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跟你開玩笑的,我自有辦法。」


    花蘿顯得胸有成竹的樣子。


    昭月鬆了一口氣,幸好,還以為真的讓她去收錢,她這個人嘴笨,可做不好這個事。


    看著昭月心有餘悸的樣子,瞻星吐槽道:「看你這擔驚受怕的樣子,不就是去收個錢嗎。」


    這時,一個用花布包成的球飛過來,緩緩滾落到花蘿的腳下。


    花蘿順手撿起了這個小球,聽到兩個稚嫩的聲音在喊:「姨母,姨母!」


    花蘿抬起頭來,看見是她的兩個侄子正朝她招手。


    花蘿心領神會,把球扔回給他們。


    小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穩穩當當的落回到了花蘿兩個侄子手裏。


    小孩子玩心重,沒過多久又跑遠了。


    瞻星察覺到花蘿對侄子的態度顯然對她的那些王兄王姐要好多了:「阿蘿,為什麽你對你的那些王兄王姐態度非常冷漠,對這些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的孩子倒是不錯。」


    「什麽都不懂才是他們的可愛之處。」


    自從花溪的事之後,花蘿對她的這些王兄王姐比以前更有戒心了,在心底徹底跟他們劃清界限。


    再說了,像十八王兄那種一見麵就借錢的,她著實親切不起來。


    瞻星看著花蘿,很是真誠的說道:「阿蘿,這天底下誰都有可能害你,但我絕對不會。」


    「好,我相信你。」花蘿回答得也很果決。


    很快時間就到了中午,太陽格外毒辣,眾人被曬得汗流浹背,偏偏還要舉行為國祈福的儀式,皇子王姬們按照順序站好,花蘿年齡最小,自然在最後。


    她的位置不好,周圍遮蔭的樹木應該沒有,額頭上全都是汗。


    禮官嗓子喊:「請大殿下祈福,敬香!」


    花英站在最前麵,目光呆滯,像是出神了一般。


    這個環節她已經在暗中排練的無數次,可到真正做的時候腦子一片空白,麵對禮官遞過來的香,竟然不知所措忘了怎麽做了,以至於禮官連著喊了兩次都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無動於衷。


    「大姐?」「大姐,該把香***香爐了,快去啊。」「大姐怎麽了,一動不動的。」


    周圍的議論聲,提醒聲此起彼伏。


    夏侯謙也在隨行之列,遠遠的就看見汗水滲透了花蘿輕薄的紗製衣衫。


    夏侯謙見狀連忙走上前去站在花蘿身後,擋住了花蘿後背因汗濕而顯露出來的一片小衣痕跡。


    「殿下,你感覺怎麽樣。」


    夏侯謙一邊說,一邊把自己帶來的薄荷瓶子扭開,將它們都塗抹在花蘿曬紅的手背上,為周圍帶來了一縷清新的涼意。


    就在禮官提醒花英接下來的步驟而花英無動於衷時,花蘿三步作兩步走到了花英麵前。


    「大姐,母後十天前就通知了花神廟祈福的事,流程並不難,隨便記一下就可以了,可現在貌似你還在夢遊,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我……」


    花英吞吞吐吐,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花蘿繼續說:「大姐,你後麵還有這麽多人,今天太陽又這麽大,你總得考慮其他人的感受吧,你一直磨蹭拖延的,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花蘿三言兩語便把花英陷入了難堪境地,花英嘴拙,就更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這樣吧,我讓昭月來給你示範,麻煩大姐跟著昭月做一遍,謝謝配合。」


    「昭月,你來給大姐示範一下。」


    「是。」


    昭月連忙走過去讓花英模仿她走完應走的流程。


    花蘿這才重新回到自己該回的地方。


    「阿蘿,浮躁了啊,大殿下反應遲鈍慢半拍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何必跟她一般見識。」瞻星扒住花蘿的肩膀,低語道。


