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劉漢。”


    “讓他進來。”


    有老人淡定喝道。


    張天壽循聲看過去,課室中間,一位長眉黑衣人衝著那綠袍漢子說道。


    教室後麵,校長助理和黑衣人,也是看著自己。


    不同的是,譚胖子麵色黑了一層,不停的眨眼間,雙手垂下,示意他不要過去。哪位黑衣人,反而露出一線笑意,微笑而不語。


    黑衣人身邊,還有一人白衣白袍,朝著張天壽不停眨著眼睛,正是換了衣裳的蘇浩無疑。


    “蘇浩,你怎麽穿成這樣了?”


    張天壽沒有理會譚胖子,徑直走向自己的好朋友。蘇浩此刻也有些激動,他身穿一身貼身的綠袍,站在課室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眼中有了驚喜,蘇浩道:“天獸,你終於回來了。我們等你好一陣子了。”


    張天壽應道:“浩子,怪我咯,我今天到小樹林哪邊練功去了。”


    譚胖子說道:“怪不得我們同學,在你們午休宿舍沒找到你。”


    “好兄弟回來就好。”


    “吒,浩子,你怎麽穿成這樣子了。”


    看見蘇浩穿戴成了那幫綠袍人的樣子,白衣白袍,頭上戴了一頂白帽,樣子有些滑稽可笑。


    “你是在演戲吧?”


    張天壽猜到了一些東西,但是不願意相信。他臉色難看,浩子,這是演電影了?


    蘇浩沒有理會張天壽,卻恭恭敬敬的朝黑衣人敬了一個禮,說道:“西門師兄,這就是我的同學張天壽,他可比我還能打。”


    黑衣人點了點頭,朝張天壽走了過來。


    “張天壽同學,浩子說你的身法很強,是真的嗎?”黑衣人問道。


    “不是吧?他沒開竅的呀。”在場的其他老師和同學一片茫然。


    關鍵這位高高瘦瘦的張天壽同學,還一直沒登上武道班的開竅榜單。


    “不可能啊。”


    “哦,浩哥真夠義氣,這是幫兄弟一把啊。”


    其它圍觀的同學一臉愕然,就連一旁的譚胖子也說道:“西門大師,張天壽同學挺優秀的,但是他的武道實力還有待培養啊。”


    “額,是嗎?”黑衣人臉色有些猶豫。


    蘇浩說道:“師兄,請相信我。天獸,你上來啊。”


    “什麽?”


    張天壽一臉疑惑,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實了。這一行綠衫人、黑衣人和光頭僧居然是為了蘇浩而來的,可是為啥事前,蘇浩沒有告訴過他任何緣由呢?這其中有什麽秘密?


    “張天壽,蘇浩說的是真—嗎?”


    黑衣人動了,也不見腳步挪動,他黑袍飄飄,煞氣十足。


    他揚手,說話。


    張天壽感覺一股強大黑雲如泰山般,從自己頭頂壓了下來,黑雲摧城,張天壽的心堵上了一塊石頭,整個身軀都是在顫抖。


    冷,冰寒入骨。


    他想活動手腳,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哄,


    一瞬間之後,張天壽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心理壓力完全消失,他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沒有致命的感覺,實力比我媽差多了。


    葉媽暴怒的時候,跟一條母龍差不多,那種恐怖威壓,感覺腦殼要爆開了一樣。


    張天壽心中想到了一點,但是黑衣人,很有可能是一位武道宗師。


    “浩哥,說道的是真的。”張天壽恭恭敬敬的說道。


    相對於一位武道宗師,他無疑是一個小螞蟻一般的人物。人家,稍微用力,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就得粉碎了。


    “好,骨頭挺硬的。”黑衣人讚歎道。


    “孩子,全力反擊我。”


    黑衣僧人用一隻手指篤在張天壽的右手虎口上。


    哼,張天壽自然不會留手。


    嗡的一聲悶響,他右手合攏手掌,如閃電般發力向後一摔,手臂動了,可是手刀仿佛打在一個粘稠軟綿的氣墊上麵,停滯在空中。


    “赦,反應和力量還挺大的啊。”


    黑衣人的指鉗終究還是按住了張天壽虎口。


    嗤啦,


    一道泄氣的聲音響起。


    嘣,


    張天壽感覺到一絲熱辣而又鋒利的熾熱流體從自己的右手虎口注入,使到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不好,撞上天花板了。


    張天壽心中暗道不好,可是這是他的本能反應,他也來不及用手護頭了。


    “回來。”


    黑衣人和藹說道。


    張天壽感覺自己的頭頂頂上了一團雲彩,自己被自己撞得頭暈眼花的。


    心髒有點刺疼,好在那股辛辣的能量,瞬間就不存在了。


    張天壽又驚又怕,站在課室之內,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蘇浩問道:“師傅,我兄弟怎麽樣?”


