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塞,平安酒肆。


    酒肆的老板是一個斷了一臂的老兵,老板娘是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羌族婦女,他們有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正是花季時,長的水靈靈的,性格直來直爽。


    他們家的飯菜很可口,除了常見的蒸煮煎烤之外,據說還有炒菜,味道可口,吸引著昆侖塞歇假的士卒和來往商販常來,生意異常的火爆。


    酒肆並不大,滿打滿算也就八張眾人沒見過,叫八仙人桌的桌子,能圍坐八個人,擠擠的話四角還能加四個人;


    還有可以坐人,不用盤腿席地而坐的有四條腿的墩子,據說那叫圓凳;有靠背的叫椅子!


    這樣眾人就不用分桌而坐了,湊在一張桌子喝酒,別是一番風味。


    而且那叫桌椅的東西很好用,垂足而坐比席地而坐舒服多了。


    所以很多人都衝這桌椅也要來吃一頓飯菜。


    這一來,被可口的飯菜所折服,就成了回頭客。


    所以這家平安酒肆早中午晚上都爆滿,惹得周遭飯館眼紅。


    但是眼紅歸眼紅,沒人真敢打這家酒店的注意,隻不過周遭的酒肆很快淘汰了案幾席子還有胡床,換成了和平安酒肆一樣的桌椅。


    聽說昆侖塞主官宜禾都尉曾是這家酒肆老板手下的兵,也有一說是宜禾都尉以前在軍中的時候這家老板便是軍中夥頭,總之關係匪淺。


    除了宜禾都尉之外,目前屯軍在昆侖塞的奉車都尉竇固、駙馬都尉耿秉還有騎都尉劉張也時不時來店裏改善夥食,與老板關係不錯。


    一時間這家不起眼,開業不足一年的酒肆成了昆侖塞最火熱的飯館,也是最安全的飯館。


    但是每月初五,酒肆必關門歇業一天,雷打不動。


    每到初五前夕,那小姑娘最開心,每天給客人上菜的時候蹦蹦跳跳,兩支小辮子一甩一甩的挺好看,她嘴裏還哼著歌。


    熟悉的客人總會說,這小妮子這麽開心,肯定又要初五了!


    初六重新開業的時候,那小姑娘則是一臉相思,端茶上菜時心不在焉,總是朝著昆侖塞大營望去,眼巴巴的讓人心疼。


    她說,她的他在是那營裏的屯長,年僅十七,少年有為,以後是是做大將軍的料。


    有客人打趣道人家做將軍了,就不要你了!


    小姑娘總會眼睛一瞪,說他敢?敢的話打斷他的腿!


    每次總惹得客人哈哈大笑。


    每月初五,也是兵營裏新兵營放假的日子。


    有個少年,每天拚命的訓練,這樣他可以暫時的忘記那個糾纏他兩世的容顏。


    但是感情這東西,如同釀酒一般,時間越長,藏的越深,最後越火熱。


    少年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愛了,但是大戰來臨,少年才發現他錯了,不知什麽時候,那姑娘牢牢地在他腦海裏占了一席之地,揮之不去。


    要知道當時他老丈人還要殺了他,轉眼就要成翁婿了。


    每每想到這戲劇性的一幕,那少年總是自己勾起嘴角傻笑,挨了一刀,得了個媳婦,不虧!


    往日,每月初五的這一天是平安酒肆最熱鬧的一天。


    蕭塵七兄弟,沈子騰,趙磊等九人總會聯袂而來,一醉方休。


    十月,又一初五。


    但是今日卻一反常態,眾人剛進門後,都悶悶不樂,各個都唉聲歎氣的,沒了往日的歡聲笑語。


    格桑子心疼的看著默默不語的蕭塵問道:“蕭哥哥,你們這是怎麽了,被罰了,還是賭*球輸了?都是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唉……”蕭塵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爛漫,以為日子會一直這般過下去的格桑子,心裏歎了口氣,不知從何說起。


    看著欲言又止的蕭塵,格桑子急的推了蕭塵一下:“你說啊!”


    要是往日,蕭塵定會說:“你猜啊?”


    然後格桑子不甘示弱的反問道:“你猜我猜不猜?”


