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兩個活色生香的女伴,張靜口口聲聲說是要去調整自己,休息一下,她又怎麽敢離開齊大誌?


    偏偏小雲去做那個不識趣的人。她把人轟走了以後,看到張靜站在門口,就悄悄的走過來對她說,“小靜,你已經累了一晚上了。連夜坐車一定是很疲憊的。現在所有的人都讓我給清理走了。大誌在病房裏休息了。剛做完手術,讓他好好的睡一覺吧。趁這個時候你也趕緊找個地方補上一覺。這裏你放心,有我呢。”


    小雲越是以主人的身份心疼自己,張靜越是醋意大發。旁邊有駐村幹部小潔,又不好發作。張靜隻能按捺下自己的心思,不露聲色的對小雲說,“小雲,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拉下麵子來,我們大家還做不到呢。齊大誌也不可能有這樣一個修養的環境。本來人得病了,剛做完手術就應該好好休息休息。你看看,這剛多長時間呢?這裏簡直就是菜市場。來了一撥人,又是一波人。這怎麽能夠讓我們家大誌休息好了?一個剛做完手術的人,怎麽能夠經得起這樣的折騰?我由衷的謝謝你。”


    張靜這些話,柔中帶剛。表麵上是對小雲所做的一切努力的感謝,實際上他想對小雲在齊大誌的問題上宣示主權。弦外之音就是,你別在這裏充當主人,我才是正宮娘娘。


    張靜這些弦外之音,小雲心知肚明。既然張靜是這個態度,她也隻能夠明金收兵了。於是,她對張靜說,“那好,那你不願意去休息,那你就在這裏守著吧。所有人清理走了,你也可以在他邊上好好的睡一覺。我就不打攪你們了。出來這麽長時間,孩子還不知道怎麽樣呢,昨天受了驚嚇。一直在他奶奶那裏,我都沒顧得上。現在既然這邊沒什麽事了,我去看看孩子。”


    駐村幹部小潔,趕緊湊過來說,“小雲姐,你還真不能走。孩子不是有他奶奶了嗎?有人管你就放心吧。倒是齊書記這裏離不開我們。你看看這人來人往的,一撥人有一撥人。一會兒說不定又有什麽人要來。我可是抵擋不住。特別是領導來看他了,我怎麽敢膽固他們呢?全靠你這個黑臉包公。不然齊書記怎麽休息呢?”


    小潔說的話入情入理。小潔作為一個駐村的幹部,哪一級領導他也惹不起。既然領導來關心齊大誌的身體,親自來探望,她沒有任何理由阻擋他們的,她也不敢阻擋他們。


    張靜作為齊大誌的未婚妻,最應該做這個黑臉包公。但是張靜也想趁這個機會休息一下。那麽這個苦差事,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小雲的肩上。張靜心想,既然你想充當女主人,那麽就讓你這個惡人做到底吧。我才懶得管你呢。


    張靜笑眯眯的對小雲說,“小雲,人家小潔說的對。你可以圓和臉一拉長和臉,不管是任何人把他們擋在病房之外,這樣才有利於我們家大誌恢複身體,好好的休息。如果你走了,就是各級領導,我給擋住了。就是鄉親們來了,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我也擋不住呀。到時候我們家大誌還真就是休息不好了。這裏可不能夠沒有你呀。”


    張靜話說的很親切,其實她也是為了在小雲麵前炫耀自己和大誌的親近。你給我們站崗,我們兩個在裏邊休息。你看看到底誰才是這裏的女主人?


    小雲沒有想那麽多,覺得張靜和小潔說的都在理。而且剛才的情況大家也都看見了,是自己把現場給清理幹淨了,所有的人被他轟出了房間,這才讓齊大誌可以安安靜靜的休息,恢複剛剛做完手術耗費的體力。


    小雲說,“那好吧,咱們倆配合。我負責清理人。任何人都不能夠再進病房裏了,無論是領導。還是鄉親們?小潔負責接待各方麵來的領導。向他們解釋清楚,齊大誌昨天做了手術,醫生要求靜養。如果表達關懷之心的,就等他醒了以後再表達也不遲。相信各級領導都會理解的。我負責擋住所有的人。張靜,你也抓緊好好的休息一下,調整一下身體。等你調整好了,出來替換我們兩個人。這個時候我再回去照顧孩子。你看這樣行嗎?”


