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就聽說過,君家的君莫惜天賦驚人,今日見到你,才知你的天賦到底是多強大,不足千歲的君主啊,這片天地從未有過。”


    說著,雪神的眼神不由的撇了撇身旁的司空朔。驕傲說道:“當然,當年朔哥,差一點點就達到了。”


    “確實是億點點,我當年成就君主境界不過才過了五千歲的生辰。”司空朔不由老臉一紅。


    君莫惜淡淡一笑,雪神再次看向君莫惜說道:“總歸都比我強,我到現在都還隻是至尊鏡巔峰,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機會看到君主境界的風景,以前啊我的那些老兄弟,每次一起喝酒都拿這件事笑話我,每次還是朔哥替我說話。”說到這裏,雪神神情落寞。


    “可是如今他們都不在了,我後悔為什麽當年要和敖星哥賭氣,不去參加大典。我應該雖我的兄弟們一起死在那裏的。不過既然我活下來了,就算他們的兄弟天賦再差,總歸還是要去報仇的。”


    司空朔拍了拍雪神的肩膀,安慰道:“小胤,沒人會怪你,他們隻會高興,曾經咋們結拜中最小的弟弟活了下來,我這時候本該說的是報仇的事情有朔哥,不讓你涉險,可這話到嘴邊就說不出來了,我知道不讓你親自報仇,你這輩子都要活在仇恨的陰影中,所以啊,不管是君家還是天界或是魔界,你我兄弟二人都敢於向其複仇,成功與否,不去想。”


    “朔哥,你還記得我們做了多少年的兄弟了嗎?”


    “記不得了。”司空朔回答道


    總之,是很多年了。


    “其實不必這麽悲觀的,若是我們失敗了,那自然身死道消,那也不必多想什麽,可若是我們成功了,我掌握輪回大道,你們的兄弟未嚐不可複活。”


    聞言,淩胤和司空朔都是猛地盯住君莫惜,司空朔強忍著激動,“此,此言當真,他們靈魂都已泯滅,從未聽說這樣還可以複活。”


    “君家掌握輪回大道,而輪回大道修到極致其實就是時光道,屆時將他們從哪個泯滅地時光中救出,便可複活,當然我現在距離那個境界還差的很遠,事實上,也從未有人達到過那個境界,當然君家人認為當年的冥君大人在死亡之前達到了。”


    “超脫鏡?他若是真的超脫了,就不會死了,雖然超脫境界從未有人達到過,但我願意相信你,不隻是因為你的天賦,更因為你是我的外甥,是當年老族長最疼愛的孩子。”


    當年的妖族老族長,塗山正,也就是君莫惜的姥爺,對這個外孫子尤其喜愛,第一次見到君莫惜的時候,老人高興的說,這孩子長的好看,和我年輕時有的一拚,世人皆認為是因為君莫惜那舉世無雙的天賦,大概隻有少數人知道,君莫惜總是不厭其煩的陪老爺子一起看看塗山的落日,看著塗山上因秋風吹落的樹葉,聽他感歎故人陸續凋零,好似風中落葉。


    爺孫倆有時候可以下一下午的圍棋,當然最後一般老族長會因為發現敗局已定,掀翻棋盤,並說:“小莫惜可以啊,居然能與我對弈到這種程度不落下風,假以時日,甚至有可能和我分庭抗禮了。”與其說,塗山正把君莫惜當作親愛的外孫,倒不如說兩人是忘年之交。


    可君莫惜記憶中那慈祥的老人,死在了當年的妖族大劫之中,幕後黑手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可在一夜之間將實力如此強大的妖族祖地夷為平地,連求救都無法發出的勢力,沒有證據或許才是更有力的證據,會是那個自己記事起就被教育要永遠效忠的家族?或是魔界天界,抑或是都有,不然沒道理,三大勢力都對此事緘默不言的。


    至於到底是哪方勢力,君莫惜不想去猜,就如當年那個舉世無雙的人皇,曾經與君莫惜喝酒的時候,說過的狂言,有些事不必去查,若是實力足夠,直接上門去問就好了,若是實力不濟提前查出真相,反而讓人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懊惱。


    君莫惜覺得很有道理,可自己這些年唯一的一個朋友,也死了,明明自己可以讓他活下來的,可他還是拒絕了,君莫惜記得,那年的人皇,麵對三大勢力的圍剿,在自己說可以保住他的命,以後實力足夠再複仇就好了。


