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的邊角被雨水淋濕了,莫安安低垂著眸子,已經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回想這些天,跟唐墨馳如同普通情侶般的時光,想想就覺得有些可笑。


    唐墨馳連雨傘都沒給她一把,常嫂可能是沒有注意到外麵已經是大雨傾盆。


    “馳爺,安安小姐已經在別墅外很久了,如果感冒就不好了。”


    “雨大,她走不遠,應該隻是在屋簷下避雨。”唐墨馳像是預算好了。


    常嫂瞬間明白馳爺的用意,難怪她方才收到馳爺的信息:什麽都不要給她,讓她走。原來馳爺是篤定了雨勢凶猛,安安小姐會在屋簷下避雨。


    莫安安伸手扶上貓兒的毛,這小貓通體白色,但是因為泥漬染髒了,變成了一個小黑貓,它溫熱的身體在雨中抖著,應該是一隻被遺棄的小貓。


    沒想到這冰冷的雨中竟是一隻流浪貓給她送溫暖。


    這小貓居然跑進唐墨馳的院子裏來了,是想被他燉湯喝嗎?


    莫安安順手把小貓抱了起來,小貓嗚嗚的聲音聽的莫安安心頭一酸,她和這流浪貓一樣,無處可去了。


    唐古意來的時候,便是看到一個穿著睡衣的少女抱著一隻貓,風景可以說是美如畫。


    他把跑車停在院子中後,對唐墨馳別墅的這個女人頗感興趣。


    唐古意撐著雨傘,偏向她的一方:“嗨,美女,怎麽稱呼?”


    莫安安隻是看著他沒有回答,這個人和唐墨馳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唐墨馳的兄弟。


    她隻是翻了個白眼:“大雨天,你來這裏幹什麽?”


    “我來,當然是有急事兒了,再說了,這裏又不是你家,你管我來這裏幹什麽?倒是你,屋裏不進,抱著個貓在簷下待了半晌。”唐古意敲著眼前這位未施粉黛的女孩兒,穿著簡單不過的睡衣,心中對她產生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可能是濃妝豔抹的女人見多了,突然看見這種類型的女人,他像是見了開胃菜。


    “一起進去吧,反正你也沒有地方可去。”


    莫安安的臉色有些紅:“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地方去?”


    唐古意拉進與她的距離,笑著:“如果你有地方去,至於在這別墅待那麽長時間,還不早就有人來接你了?”


    “我不進去,今天我就算凍死在外麵,我也不進去!”


    “小姑娘挺倔。“唐古意再一次深深地看了莫安安一眼,一邊走一邊耍著跑車鑰匙,走進了別墅。


    千池別墅中,唐墨馳坐在沙發上,眼神深邃如黑洞。


    傭人給唐古意開門,唐古意笑眯眯地挑起桃花眼:“門外有個美女,確定不接回來,她的鞋子已經濕透了,衣服也差不多濕了。”


    “她還隻穿了睡衣,我思來想去也沒把這把傘給她。”


    唐古意走向沙發,坐在唐墨馳的對麵。唐墨馳的臉上沒有表情,他專注地看著手中的報紙,唐古意說了那麽多,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


    “怎麽,吵架了?”


    “你管的太多,小心引火燒身。”


    “隻不過好心幫你。”唐古意嫌棄地看了唐墨馳一眼:“懂不懂美人是用來疼愛的,不是用來糟蹋的。”


    “糟蹋?”唐墨馳冷眼打了過去。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唐古意連忙轉移話題:“那個,基地訓練的事情談好了,這是基地那邊的資料。放心,我爸是那邊的指揮官,小美人在那裏,不會有差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在說小美人的時候,唐墨馳的眼神足以灼燒他。


    “好了,你可以走了。”唐墨馳擺擺手,像轟蒼蠅一樣。


    唐古意:……


    過河拆橋,忘恩負義八字用在唐墨馳的身上再合適不過,資料到了手,他直接被定為沒有利用價值的人。


    唐墨馳拿起文件,仔細翻閱,他將莫安安放置進了最輕鬆的那組,去訓練,完全是為了防身,而且她又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見不得外麵的風霜雨雪。


    唐古意出了別墅,撐起了傘,對地上的小女人說道:“美人兒,不如跟我走,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還有錢拿。”


    莫安安心中暗想,跟唐墨馳是兄弟的,好人又有幾個。何況這個人桃花眼上挑,看起來也不太正經。


    “不去,你把我送到附近的酒店就行。”莫安安看了眼他隨意停在院中的勞斯萊斯。


    “好,上車。”


    莫安安打量著看了一眼唐古意,確定他的話的真假,誰知這個男人直接幫她拿起行李箱,莫安安向頭頂一看,頭上多了一把傘。


    傘的主人,正是唐墨馳。


    莫安安慌忙地移開眼,身子卻被唐墨馳一下子拽了過去,她跌撞在他的懷中。


    “唐古意,敢勾搭我的女人,膽子不小。”