    蕭塵一愣往往會開火車:“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格桑子一般就惱羞成怒,揮著小拳頭:“你敢學我!”


    然後兩個年紀相仿的少男少女就開始在眾人起哄聲中拌嘴,那種甜蜜的拌嘴。


    可是今日,蕭塵沉默了,任由格桑子錘了他一下!


    在一側默不作聲的朱永芳突然說話了:“格桑子妹妹,我們被拆分了,打散派到各營了,以後啊,這般相聚的日子就很少了!”


    軍營裏不可能一次性給所有人放假,所以他們一般都是輪流放假,這意味著一旦新兵營被拆分,哥七個還有沈子騰和趙磊九人以後是聚多離少。


    格桑子一愣,但是很快反應過來了:“這不你們還在一個軍營裏麽,不還是會相見麽,總比我一個月見蕭哥……你們一次要強吧!”


    “不對,這是好事啊,雖然蕭哥哥一個月還是見一次,但是你們九個人,每個月有九天能來店裏,蕭哥哥不在,看到你們我也很開心啊!”


    朱永芳和姚大等人聽到格桑子說看到他們也很高興,頓時有些欣慰,於是抬頭對格桑子擠了個微笑。


    格桑子高興的拍拍手說:“這是好事,真的是好事,你們想啊,你們到時候回營,就可給我蕭哥哥帶一些我親手做的好吃的,哈哈……太好了,是不是小嫂子?”


    格桑子扭頭尋找著和自己同病相憐天天泛相思的藺彤,但是轉了一圈都沒發現人,姚三哥哥也不在大堂內。


    而她的笑聲在這大堂內也顯得跟突兀,因為其他人並沒有多開心,反而各個都觸及格桑子的眼神的時候,紛紛扭頭躲避,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各個都籲長籲短的,連連歎氣,就是不說話。


    一直未說話的衛廣炎似乎想到了什麽,他眼睛微微顫了一下,不動聲色的起了身,顫顫巍巍的朝後廚走去。


    一直伴在他左右的丹若發現了衛廣炎的異常,她看了一眼明顯很沉悶的眾人,也起身追了上去。


    在後廚,丹若看著衛廣炎試了試鍋裏煮著的大骨頭熟了沒之後,又去切菜,看樣子是要加菜,明明外麵的人今天興致不高,沒胃口,加菜怕不是浪費了,所以丹若有些不解:“老衛,咋回事?”


    衛廣炎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沒有回答,而是扭頭對丹若說:“去把前段時間駙馬都尉耿將軍帶來的好酒取出來,還有那壇我收的準備招待尊貴客人的酒也取出來,今天我和他們喝!”


    丹若突然恍然大悟,“他們這是要出征了?”


    衛廣炎沉默片刻後,點點頭。


    後廚內很快熱鬧起來,衛廣炎深的蕭塵真傳,一個鐵鍋被獨臂的衛廣炎玩的很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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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塵教會了衛廣炎很多廚藝當麵的東西,因為後世的蕭塵是個吃貨。


    比如醬油,東漢時候已經有了醬油,但是醬油都是由動物油脂製作的,隻能是貴族消費的東西。


    蕭塵教會衛廣炎用大豆製作醬油,這才將醬油平民化了。還有如何炒菜等等,加上衛廣炎自身經驗,衛廣炎的手藝現在都不遜於蕭塵。


    衛廣炎學成之後也解放了蕭塵,不至於一歇假,蕭塵就被哥幾個趕到廚房被迫大展身手。


    很快,在丹若的幫助下,一道道菜炒好了。


    爆炒雞塊,蒜泥白肉,韭菜雞蛋,油炸花生,蒜苗炒肉……


    片刻之後,大堂內兩張八仙桌拚在一起,上麵擺了一道道誘人的飯菜,整個大堂飄逸著吊胃口的飯菜香味。


    衛廣炎笑哈哈的端著一盆醬香大骨頭從後廚出來了,爽朗的說道:“哈哈,這最後一道醬香大骨頭的醬可是小七私家秘方配的,以往隻有富貴人家才吃的起,現在管飽管夠!”


