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棠的房間是在印悅坊的裏麵,有一獨立的高閣。提步前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牌匾,上麵提著兩字:凝閣。


    素雅的房間,清新的裝扮,倒讓人心中舒緩了幾分。縷縷桂花香味傳來,很是愜意。凝棠從裏麵掀起珠簾,向我走來。


    “姑娘。你來了。”淡淡的,卻有幾分欣喜。


    “凝棠姑娘,怎麽知道是我呢?我現在還是男子裝扮,莫非可以認出?”我轉身,向她一笑。心裏還是有些疑惑。


    “原本不知的,是姑娘的簫聲讓我有些懷疑,而且抬眼間便看見姑娘,雖說是男子裝扮,但是還是可以認得出。不然也不會特意讓你前來這裏。“


    ”原來如此。”


    “姑娘請坐。上次一遇,還不知姑娘的芳名?”凝棠揮揮了衣袖,向我詢問道。


    人在江湖,還是謹慎點好。被凝棠這麽一問,我倒是有霎時的無言,再看至那放置在桌上的古琴,笑著道。“芩音”


    “芩音,恩,名字不錯。那不知芩音此次前來是?”凝棠停頓了一會。


    “凝棠姑娘果然冰雪聰陰。請問姑娘,還記得第一次相遇你問我的問題嗎?”


    凝棠眼中立刻閃出光芒,笑著道:“自是知道。隻不過不知芩音是否願意賜教?”


    看著凝棠,我才想到,其實她本不是如此致人於千裏之外的人。反而是因為深陷如此境地,不得以而為之。心裏對她,有些同情起來。


    “那麽凝棠還想聽嗎?”我反問道。


    凝棠微微點了點頭。於是我站在那古琴前,開始拂道。


    一陣清幽的檀香傳來,凝棠靜靜地坐著看向我。我輕聲唱到:冰封的淚如流星隕落跌碎了誰的思念


    輪回之間前塵已湮滅夢中模糊容顏


    昆侖巔江湖遠花謝花開花滿天


    歎紅塵落朱顏天上人間


    情如風情如煙琵琶一曲已千年


    今生緣來生緣滄海桑田成流年


    凝棠的眼裏似乎閃出清亮的光芒,當我一曲終了的時候,她雙手拍掌,表示敬佩。


    “岑音,我真是羞愧這第一名妓的稱號。原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才見數次,但是似乎每一次遇見你,都能讓我詫異。”凝棠站起身子,微微笑道。


    我搖搖頭,隻不過是因為現代的歌曲與那古代的曲風不同罷了。


    “凝棠,你想學嗎?”我開始引出今天的中心主題了。


    “哦?岑音,你的話意?”凝棠有些不解道。


    我則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她。


    隨即凝棠便像是了解了什麽。說道:““岑音,我想你應該去見見徐娘。她會滿足你的要求的。”凝棠緩身邀我坐下,抿了一口茶後向我說道。


    “知我者莫若凝棠也。”我心中暗自思量著凝棠的聰陰,隻不過淪為這,哎。等等,也許,我有辦法幫助凝棠脫離苦海。


    凝棠喚來她身邊的丫鬟--碧,低頭與她說了一句,隻見那叫碧的丫鬟點頭,然後離開。我倒也不好奇,隻自顧自得喝茶。這茶是碧螺春,茶香清新,帶來陣陣清甜,幾片茶葉漂浮在上麵,微微旋轉。


    “岑音,你的朋友是不是在外頭等著你?”凝棠這一問倒讓我想起皓逸,糟了,忘記他在等我呢。


    待我想回答時,隻聽見徐娘的聲音響起:“凝棠啊,外頭都在嚷嚷著要看你的表演了。”


    看來,這一次,我的離開有著落了。隻要讓徐娘見識我的實力,說不定她會留下我。


    徐娘輕推了推門,扭動著腰肢進來,一種濃厚的胭脂味立即傳來,惹得我差點要吐,剛剛似乎還沒注意到。隻見那徐娘似乎有些詫異的看著我,隨即又看看凝棠。凝棠倒也鎮定,她揮了揮鵝黃色的衣袖,朝徐娘方向走去。莞爾一笑,似乎已知徐娘的疑惑。


    “徐娘,今日讓你前來是想向你引薦一個人。”凝棠輕聲的說道,聲音分外清脆好聽。


    徐娘把眼光從凝棠臉上移開,又重新落在我的身上,眼裏盡是疑惑。“凝棠,是這位公子嗎?”


    “是的。徐娘,其實,他是一名女子。”


    徐娘倒也頗有些詫異,隻不過那是一瞬的時間。隨即又笑笑道:“凝棠,你該知我的規矩。”


    “徐娘。岑音她的琴藝高超,如若不忙不妨留下聽她彈奏一曲,如若不能讓您滿意再說不遲。”


    凝棠點頭。隨即看向我,示意我展示自己的表演。而徐娘也不再說些什麽,隻是靜靜坐下。我心中暗自笑了笑,果然是生意人,一切利益都不會放過。這徐娘一定不簡單,不過剛剛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幸好以前有學過,不至於出醜。但這事,越來越有趣。


    我輕微扣琴,略微輕彈一聲。


    古老的劍斬斷了宿怨喚醒了誰的誓言


    轉瞬之間隔世的愛戀追憶往日繾綣


    昆侖巔浮生遠夢中隻為你流連


    笑紅塵畫朱顏浮雲翩躚


    情難卻情相牽隻羨鴛鴦不羨仙


    今生緣來生緣難分難解


    昆侖巔浮生遠夢中隻為你流連


    笑紅塵畫朱顏浮雲翩躚


    情難卻情相牽隻羨鴛鴦不羨仙


    今生戀來生戀莫讓纏綿成離別


    最後回旋一聲,終了。


    徐娘眼裏閃著異樣的光芒,最後笑道:“姑娘好琴藝。那麽姑娘的要求是?”


    我抬眼一見,於是把我心中所想的告知於她。


    “好。徐娘我會滿足姑娘的要求,隻不過姑娘也要記得今日你所說的話。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


    那徐娘也是爽快中人,與她的外表有些反差。我輕微點頭,與她簽下字據,隨後微笑著向他們說道:“如若你們能夠按照我說的做,我一定會讓印悅坊的名聲遠揚,而不僅限於崇國。話已至此,那我就先回去。”


    徐娘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凝棠微笑,她不是不知岑音的實力,既然她說出來,便一定會做到。“岑音,陰晚見。”


    我微笑的點頭。隨即轉身跟著碧丫頭離開凝閣。心中本應如釋重負,可為何卻一點都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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