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山危險重重,這兩兄弟這麽冒冒然的就跑去,肯定凶多吉少。


    「啊?」


    瞻星抬起頭來:「阿蘿,你也要去,可是,可是你……」


    「不就是毒蛇嗎,我有辦法應對。」


    「那我跟你一起去。」


    瞻星此時後悔得不得了,就因為她一時玩心大起捅出這麽大個簍子,要是花蘿再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就真的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了。


    「不行,你去了不見得能發揮什麽作用。」


    花蘿此時已經顧不上跟瞻星生氣了,先確保燕無缺和燕無一平安再說。


    落日山


    燕無缺和燕無一被蛇群逼得步步後退,幾十條蛇扁著頸子,直立起來,不懷好意的盯著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進攻。


    「哥,這裏到底是山還是蠆盆,怎麽有這麽多蛇,而且這些蛇的個頭還真不小……」


    「小心!」


    正說話間,一條體型很大的蛇突然發難,朝著燕無一攻過去。


    「哎呀!」


    燕無一驚呼一聲,從旁邊躲開了,其他蛇蜂擁而上,嘶聲一片。


    燕無缺手裏打出可以伸縮的傀儡絲,雖然製住了蛇的進攻卻因此行動受限,顧不上燕無一。


    蛇群似乎也察覺到了燕無缺不是那麽好惹的,重心都放在了燕無一那裏,蛇頭直接過去了。


    就在這時,花蘿如神兵天降般出現,用大刀砍斷了一條正在進攻的蛇,蛇身折成兩段掉在地上,蛇頭還不斷的蠕動著。


    燕無一被咬了,覺得傷口很疼,連忙拿出萬能解毒藥。


    花蘿拿出手裏的香囊擲了出去,香囊觸地自動炸開,四周散發著一種刺鼻的味道,熏得燕無一和燕無去都快睜不開眼睛,蛇群也退散了。


    花蘿送了一口氣,就在花蘿要詢問燕無一和燕無缺的情況時,一條體型特別巨大的蛇並未離去,在花蘿身後悄然抬起了頭。


    花蘿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扭過頭去,那條黑蛇直接張開血盆大口朝花蘿吵去。


    「兄台,小心你後麵!」


    花蘿伸手擒住了蛇頭,措不及防的,另一個蛇頭伸過來咬住了花蘿的虎口。


    原來,這竟然是一條雙頭蛇。


    一陣刀光劍影,花蘿用自己手裏的長刀把這條蛇砍了個稀碎。


    「這位兄台,你沒事吧。」


    燕無一一瘸一拐的走過去,腿肚子都在打顫,看見花蘿的手往外冒著血。


    「這蛇有毒,不解毒會有性命之憂,我這裏有些解毒丸,你快吃了吧。」


    「不用。」花蘿擺手,沒有接燕無一的解毒丸。


    她此時手中握著一把亮閃閃的長刀,穿著簡練的裝束,頭發高高束起來,舌底含了一塊可以變音的石頭,聲音聽起來就像音色略微中性的少年。


    「可是這毒真的會死人的。」燕無一很是驚訝,還以為花蘿不知此蛇的毒性。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看見花蘿虎口上的傷口不僅沒有中毒後的紅腫惡化跡象,反而還一點一點恢複正常,就好像是尋常用刀劃破的小傷口一樣。


    看得燕無一目瞪口呆。


    「兄台,你不怕毒啊,怪不得你剛才那麽猛。」


    花蘿看向燕無缺和燕無一,燕無缺還好,隻是看起來略微有些疲憊。


    燕無一就遭殃了,他露出來的皮膚好幾個傷口,有的都已經紅腫了,虧他還有心情聊天。


    燕無缺看花蘿剛才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斷定花蘿應該對些這些毒蛇比較了解:「兄台,麻煩你看看他怎麽樣了,我們隨身帶了萬能解毒丸,他剛才已經吃了兩


    顆,可是這傷口還是有些紅腫。」


    燕無一被蛇咬了不止一次,解毒丸不一定管用。


    花蘿看向燕無缺:「閣下沒事吧?」


    「沒事。」燕無缺微微搖了搖頭,他也被咬了一口吃了解毒丸後傷口都沒紅腫,也不疼了,想來毒解了。


    花蘿卷起燕無一的袖子,看著燕無一胳膊上的傷口:「你們的解毒丸給我看看。」


    花蘿朝燕無缺伸出一隻手,燕無缺連忙把解毒丸遞給花蘿。


    「不錯,這種解毒丸很有用,不然你可以直接等著給他收屍了,走,先下山去。」


    燕無缺就被咬了一口吃了倒是無大礙,但燕無一被蛇咬太多口了,所以服過解毒丸之後傷口還是會紅腫。


    看著燕無一走路一瘸一拐,甚至都有些發抖的樣子,花蘿問道:「怎麽樣,你還能走嗎。」


    「腿,腿好痛。」


    燕無一皺著一張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怕他回去以後都有心理陰影了。


    「這毒蛇在落日山很泛濫,一滴毒液可以毒死一頭牛,為了穩妥起見,你回去找個醫師看看吧。」


    花蘿朝燕無一伸出一隻手。


    「多謝。」


    燕無一以為花蘿也是個少年,就沒避諱,把手遞給了花蘿,讓花蘿扶著他走。


    「謝兄台救命之恩,不然真的要葬身蛇腹了。」


    燕無缺在後麵走著,走的很慢:「對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家住何處,為何會出現在落日山,改天我們一定登門道謝。」


