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女帝瞥見了花蘿拿書擋著臉呼呼大睡,就是當沒看見罷了,底下響起微不可聞的議論聲。


    「十九妹好狂妄啊。」「不愧是母後從小嬌慣到大的。」


    直到人都散了,昭月瞻星找來,花蘿還臉上蓋本書趴在桌上睡得香。


    瞻星走過去,把花蘿臉上的書拿下來,喊了兩聲:「阿蘿,阿蘿,醒醒。」


    花蘿這才直起身子,睡眼朦朧,因為長時間趴在桌子上,右邊臉頰多了一個紅印子,微黃的木頭桌麵上一片浸濕了汗漬。


    「阿蘿,你怎麽在這兒睡著了,人都走了。」


    「人都走了嗎?」


    花蘿揉了揉眼睛,環顧四周,女帝他們的確都不見了:「那我們也走吧。」


    此時,她的腦袋還有些暈乎,站起來就想往外走。


    「阿蘿,你怎麽睡著了。」


    「還不是你,昨天晚上纏著我要玩什麽簽,害我困得不得了,實在控製不住就睡著了。」


    花蘿一邊走,一邊跟瞻星說著。


    郭女官呈上一個像文書一樣的東西,走到女帝麵前,畢恭畢敬的說道:「陛下,這是這一年來收集到各方麵關於太子殿下的風評,意見已經盡可能客觀了。」


    「念吧。」


    「天啟國國都的百姓說,太子殿下談吐不俗,氣度非凡,不卑不亢,親切又不失威嚴,心地仁善,善於體察民情,將來必定是受人愛戴的好國君。」


    「丞相說,太子殿下權略善戰、內政修明,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天啟國有此儲君,國之幸也。」


    「軍中大將溫青說,太子殿下明事理、辯是非、凡事拿捏得當,進退有度,有儲君的氣度,令人信服。」


    女帝冷哼一聲:「各方麵都是正麵評價,那為什麽偏偏她在朕麵前又任性又頑劣,難道他們麵前的太子和朕麵前的太子不是同一個人嗎?」


    「或許是殿下還未定性,陛下不是著手在擇婿嗎,說不定等殿下成了親,來日為***為人母便能體會到陛下的苦心,不會再縷縷頂撞陛下。」


    「說起來,此事也是該有個著落了,以前老大她們在她這個歲數婚事早就定下來了。」


    郭女官走上前去,打探道:「不知陛下心儀的人選是?」


    「夏侯謙。」


    女帝說出了一個郭女官並不意外的名字。


    傍晚,天空的火燒雲一團又一團的被風吹的卷了起來,形狀顏色都十分怪異。


    瞻星搬了盤瓜子坐在走廊上看天空:「今天天空的雲彩倒是挺漂亮的。」


    昭月從瞻星的盤裏抓了一把瓜子:「姐姐,我突然覺得陛下沒把阿蘿殺了簡直是個奇跡了,她居然敢那樣拆陛下的台,這要是換做其他人,哪敢……」


    「害,她就是作死,偏偏每次還死不了。」


    瞻星吐出一個瓜子殼,由衷感慨。


    「宮中上下都在說陛下恨燕公子,我倒是覺得陛下對燕公子才是真愛,不然也不會這樣縱容阿蘿了。」


    「是嗎,當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


    昭月最喜歡聽這些八卦:「陛下當真為了一個男子做到如此地步?」


    「誰知道呢,不過大家都這樣說,估計八九不離十。」


    花蘿走過來,看見昭月瞻星一副悠閑的樣子,地上一地的瓜子殼,問道:「你們在做什麽。」


    「阿蘿。」


    瞻星連忙從走廊的欄杆上翻下來:「我和昭月在嗑瓜子聊天,你要不要來點。」


    「不要。」


    花蘿把自己十根手指挨個扳了一下,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


    「本來最近就上火還嗑瓜子。」


    「這瓜子不上火,奶香味,來,吃一顆。」


    瞻星把花蘿拉到一旁的走廊上坐著。


    花蘿靠著柱子:「瞻星,你說你那個辦法靠譜嗎。」


    瞻星轉眸看著花蘿:「阿蘿,你什麽意思,又不相信我了是吧。」


    「我敢保證,不出十天,陛下肯定會把你未婚夫人選定下來,再說了,你不是隔三就去看燕公子嗎,他們哪兒敢虐待燕公子。」


    「話雖這樣說,我父親關在大牢裏,想做的事情不能做,我怕他悶得慌,雖然他每次見我都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但總瞧著他精神狀態不太好。」


    「昭月,我父親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找穴位,紮東西。你準備幾個草人,下次見到我父親的時候給他帶過去,他要是沒有東西紮可是會紮自己的。」


    「啊?」


    昭月情不自禁的捂著自己的手臂:「燕公子沒事還喜歡用銀針紮自己?他不覺得疼嗎。」


    「當然會疼,我不是說了嗎,他手癢沒東西紮才會紮自己。」


    「哦,好吧,我記住了。」


    昭月點點頭。


    這時,郭女官來了,看見花蘿等人在那,遠遠的就在喊:「太子殿下!」


    「郭女官來了。」


    花蘿低聲提醒了一句,幾個人連忙把瓜子盤放下,朝郭女官走過去。


    「奴婢參見殿下。」


    郭女官行禮,把手裏捧著的幾本佛經遞給花蘿:「太子殿下,陛下要你三天之內抄出三本佛經,三日後的傍晚奴婢會來取,殿下注意,不要假手他人。」


    「行吧。」


    花蘿隨口答應下來,在花神廟裏她和女帝頂嘴了,女帝還沒說過她。


    她那母後總要找個什麽契機扳回一局證明她還能支配自己才行,這種心情她懂,也懶得跟女帝計較。


    昭月代花蘿接過這三本厚厚的佛經,心想女帝讓花蘿抄寫東西都不能假手他人,哪怕她和瞻星幫忙寫一個字都會被女帝認出來打回重寫,花蘿的手又要受罪了。


    花蘿注意到郭女官額頭上出了汗:「最近天氣有些熱,郭女官要不喝口涼茶再走。」


    「多謝殿下。」


    離開了堆滿冰庫的寢殿走這麽遠的路來送佛經,郭女官也覺得口幹舌燥,拿起桌上的涼茶喝了一口。.


    就衝著這杯涼茶,而且花蘿也是郭女官看著長大的,郭女官決定給花蘿透露內幕。


    「太子殿下,陛下剛剛跟奴婢說了,已經定好了你的未婚夫人選。」


    「是嗎,他是誰。」


    花蘿雖然不是很在意未婚夫是誰,但也不介意問問。


    「就是太子殿下你的心腹內臣,夏侯謙。」


    「什麽?夏侯謙!」


    花蘿身後的瞻星和昭月率先脫口而出。


    「郭女官,你沒弄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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