刻,隨後將蛋糕緩緩送入口中品嚐起來。


    不吃則已,一吃驚人!


    劉媽媽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蛋糕,一時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入口鬆軟,甜而不膩,比起傳統糕點,更多了幾分貴氣。”


    “這是給我醉月樓的下馬威啊!”


    “若是不答應他,恐怕日後醉月樓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劉媽媽心裏清楚,自從留仙閣的烤串橫空出世以來,醉月樓的生意早已大不如從前。


    少了這麽多客源,醉月樓根本養不活店裏的姑娘和夥計。


    若是不答應李雲濟,那醉月樓關張是遲早的事。


    劉媽媽緩緩放下手中的蛋糕,輕歎一聲說道:“我倒是無所謂,這些年來還是積攢一些錢財。”


    “若是真關張了,倒也能衣食無憂。”


    “隻是可憐了店裏那些姑娘,若是到了別處,我怕她們受委屈。”


    “罷了罷了,小魚,你回去告訴那個李公子,我同意加盟。”


    楊小魚看著落寞的劉媽媽,心裏有些難過,畢竟她的一身本事也算是楊媽媽一手調教出來的。


    可事到如今,或許隻有同意加盟才能讓醉月樓有一線生機。


    “劉媽媽,你放心,醉月樓肯定會好起來的!”


    劉媽媽看著楊小魚,一臉欣慰地摸了摸她的頭。


    由於腿腳不方便,劉媽媽便讓楊小魚暫時在醉月樓住下,而後便差人給李雲濟送了信。


    今日,正是二人約定的日子。


    李雲濟稍作收拾後邊來了醉月樓。


    如今的醉月樓雖然算不上生意慘淡,但是比起當初,確實相差甚遠。


    媚兒將李雲濟帶到劉媽媽的包房內。


    劉媽媽和楊小魚早已恭候多時,見著李雲濟,劉媽媽強擠出一絲微笑。


    “李公子,你來了,請坐。”


    李雲濟回以微笑,隨後便坐在劉媽媽對麵。


    桌上有一壺茶,裏麵泡的是南陽國特產的青鳳髓。


    這茶可不便宜,劉媽媽隻有見貴客的時候才舍得泡上一壺。


    看得出劉媽媽對此事的重視。


    媚兒為三人沏好了茶後便自行離去。


    李雲濟從袖中掏出一紙契約,展開鋪在桌子正中間。


    向來穩重的劉媽媽此刻也是麵色凝重,一字一句地審查著契約上的內容。


    可開頭的第一個字,就讓劉媽媽有些摸不著頭腦。


    “李公子,這個,甲方乙方,是何意啊?”


    李雲濟輕笑道:“這個甲方,指的就是我,乙方指的就是醉月樓。”


    “哦。”劉媽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接著查看。


    “李公子,怎麽說好的三成利,這契約上隻寫了一成?”


    劉媽媽指著桌上“一成”兩個字問道。


    “至於這個嘛,劉媽媽就權當是我送給您的見麵禮。”


    見麵禮?!沒聽錯吧?!


    這個見麵禮可不便宜,要知道留仙閣的菜品,光是烤串每日都要賣出幾十兩銀子。


    更別說其他熱銷的菜品,一前一後,讓出兩成利,李雲濟每日至少少賺上百兩銀子。


    除了李雲濟腦子有問題,劉媽媽實在想不出他為何會這麽做。


    不過劉媽媽的腦子可沒問題,作為一個生意人,有利可圖她當然是不會拒絕的。


    “這…這怎麽好意思呢!李公子太客氣了!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劉媽媽說罷,便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李雲濟淺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還請劉媽媽簽字畫押吧。”


    哪還能有什麽問題,劉媽媽現在心裏可是樂開了花。


    隻花一成利的價格就買到留仙閣那麽多菜的秘方,這對於劉媽媽而言,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


    劉媽媽沒有絲毫猶豫便爽快地簽了字畫了押。


    契約一式兩份,李雲濟和劉媽媽各留一份。


    待契約的事情落定後,李雲濟若有所思地說道:“至於這個副掌櫃,不如就讓楊姑娘來吧。”


    “誰?!”


    劉媽媽和楊小魚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不可置信。


    “楊姑娘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李雲濟看著一臉懵逼的二人問道。


    首先,在劉媽媽看來,楊小魚一介女流,做副掌櫃確實有些不合適。


    其次,楊小魚是劉媽媽一手調教出來的,論感情,還是跟劉媽媽更親近些,就算李雲濟腦子再有問題,也不會讓她做副掌櫃啊!


    看著李雲濟篤定的樣子,劉媽媽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契約上寫得清清楚楚,副掌櫃由李雲濟親自任命。


    “沒,沒問題。”


    劉媽媽倒是接受了,楊小魚卻連聲拒絕道:“我?我不行!李公子,我一介女子,怎麽能當副掌櫃呢?!”


    李雲濟看著緊張的楊小魚輕笑道:“楊姑娘,你這腿傷得這麽嚴重,恐怕短時間是登不了台唱不了歌了,難道你想讓劉媽媽白給你月錢?”


    “正好現在我現在缺個副掌櫃的,楊姑娘每日隻需查查賬目,清點清點菜品即可。”


    “這樣一來及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楊姑娘也能名正言順地拿到月錢,何樂而不為呢?”


    “再說了,誰說女子就不能當副掌櫃了?覃夕兒還是個女的呢,她都能當官,你為什麽不能當掌櫃的?”


    聽李雲濟這麽一說,楊小魚倒有些感動了。


    自己本是去偷東西的,可李雲濟不計前嫌,幫自己治腿不說,還幫自己解開了心結,現在又給自己找了個這麽好的差事。


    說李雲濟是她的恩人一點不為過。


    猶豫再三後,她還是接下了這個活。


    楊小魚一臉感激地看著李雲濟說道:“多謝李公子!”


    李雲濟擺擺手說道:“謝什麽謝,以後我還得多麻煩你呢!”


    話畢,在劉媽媽的建議下,三人舉茶慶祝。


    李雲濟辦完了事兒,心滿意足地回到宅子。


    書房內,李雲濟拿出一張手繪的上京城輿圖,在醉月樓的地方畫了一個標記。


    “第一站算是拿下了,接下來的事,就簡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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