    “不餓……餓死了!”剛回來的姚三紅著臉拉著藺彤進了門,他見色忘友,那有意思不高興,但是看著滿桌的菜頓時來了興致。


    大堂裏的人看到滿桌子的菜也愣住了,想揪住衛廣炎問問今天是啥日子,但是衛廣炎忙碌的一直顧不上。


    他們一臉疑惑的看著端著最後一道菜的衛廣炎,靜靜的等著衛廣炎解釋。


    “哈哈,不就是出征麽,大家吃飯,吃飯……吃飽飯才會打好仗!才會凱旋而歸!”


    “到時候你們凱旋歸來,我再做一大桌子比這更豐盛的飯菜給你們接風洗塵!”


    衛廣炎故作輕鬆,但他心裏清楚,眼前這九個人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歸!


    歸時有幾人!


    “什麽,你們要出征了?”格桑子顯然沒想到這一天會到來,她一直以為蕭塵他們在昆侖塞訓練,每月歇一天,然後再訓練,一直這般。


    她最開始的時候倒是想過蕭塵出征的樣子,她想象中蕭塵騎著高大的白馬,鎧甲閃著銀光,手持帥旗,迎著風,威風凜凜。


    但現實是,這個她喜歡的男孩正垂頭喪氣的撓著頭,不知為何在發愁。


    舍不得離開她?還是因為要出征?


    不論怎麽說,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格桑子眼圈瞬間紅了。


    格桑子的臉色聽聞大軍即將出征後變得慘白,但很快恢複如初,臉上擠出一絲笑意:“蕭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我在這裏等你!”


    蕭塵一愣,隨即心都化了。


    “啊……誰說要出征?”


    然而迎接這對父女倆的是一群呆若木雞的眾人。


    也隻有蕭塵知道,出征確實在即,史書記載,永平十七年十一月,漢軍出昆侖塞,攻打車師。


    隻是此時很他們確實不知道。


    “不是出征?”衛廣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長舒一口氣,懊惱的看著一桌子菜,心疼不已!


    “酒來啦!”


    丹若的聲音也從外麵傳了進來。


    衛廣炎趕緊堵到門口,連連揮手:“孩他娘,趕緊放回去,放回去,虛驚一場……這酒不能糟蹋了!”


    “老衛,你這就不厚道了!”聞到酒香的沈子騰和姚大倆眼睛都直了,之前的不愉快一掃而光,他們趕緊起身攔住衛廣炎和丹若,搶過兩壇好酒,笑哈哈的回到座位上。


    衛廣炎急的直跺腳:“哎喲,這可是為你們出征準備的踐行酒啊!”


    “哈哈,啥時候喝不是喝啊,反正遲早要入我們肚子,不如今天起前喝了!”沈子騰和衛廣炎最熟悉,當即嬉笑者打開了酒壇子。


    “嘶……真香!”


    “哎喲喲,你們幾個啊,耍我!”衛廣炎在心疼也沒辦法,誰要他自作聰明理解錯誤了。


    “唉,吃吧,吃吧!”衛廣炎故作心疼,拉著丹若趕緊坐下,又對藺彤和格桑子喊道,“大妞,二妞你們也趕緊坐下吃,不然虧大了!”


    衛廣炎夫婦對藺彤視如己出,稱她為大妞,以娘家人自居。


    “嘶……”突然正在沉思要不要將十一月出征的消息泄露出去的蕭塵疼的吸了一口冷氣。


    眾人回頭發現格桑子在蕭塵胳膊上擰了一下,奶凶奶凶的吼道:“哼,你居然敢騙我!”


    “我……我沒說我們要出征啊!”蕭塵頓時有些莫名其妙,他環顧四周看著眾人,“我說了嗎?”


    “你說了!”眾人眼中帶笑,異口同聲道。


    “沒天理了,你們這就不講哥們義氣了!”蕭塵被冤枉了,一臉委屈。


    丹若看到準女婿被欺負了,趕緊出來解圍道:“哈哈,吃飯……格桑子別欺負你蕭哥哥了,每次你都欺負他,回營後,你有掛念他,羞不羞!”