    “我哪裏勾搭她,分明是她求著我載她一程。”


    “不需要,那款跑車,沒得商量了。”唐墨馳擺手,示意他走。


    唐古意傻眼了,他千辛萬苦弄來,又親自送給唐墨馳的資料,就是為了換來超跑,誰知居然因為這個女人斷送了這筆交易。


    “靠,唐墨馳,下次有什麽事情別找老子!老子不幹。”唐古意上了勞斯萊斯,一個油門消失地無影無蹤。


    院子裏隻剩下唐墨馳和莫安安,莫安安被唐墨馳摟著,聞見熟悉的氣息,莫安安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花了。


    “回家。”唐墨馳抱著莫安安進別墅,快步登上二樓唐墨馳的主臥。常嫂已經煮好了薑湯和餐具,整齊地放在裏麵。


    莫安安道:“馳爺,你不是說把我趕出去嗎,現在又來抱我,出爾反爾,還算個男人?”


    莫安安說完這句話後嘴唇微抖,沒想到她有朝一日也會在唐墨馳的麵前說如此狂妄的話來。


    唐墨馳並沒有生氣,動手脫掉她濕漉漉的睡衣:“我算不算個男人,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又是一個標準的公主抱,將莫安安抱進了浴室,浴室裏開了暖氣,已是溫暖一片,莫安安推測是事先早就準備好的。浴缸裏的水很滿,莫安安被放進去的時候,水花飛漸了一地。


    唐墨馳的衣服已然看見水花,誰知下一秒,唐墨馳動手脫衣,還沒等莫安安反應過來,他已經坐在了浴缸之中。


    “啊!死遍態。”莫安安驚叫,這也太坦誠相待了吧,他們還在浴室,而且燈光都亮的能刺瞎人的眼睛。


    她慌忙地捂住胸口,不知道該遮擋什麽地方,索性背對著唐墨馳,避開了他灼熱的視線。


    “躲什麽躲,你哪裏我沒看見過,我的哪裏你沒摸過?”唐墨馳玩味的聲音傳來,他可以清楚地看見莫安安臉頰的紅色從耳根穿到了脖子。


    “唐墨馳,你不要臉。說好的趕我出門,現在又這樣,是什麽意思!”她有時候真不知道唐墨馳的腦子裏裝的是什麽,她抱住雙腿,成一種自我保護的狀態。


    唐墨馳把她拉到了身邊,用水澆洗在她的身上:“我改主意了,把你趕出去,是為了給你長長記性,若是再騙我逃走,你就永遠別回來了,我跟你的合同也就此結束,算你的違約哦!”


    算她違約,那豈不是要交違約金。唐墨馳的違約金,她怕是這輩子都要給唐墨馳打工了。


    莫安安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怕是對唐墨馳永遠撒謊不起來了。


    莫安安咬著唇,她感覺男人的手灼熱地可以燒傷她的皮膚。


    唐墨馳接著又咬住她的耳垂,疼得莫安安差點尖叫:“不如我換種方法懲罰你,在懲罰你的同時,還能讓我們倆彼此都愉悅。”


    莫安安泡在浴缸裏,試圖泡走剛剛在雨中體內積累下的寒氣,唐墨馳便在後麵陪著她,大手總是在她的肌膚上亂動。


    她已經累的氣喘籲籲,而唐墨馳則是麵不改色,反而精神抖擻。


    “唐墨馳,你不要臉。”莫安安裝不下去小家碧玉妻子的角色,翻臉就翻臉。


    “剛剛有人還質疑我是不是男人,這下子體會到了吧?我是不是男人?”


    腰間的肉被掐了一把,莫安安被逼,隻好點頭。


    “下次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直接讓你免費體驗三天在床上擺爛的感覺,如何?”


    莫安安臉色一紅,選擇不說話,這唐墨馳簡直就不是人,一小時,他是怎麽堅持到的!


    “還冷不冷?”唐墨馳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耳垂上,莫安安慌亂地搖頭。


    看時機差不多了,唐墨馳將莫安安抱起來,穿上了浴袍,此刻的莫安安像唐墨馳的女兒,乖巧的很,不敢亂動。


    就這麽被抱進了大床上,唐墨馳熱好了薑湯遞給她:“喝掉,驅寒的。”


    莫安安怔住,接過唐墨馳的薑湯,喝的她直刺激鼻子:“難喝。”


    “你想感冒?”


    “還不是全部拜你所賜!”莫安安一個白眼掃了過去,最終還是喝下去了一碗,唐墨馳接過空碗,隨意地放在台櫃上。


    “真不乖。”剛剛給她一點兒好顏色,她就能開染房了。


    “如果非要想去外麵也不是不可以,通知你一件事,你照做了,以後你就有自由行程。”


    唐墨馳這裏說的是“通知”而不是跟她商量。


    “什麽?”


    “去基地訓練一個月。”唐墨馳眼眸很深,看著她的眼神如同戀人一樣的深情,他溫暖的大手附在她的頭上,隻是他說出的話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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