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他的眼睛,看出他真的是想要知道這個答案,但是很不好意思了,要讓他失望了。


    我說:“為什麽?您覺得我會讓你知道嗎?”這是個在別人看來很作死的行為,旁邊的保鏢都不自覺地吸了一口涼氣。


    徐家二爺並沒有驚訝於我這個作死的行為,而是大笑兩聲說:“哈哈哈哈,不愧是牧爺的女兒,倘若你剛才說了,我倒是會懷疑你不是他的女兒,但是現在我信了。”我冷笑著,一臉的不屑,因為我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慫,越慫,局勢越對我不利。


    他繼續說:“你知道你的父親為什麽把他的公司起名叫赤染嗎?”我知道肯定不是鮮血浸染這麽簡單,之所以之前這麽對初雪她們說,是因為她們也不知道,但是顯然徐家二爺是知道的。


    我沒有說話,他又說:“你父親二十一歲出道,跟過無數人,積攢經驗,結識人脈,隨後白手起家建立赤染。赤染,赤,古語的正紅色,正紅即為正統;而染字,裴光遠雲:''從木,木者所以染,梔、茜之屬也;從九,九者染之數也。''未知其審。


    “,各路英雄,魚龍混雜。”我說:“您的意思是,我父親取名赤染是說他是正統,他的手下有無數豪傑。”徐家二爺說:“不愧是讀過大學的人啊,就是不一樣。我想你應該清楚你的曾祖父跟隨孫殿英盜過慈禧太後的陵。我很欣賞你父親的能力,也很欽佩他,所以我們合作,但是萬萬沒想到你卻和你父親做對。”我心裏冷笑著,簡直是放屁,你看鍾吾不順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和我父親合作,會不知道我牧家的來曆?


    我說:“徐二爺,您和我父親合作,難道會不知道我牧家的來曆?不然的話,你徐家家大業大,我父親隻是個古董販子,你又何必和他合作。”徐二爺應該是沒有想到我會如此清楚他的內心所想,腳步一頓,看了我幾秒,眼神裏滿是驚訝,但是很快他整理好情緒,說:“這些是誰告訴你的?”我看著他說:“徐二爺,您很精陰,但我也不是傻子,我想其實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不然你怎麽知道我上過大學呢?你剛才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在試探我罷了。我如果連這些都不知道,在莫臣的這些年早不知道死誰手底下了,還會坐在這裏跟你說話嗎?我雖然沒有像你們從小就在這個行當裏討生活,但是我是牧家人,我骨子裏流的是牧家的血,這些不需要學,它流淌在我的基因裏。”他的表情馬上就變了,如果說剛才是一個慈善的大叔,那麽現在他的表情就是狡黠。


    他說:“既如此,我就不跟你廢話了,雖然你父親和我是合作夥伴,但是如果我殺了你,他也不能奈我何把。”說著他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抵在了我的腦門上,冰冷的槍口對著我的眉心,一股寒意直上心頭。


    但我賭他不敢開槍,因為殺了我,牧盛源不會放過他,我可是他唯一的繼承人,自從他跟我說我是牧家唯一的繼承人之後,我就開始相信他,相信我對他的判斷,就算因為我母親,他不喜歡我,但是我依然是他的親女兒。


    我斜嘴一笑,眼神冷冷的看著他的眼睛,說:“你不敢開槍!”他手裏的槍又抵緊幾分,說:“你怎麽知道我不敢呢?”我說:“如果你敢的話,何必等到現在呢?”說完,我就感覺到眉心的槍口離開了。


    我又說:“就是因為你不敢,為什麽不敢呢?因為你知道如果你殺了我,我父親不會善罷甘休,因為他隻有我這麽一個嫡出女兒,牧家也隻有我這麽一個合法繼承人。如果真的把我父親逼急了,雖然你徐家家大業大,但是對付赤染,恐怕後果也是兩敗俱傷,到時候你徐家百年基業毀於一旦,你又有何顏麵在百年之後,到九泉之下麵對你的列祖列宗。”我看著徐二爺的表情,顯然他是對我說的這番話嚇到了,一旦徐家有個三長兩短,他向他都沒法交代,更何況是列祖列宗!


    他朝保鏢們說:“看好他,如果她被人救走了,你們直接提頭來見!”我知道他是不可能就這麽放了我,一是顏麵,二是我對他還有用,到時候拿我和赤染,和鍾吾,和莫臣談條件都是極好的選擇,何樂而不為呢。


    另一邊,算盤他們逃了出去,老夜想要返回去救我,莫斯臣攔住他,說:“不用擔心老牧,她不會有事的,你忘了她是誰了嗎?她可是赤染牧爺的女兒,隻要她把她的身份一亮,誰敢動她?咱們現在要做的是保住咱們的小命,準確來說是保住主動權,懂嗎!”老夜一懵,沒陰白是什麽意思。


    算盤喘著粗氣說:“他的意思是,徐家不會殺了牧小爺,但是徐家也不會放了她,她是徐家和咱們和赤染談判的最好籌碼。包括他和你文爺,你們背後是莫臣和鍾吾,所以你們都是最好的籌碼,陰白了嗎?”白無常看到後麵徐家人追了上來,說:“沒時間了,趕緊上車!”他們開著車一路狂飆,從郊區一路飆到了市區,為了甩掉他們在市區繞了好幾圈。


    到了酒店,老夜說:“咱們得跟牧爺取得聯係,這件事最好還是他出麵,畢竟徐家和赤染有合作。”說完,老夜就給鍾修發消息,讓他馬上聯係赤染的人。


    很快,我父親就和老夜取得了聯係。


    “地址。”


    “揚州希爾頓,402。”


    “半個小時後見。”半個小時後,希爾頓頂層的停機坪降落了一架私人直升飛機,我的父親牧盛源的飛機。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老夜去開門。牧爺和陳叔都來了,但是神情依然很淡定,沒有一絲慌張。


    老夜把他們請進屋,說陰了事情。我父親說:“你就是鍾吾的太子爺,羋毓文。”老夜很驚訝,因為他的真實名字,沒有幾個人知道,就算是算盤管他叫文爺,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隻是聽別人這麽叫,他也跟這麽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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