    可那個家夥卻說,我李道然可以苟且偷生,可我是人皇,人皇怎麽能放棄他的子民獨自活著,臥薪嚐膽?等實力足夠的時候再打上門去?那或許才是最明智的辦法,可這場戰爭打到現在,朕的子民死傷無數,若是他們最後發現,他們的人皇最後卻逃之夭夭,那人族才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當時的人皇意氣風發,君莫惜卻有些惱怒,既惱怒於這個自己唯一的朋友執意送死,也惱怒君家不顧自己的意願,執意要攻打人間界撰取人間界龐大的氣運。


    那是君莫惜第一次公然違背君家的意誌,帶著骨龍軍團,撤了退,給李道然留下了生機,但理所當然的是人皇並未突圍,但卻在戰爭的末期,三大勢力卻立下了道之誓言,五百年內他們和手下的勢力不可再對人族舉起屠刀,道之誓言不可違背,否則會被天地間的法則盯上不死不休。


    所以君莫惜給青石村村長的令牌並不是為了給聞訊而來追殺他的人看的,事實上,君家及它麾下的冥界各勢力,就算沒有道之誓言也不會輕易屠殺普通人,因為普通人死後靈魂進入冥界,增強君家輪回大道的力量,他們將他們同樣視為冥界子民,令牌是給他在冥界的朋友看的,示意自己還是安全的,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雪神和司空朔看到君莫惜陷入沉思,也不打斷。


    君莫惜回過神來:“雪神大人,我今天來到這裏是來請求您一件事。”


    “你說”,我請求您啟動雪神族的護族大陣,封閉雪神山百年。”


    “這陣法是不可逆的,若是設定百年,那便意味著,雪神族百年都無法走出這雪神山。”


    隨即雪王似乎是意識到什麽“一百年,一百年後正好是當年的誓約到期之時,隻是這兩者之間我沒看到有什麽聯係。”


    君莫惜淡淡道:“我會將我的道果留在雪神山,去大夏王國走走看看,這樣就算是君家人也會以為我為了逃避君家追捕,逃進了雪神山,才不會有人打擾我的人間之行。”


    司空朔沉思一會說道,“你本就是君家人,你該知道的,就算是第一代妖主留下的陣法,也不一定能攔下君家的,我並不知道為何君家要追捕曾經被君家人稱為“小冥君”的你,不過也大概能猜到事關重大。那麽君家難道不會花費大代價來追捕你。”


    “不會,在君家看來,這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我被困在這裏,不再亂跑。”


    至於什麽原因,君莫惜沒做解釋,諱莫如深。


    “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還要回答我一個問題,為何要去大夏王朝,那裏的修行者據我所知已經在當年的那場大戰中死去了,甚至在那些人的幹擾下,這場戰爭都沒什麽人記得了。一個凡人組成的世界,有什麽能吸引你這樣的人前去。”


    君莫惜沒有立刻回答,看了看衣衫上的刻著心安二字的玉佩,說道:“送我玉佩的人跟我說過,他說我身上的殺意太重,很難心安,這樣以後很難有歸途的,於是他勸我去他的國家走一走,看一看,看看寅時就開始和麵的包子店老板,看一看那日出而作,日落而休的農夫。看一看那青樓裏為了生計而人前賣笑的女子。去吃一吃,清晨的包子,看看農夫的收成,以及....去青樓聽一聽小曲。在這些最過普通的人身上,也許能找到心安之處,而心安之處就是歸途。


    淩胤聽他這麽說,不難猜出所謂的朋友就是當年那位橫空出世的人皇,統一了四分五裂的人族各大勢力,統一語言,文字,度量衡。讓人族真正的成為了一個整體,不在各自為戰。


    因為雪神山作為為數不多祖地不在十萬大山,而是位於大夏境內的妖族勢力,當年自然要與這位人皇打交道,所以雪神對那個敢於單槍匹馬來到雪神山,告訴他,人族願與雪神族修好,開放互市。


    以後的雪神族可以去聽人族的大儒講課,而人族的孩子也可以進入雪神山感悟雪神道韻。雪神很欣賞這個年輕人,不過並未立即答應,後來隨著人皇的身死,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極寒雪山,自第一代雪神大人,設下這大陣之後,雖然強大,但是每次啟動耗費重大,如今山裏的雪神玉髓隻夠再開啟一次的極寒雪山,照理說,現在遠沒到雪神族生死存亡之際,我不該答應你。”


    雪神頓了一下,“但,在我三千多年的生命裏見過許多的所謂天才,你和人皇是其中最有趣的。一個看似灑脫,最終卻被身上的枷鎖甘願赴死,一個從出生就被套上了沉重枷鎖,如今看來卻要擺脫。既然他讓你去看看,你也想去,那便去看看。我對你不算熟悉,但對塗山姐姐的孩子,我願意相信的。”


