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城兵馬司的司長,在這桑梓城內,算得上最頂尖的幾位大人物,唯有那桑梓城的鎮守使大人或許才能穩壓這兵馬司的司長一籌。


    這位司長麵貌上亦是中年模樣,與趙無雙一般年紀,但修為與地位卻高出趙無雙不知多少,留著不長的胡須,打理得很整齊。


    無論是從麵貌還是氣質上看,這位兵馬司的司長都是位高權重之人。


    桑梓城兵馬司司長以高大的城樓為背景,強大的氣機籠罩城下,幾乎要掀起風暴來,這位五境武夫有著一雙威嚴的眸子,其中並沒有太多的感情,看向了陳青山與小十九二人,將手抬起,輕輕揮下:“將這二人給我拿下。”


    這位桑梓城的兵馬司司長端的是一個果斷,他甚至都未問發生了什麽事情,便直接就要對陳青山和小十九出手。理由什麽的,並不重要。


    箭矢破空之聲響起,在司長將手揮下的那一刻,神機營的弩手們便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密密麻麻的箭雨襲來,這其中的每一根箭矢,都帶著巨大的穿透力。


    陳青山扯下身上的大氅,掌中氣機流轉間,這件灰黑色大氅亦覆蓋上了一層迷蒙之色,柔軟的大氅瞬間成為了牢不可破的城牆,箭矢落於這大氅之上,碰撞出一蓬蓬的火星來。


    “放!”司長眉毛一挑,再次揮手。


    又是一波箭雨襲來,陳青山將大氅向後一扯,扭動手腕,大氅舞動起來,於陳青山正前方形成一個“大圓”來,“大圓”正中心布滿陳青山的法力,將那一枚枚箭矢都攔了下來,“大圓”迅速旋轉收縮,將所有的箭矢都包裹在了大氅之內。


    下一刻,陳青山將手中的大氅一砸,所有的箭矢便被陳青山送了回去。


    “護!”不需要司長指揮,最前方的士兵一聲大喝,動作整齊劃一,執盾,放置於身前,形成盾陣,每一塊盾牌與旁邊的盾牌緊緊挨著,將後麵的寒鴉弩手保護起來。


    銀白色的盾牌在陽光之下大亮,為兵馬司的士兵們蒙上了一層乳白色的光暈,再加上嚴律的軍紀,有了些天兵下凡的味道,如同行進中的堡壘,無堅不摧。


    在箭矢落於盾牌上的那一刻,盾兵們便發現了不對,這盾牌之上傳來的力道未免也太小了些,隨後,便覺腰間一涼,箭矢便穿了過去。


    陳青山送回的箭矢很容易地便穿透了幾指寬地精鐵盾牌,正前方的陣形大亂,剩下的箭矢毫不客氣地送入了那些寒鴉弩手的腹中,被射中之人瞬間便失去了戰鬥力。


    僅僅是一瞬間,便折損了一小半的兵馬司士兵。


    再鋒利的箭矢也穿不透那盾牌,但陳青山在那箭矢之上附上了一層薄薄的劍氣,以陳青山如今的修為,破這半分靈性都沒有的盾牌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情。


    陳青山是劍修,是以殺伐聞名的劍修,若是放開手,殺死麵前的所有兵馬司士兵,對於陳青山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尤其是在背靠丹田世界的情況下,陳青山根本不畏懼這一點消耗。


    “找死!”桑城兵馬司的司長舉拳,便從空中砸了下來,一身拳意皆收納於這一拳之內,遠遠望去,司長的拳頭化為了金色,給人以一種無堅不摧之感,就是泰山在前,也能砸出一個大洞來。


    “來得好!”


    司長大人拳落若流星,強大的勁氣直接吹亂了陳青山的頭發,陳青山不僅麵上沒有恐懼,反而出現了興奮之色。


    於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那個青年居然狂妄地舉起了自己的拳頭,他這是要與司長大人對拳?!


    一個連武夫都不是的年輕人居然敢與一名五境的武夫對拳,這是前所未聞之事。


    這年輕人又是幾境?三境?


    在所有人看來,陳青山這一舉動,與送死並沒有什麽區別,那大掌櫃的麵上更是露出了興奮之色,她在為這個冒犯自己的小子即將死亡而感到高興。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大掌櫃的說道,她自然知道司長大人的這一拳有多重,整個桑梓城能夠接下這一拳的人,不足一掌之數。


    大掌櫃的並不覺得陳青山能夠接下這一拳,至於趙無雙那個胖子,在自家最大上司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嚇破了膽。


    於是,便見陳青山舉拳,桑城兵馬司的司長大人砸拳,一人在上,一人在下,直至二人拳頭相接,並未有眾人想象之中的大動靜。


    為了防止波及到旁邊的小十九,在陳青山的有意控製之下,所有的碰撞都聚集在了二人的拳麵之上,這意味著陳青山要獨自承受所有來自這位司長大人的力量。


    巨大的力量襲來,陳青山的肩膀之上發出爆鳴之聲,衣袖隨之炸開,皮膚之上冒出大粒大粒的血珠來,陳青山“哇”地一聲,吐出鮮血。


    以陳青山現在的體魄,接下五境武夫的一拳,還是有些困難,但陳青山的虛弱轉瞬即逝,在陳青山受傷的那一刻,丹田世界便吐出無盡生命源氣來,替其修補身軀,這一拳所帶來的傷勢,在一瞬間,便恢複如初。


    作為這桑梓城排得上號的強者,司長大人隻覺得陳青山的這一拳實在是有些詭異,自己的拳力居然被化解了大半。


    “嗯?!”司長大人麵色微變,感受到了體內的一絲死寂,雖然細不可見,但確確實實存在,這絲死寂之意涼若秋水,正不斷消耗著這名五境武夫的氣血。


    若說司長大人是一蓬正在燃燒的熊熊烈火的話,這絲涼意便是一掌雪,它的存在雖不足以熄滅這一蓬熊熊烈焰,但也足夠讓這蓬烈火的燃燒產生一絲晦澀之感。


    “這是什麽拳意?!”這股拳意讓司長大人身上的氣機有了一些紊亂,武夫的拳頭沒了拳勢,意味著此拳已收。


    陳青山接下了這一拳,不隻接下了這一拳,在這一刻,陳青山還出劍了,右拳抵住司長大人的拳頭,剩下的左手並指與麵前,泛著金色光暈的劍條出現於陳青山身後。


    “去!”於司長大人驚愕的目光中,陳青山一笑,天地寬直斬司長大人。


    這位桑梓城的司長大人,鮮血灑落當場,在這一瞬間,捂著肩膀,向後飄飛出去。


    陳青山不僅接下了司長大人的一拳,更是傷了他,重新握住了天地寬:“五境武夫,不過如此!”


    大掌櫃的如同見到了鬼一般,瞳孔擴大,捂住了嘴巴,退後三步,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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