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凝閣後,那碧丫頭向我微微福身。“姑娘。碧也隻能送到此處了。”隨即緩緩離開。


    嗬。真的是凝棠調教出來的,果然不同。


    那麽現在得去找皓逸,不過我想那家夥一定會等的不耐煩了吧。會不會已經離開了??一想到這,腳步便不由加快。穿越人海,終於找到我們原先的地方。


    隻見一裘青白色的身影在月色下顯得幾分孤寂,他自顧自的喝酒,看樣子應該喝了多久了。不知怎的,看見這一幕,我發現自己真的很自私,竟然落下他。前世,皓逸,今生,曉昉。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對誰說的?隻見他似乎還在喝,我急忙上去將他手中的白玉瓷杯奪下,眼中盡是心疼。


    “皓逸。夠了!”


    皓逸抬眼看向我,眼中似乎有些醉意。他也不理會我,顧自奪下我手中的瓷杯。我知道他其實心中是很氣憤的,否則他不會不理我。


    “好了。皓逸,不要生氣了。”我輕聲朝他笑著,希望能夠讓他開心一點。


    “死丫頭,去這麽久,存心讓人擔心是嗎?”皓逸朝我喊道。


    我一愣,第一次見到皓逸這樣生氣的表情。不過,倒很有趣呢。不過,這句話似乎很熟悉。心中驟然一暖,看來自己是真的錯了,如果能讓他心中好一點,那就隨他去吧。不過,他也不能再喝酒了。我小心翼翼趁他不注意時拿走他的酒杯,下一秒他握住了我的手。我有些失措,想要掙脫開,隻是他的力道不允許,反而又加深了幾分。


    “冰淅。”他喃喃道。


    “恩。”我微微應道,也不再掙脫。任他緊握我的手,而我隻不過,這溫度,似乎不像曉昉。是啊,兩人畢竟再如何相像,感覺也會有些改變的。


    “你,”皓逸抬眼看向我,眼裏似乎很柔和。隻是他似乎欲言又止,隨即緩緩放開我的手,笑著說道:“算了。我們回去吧。對了,你怎麽去這麽久?”


    我輕聲的笑了一聲:“那你覺得呢?當然是在討論琴技啊。好了。我們回去吧。隻是辰軒如果看見你這樣,不知..”


    我扶起皓逸,好笑的看他。隻見他聽見辰軒的名字時眼裏閃過一絲光芒,隨即臉色很難看。“冰淅,待會如若公子問起來,你一定要幫我,要記得是為了你我才來這裏的。”


    我點點頭。看來也隻有辰軒他才會害怕。看見此時的皓逸,感覺就像一個小孩童,那天真的眼神,真的很可愛。


    看到兩個身影離開後,那藍色身影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弧度。隻聽見他身後的人說道:“公子。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那藍色身影點頭,眼裏的褐色深眸泛起一絲漣漪。似乎在等等待一場好戲。“看來。計劃必須做些改變才行。”


    是夜,我攙扶著皓逸回到馥華閣。這家夥真沉啊!平日見他飄逸的樣子,今日一見原來之前是錯覺。皓逸似乎已經昏睡下去了。走了不知多久,便一眼瞧見無袖在馥華閣外麵等著我們。隻是他冰冷的看著我,不過看向我身旁的皓逸,他有些微愣,隨即從我手中接過他轉身進去。瞬時,突然感到我的手差點要廢了,從印悅坊到馥華閣,要經過三條街的距離。還要扛著這麽一個大男人。真是,哎。一股冷風微微吹來,惹得我一陣顫抖,隨即連忙進去。


    沒有看見無袖,想來應該是在照顧皓逸了吧。伸了伸懶腰,錘了下肩膀,疲倦的回房。


    房裏沒有點燈,看來辰軒已經睡下了。還是輕聲點,免得打擾他。我輕輕地推門進去,不過夜色已深,房裏漆黑一片,也不知絆倒什麽,眼見就要倒下去。隻不過一雙溫和的手輕快地攬過我的腰,讓我順勢依靠在他身上,才避免了倒在地上的尷尬。


    身後的燈不知何時已經微微亮起來。我抬眼看向眼前之人,冰藍色深眸裏此刻正倒映著我的身影,溫和的讓我有些不適應。這種心跳的感覺,怎麽越來越強烈。不行,不能這樣,小?p還在等我回去。


    見辰軒還沒有放開我的意思,我試著微微掙脫,可是事實證陰無效。我尷尬的笑道:“辰軒。嗬嗬,你還沒睡啊。”


    辰軒看著我,並沒有說話,讓我感到奇怪。


    我指了指辰軒放在我腰上的手,示意他放開,可是他居然視而不見。隻是嘴角勾起一絲溫和的弧度。:“淅。怎麽這麽晚回來?”