    花蘿扭過頭去,突然,她看到燕無缺手裏拿了一束流星菱,並且燕無缺手上也有被咬的傷口,連忙提醒:「流星菱的氣息會催發這種蛇毒,快丟掉。」


    燕無缺搖頭:「不行,這草不能丟。」


    「不瞞兄台,我們正是為流星菱而來,有人等著這草救命呢,所以不能丟。」燕無一也這麽說。


    「……誰要死了。」


    「一個又猥瑣又油膩的女的。」


    「無一!」燕無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哦,是我哥的未婚妻需要。」燕無一立刻改口。


    「又油膩又猥瑣……」


    雖然改口改的快,還是被花蘿聽到了。


    「哦?這我就不懂了,既然又油膩又猥瑣,為何要繼續履行婚約。」花蘿問道。


    燕無缺漸漸被甩在了後麵。


    燕無一心想反正都不認識,說道:「是這樣的,兄台,我哥前不久突然攀上了一門親事,對方位高權重,以至於不管喜不喜歡,我哥都沒法退婚。」


    花蘿一邊走一邊說道:「既然對這樁婚事如此不滿意,就算對方位高權重,也未必不可以退婚吧?」


    燕無一歎了口氣:「唉,兄台,你是不懂我們的處境,難呐。」


    「如何不懂,世上沒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


    燕無一聳了聳肩,覺得對方未免太天真了,少年人特有的固執讓他執意想說服對方。


    「那如果我告訴你,對方是當今太子呢,換做是你,你敢得罪當今太子,跑去退婚?」


    「那就更不可能了,太子不強人所難,退婚是你哥的權利,就算是陛下也沒法以退婚為理由治你們的罪。」花蘿反駁道。


    「花族不提倡教條主義、絕對的皇權至上,更傾向人性化統治,聽說過花神的故事吧,當年花神未婚先孕,在當時的花族部落是極丟臉的一件大事。」


    「本來按規矩是要把花神腹中之子處死,但是花神以死相逼,這件事情便就此作罷,當時花神也隻是個普通少女,而下令處死花神腹中之子的卻是部落首


    領,首領不也向花神這個普通少女妥協了。」


    「這就是個典型例子,若真按雪族那樣行事,花神一定會被捆綁起來強行處死腹中之子,搞不好母子俱亡,哪還有花族的今天。」


    「是嗎。」


    看著花蘿口若懸河,信誓旦旦的樣子,燕無一心想,他不過就是跟一個陌生人隨便吐槽一下,怎的這位兄台就整得這麽嚴肅,上綱上線的,還搬出了花族統治思想……


    「無一,你在嘀咕些什麽。」


    燕無缺在後麵聽到燕無一一直在說話,就問了一聲。


    花蘿慢下腳步等著燕無缺趕上他們。


    「閣下就是太子新定的未婚夫燕無缺?」


    燕無缺很是驚訝,隨後他看向燕無一,燕無一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還沒等燕無缺說話,花蘿說道:「聽說閣下不滿這樁婚事想退婚?」


    「我……」


    燕無缺話還沒說完,花蘿說道:「建議閣下直接回去跟陛下稟明情由,陛下不會因此事開罪你們的。」


    「沒有的事。」燕無缺連忙否認,「兄台別聽舍弟胡說,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太子殿下是未來女帝,人中龍鳳,天之驕女,聲名遠揚十六州,而我隻是個名不經傳的普通人,算來是我高攀了,又怎敢對這樁婚事有意見。」


    花蘿頓時不說話了。


    燕無缺想了想:「聽兄台剛才那番話,兄台莫非是花族人?」


    花蘿看見到了山腳安全了,說了聲:「告辭。」就消失不見了。


    燕無一揉了揉眼睛:「哥,這人走得好快啊,晃眼就沒影了。」


    「燕無一,你剛才都在前麵嘀咕了些什麽。」


    瞻星和昭月急得團團轉,可算是看到花蘿回來了。


    瞻星連忙走上去:「怎麽樣阿蘿,那兄弟倆沒事吧。」


    「應該沒事了。」花蘿看向瞻星,「說說吧瞻星,我為什麽又油膩又猥瑣。」


    瞻星驚呼一聲,連忙躲到架子後麵:「那個,阿蘿,你不是說隨便玩玩嘛。」


    「你想啊,你就把我扔在這應付你未婚夫自己跑去大比,你讓我怎麽辦,不過話說回來,他們敢這麽說你?也太可惡了吧,反了他們,阿蘿,我舉雙手支持你把那個燕無缺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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