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舒晚不好推辭,起身和和氣氣的與眾人共飲一杯酒。


    一陣推杯換盞之後,她已經被眾人灌得差不多,縱然她酒量再好,也架不住看著烏泱泱一片人這般興致勃勃的等著敬自己的酒啊。


    如月看著自家夫人一臉苦像,急忙上去攔住眾位,隨後低聲道:“幾位小姐,我家夫人酒量淺,還請眾位手下留情,莫要再灌她了。”


    “我們同你家夫人說話,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來攔?”李雙兒此時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她大著舌頭,已經沒有方才那般注重形象。


    “你……”


    如月看著眾位世家小姐一臉不屑的神情,心中一陣火氣油然而起,手心緊握著拳頭,強忍著不讓自己的巴掌揮舞在他們臉上。


    陶舒晚見她被群嘲,大手將其攬到身後,低聲在如月耳邊道:“她們今夜是有備而來,你且等著,我既然帶了你,自然不會讓咱倆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在說完這話的時候,陶舒晚特意眼神不偏不倚的看了一旁正幸災樂禍的安陽郡主一眼。如月當即便了然,她想起了安陽郡主之前的糗事,安靜的退居身後,心中默默想著一會兒他們為難自家夫人,該給他們下一記什麽藥才會出氣!


    李雙兒指揮眾位姐妹灌了陶舒晚一會兒,見她仍然麵不改色,心中略有不爽,譏諷道:“少夫人果真是人逢喜事,這酒都比我們這些女眷能喝些……”


    陶舒晚掛著職業假笑,假意的喝了一口酒,等著李雙兒接下來的說辭。


    果真,那李雙兒一手拿著酒壺,一手端著酒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隨後帶著醉意又開口道:“隻是不知少夫人乃鎮國將軍府中的女眷,如何得皇上青睞,竟然會派總管來問候夫人。”


    嗬,開始往她身上潑髒水了,陶舒晚的的笑凝在臉上,眸中帶著些許不悅,但也隻是一瞬即逝:“自然是……我家夫君深得君心,我嫁的好啊!隻可惜這如此清秀俊郎,舉世無雙的少將軍隻有一位,恐怕眾位姐妹都無福消受咯。”


    提起秦鄴,眾位世家小姐的眼神確實亮了一亮,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少將軍,俊美無濤,氣宇軒昂,是多少待嫁閨中的世家小姐的夢想。


    可是一開始卻被安陽郡主給看上了,郡主家世好,又有皇後娘娘作靠山,她們不敢跟她搶,可沒成想,郡主最後也沒有得到,反而落在陶舒晚這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女人手裏,眾位如何不懊惱悔恨。


    李雙兒咬牙切齒麵上帶著嫉妒:“你少得意,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你能守著少將軍幾年,待過了幾年新鮮勁,你會成為棄婦,再說你這家室,與秦少將軍來說,毫無益處,終究會厭棄你。”


    陶舒晚冷冷一笑:“被不被棄本夫人現下也不怕什麽,隻是如今我為正妻,若是有人愛慕我家夫君,想嫁進府中來,還得站過來叫本夫人一聲姐姐,再恭恭敬敬,敬一杯茶,本夫人可以考慮考慮,去與夫君商量商量……”


    “你這身份,還想讓我們這些姐妹作妾,癡心妄想!”李雙兒酒勁上來,原本和善的麵具被撕破,露出原本的麵目來。


    陶舒晚也不生氣,隻是捂嘴笑道:“這還沒說什麽,李姑娘便藏不住心思了,若是讓安陽郡主知道你想與她一同搶男人,不知會如何作想啊?”


    李雙兒心中對安陽郡主確實打怵,聽李雙兒這麽說,她也即刻閉緊了嘴。


    如月這個時候端著一盤水果插進人群,笑著道:“眾位小姐一直喝酒,恐怕胃裏早就不舒服了,趕緊吃一點水果壓一壓罷……”


    大家一聽,也紛紛放下酒杯,拾起幾顆水果吃進胃裏,陶舒晚喝了這麽多酒,胃裏早就不舒服了,也伸出手去拿,卻見如月給她使了個眼色,她隨即將不老實的手放了回去。


    而李雙兒那邊,也接收到了安陽郡主的眼神,點了點頭,做了個動作,假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眾位小姐見李雙兒不再找陶舒晚的麻煩,也高傲的揚起下巴,蓮步輕移,端著自己的酒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時間陶舒晚的眼前冷冷清清,她倒還有些不適應,想起如月之前的眼神,她瞧瞧用寬大的袖子擋住二人,悄聲道:“那水果,你放了什麽東西?”


    如月抿了嘴,偷笑道:“她們還不配試我的新毒,隻不過是剛從冰水裏浸過的水果,她們喝了那麽多的酒,她們那些人,金枝玉葉,吃什麽都精細,胃裏肯定受不了這般刺激,今晚有他們好受的了。”


    陶舒晚一聽,方才那一番悶氣瞬間就消掉了,二人好不容易挨到了宴會結束,急忙由如月攙扶著上了馬車出了宮。


    待馬車緩緩遠離皇宮宮門,陶舒晚才卸下一身防備,瞬間鬆懈,依靠在馬車裏。


    她掀開車簾,雖然已近黃昏,太陽照在馬車上,顯得昏黃昏黃的,但溫度卻是不冷不熱,很是舒服。


    如月伸出手給她捏了捏幾個穴位,她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但因為飲了就,多少有一點頭昏腦漲的。


    “今日我看這小宴不是給眾位女眷辦的,而是直接給夫人辦的,這麽多人他們都不去,偏偏來夫人眼前,找夫人的晦氣!”


    如月有些不悅的皺眉,“早知道我就將我新研製的毒下在他們身上了!簡直越想越來氣!”


    陶舒晚閉著眼睛,坐在馬車中假寐:“就由得他們去,本夫人沒在怕的。”


    說完她揉了揉肚子,越發覺得裏麵空蕩蕩的隻有一些酒水,難受的要命。


    “夫人再忍一忍,一會兒便到家了,我回去給你熬解酒湯。”如月又替她揉著太陽穴,來緩解她的不適。


    陶舒晚早就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說話,隻是在馬車感受著馬車晃晃悠悠的,攪。弄的她胃裏也翻江倒海。


    如玉在門口大約等了半個時辰,才見馬蹄聲噠噠而來,果真轉過街角,便看見自家馬車,往這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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