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馬車停下來,陶舒晚終於忍不住,推開如月要攙扶的手,掀開門簾,正打算跳下去找個隱蔽的地方吐一會兒,她感覺自己都要忍不住了,突然看見如玉一張興奮的大臉,她差點忍不住噴她臉上。


    急忙大手一揮,將她扒拉開,找了個牆角吐了出來。這一晚上也沒吃些別的什麽東西,除了酒水,也沒有旁的,最多就隻剩幹嘔,沒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如月將一方絲帕遞給她擦嘴,拍了拍她的後背,略帶擔憂道:“夫人連點墊肚子都東西都沒有,如月竟然沒有發現,這般被人催著飲酒,傷了脾胃可怎麽好。”


    陶舒晚吐完,擺了擺手,表示沒有什麽大礙,想當初,她跟眾位好久酒吧蹦迪,什麽都沒吃,一喝喝一宿,第二天還不是照樣活蹦亂跳的,怪隻怪她穿過來的這副身子太弱了。


    回了陶然居,如月下去給她熬醒酒湯,她則半倚在榻上,喝著如玉倒得熱茶。


    “夫人,宮中可有什麽新鮮的事,我還沒進過呢,快給我講講……”如玉趴在桌子上,一臉興奮。


    陶舒晚則聲音虛弱道:“你先別說旁的,快叫廚房做一些我平日裏愛吃的東西端上來,餓的我胃直抽抽。”


    “哦……”如玉一臉將信將疑,這宮中禦膳可是最好吃的東西,夫人應該吃撐了才是,像是一天沒有吃飯的模樣。


    見如玉扔不急不躁的站在原地,陶舒晚簡直要氣瘋了,隨手抓起手邊的一件事物扔過去:“用你的輕功,現在!立刻!馬上!去廚房!別忘了加一分我愛吃的桂花餅!”


    如玉伸手利落的接過陶舒晚扔來的上好的青花瓷杯盞,輕輕放回到桌子上,一溜煙兒跑了。


    秦鄴剛從外麵進來便見到這副景象,他走到陶舒晚近前坐下,有些無奈的笑著開口道:“怎麽進了一趟宮,把自己弄成這樣。”


    陶舒晚胃裏空空,說話都沒有力氣:“那些女眷,都跟人沾邊的事兒是一點也不幹,我這什麽也沒吃著,倒被灌了一肚子酒。”


    秦鄴看了她一眼,笑道:“這回夫人也嚐試過推杯換盞的局了,別再哪一日,夫君我被灌的不省人事,夫人可不讓進門兒。”


    陶舒晚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你們男人可不一樣,嘴上說著應酬,還不知道躺在哪個溫柔鄉裏呢,一碼歸一碼……”


    正說著,下人將做好的幾碟小菜端了進來,兩葷兩素,還有一盅湯,加上一碗正冒熱氣的粥。


    陶舒晚隔著老遠就聞見香味兒,急忙跳下來,走到桌子前,迫不及待的便想夾一塊雞腿啃著吃。


    秦鄴將她的筷子打掉,略帶著一絲威嚴的神色:“胃裏正難受呢,別吃那麽油膩的,先將跟前的粥喝了。”


    陶舒晚早就餓的不行了,也不跟他計較,用勺子盛起一勺粥,也沒怎麽吹,便送進了口裏,一瞬間的熱意燙的她眼裏起了一層水霧,結成眼淚,差點淌出來。


    被燙哭了可丟人了……


    她稍微注意了一點吃相,開始細嚼慢咽起來。


    秦鄴則給他舀了一碗熱魚湯,放在一旁冷著。


    這時如玉跟進來,略帶著糾纏的語氣:“夫人,講講宮裏的事兒罷。”


    陶舒晚被她纏的受不了,加上吃了幾口飯也確實來了精神,便點了點頭,將宮中的所見所聞講給如玉聽。


    “宮中那娘娘們住的屋子,牆是黃金做的,地磚是上好的玉石鋪的,那屋頂是琉璃金瓦,就連吃飯盛的盤子那都是名貴的羊脂白玉跟翡翠,還有宮中養的錦鯉有人那麽大……”


    如月站在陶舒晚後麵,看見如玉一臉震驚,忍不住轉過頭去偷偷的笑,以前知道自家夫人冠會忽悠人,但是從來沒見識過。


    看著陶舒晚那認真的神色,秦鄴坐在一旁沉著臉,要不是宮中它日日去,怕連他也是信了。


    如今皇上勤政愛民,實施勤儉節約,若真如陶舒晚說的那般奢靡,這百姓得被搜刮成什麽樣子。


    如玉聽得正起勁兒,震驚處還忍不住讚歎兩聲,一抬眼,見如月跟陶舒晚正憋笑憋的臉通紅,一瞬間便明白過來:“趕情你們你們是拿我尋開心呢!”


    說著便要去撓如月的腋下,如月伸出手躲避著,嬌笑連連:“這話是夫人說的,你撓我作什麽!”


    如玉氣道:“夫人我不敢作弄,隻好教訓你,誰讓你站在一旁隻管看笑話,咱倆可是姐妹,你那頭兒的!”


    屋子裏嬉笑聲不斷,一時間氛圍十分輕鬆,陶舒晚也暫時忘記了宮中那些不開心的事。


    正鬧著,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軍,夫人,門外來了一隊人馬,想要闖進來……”管家帶著急促的呼吸聲與恐慌感。


    還不等陶舒晚與秦鄴反應過來,便聽見門外管家被推到在地上慘叫的聲音,秦鄴推開門,便看見黑漆漆的院子中,一隊身穿大理寺服飾的士兵持刀筆直的站在外麵,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秦鄴陰沉著臉,周身圍繞著的戾氣令人遍體生寒。


    “卑職等奉命緝拿嫌犯少夫人與其婢女,請將軍不要為難我等……”一帶頭官兵公事公辦道。


    陶舒晚一聽,心下一驚,秦鄴此時也對她投過疑惑的眼神,仿佛在詢問她在宮中是否又惹禍上身。


    “不知本夫人所犯何罪?”陶舒晚強壓著一絲冷靜。


    那官兵道:“今日宮中小宴後,祭酒大人的女兒李雙兒小姐等一眾官員世家小姐回到府中嘔吐過之後,如今已經陷入昏迷,有人指認此事與少夫人與其婢女有關,卑職等奉命緝拿。”


    官兵一臉嚴肅的模樣,陶舒晚再如何淡定也慌了神,秦鄴站在她麵前,給予她充分的安全感。


    官高一級壓死人,眾位見鎮國將軍如此也不敢硬來。兩波人僵持著,就連如玉也時刻保持戒備。


    陶舒晚見此,不想讓眾人背上抗旨的罪名,她定了定心神道:“我跟你們走……”


    秦鄴身後傳來一聲倔強且帶著微微顫抖的聲音。陶舒晚走出來,月色的映襯下令她精致的臉上越發蒼白柔弱。


    秦鄴心下一緊,急忙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胳膊。他上過戰場,打了無數次驚險的仗,這是第一次生出了害怕的感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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