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安,你敢死,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錢都搜刮來埋了?”


    莫安安撇嘴,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打錢的主意。


    這聲音,確定是那個蠱烈教官是唐墨馳?對,肯定是唐墨馳,隻有唐墨馳會對她這麽凶巴巴的,他明明這麽凶,可是她怎麽還那麽喜歡呢。


    “蠱烈教官,你怎麽變成唐墨馳了。”


    “白癡,你的蠱烈教官在那兒。”唐墨馳朝莫安安右側上方指了指:“他給你動手術,你的傷口感染了。”


    “感染?我不會死吧?”莫安安吸溜了下鼻涕,完全沒有想到唐墨馳隱瞞身份,一心隻著自己的小命要沒了。


    會不會死這個問題,小家夥在路上已經問了好多遍了。


    唐墨馳頭上的青筋有些明顯,甚至越發的鼓脹。都怪他要搞什麽訓練,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否則,莫安安也不會出差池!


    莫安安的嘴唇泛白,唐墨馳甚至很難感覺到她的體溫。


    “你要是死了,你老媽也別活。”唐墨馳發狠了,莫安安果然又睜開了眼睛,眼縫不大,很快又閉了下去。


    蠱烈心驚:“放心,你家寶貝還沒死,是我的麻醉讓她短暫昏迷,瞧你嚇得。”


    要不是他知道內幕,這個樣子的唐墨馳,俊眉不展,黑眼睛濃厚,還以為是中了什麽毒藥。


    耳邊是某人的大吼聲,困意鋪天蓋地席卷,莫安安沒有辦法,四肢跟不上大腦的管控,眼前便陷入了灰暗。


    手術台前的唐墨馳變成了一個聽話乖巧的男人,主動當蠱烈的副手,蠱烈要剪子,唐墨馳便送個剪子,要針管,唐墨馳便送個針管。


    唐墨馳操作的時候比考試認真多了,他甚至把這個當作一份責任,如果治不好莫安安,他這輩子都要在悔恨中度過,到底是唐墨馳的心裏繃著一根弦。


    蛇毒不是鬧著玩,況且都過了那麽長時間了,他更怕的是莫安安在病床上掛掉。


    如果他在外麵,說不定就聽不到莫安安臨終的遺言了。


    。


    。


    。


    “不,我不要害唐墨馳!我是不會傷害他的。”


    嘩啦啦的銀盤在地上砸落,碎了一地渣。


    她被兩個人強行拖走,然後扔在了床上,手腳被捆綁了起來,她用力掙紮,隻是這繩索越發的緊,最終,白嫩的手臂上全是紅痕。


    忽的,走進來一個人,跟在後麵的還有一人。


    後麵跟著的那個人,正是上次在酒店救莫安安的—秦川奈。


    莫安安思索著這副麵孔……上次與唐墨馳去酒吧,差點被老男人楷了油,正是秦川奈救了她,秦川奈是個異國帥哥,瞬間成了莫安安心中的下一個結婚的對象。


    莫安安在旁邊看著,像是在看一個陌生的場景。


    老者叼著一根煙,這個人自稱是她的爸爸:“白眼狼,是誰,在你媽死之後,把你扶養長大的,讓你幹點事情,也能被情所迷?廢物!”


    床上的女人疼得眼中的淚流下,但絲毫沒有博得在場的人的同情:“對不起,爸,你放過我吧,我不會去害唐墨馳,也不想傷害您。”


    她並不想去揭開內心最深層的疼痛,她親眼看見爸爸砸死了媽媽,媽媽倒在了血泊之中,然後就被人拖走了。


    這更是她童年的陰影。


    “啪!”手中的玻璃杯子砸向莫安安的頭,瞬間莫安安嚇懵了,因為這杯子的碎渣很是鋒利:“你還想傷害我,逆子,看來是沒有被打夠?拖下去,教訓一番,看她敢不敢說錯話了。實在不行,再關入地牢,餓個一周。”


    女人的唇角露出一股慘笑,他從來不是她的爸爸,他就是在訓一個會聽話的奴隸啊。


    “唐墨馳早就被我操控了,我催眠你給唐墨馳種植了芯片,他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不如成全你,讓你跟他一起歸西,記住,可是你害的唐墨馳哦!”


    男人笑:“芯片雖然被種植了,但過了時期就會失效,所以,你把你知道的東西送給我,說不定會放過唐墨馳一條命。”


    她瞳孔放大,芯片這個危險的東西,遙控器一按,當場就爆炸。


    “爸,你怎麽能這樣對待我,我是你的女兒!”


    她的爸爸不僅要葬送了她,還要葬送了唐墨馳的前程和性命?他就是要利用她這個工具,給唐墨馳痛苦啊。


    甚至她親眼看見她的幾個姐姐的屍體,都被泡成了標本,濃鬱的福爾馬林刺激的她想要嘔吐。


    莫安安見兩個黑衣人筆直走來,關鍵的是,他們倆的手裏都拿著槍支,啊喂,她隻是個旁觀者,這麽不客氣嗎?