    黑衣人看著張天壽,神色之中,充滿了慈愛。


    他搖頭說道:“孩子,好好享受生活吧!”


    說完,他便轉身向著課室門口那邊走了過去。


    蘇浩耳邊,來了一道傳音:“你兄弟,戰技優秀,可惜,真氣留存極少。真氣一道,已是機緣了。可惜,唉,顆粒無存啊。他,普通!!”


    普通資質?張天壽是普通資質?


    蘇浩臉色發黑,他知道黑衣人的身份,堂堂西皇門大宗師,他說道的,絕對是真話、


    可惜了,好兄弟!!


    本來蘇浩就是純粹拉兄弟一把,想不到,能跑,能戰的張天壽,資質隻是普通。


    誒,難怪他開不了竅,通不了武脈!


    普通人,哪怕資源豐盛,一輩子也就是修成一品武者,這就是普通人的練武的極限了。


    一時間,蘇浩也不知道如何與張天壽說話了。


    張天壽看見蘇浩停頓了一下,臉色難看。便走了過去,他問道:“浩哥,這就是你的師傅?”


    蘇浩尷尬說道:“是啊,他老人家的尊號不能亂說,等有機會再告訴你。”


    “兄弟,我以後幫不了你了。咱有緣再聚!!”


    張天壽不以為然:“說的什麽話?哪怕你在天山修煉,我也能去探你。”


    是的,現代科技如此發達,他坐一個動車,世界各地,朝夕可至。


    蘇浩低頭:“保重啊,兄弟,我要離開這裏了。”


    “那你,什麽時候回?”


    “呃,不說這個。我宿舍的東西歸你了,還有,別忘了,那把真氣劍,是你的了。”


    天獸看見蘇浩淚眶晶瑩、轉身揮手,竟然是一副十分難過的樣子。


    自己也感覺有些難受了,這,有這麽嚴重嗎?


    “師弟,男人流血不流淚。”


    一個絡腮胡子瞪了張天壽一眼。


    他身穿白衣,估計是隊長之一,皺眉,鐵青的大手一把捏著蘇浩的手臂,“走,我們走。”


    不容張天壽多慮了,蘇浩被一群漢子團團擁著,半推半拽。


    跟隨著,眾人走出了高三(3)班課室門口,然後是校門口,張天壽腦筋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怎麽的跟蘇浩告別的。


    紅山中學大門口,張天壽最終清醒了,原來,我的三年好機友,就這麽離開了?


    沒有告別,沒有晚宴,就這麽走了?


    ……


    張天壽迅速回到老師辦公室,好在,班主任正在吹牛、喝茶。


    “黎老師,蘇浩走了。”張天壽說道。


    “天壽,別傷心。你們畢業班,也快了。蘇浩他是武道天才,自然有天才的去處。”班主任說道。


    張天壽問道:“老師,哪黑衣人是誰?”


    黎雲:“這,我...”


    這時候,一個陌生人走了過來,西裝革履,他說道:“別擔心,好事,他入選了西皇宗的種子。”


    “什麽西皇宗?什麽種子?”


    “哪也不能到學校直接把人搶走啊!”


    張天壽氣急敗壞,想問清楚具體情況,哪人卻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西皇宗,今天早上在橫山郡郡城那邊出了錄取批文。你情我願,人家是合法招生。”哪人說道。


    黎雲班主任說道:“級長說得對,蘇浩前程一片大好,倒是你,張天壽,誒,好好努力吧!爭取做個科教文專家!”


    “我……”張天壽一時語塞。


    班主任真是的,我哪壺不開提哪壺。


    .


    傍晚放學,張天壽心不在焉的回到雅苑茅廬之中。


    阿媽妮,蘇浩哪糙蛋,就這麽無情的走了?混蛋,自己一個下午上課,感覺沒有了靈魂的一般。


    怎麽說的呢?行屍走肉,一堆木頭。


    仿佛,他留在學校的最後一絲牽掛,它,它一直搖搖欲墜,它今天終於,斷了。


    蘇浩走了,我也該走了。


    浩子是風光大掌,我是低調的、安靜的離開。


    張天壽心中誹議了幾句,開始思考自己的出路。


    苦練、麵壁,無助於解決本人開竅問題。上個月,西南八郡武道高考一模聯考,他因為內丹田真氣不足,沒有達到參加武道高考的合格資質。


    如果在下個月的武道高考資質評定之中,自己無法達到合格要求,後果是必將失去參加6月6日舉行的戰技考試的資格。


    時間不等人啊!


    這種情況,一般人,最後兩個月,大家會查漏補缺,天天向上,盡人事嘛。


    實際上,是到了我放棄的時候嗎?


    張天壽心累。


    三年來,自己真的挺努力的,酷跑、搏擊,跑鞋每個月要換一雙。身體素質棒棒噠,唯一的缺陷就是武脈開竅。


    可惜啊,這個缺陷是致命的,與他的夢想背道而馳。


    夜深人靜,張天壽難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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