    張靜點了點頭說,“那就辛苦你們兩個人了。”說完了話,他就扭頭進了病房。


    樓道裏小雲和小潔,麵麵相覷。


    病房裏安靜下來了,齊大誌這個時候根本就睡不了覺了。因為麻醉藥的鏡頭完全過了,刀口現在心上紮了一把刀子,那樣的疼痛。豆大的汗珠從齊大誌的額頭上掉了下來,而且這個時候臉色蠟黃。


    齊大誌知道,是連夜坐車趕過來的,身體很疲憊,想讓他休息一會兒,緩一緩身體。所以,胳膊上的疼痛讓他咬著牙忍著,他不願意讓自己的痛苦打攪了張靜。


    齊大誌的變化,張靜並沒有留意觀察。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在病床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對齊大誌說,“大誌,好不容易清靜下來了,你也趕緊的睡一覺吧,剛做完手術。身體肯定是很累,睡覺緩一緩,對你手術後的恢複很有幫助。我也趴在你的床邊兒休息一下。坐了一宿的車,又忙活了這麽半天,真的是有點兒累了。等我們倆都恢複過來以後,我還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齊大誌咬著牙說,“什麽好消息呀?不能夠現在說嗎?”


    張靜笑著說,“你乖乖的聽話。老是這麽心急。這一次非要治一治你這個心急的毛病。你這一次不休息好,我堅決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好好的睡一覺吧。”


    齊大誌強忍疼痛,用鼻孔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張靜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就踏踏實實的坐在椅子上,趴在了其大致的病床旁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在夢裏,張靜終於盼來了方大美。


    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鬆林陀終於變成了一片花海。實驗田米是食用菊品種,潔白的實用菊花鬆林一號,經營剔透。就像給個大地穿了一件白大褂,讓人的心都已經幹淨透了。


    大田裏,是五顏六色的茶用小菊。每一株小菊,黃澄澄的,蜘蛛圓滿的就像一個金色的球,一片金色的球,組成了梯田裏一塊一塊金黃色的土地,偶爾也有其他顏色的穿插其中,粉色顯得那麽嬌嫩,紅色顯著那樣鮮豔,藕合色顯得那樣的和諧,而白色更是光潔無華。一黃色為主,五顏六色的花海裏,沉浸著鬆林陀人的一張一張的笑臉。


    令人奪魂的花海,令人沉浸的密林,令人鄉愁不斷的山村,陶醉的世外桃源。這就是張靜和方大美給鬆林坨人打造的新的世界。這不僅是花海的秀麗,也不僅是美麗的景色,裏麵蘊含著鬆林駝未來的菊花產業。


    食用菊花品種,經過他們的努力,培育了一個完整的係列。顏色也從單一的白色變成了黃色,白色,紅色,粉色等等諸多的色係。不僅吃起來爽口,營養價值豐富,而且本身就是一個美麗的風景線。


    最時髦的代飲品茶用小菊,這已經是方大美博士成熟的研究成果。把這些研究成果搬到鬆林陀的梯田大地上,讓這個古老的山村煥發出異樣的光彩,在大山和森林的襯托下,菊花花海更顯得與秋色的格調十分融洽。藍天白雲花海,讓小山村聞名於世。鬆林陀人從此以後把貧窮甩掉了,每個人都洋溢著新時代的光彩。


    張靜看著家鄉的美麗,看到了齊大誌燦爛的笑臉,從心底裏發出不自禁的笑聲。


    “齊大誌你這是怎麽了?”小雲大聲的呼叫,打斷了張靜的美夢。當張靜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小雲從房間裏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床上的齊大誌,大汗淋漓。


    張靜也嚇壞了,趕緊的問,“齊大誌,你怎麽出了那麽多的汗呢?是不是特別疼?如果疼的話,你就喊出來吧。”


    她的話音剛落,醫生和護士進來一大堆。


    其中一個護士對張靜,和剛剛跟著走進來的小雲說,“請家屬先出去,我們對患者檢查一下。”


    張靜和小雲,被護士們請了出來。


    張靜問小雲,“大誌怎麽出了那麽多的汗呢?”


    小潔沒等小雲說話,湊過來解釋說,“一般的來講,做手術以後,麻醉劑失效的這段時間裏,是病人最疼痛的時間段。現在齊書記正在這個時間段裏。一般的病人要吃幾片止疼片,甚至有的人還要打杜諾丁。他這個人就是這麽要強,一片止疼片都沒有吃。他就這樣一個人扛著。誰說他也不聽,我們大家拿他也沒有辦法。”


    張靜問小潔,“你怎麽知道他這段時間最疼了?”


    小潔,“這是一般的常識。而且剛做完手術的時候,醫生也叮囑過了。告訴我們,如果他要實在疼的話,就找醫生要一片止疼片。剛才我還問了他呢,他一個勁兒堅持自己扛著。”


    張靜埋怨說,“這個人就是這麽迂腐。疼就疼唄,吃一片止疼片怎麽了?幹嘛非得自己扛著呢?我看他滿頭大汗。肯定是扛了一段時間了。我也是真傻,給累糊塗了。我怎麽就沒有看到,我真是太粗心了。”


    小雲拉著張靜的手說,“張靜,你別自責了。你也確實是太累了。都怪我們這些周圍的人沒有把事情做好,讓他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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