    站在花蘿身後的夏侯謙也勸道:「是啊,有話好好說,殿下,那畢竟是你大姐。」


    「我剛才口出惡言了嗎?」


    花蘿看著夏侯謙和瞻星。


    瞻星搖搖頭:「沒有,但你那麽大聲幹嘛,我站在這兒都聽得清清楚楚,有點失態了你。」


    花蘿接過夏侯手裏的手絹,扇了扇風:「關鍵這是慢半拍嗎,她磨蹭的時間都足夠三個人禱告完了,她一個人才進行到一半,磨磨蹭蹭,拖泥帶水的實在是讓人……算了,我不說了。」


    總算過完了禱告這一關,女帝帶著所有人到禪室坐著。


    一共十八個位置,花蘿入座之前走到女帝跟前:「母後,兒臣昨晚沒有休息好,現在深感困倦,恐怕不能陪著母後遊玩了,不知道能不能先讓兒臣回廂房休息。」


    女帝自然不肯:「所有人都在這,太子偏要搞特立獨行?」


    「噢,兒臣明白了。」


    花蘿不再說什麽,找了一個最後排不顯眼的位置坐下,時不時哈欠連天,眼皮子也越來越重。


    打盹間,她隱隱約約聽到女帝說:「朕要考考你們的學識。」


    隨後,她的那些王兄王姐們異口同聲道:「母後請出題。」


    女帝看到花蘿拿手托著頭,眼睛閉著,頭一點一點,問道:「十九,你在做什麽。」


    花蘿一激靈,連忙坐直:「沒什麽,母後剛才說要考考我們的學識?請出題。」


    女帝本來料定了花蘿剛才打瞌睡,肯定沒認真聽她講話,正要問她自己剛才講的什麽,答不出來就借此發難,沒有想到花蘿困成這樣竟然還聽進了她的話,如此就沒有什麽話可說了。


    她拿出一張字帖,環顧四周:「誰認識這是什麽字體,特點是什麽。」


    「隸書,字體呈長方形,特點是橫畫長直畫短,字帖第二頁是楷書,特點是橫平豎直,第三頁是顏體,結構方正茂密,筆力渾厚,第七八九頁分別是趙體、草書、行書、篆書……」


    「行了十九,朕知道你學識淵博。」


    女帝放下若幹書法字帖,又拿起一套畫卷。


    「不知道有沒有人……」


    「這張是青牛圖,畫師顧墨城。往後翻第二張洛神圖,畫師雲臨。然後是工筆蝶穿花、牡丹水粉、天啟國國都、燕州的落日圖,畫師是……」


    砰的一聲,女帝將畫冊拍在桌上,所有人隨著女帝這一拍身子同頻率一顫。


    「十九,你再搶答朕就留你在禪室手抄詩集一百遍,抄不完就別回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女帝生氣了,其他人都很畏懼女帝這個母後,眼觀鼻鼻關心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花蘿瞌睡蟲附體,語氣帶著幾分慵懶:「母後息怒,兒臣不敢了。」


    女帝這才繼續說。


    花蘿似睡非醒一陣子,聽到一句「隱約輕紗窗未亮」,抬起頭來更正。


    「母後,你記錯了。」花蘿揉了揉眼睛,眼神無比認真,「是隱約綠紗窗未亮,似有魂來,小揭冰綃帳,這是黃景仁的詩。」


    話音未落,又是一個哈欠。


    「十九!」女帝加重了語氣,就要發作。


    花蘿眸中霧氣迷蒙,一派無辜的樣子:「母後,兒臣沒有搶答,隻是糾正母後的錯誤而已。」


    「十九,從現在起你給朕閉嘴,再多說一個字朕就罰你。」


    「是,母後。」


    花蘿端正的坐姿瞬間塌了下去。


    接下來女帝說了什麽她徹底不清楚了,直接拿過旁邊一本比較寬大的書麵前,趴著閉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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