    ‘淅’怎麽稱呼為單字了??


    “那個。我和小?p相談甚歡,一時忘了時間。”


    辰軒眼裏的冰藍色深眸不斷加深,如果眼睛能殺人,那麽我現在不知死了多少次了。我不敢直視他,隻是低頭,在擔心他看穿我的謊言。


    辰軒突然一問:“在想他?”


    原本以為辰軒不再問,隻是他突然而來的一句讓我有些微愣。‘他’,辰軒是在說誰?


    “皓逸嗎?沒有啊,此時他應該已經睡了。”我嘿嘿一笑,心中在掩飾,其實我知道辰軒的話中之意,隻是我沒有說出來。辰軒單手握住我的下顎,迫使我看向他,眼裏閃過一絲冷冽:“不是皓逸。是那個藏在你心中的人。那個一直讓你傷心流淚的人。”


    辰軒的話讓我想起了那人,不知怎的,聽辰軒說道那個讓你傷心流淚的人這句話時,我的心咯噔一下,為什麽辰軒會這麽說?他是不是知道什麽?還是我夢裏說了些什麽嗎?


    “你,你為何會這麽說?”我盡量掩飾自己心中的慌張,微微試探道。


    辰軒放開了我的下顎,也放開了手,轉身說道:“因為你的眼睛告訴了我。”


    我有些錯愕,有嗎?難道我沒有掩飾??還是太陰顯了?我也沒想再繼續糾纏於那個問題,隻是眼角已經開始在打架,示意我必須睡覺。不過辰軒的話,倒讓我反思了一會。


    “嘿嘿。辰軒。不要再討論那個話題了,夜色已深,早些休息吧。”我疲憊的轉過身子,隻覺腰間突然一緊,一陣淡淡的蘭香傳來,讓我醒了幾分。


    正想詢問,隻是辰軒封住了我的唇,不讓我有開口的機會,似乎帶著一種霸道,一陣淡淡清新的蘭香從口齒傳開。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第一個奪走我初吻的人居然是辰軒!我連忙推開他,可是腰間的力又加緊了幾分,不知怎的,眼淚開始流出來,也許辰軒注意到了,緩緩放開了我。


    “淅,對不起。剛才我太衝動了。”辰軒看著眼前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子,不知怎的,內心有些歉疚,恨自己剛才的衝動之舉。冰藍色的深眸裏滿是歉意。


    我愣在那兒,心中五穀陳雜。不過看見辰軒臉上的愧疚,那麽溫和的男子居然在向自己道歉。心中也是微有些詫異,我擦幹眼淚,對他莞爾一笑:“算了。我困了,先睡了。”話畢,躺下睡覺。隻是心跳的很厲害,可能是剛才被辰軒吻過的緣故吧。不過,越靠近辰軒,總感覺自己的心很不陰了,看來一定要離開。我要盡快找到回去的方法才行。想著想著,便已進入夢鄉。


    辰軒吹熄燭火,靜靜的坐在書桌前。月色下,冰藍色眼眸裏閃過柔和。剛剛,居然會吻冰淅。自己何時變得如此衝動?難道是遇見這名女子嗎?她的一顰一笑,都能深深的讓他淪陷,為何?是因為喜歡她?還是,隻是想利用她?他抬眼看了一眼月色,皎潔的讓人能夠感覺到它的澄澈,讓人不敢褻瀆。又想起冰淅提起的一句‘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是啊,自己已經不忍心看到她受到傷害,隻是很想保護她,用自己畢生去守護著她。如果放棄一切權爭奪利,或許與她一起閑遊野外也是一件趣事。思及此,他露出溫和的笑容。不過,他也知道,她的心中早已有一人存在,不管何時,她都會想起他。為什麽,自己沒有早些遇見她?正想起身,餘光瞥見桌上的錦囊,那是師傅留下的。一直以來都不曾打開過,師傅曾吩咐過隻有當自己心神不定時才可以打開。現在,算得上是心神不定吧。


    辰軒重新坐下,淺紫色的衣袖微微拂過桌前,手中已是拿著一灰色的錦囊。他在猶豫,是否該打開呢?師傅會料到自己有心神不定的時候,那麽師傅會說些什麽?帶著一種好奇,辰軒微微打開錦囊,白色紙上寫了幾個蒼穹有力的字:順其自然,大局為重。


    順其自然,大局為重。辰軒閉眼,沉思著。師傅之意在何處?大局,如若這樣,那就等大局統一後再來思索著些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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