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一樣的東西?”


    淩雲沒有動,整個人都是懵的,其他儒生更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曹煒,不敢多言。


    但此刻所有人無不心驚。


    寧獻身為大儒,隻有寧獻罵人的份,哪有人會罵他?


    曹煒是誰?


    雖說是施子正的門生,但最多也不過是個五品儒生!


    居然敢直接開口罵大儒是狗?


    天呐……


    曹煒的發言深深地衝擊著他們的三觀。


    這時寧獻同樣是麵色漲紅,怒火似乎要從雙目中衝出,他指著曹煒,手都有些顫抖:


    “曹煒,你……你剛才罵我什麽?”


    曹煒冷哼了一聲,完全沒有把寧獻放在眼裏:“怎麽,你還要讓曹某再罵你一遍?”


    “好你個曹煒……居然……”


    寧獻想繞過方胥,但方胥卻是始終擋在了寧獻的麵前。


    “寧師弟,不可衝動!”


    “不可衝動?師兄你可聽到他方才罵我什麽沒有?!”


    “聽到了,但可切勿因小失大,若是亂了心境……”


    “師兄,此子已然成了我的心魔……”寧獻咬牙切齒,拳頭更是握的咯吱作響。


    “你想打人?”曹煒瞟了寧獻一眼。


    方胥這時也將目光看向了寧獻的拳頭。


    “我……”寧獻頓住了,他掃了眼周圍,放開了拳頭。


    “身為儒者,居然想對曹某動手……原來貴院的大儒是如此德行,實在是令曹某失望啊……看來寧先生的章法便是拳頭,那依曹某看來那寧先生倒不如去學武來得實際……”


    “你……你你你……”


    寧獻喘著粗氣,整個人心亂如麻,他甚至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正常來講,他的論道對象莫不是大智慧者,除了霽雲子與眼前的這位師兄之外還沒有什麽人能夠讓他如此。


    方胥感受到寧獻的心情,同樣麵色變得嚴肅了些許:“曹煒,你過分了,以你的身份,怎能辱罵大儒?”


    “仗著大儒的身份刁難於我,難道就不過分麽?”


    曹煒說罷,將目光又看向了淩雲:“師弟,我要的筆墨呢?”


    “這……”


    淩雲動也不敢動,他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堂上的兩位大儒,似乎是在詢問意見。


    方胥聞言:“你若想重新立誌,還需你親自到立誌石前,讓立誌石溝通你的浩然正氣,方可刻字。”


    “不需要如此麻煩。”


    曹煒擺了擺手,隨後便將目光落在了麵前的講桌上,對著淩雲招了招手:“師弟過來替我研墨!”


    “為什麽偏偏是我……”


    淩雲欲哭無淚,曹煒可是連大儒都敢罵的人,他可不想跟曹煒再繼續有什麽交集。


    寧獻卻是怒道:“你去幫他,老夫到底要看看他到底有個什麽大誌!”


    “是,是……”


    淩雲連忙答應,隨後便走到了講桌前開始磨墨。


    曹煒看著麵前的紙筆,心裏卻是在分析著當前的局勢。


    經過昨日施子正告訴他的‘聖石’,看樣子立誌石是根據聖石的作用而存在的,昨日他給施子正寫出來的聖人之言也都刻在了聖石之上。


    隻不過通過今日上山以來的表現,施子正大有可能沒有將昨日發生的具體事情告訴霽雲子!


    雖然不知道是處於對他的保護還是如何,倘若再這樣繼續下去,想要拿到儒生的身份可沒有那麽容易!


    想讓霽雲子注意到自己的作用,恐怕也隻能這麽做!


    “怎麽,想夠了沒有?”寧獻的聲音再次傳來。


    曹煒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朝著講桌上走去。


    淩雲看到曹煒靠近,也不敢說話,隻是將紙平攤在了桌麵上。


    拿起筆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曹煒的身上,對於曹煒重新立誌同樣是好奇不已。


    方胥緊盯著曹煒,提醒道:“曹煒,你可要想好了。方才你質疑寧師弟所立下的誌向,倘若你重新立誌卻還不如寧師弟的話……”


    曹煒聞言,拱手回道:“那曹某二話不說,即刻下山,此生便不踏入書院一步!”


    方胥捋了捋胡子,十分滿意曹煒的回答,但隨後便說道:“好,既然如此,那此次立誌,便由老夫評判高低,以保公平,你可有異議?”


    質疑大儒簡單,提出異議駁論大儒也很簡單,如果你同樣是個大儒,那麽不會有人說你什麽。


    可倘若你自己的學識不夠,資曆不夠,本事也不夠的話,那豈不是笑話?


    很顯然。


    他這次重新立誌能夠讓人抓到什麽不好的地方,那麽勢必會被人唾棄!


    而且方胥說為求公正,他也不過是聽聽罷了。


    雖然方胥看起來的確脾氣很好,但並不代表此人能夠絕對地公正。


    但現在,他的目的卻不隻是讓方胥肯定自己立下的誌向,也不隻是讓寧獻服軟而已。


    他要在聖石上刻字!


    曹煒撫平了麵前的宣紙,輕點墨水,正準備落筆。


    “曹煒。”


    寧獻的喊聲讓曹煒的動作停了下來。


    “霽雲書院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曹煒聞言,笑眯眯地望著寧獻:“那依你的意思,應該如何?”


    “老夫知道你很想獲得儒生身份,畢竟儒生的身份對於以後的為官晉升有著莫大的幫助。所以老夫大發善心,即便你此番立誌沒能讓師兄滿意,倘若讓老夫覺得滿意的話,你跪下給我磕幾個頭,老夫或許還能收你為門生,賜你九品儒生的身份!”


    “拜入你的門下?”


    曹煒聽到這話就宛如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不禁大笑道:“倘若,曹某所立之誌要是讓方先生滿意了呢?”


    寧獻聞言,腦海中首先想到的便是不可能三個字。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曹煒能夠有這種能耐,而且他與方胥幾十年的關係,方胥怎麽可能偏袒曹煒?


    但現在曹煒既然提了出來,他自然也得回答。


    “倘若你真能讓方師兄滿意,老夫這大儒的位子便由你來坐!”


    話音落下。


    就連方胥也都皺了皺眉頭,更別說是其他的儒生!


    因為此話明顯就是在告訴他們,曹煒不論如何也都無法作出讓方胥滿意的答案!


    即便滿意,方胥也可以說不滿意!


    但現在發現了又能如何?


    這麽多人看著,難不成還能有退步?


    很顯然不可能……


    所有人的腦海中依然在想著曹煒後續到底是為了獲得儒生身份給寧獻磕頭,亦或者是灰溜溜地逃離書院……


    總之沒有第三種可能!


    曹煒深吸了口氣,絲毫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他看著麵前的宣紙,手中的筆杆也隨之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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