    沒想到兩個黑衣人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走到床邊。


    莫安安這才明白,她變成了透明人,他們是看不見她的,莫安安凝著陌生的一切,深思。


    那個女人頭發披散開來,並不幹淨,大概十幾天沒洗的樣子,根本看不清容顏,隻是潔白的皮膚和下巴的輪廓讓人覺得長的還不錯。


    隨後,那個女人被拖了下去,那個戴著金項鏈的老總狠狠抽了口大煙:“打!不訓訓,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都是老子的人,裝什麽裝,跟老子說感情,我呸!”


    這一次再弄上來的時候,她早已經奄奄一息。


    秦川奈皺眉,有些不忍。


    “莫爺,這小姐的傷太重了,失血過多,怕是我還沒開始催眠,就沒命了,先為她療傷吧。”


    莫邪的臉上勾起殘忍的笑容,燈光下絲毫不像一個人,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行!你給她療傷,再不聽話,繼續打。”


    病房裏隻剩下了秦川奈和奄奄一息的她,看她一動不動的樣子,莫安安真怕這個女人下一秒就死掉。


    女人這才抬起潔白的小臉,隻是這張臉上血跡斑斑,這赫然是……她的臉!


    莫安安的瞳孔一縮。


    “你讓我死,求你了,讓我死吧。”


    她的話如同催命符一般擊打著秦川奈的心髒。


    秦川奈弗開了她求助的手,掩飾去眼底的同情:“我要把你救活。”


    我要把你救活,然後帶你走。


    “你不能死。”秦川奈深深道:“放鬆,我為你掌針。”


    隨後,她終於解脫了,她昏迷了過去。


    死,對她來說才是救贖,為什麽不能就這樣讓她雙眼一閉,輕鬆點地死去?


    隨後,被捆綁在床上的她不動了,床上血跡斑斑,還是鮮紅的,剛剛的鞭痕曆曆在目。


    秦川奈為她上著藥,消毒,止血,塗藥,分毫不差,此國有了名的醫生,怎麽會出差池?女人被救的一瞬間,莫安安的整顆心髒都鬆了下來。


    這小子還有點良心,莫安安心裏點讚。


    她正讚賞著,隻覺得頭腳倒轉,天地忽變,到了白晝,莫安安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覺得不可思議,這是一場夢嗎?


    她一定是死了,沒想到她還是死於蛇毒,如果她能索魂,一定會在月黑風高之夜找到白月兒的房間。


    如今唐墨馳她是也不能看見了,對不起啊唐墨馳,我不在了,以後一定要幫我照顧好我生病的老媽。


    還有,你自己也要保重!


    據說人是可以看見死後的世界的,難道這就是她死後世界?未免也太殘忍了些。


    女人的鞭痕雖說流了血,但是不深,在床上修養了幾日便好了。


    秦川奈一腳踢開了浴室的門,奪取她手中的刀:“你瘋了吧!”


    她居然割了腕,作案工具正是被敲碎的玻璃渣,果然,窗戶的玻璃碎了。


    浴室裏本就高溫,加速血液的流動,再者,人可以在溫水中便會減緩血液流失後,身體冰冷的痛苦,可以安詳又溫和地死去。


    她痛苦極了吧。


    今日她突然提起要洗澡,他就覺得有古怪,便在她洗澡時就計時了。超過了二十分鍾,他在浴室門外敲著門喊莫安安的名字,屋裏已是沒了聲響。


    秦川奈的喉結輕動,將水裏的人撈了起來:“我不許你死!聽見了沒,你就算是想死,我也可以把從死神手中搶過來。”這話別人說覺得不可信,但是從醫學天才的口中,還是有幾分震懾力的。


    莫安安坐在衛生間的櫃台上,歪著頭晃著小細腿,搖啊搖。


    浴池缸的水被染紅了,就如同秦川奈的眸子。


    他將昏睡中的她抱起來,用專業的手法幫她止血包紮好後,從箱包裏拿出血庫,在胳膊的靜脈中輕紮針管,


    才褪去她血紅色的衣服。


    莫安安在衛生間晃累了,便轉移了方向,去了臥室,剛打開門,就看見了辣眼睛的一幕。


    秦川奈在幫她換衣服?


    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莫安安俊俏的臉上閃過一絲嬌羞,麵前的人不是別人,是異國大帥哥,帥的她直接可以花癡亂顫的。


    秦川奈卻是麵不改色,麵部表情從容十分,好像在對待一具屍體一樣,從未露出一絲淫,穢的神情。


    但在莫安安的視角下,秦川奈的耳根子已經紅了個通透。


    害,真是個害羞的大男生,為啥她不喜歡這個男的,非要去找唐墨馳?這個異國美男不香嘛?


    眼看著異國美男給她換好衣服,他公主抱起懷中虛弱的女人,懷中的女人嘴唇慘白,輕飄飄的,提不起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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