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吧,我們商量商量,在這大打出手,與彼此無益。”時七不動聲色地走到了謝青玄的麵前。


    周圍的修士和魔族對於這些打鬥見怪不怪了,在四十九川的大部分是來做生意的,發生點口角,動動手是常有的事情。


    時七的腦子轉的飛快,估計此事大概率與她或者賀星寂有關,畢竟河洛書和鬼穀溪是從人界來的。


    如果是魔尊的話,還不至於派一個少年來。


    她之前在驛站裏見過魔尊的屬下們,個個都是高頭大馬的,一拳能砸兩個她。


    “是你們先動的手。”謝青玄縮了縮脖子,隨後握緊了拳頭,退後了一步。


    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迷惘,隨後是惡狠狠的凶意。


    時七明明看起來隻是個怪小孩,黑裙子白皮膚,懶懶散散的眼神,眼尾還有一點小痣,卻讓謝青玄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被看穿了一般。


    “在你靠近我們的時候,就已經起了殺心,你敢說你當時沒凝聚法力,我那是為了自衛才出手。”鬼穀溪咬牙道。


    一口血卡喉嚨裏沒吐出來,賀星寂連忙給他後背又錘了幾下。


    河洛書的眼睛頻頻看向了謝青玄,掐著手指慢慢地推演著,他在試圖算出來謝青玄的來曆。


    他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一個仙魔一體的人。


    易有太極,是生兩儀,然而陰陽是矛盾的,正如仙有先途,魔有魔道。


    為何會有這樣一個異類產生,而他的過去與未來,又會怎樣?


    鬼穀溪的咳嗽緩了緩,自己站直了身體,瞪著謝青玄。


    麵前這少年的力量未免過於高深,他拚勁全力的一擊,沒想到被人打得吐血。


    實在是丟人,還以為自己拿著天書殘卷,習得了三分鬼穀家的絕學,就算是同齡人中的最強了。


    今天算是被教著做人了,往後修煉要更加勤勉才是。


    許多年後,人族最強,一代卷王鬼穀溪回想起此時此刻,隻感慨了句卷不過那些開掛的掛壁。


    “不必虛與委蛇,你是誰派來的,又想要得到什麽?”


    這個少年的眼神,讓她覺得似曾相識,就像是福利院裏的另一個混蛋。


    明明平日裏隻是再普通不過的少年,甚至有些卑微,有些怯弱……


    隻是當有一天在撿到了一把美工刀後,便恨不得拿著刀去捅穿所有惹他不快的人和事物。


    可是她啊,可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


    時七綽約秀逸的眉眼,像是沉眠著的蓮花,平靜地和少年對峙,無憂也無怒。


    謝青玄心下的防備卸下了許多,有什麽好逃的呢?


    他才是這裏最強的人。


    如果他們欺負他的話,他就打垮他們……


    “我是魔尊下第一大將饕餮的座下第一大弟子謝青玄,我師父讓我找四個小孩,一個女孩,三個男孩,其中一個男孩坐輪椅。”


    “你們正好是四個人,而且他的……她是個女孩,我便猜到是你們四個人。”


    聞言眾人反倒鬆了口氣,魔尊來那好說,要是其他來尋仇的,就他們幾個的戰鬥力,還不得被人像是砍西瓜一樣,一砍一個準。


    時七嘴角勾起,偏頭看向了賀星寂,“少尊,看來是尊上來找我們了,看來我還是適合去魔宮地牢裏蹲著比較合適,既然你已經找到我們了,那你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我也沒有要逃跑的意思。”


    “甭管時七要不要去蹲牢房,我不想回去,難得來一趟魔界,土特產沒給吃,最起碼讓我聽下原本的無情昔戲多情瑜,魔尊大人如何在天聖結界戲弄仙門衛瑜吧,這等到傳到人界又得過半個月了。”


    鬼穀溪悶悶不樂地推了推賀星寂,胖乎乎的臉鼓起來,伸出拳頭砸了砸賀星寂。


    賀星寂修長的手指捏了捏眉心,偏過頭去,眼不見為淨。


    謝青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少尊?


    整個魔界,大概隻有賀昔的兒子賀星寂能稱為少尊。


    四目相對,賀星寂對謝青玄說:“等我們聽完說書的,就回魔宮,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同我們一起去。”


    謝青玄囁嚅著唇,終究還是無話可說,點頭同意了。


    想來還有些奇特,少尊帶著他去聽魔尊的八卦。


    這還是前所未有的奇遇,這就是擁有力量後的不同嗎?


    謝青玄幽藍的眼眸裏閃著亮光,僅僅是一點力量,就會引發如此大的不同。


    如果他和饕餮多學些法術,那他是不是也能成為類似於是魔尊一樣的人物……


    河洛書凝眸看著謝青玄,他明明應該胎死腹中的,為什麽會活下來,他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


    他產生於這個世界時,便是一種錯誤,當錯誤產生,便會有無數的因果隨之而生。


    可是,他無法殺了謝青玄,一來他打不過,二來這世界上該死的人多了,唯獨沒有一種該死,是因為出生該死……


    時七意識到河洛書的表情有些不對勁,瞧著有些別扭,像是正在進行一種痛苦的抉擇。


    隻是時七不在乎,係統老是說她是壞女人,隻是上次長安幻陣那次,眾人被河洛書算計的死死的,這位才是真的算無遺策。


    眾人進了說書的茶座,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在台上端坐個眉眼昳麗的女人,身上穿著一襲紫色的紗裙,層層疊疊,不羈地坐在一個紫檀木桌子上,正在眉飛色舞地講著天聖結界裏賀昔和衛瑜相遇的故事。


    話說三百年前的天聖結界,風雪是蝕骨的陰冷,一旦進入後,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就像是被灌了冷風,風隻是純粹的冷,撲麵而來,甚至都不會拐彎。


    高山迢遞,關隘萬重,可以驅劍縱橫,馳騁在暴風烈雪之中。


    外麵天寒地凍,然而在風雪中有一處天聖宮,是得到成仙的仙人留下的居所,裏麵別有一番天地。


    天地間展開了一副黑白棋局,然而這個棋卻是懸浮在了天上,執子之人必須要贏了棋局,而且一旦動作稍有凝滯,棋子就會落下來,如燕落沙洲,必死無疑。


    就在這困難重重的情況下,賀魔尊身披金色鎧甲,腳踏七彩祥雲,從天而降,也踏入了天聖的棋局。


    賀昔坐在貴賓室,看著台下自己的摯友在那信口開河。


    “本尊怎麽記得,當時自己是不小心掉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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