    “娘,你瞎說……誰想他了!”格桑子紅著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蕭塵和格桑子的打鬧吹散了些鬱悶的氛圍。


    “鬧了半天你們真的隻是被拆分了?那多好,格桑子不是說了嗎,以往你們能來一次,現在能來九次,哈哈……這有啥不開心的!”


    鬆了口氣的衛廣炎給眾人寬慰道,仿佛回到了那些年在軍中開導新兵的時候。


    眾人風卷殘雲一般將一桌子好菜消滅的幹幹淨淨,在吃喝中,眾人逐漸忘記了煩惱,氣氛又逐漸活躍起來。


    姚大舉著酒碗對著眾人敬酒,輪到蕭塵的時候,姚大打著酒嗝,拍著蕭塵的肩膀說道:“小七,在那平陵官寺地牢裏,我本來沒想著還能活下來,我強顏歡笑隻是為了讓老三別絕望……哈哈,不說那不堪的往事了,但是現在我居然是什長了,要不是我推辭,我也和老五一般也是隊率了……這都是你給的,老哥哥我敬你一杯!”


    “幹!以後我永遠是你的親兵隊隊長!”


    “謝謝老二,這杯酒該我敬你!”


    “哈哈,咱們兄弟誰分誰?”姚大又豪爽的拍拍蕭塵的肩膀。


    接著姚大轉向沈子騰:“沈大人,沈大哥,我這碗酒敬你,有點私心,老三交給你了,我不能護在他左右,真有些不舍……但是小七說得對,我們新兵營就是成長的的鷹,長大了就要飛的更高更遠……”


    “唉……可惜特麽的被拆了!”


    酒後的姚大眼圈微紅,那是他舍不得姚三,“不說了,掃興……幹!”


    沈子騰也算是和他們有生死之交之情了,他舉著酒杯哈哈一笑打趣道:“姚兄弟你放心,我沈子騰活著絕不會讓藺彤姑娘傷心的,哈哈……幹!”


    但是現場一片沉默,姚大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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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間沒了興致。


    “哈哈,要不要讓老三和嫂子今晚就完婚啊!”


    突然蕭塵大笑,指著抹眼淚的藺彤和眼圈同樣發紅的姚三說道。


    “對對付,不然可就浪費這桌好菜了!”


    “俗話說長兄如父,老衛是娘家人,都齊了……小七這個提議好!”


    “這……”姚三的臉瞬間紅了,但還能麵對大家故作矜持。


    而藺彤早就把頭埋在姚三背後了。


    “哈哈,這個好,這好,我要鬧洞房!”格桑子比其他人還要激動,蹦的老高。


    “我也同意!”衛廣炎笑嗬嗬的說道。


    眾人紛紛起哄,路過酒肆的人看著掛著休息的店門,聽著裏麵喧囂的聲音知道店老板的兄弟又回來了。


    氛圍已經到了。


    眾人紛紛把目光看向姚大,就等姚大發話。


    姚大看著蕭塵,心裏咯噔了一下,他眉角一挑,若有所思。


    蕭塵這不是無的放矢,隻不過蕭塵正好借著酒意說出來罷了。


    結合這些日子軍中斥候出營的頻率,這大戰應該也不遠了。


    姚大想的多,一時間沒注意到眾人就等他發話了。


    姚三和藺彤滿是期盼的看著姚大,然而姚大還在看著蕭塵。


    “咳咳……今天可是個喜慶的日子,大家都等你說我同意,別掃了大家的興致!”蕭塵幹咳了兩聲,打斷了姚大的思緒。


    “哦……我同意!”姚大深吸一口氣說道,又深深的看了蕭塵一眼,說道,“擇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


    大堂內一片歡呼。


    “快,擺桌椅!”


    “我去帶嫂子換新衣服!”


    “我再去拿兩壇好酒,可惜沒這兩壇好了!”


