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在茅房一泄千裏,身上一股惡臭彌漫開來,伺候的婢女則是一副要嘔吐的難受模樣。


    好不容易邁著虛脫的步子走出來,周圍人立刻散開,生怕湊近二嬸被熏的吐出來。


    婢女的舉動二嬸看在眼裏,恨在心裏,今日她什麽都沒有吃,唯獨吃了陶舒晚的炸銀絲,想來問題便出在做菜的人身上了。


    原想著去找她理論,可一想秦鄴對她的偏袒,二嬸立刻換了想法,府上除了鎮國將軍外,就屬老太太威嚴大些。


    哪怕是見神殺神的秦鄴也得對老太太言聽計從,二嬸立刻邁著虛浮的步子朝著老太太的院中走去。


    嚴重的脫水使二嬸每走一步,都顯得搖搖欲墜,身後的婢女雖跟著,誰也不願上前扶上一把。


    好不容易到了老太太的院裏,二嬸想要哭上幾聲,奈何已經沒有水份化作眼淚了,隻得拿著帕子揉紅了眼。


    老太太見了剛要上前,不出意外的聞到一股惡臭,立刻停下腳步,隔的遠了些問道:“這是怎麽了?”


    “夫人可要替我做主啊。”二嬸假模假樣的擦著不曾濕潤的眼角,“新婦嫁入府上便一直不將我們放在眼中,今日更是在做好的菜中放了巴豆,我可被她害慘了。”


    老太太心裏不信,可眼前卻讓她有些動搖,差使身旁的婢女將人叫來問話。


    陶舒晚與秦鄴到來時,整個房間裏都彌漫著一股臭氣,就算是點了熏香,臭味依舊經久不散。


    舉著帕子捂住口鼻,陶舒晚詫異的問:“母親喚我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老太太身出高門,舉手投足間是主母的威嚴,擰著眉冷著聲音開口,“你可在二嬸的菜食中放過巴豆?”


    她問的直接,陶舒晚否認的也快,“我怎麽會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不過母親可能不知,二嬸向來對我不滿,想來這次又是想找些借口來為難我了。”


    陶舒晚露出委屈模樣,一旁的二嬸看的牙癢,咬牙切齒的說道:“什麽我為難你,明明就是你心懷不滿,所以想借此機會讓我出醜。”


    話鋒一轉,二嬸對著老太太的語氣委屈起來,“我是何等為人,夫人應該明白,我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怎會為難一個小輩,擺明了她就是記恨我家夫君教誨了她幾句,所以才會如此報複我,夫人可要替我做主啊。”


    一急,二嬸生生擠出了眼淚,老太太雖覺得事有蹊蹺,卻也沒了心思再聽她哭天抹淚,於是厲聲威懾道:“你可知道錯了?”


    看穿了老太太的心思,她這是不管對錯,都想讓陶舒晚認個錯了事,與其讓人戳脊梁骨,倒不如他認了錯,堵了眾人的嘴。


    想著便上前一步,這時手腕被一隻不大的手拉住,側目望去,就見陶舒晚不著痕跡的朝他搖了搖頭。


    兩人眼神交流時,一旁的二嬸更加鬧騰起來,堅定的語氣無非就是要陶舒晚得到重罰。


    不過,陶舒晚怎麽會輕易如了她的意呢?


    陶舒晚上前一步,拿起帕子輕聲抽泣,“平日裏我也不善與人打交道,出言常有得罪,不想被心思小的人抓了把柄,我雖覺得委屈,但也要替自己討個說法。”


    這年頭虛偽的白蓮花遍地都是,一不小心就會被陰,陶舒晚就是要做這個辣手摧花的人。


    老太太被她們一個個哭的頭疼,“你又怎麽委屈了?”


    “若是空口白話就能定了一個人的罪,豈不是太過冤枉了?”陶舒晚上前一步,紅著眼眶繼續說道:“現下我做的炸銀絲還在廚房中,母親大可找一個信的過的婢女去嚐,真相如何自然會見分曉。”


    老太太思索片刻,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的婢女前去查看。


    查看真相的時間顯得有些漫長,不過二嬸倒是一臉如沐春風的模樣,在她看來隻要是婢女吃了炸銀絲,就能將陶舒晚打的沒了翻身之地。


    她在想什麽,陶舒晚自然知道,隻是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神情,不喜不悲,不懼不怕。


    片刻間,婢女安好的走回來,站在老太太身側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奴婢剛剛嚐過炸銀絲,味道極佳,並沒有出現腹瀉的情況。奴婢擔心旁人說有偏袒嫌疑,於是讓二夫人房中的婢女也吃了些,同樣也未出現腹瀉的情況。”


    兩人吃了皆無事,老太太立刻板起臉,冷冷的掃了二嬸一眼,“小輩雖說禮數還學的不完善,但做長輩的心思狹隘便是不對了。日後我不想再看到這些髒東西,你可記住了?”


    聞言,二嬸雖是心有不甘,但礙於老太太的麵子,最終咬牙應了一聲,一雙眼眸向陶舒晚投去惡毒的目光,恨不得在陶舒晚身上燙出個洞來。


    陶舒晚拿著帕子擦拭眼淚,在隻有二嬸看到的角度露出抹得逞的狡詐。


    放下帕子,她輕輕抽了抽鼻子,“事情既然已經水落石出,若是無旁的事情,母親可否放我夫婦二人離開,兒媳想要給夫君做幾道拿手的菜肴。”


    老太太未說話,而是抬了抬手表示二人可以離開了,目光卻依舊落在二嬸身上,仿佛有許多要教訓她的話還未說完。


    之後的事情如何,陶舒晚並不在意,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就聽到一旁的秦鄴好奇的提問。


    “二嬸明明是吃了銀絲才導致腹瀉,為何其他人吃了卻沒有問題呢?”


    本就不是什麽精明的計謀,陶舒晚也沒有刻意隱瞞,如實告知,“菜確實有問題。”


    說著,她拿起揣在懷裏的香囊解釋道:“菜裏有瀉藥,但香囊卻不是尋常的東西,二嬸在廚房吃炸銀絲時我並沒有戴香囊,可母親叫我們前來時,我特意將香囊戴在身上,婢女們聞了許久解藥,就算是將一整盤紮銀絲都吃了,也不會像二嬸那樣整個人都虛脫了。”


    想起二嬸滿頭是汗,滿身是臭味的樣子,陶舒晚就覺得好笑,一時不察竟笑彎了腰。


    秦鄴見她笑的癲狂,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是個不能惹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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