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轉頭看去,竟是墨童站在一旁,隻見墨童上前兩步,拱手說道:“雪師伯,還請罷兵。”


    雪憐目不轉睛的盯著程笑,說道:“墨兒,你知我脾氣,何故為了一個外人出言勸我?”


    墨童道:“二人為請教帝師叔而來,若要對他們出手,是否要先問問帝師叔?”


    雪憐哼了一聲,說道:“飄飄那自有我去說。”


    墨童又道:“同時,墨童又得師父之令,要全力保住他二人性命。”


    此話一出,雪憐與徐天啟大為震驚,雪憐驚道:“你師父?他什麽時候給你說的?”


    墨童道:“剛剛師父飛鴿來書,信中寫的。”


    雪憐聽聞,哼了一聲,寶劍回鞘,轉過身來說道:“既是顧先生之語,我不與她計較便是。”


    徐天啟撫著胡須,笑道:“老顧這人,還真是有意思,不知道又在玩些什麽貓膩。”


    這幾句話,聽的兩人雲裏霧裏。


    不過最終,一場兵戈就此罷了手,雪憐白了程笑一眼,轉身離去,一語不發。


    徐天啟上前笑道:“兩位,雪兒生性剛烈,言語直率,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林一然忙說道:“前輩言重了,豈敢。”


    徐天啟撫須道:“二位來意,我已盡知,隻是飄飄雖然答應出山幫你們,但有些事老夫還需交代你們一番。”


    林一然問道:“請前輩示下。”


    徐天啟道:“此次奪鏢大會,凶險異常,飄飄此行,定不順利。倘若有人問起飄飄來曆,還望切勿明言,隻說飄飄乃是從江州煙雨莊包子鋪所收弟子。”


    二人聽聞,頓感奇怪,林一然問道:“前輩,這是為何?”


    徐天啟笑道:“飄飄年紀尚輕,混在你們隊伍之中必不引人注目,倘若有人問起,定然是與我派有瓜葛之人。我不希望飄飄此行為我派帶來隱患。”


    程笑聽聞又問道:“那這江州煙雨莊包子鋪……又是何意?”


    徐天啟哈哈笑道:“這是因為……”


    “我與龍兒剛剛隱居之時,就在煙雨莊開了個包子鋪,那便是極樂合歡派的前身。”


    林程二人相視一笑。


    程笑問道:“徐前輩,晚輩鬥膽一問,為何貴派掌門由尊夫人擔任,而不是由您來……”


    林一然聽了有點尷尬,找補道:“程妹隻是好奇,前輩勿怪。”


    徐天啟笑道:“無妨無妨。”隨後,徐天啟娓娓道來。


    “早些年,我與龍兒離開湖州,無處可去,遊曆江湖。行至江州地界,偶遇一百花水潭,潭前有一瀑布,風景甚美,便想在附近隱居下來。”


    “突然,瀑布之中衝出數人,為首一人持劍而立,厲聲問我二人身份。那時我與龍兒年輕氣盛,便與她交手,酣戰數十回合不分勝負。”


    “後來我們才得知,那水潭乃是一個門派所在,名叫凝水宮,與我們交手之人,乃是凝水宮宮主之女。”


    程笑聽聞,笑道:“難道,那人就是雪憐?”


    徐天啟笑道:“正是。”


    徐天啟接著說道:“不打不相識,龍兒與雪憐一見如故,後二人義結金蘭,互稱姐妹。”


    “後我二人離開了凝水宮,就近在一處名叫煙雨莊的村鎮之中,由雪憐資助,開了家大肉包子鋪。同時,大肉包子鋪也成為了凝水宮在煙雨莊的小據點。”


    程笑疑惑道:“如然如此,為了你們要離開江州,來到京城附近,建立這極樂合歡派呢?”


    徐天啟笑道:“這極樂合歡派,是我派的顧先生要建立的。這地點,也是他選的。”


    林一然聽著心中疑惑,問道:“前輩,這顧先生……姓名……可否告知晚輩?”


    徐天啟看著林一然,微微笑著,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


    正此時,墨童走了過來,說道:“林公子,掌門有請。”


    “龍兒?”徐天啟問道。


    墨童答道:“是,掌門要見林公子。”


    徐天啟笑道:“龍兒極少見人,看來是有要事見你啊。”


    林一然心中疑惑,但還是應道:“遵命,勞煩墨童引路。”後拱手向徐天啟道別,跟著墨童向後院去了。”


    二人剛走,徐天啟突然換了一道麵孔,厲聲問程笑道:“程堂主,此次來我派中,看來應掌門的手又伸的長了。”


    程笑先是一愣,隨即也換了冷峻的表情,冷笑道:“徐先生好演技,在一然麵前和藹可親,不想私下也是想一刀結果了我。”


    徐天啟冷哼道:“據我所知,奪鏢大會的事輪不到神鷹門插手,你此次進京,想來是應天行坐不住了。”


    程笑道:“應掌門之事,與我無關,我此次跟著林一然出來,便是想助他拿下奪鏢大會。至於我自己所求,就不方便告知徐先生了。”


    徐天啟哈哈大笑道:“你這話說出來,便沒有人信。我不相信你不清楚林一然的身份。如此想方設法接近他,還說與神鷹門無關,豈不讓然笑掉大牙?”


    程笑哼道:“你不信便不信了,我不在意。你若想殺我,隻管動手便是。”


    徐天啟道:“不至於不至於,雖說你是神鷹門人,但我總歸是要給顧先生一個麵子,你的命我不至於這麽著急要。”


    程笑心中一驚,問道:“你們門派究竟什麽來頭,和顧刑使究竟有什麽關係?”


    徐天啟冷笑道:“你不需知曉,你隻需保護好林一然,其餘做什麽,我極樂合歡派也管不著。”


    程笑心中思索著,沒再說話。


    徐天啟看了看天,說道:“天色不早了,還請暫回飄飄院中歇息,晚飯即可便好。”說罷,便拂袖而去。


    程笑看著徐天啟離開,心中不免打起了鼓,思慮著自己的想法究竟能否成功。


    “這裏的人都與司內關係密切,我的一舉一動均在監視之內。如此,我怎能完成大計?”


    話分兩頭,墨童領著林一然來到後院,順便囑咐著:“林公子,一會進了掌門的屋內,要穩住心神,屋內都是些尋常之物,隻是布置問題,不必害怕。”


    林一然疑惑,問道:“掌門屋中,究竟有何物?”


    墨童卻不再說話,領著林一然來到最後一間院子的正房之前,說道:“掌門,林公子到了。”


    話音剛落,房門吱呀呀開了,此時夕陽西下,林一然上前幾步進入門中,隻見一張屏風,便拱手說道:“撫遠鏢局林一然,拜見掌門人。”


    卻聽屋內一輕飄飄女聲說道:“林公子遠來,本座不曾遠迎,已是失利,還請屋內敘話。”。


    一旁墨童聽聞,便從門外將門關上了,林一然站直身子,幾步繞過屏風,向屋內觀瞧,隻見屋內一張書案,書案之後有一白衣女子,年紀約三十四五,膚若凝脂,雪白非常,手中擺弄絲線,似是正在織衣,書案前赫然擺著兩顆人頭,眼突口張,駭人非常。


    林一然一驚,環顧左右,四壁均掛著人臂大腿,或著衣的軀幹,不覺後背一陣針錐涼意直衝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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