    眾人紛紛迅速起身行動,擺桌椅的擺桌椅,找紅布的找紅布,掛燈籠的掛燈籠。


    隻要啥喜慶就怎麽來。


    丹若和格桑子則扶著藺彤去換新衣服。


    衛廣炎拉著姚三也去找自己的新衣服。


    片刻之後,一切準備妥當。


    蕭塵主婚,他讓衛廣炎夫婦還有姚大坐首座。


    “新人入場,行拱手禮;”


    姚三和藺彤挽著手從後廚走了出來,藺彤頭上蓋著紅方巾。


    蕭塵大喊道:“父母賜酒,囑咐新人;”


    姚大站起來,對著家鄉的方向跪下,磕頭,淚灑大堂。


    “皇天後土,父母再上,兒姚大今天替你們見證三兒的婚禮,還有老二,你可得保佑三兒百歲,保佑弟妹百歲!”


    聞者無不被觸動,眼圈不禁發紅。


    接著姚大站了起來,對著兩位新人說:“三兒,咱爹媽沒得早,老二也……這世間就剩咱兄弟倆了,都說長兄如父,今天我就替爹媽做主了,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三兒,弟妹喝了這杯酒,早點為我生個大侄兒!”


    眾人擦著眼淚,哄堂大笑:“哈哈,老二這就想抱侄兒了……”


    眾人催促道:“新人快回答啊!”


    姚三含著淚水,忍著複雜的心情,大吼,“好!”


    隨即將手中的酒一幹而盡。


    藺彤紅著眼抬頭,看著姚大的眼睛,行了一個禮,“大哥放心!”


    隨即也一幹而盡!


    隨後是衛廣炎夫婦:“我們倆是大妞娘家人,這裏永遠是你們的家,生個外孫我幫你們帶!”


    “那小七和格桑子妹妹的呢?”喝多酒的馮保起哄道。


    格桑子正端著銅盆,聽到這話嫩臉一紅,狠狠地瞪了馮保一眼。


    “哈哈,格桑子還小,待明年再結婚,到時候幾個孫兒我們一起帶!”丹若似乎想到自己還沒有明媒正娶,看了衛廣炎一眼說道。


    “就這麽定了!”


    衛廣炎有些心慌,趕緊對蕭塵說道:“下一步,下一步!”


    蕭塵打了個哈哈,趕緊轉移了目標,對姚三說道:“聽見了沒,有人帶娃,放心生!”


    “下一步,夫妻清洗手臉,除舊迎新;”


    格桑子趕緊上前,由著姚三和藺彤洗了洗手,然後格桑子將水潑了出去。


    蕭塵趁著這間隙卻出了神,麵露擔憂。


    明年大婚,怕不現實,按曆史走向,跟著耿恭的哥幾個最後可能戍守金蒲城,兩年後僅存十三人。


    如果真那樣,自己肯定回不來,因為他已經想好了,到時候自己也選擇留下,留在西域都護府也好,留在關寵的柳中城也罷。


    哪怕蕭塵已經知道他們全軍覆沒也要留下,自己能不能改變曆史,就看明後兩年了!


    蕭塵之所以這麽想,是因為他知道耿恭帶走的一屯虎賁,屯長叫張封,驚人的巧合,曆史並沒有因為他,也沒因為新兵營的出現而改變。


    也許這便是命中注定,冥冥之中,總會回到原來該有的樣子。


    認命麽?


    不!


    自己的婚禮,哥幾個一個都不能少!


    “小七,想啥了,下一步!”很快有人打斷了蕭塵的思緒。


    蕭塵回過神,不要讓自己想那麽多:“哦……抱歉我太……太高興了,第四步,共同吃肉,同甘共苦;”


    “哈哈,沒肉了!”


    “這兒還有點肉渣,湊合湊合!”


    ……


    “第五步,共同喝酒,合二為一,喝交杯酒;”


    姚三和藺彤紅著臉不知所措,還是在唯一有結婚經驗的蕭塵指揮下喝了交杯酒。


    “第六步,紅纓纏發,永不分離;”


    ……


    “第七步,夫妻對拜,入洞房,結束婚禮。”


    隨著蕭塵喊出最後一步,平安酒肆內的狂熱達到高潮。


    狂歡之中,姚大眼神裏也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憂心。


    “小七,去把我給你找都尉大人請假!”在眾人起哄聲中,姚三和藺彤被眾人推進了房屋。


    那一夜,眾人皆狂!皆醉!皆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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