    君莫惜對著兩位長輩深深一揖,隨著一陣刺眼的白光,君莫惜將自己這些年所修道果留在雪神山,而承載之物便是這雪神殿中的極光,極光接受到這股強橫的力量,變得更加絢麗。


    “進山時小雪兒對我說,等我送她的梅花開滿這雪神山的時候,我再回來看她。我答應了,算算日子百年也差不多,還好這雪神山夠大,不然就要食言了。”說完,君莫惜便起身離去。


    “我也走了,小胤。雖然我不知道為何莫惜說君家會很樂意用極寒雪山困住他百年,但若是我在外麵的話,總歸還是吸引君家的注意的吧。”司空朔說道。


    雪神想說些什麽,最後化作了一聲歎息。當年之事會是君家嗎,淩胤不知道,不過百年過後,當君莫惜再次麵對上君家這個龐然大物。或許很多事情也就浮出水麵了。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備戰。拿出雪神權杖,雪神毅然開啟了極寒雪山。


    雪神山的溫度開始直線降低,外圍的霧氣逐漸濃厚。再過了一會,天地間似乎再無雪神山,一般。雪神山竟然變得不可見,雪神權杖也緩緩上升,最終到了雪神山的山頂,巨大的第一代雪神雕像開始化成了雪神虛影,虛影的雙眸看向雪神山的外麵,似乎要將一切來犯之敵殺戮殆盡。


    城中的雪族之人,看到這等場景,立刻都拿起武器,全副武裝。雪神來到了位於雪神,城中央的廣場,說道:“不必緊張,極寒雪山會庇佑我們百年,而我們現在要做的,也很簡單,就像平時一樣就好了,好好修煉,靜待複仇之日到來。


    “禮讚無上雪神。”雪神族人紛紛跪地,虔誠高呼。


    族人們聽見族長這麽說紛紛在心頭燃起了希望,妖族的仇家有線索了,這籠罩在妖族人心頭五百年的陰影終於要清晰可見了。妖族大典,所有妖族都可進入觀禮,儼然一副萬妖來朝的鼎盛景象。


    、可偏偏正因如此,那場祖地大劫對妖族的打擊才尤為嚴重。雪神族人有許多都死在了那裏,那其中有他們的父母,妻子,孩子,朋友。所以知道百年後很可能就要對上那個幕後黑手,盡管很多人都知道那可能是一個無法戰勝的敵人,但他們如今的心裏隻有戰意,恨意,唯獨沒有懼意。


    過了一會,人群散去。一個穿著粉色衣裙,長相極美的溫婉女子款款而來,身邊還帶著淩雪兒。


    她走向雪神開口道:“父親,我聽雪兒說君莫惜來雪神山了?”


    “他已經離開了。”雪王回答。


    “他要去哪裏,哪裏會比開啟了極寒雪山的雪神族更安全呢?”女子有一些疑惑。


    “他說要去大夏走走,似乎是當年李道然給他的建議。”


    提起李道然,女子神情有些落寞。“也是該去走走,當年我第一次見到君莫惜,是在冥界的輪回絕境。”女子陷入了回憶。


    “我陪著道然去那裏尋求突破君主的境遇。那時他身上的殺氣很重,壓得人喘不過氣。盡管如此,但那時道然正處在突破君主境界的關鍵時刻,我不敢懈怠,想著就算是拚了命也該護住他,但君莫惜隻是看了看說外來人嗎,我沒有回答。


    他自顧自的說,很多外麵的人都想進入這裏,傳言中這裏有突破君主境的機緣,以前我是不信的。不過看你這朋友身上這麽濃鬱的輪回氣息,或許是真的。他這麽說,我就更加緊張。不過他卻沒有對我們出手,隻是在旁邊靜靜的看著,等道然突破成功後,我們還沒來得及慶祝,輪回絕境中竟然開始地動山搖,大有崩塌的跡象。君莫惜也不奇怪,隻是說了句果然如此。


    從突破狀態中清醒的道然,顯然對外界是有感應的,他看向君莫惜問道,你是君家人?君莫惜默認,道然接著又問,那你為什麽任由我突破。不怪道然疑惑。身為君家人,卻任由外人在自家的地方奪取機緣而不做阻止,恐怕隻有君莫惜做的出來。


    君莫惜那時候說這麽多年我見過很多外麵的人來這裏,君家人從不阻止,因為這些外來人大多都是天才,他們的靈魂同樣滋養了輪回絕境。君家樂見其成,甚至我見過君主巔峰的人物,為尋求傳聞中秘境內能幫君主境界的人再進一步的寶物來這裏,他的靈魂同樣留在了輪回絕境之中。


    可我剛進入輪回絕境之時,就感受到那股讓我厭惡的氣息不見了,顯然有人成功了,再然後就看到了你們。看來那東西已經到你手裏是嗎?”


    君莫惜問道,但道然並未回答。他似乎也不惱怒,又說道跟我出去吧,不然就算你如今已經是君主境界也離不開的,跟我走吧。”


    道然沒有問為什麽他要幫我們,他也沒解釋。我們就這樣進入他的道域,隱藏其中。那時候我們才能猜測出,如此年輕的至尊,大概就是那傳聞中,天賦好到媲美冥君的人,君家二子君莫惜吧。


    我們在裏麵能感受到外麵的事情,他走出輪回絕境。門口已經被團團包圍,他看向為首的一位老人,說道:“澤爺爺,回去吧,沒有外人。”隨即身上釋放出強大的輪回氣息。


    “好,好,好啊。莫惜我們君家多年所守護的至寶,到底是認了主。大家都叫你“小冥君”,我是不樂意的,以後等你超脫了,我要是還活著就讓他們把冥君的稱號改成“小莫惜。”,哈哈哈。”


    老人便是傳聞中君家輪回閣的大長老,君澤。


    再後來,我們三個便成了朋友,一起喝酒。聽道然講大夏的軼事,君莫惜也偶爾會說君家內的一些事情,隻是大多時候還是沉默寡言的。那時候真的很好。


    淩青檸說起這些事情,滔滔不絕。言語間也有些細碎的傷感。旁邊的淩雪兒隻是摸了摸大姐的頭,她記得小時候自己傷心的時候,大姐就是摸著自己的小腦袋安慰自己的。


    “或許就是當年道然邀請他去大夏遊曆,正執君家和魔界開戰。他事情太多,並未前往,這次去彌補遺憾吧。”


    君莫惜出了雪神山,隨意的向南走著。他記得那家夥的故鄉就在雪神山的北方,是一座叫做京城的城市,同時也是大夏的都城。離這裏並不是很遠。一直走著,走了一座名叫渝州城的地方,進入渝州城內。


    渝州城很繁華,雖然已經接近傍晚,但仍然人來人往,街道兩邊有著茶樓,酒館,旁邊空地還有著許多的擺攤的小販。行人不斷,有人挑著擔子賣炊餅的,有駕著牛車送貨的,還有人再旁邊觀渝州湖景。君莫惜走著便來到了一個包子鋪。其實君莫惜是不餓的,就是想嚐一嚐。


    旁邊的鋪主,看有客人走近了自己的鋪子。連忙殷勤道:“這位公子,要吃包子嗎?”


    “嗯,來一屜吧。”君莫惜回答。


    很快包子就被端上了桌,小巧玲瓏,形似寶塔,呈半透明狀,晶瑩透黃,寶塔頂上一陣陣香氣隨風四溢,這便是渝州城的特產,小籠包。君莫惜嚐了一下,嗯,很好吃。


    一會時間,幾個小籠包就吃完了。君莫惜這才想到,自己從青石村離開該帶些錢的。


    “老板,這次出來的匆忙沒帶錢,錢能否下次再給。?”


    “客官,我這是小本買賣,概不賒欠的。您要不抵押點什麽東西,您回去拿錢。我等您就是了。”


    “我身上並沒什麽東西可以抵押,而且我家離這裏很遠。”


    還沒等鋪主回話,就見外麵進來了一位長相極為俊美的公子,,分明是青衫折扇,可卻步履輕盈,體態婀娜。旁邊還跟著幾個仆從。年輕公子打量了一下君莫惜,隻覺得眼前人有一種說不上的寂寥氣質,且俊逸非凡,心中對此人有了一些好感,隨後吩咐手下拿出了兩個銅板交給了店主。年輕公子開口說道,“我替這位公子付了就是了,你別為難他了。去給我們做幾屜包子。”店家聽完連忙道是。


    “謝謝。”君莫惜開口呢說道。


    “萍水相逢也是緣分,我能看出來,公子這樣的人不會做那種吃飯不給錢的事情,這次相必真的是出來的匆忙沒帶錢罷了。這十兩銀子公子拿著,窮家富路,出門在外一點錢不帶不行的。以後有緣再見你再還給我就是了。”


    君莫惜也沒矯情,收起了銀兩。說道:“我叫李辰瑜,你叫什麽名字,今天的事情多謝了,我盡快我會把錢還你。”這是當年人皇給他取的化名,君莫惜覺得挺好聽的,決定繼續用下去。


    “還是本家呢,我叫李臻。不急的,等你有了錢再還我就行了。”


    君莫惜沒有接話,隻是拱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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