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良認真道:“其實也沒有,還有兩家書店我還沒去,但是想來裏麵賣的讀本都差不多。”


    白麵男子捧腹大笑。


    “來來來,秀兒斟酒,今兒我和阿良好好喝上一壺。”


    黃裙狐女笑著應聲。


    許是久未與人交流,隻是一杯酒下肚,便打開了話匣子。


    “來來來,聊點你感興趣的,你對這個世界知道多少呢?”


    我對這個世界?


    我知道這個世界有狐女,貓女,蛇女……其中蛇女的舌頭能分叉。


    人魚的嘴巴裏麵沒有牙齒……黃良搖搖頭,“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還請白前輩解惑。”


    “白前輩就把我喊老了,喊白兄就行。”


    “這世界啊……嘖……隻能說無奇不有,但凡你能想到的這世界都有,想不到的也有。”


    黃良眼睛一亮,那1080p……的電影,難不成這個世界也有?


    這是不可能的。


    “白兄,我想了解一下修行的事情,能否為在下解釋一二?”黃良通過這些天的接觸,也知曉眼前這白公子,喜歡老實人。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


    白星河那折扇指了指他,笑道:“這修行啊,在於法財侶地四字。”


    “其中這法,指的是修行的法門,這一點尤為重要,因為這是決定你是否能入門的東西。”


    “這財的話,直白明了,無財不養道。”


    “侶,指的是你修行路上的道友,而非通俗的道侶。‘獨學而無友,必孤陋寡聞也’,所以說這道友,也是格外重要。”


    黃良深以為然,“打不贏對方也能呼朋引伴。”


    “噗嗤——”


    “哈哈,我就說這小子是個妙人,對對對,就是這個理。”


    白星河捧腹大笑,好一陣才回過神來繼續說道:“最後一個地,指的是修行的洞天福地,比如說我之前……咳咳,目前已有的洞天,基本上都被仙門瓜分幹淨了。”


    “那修行可有境界劃分?”


    “這個我知道。”


    黃裙狐女上半身伏在石桌上,雪白的尾巴在身後輕輕拂掃,“按你們人類的說法,這修行可以分為,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四個境界,其中煉精化氣是……”


    從這一晚開始,黃良的朋友列表裏也就多了一隻鬼物和兩隻狐女。


    每到夜晚,他也會來這石亭內,和他們喝酒聊天。


    尤其是他嘴裏總能蹦出個新鮮詞,也會隨口說出些大道理。


    新鮮詞是狐女喜歡的。


    空泛的大道理是白星河所愛的。


    日子很快就到了第十五天,這天晚上,黃良自作主張,多買了兩壺好酒。


    酒過三巡,白星河拍著黃良的肩膀說道:“今兒個哥哥就要走了,我也知曉你一直心慕大道,但無奈師門規矩,道不輕傳,所以哥哥隻能傳你內家心法一部,望你日後長壽延年,跨入仙途。”


    黃良立馬起身,眼神感動。


    感動是真的,雖說人鬼有別,可這白星河對自己,卻可稱得上是真的大哥了。


    白星河對於他這種反應極為滿意,大笑道:“知道什麽是機緣嗎?這就是你的機緣,早年我也和你差不多一般大,也就是在這個年紀,我遇上了我的師傅。”


    “從那之後我就發誓,日後若是我遇見和我眼緣的,我也要送他一場機緣,一場造化,阿良,你是我第一個送出機緣的人,但絕不是最後一個。”


    晚風吹拂,眼前這鬼物大袖飄搖,長發飛舞,好不風流。


    黃良長久無言,隻好朝其拱手,一揖到底。


    白星河笑著將他扶起。


    “記住,你白大哥叫做白星河,我希望百年以後,我還能在這坐江湖上,聽到你黃良的名號!”


    “固我所願。”


    白星河走了,帶著兩隻狐女,留下了一個朋友,一本內功心法《天元經》。


    黃良回去參悟一整宿,也隻是似懂非懂。


    “看來我這資質,也是堪憂啊,但是沒關係,隻要能入門的東西,我就能大成。”黃良一覺睡到下午。


    按照約定,他和張叔一人半個月,今天又到了換班的日子。


    黃良起來把屋子打掃幹淨,又給張叔燒好洗澡的熱水,再等了片刻,他便到了。


    “來,小黃,嚐嚐你張叔的手藝。”


    張叔從自己包裏拿出幾個烙餅,笑的臉上皺紋愈發明顯。


    黃良笑著接過。


    “張叔,你這臉……”


    “哦,沒事沒事,我自己不小心撞了一下。”


    黃良也沒多問,寒暄幾句就拿著自己的東西出門去了。


    隻是剛一出門,他臉上的笑意就沒了。


    怎麽撞,能在臉上撞出一個手掌印?


    但這畢竟是張叔的家事,他也不好多問。


    走在路上,他拿出還溫熱的烙餅咬了一口,是肉餡的。


    也不知道張叔那樣的家庭,能買幾兩肉,做幾個肉餅?


    黃良將烙餅吃了個幹幹淨淨。


    回家苦修,直到看完五本禁書之後,他的《天元經》終於入門,丹田之內終於有了第一縷內力。


    為此,當天的他熬夜看完了第六本禁書。


    不過第二天起來,他就有了個疑惑,自己既然能修內功,為什麽不再去找一本外功橫煉呢?


    如此一來,自己就算不能修行法門,至少在凡人之中,也算略有自保之力。


    說做就做,他翻遍家裏所有的財產,終於找到69兩白銀。


    其中絕大部分,都還是前些天從白星河那搞來的。


    半天之後,黃良從武館無功而返。


    最便宜的一本橫煉功法,都要100兩。


    這還隻是前期投入,後續的藥方配藥更是無底洞。


    沒事,攢個幾年錢就出來了。


    回去的路上,他買了幾壺好酒,繞道去了趟張府,送到了張叔手上。


    張叔很高興,其中主要原因是因為他那個賭鬼兒子有所好轉,最近賭的少了,甚至還在外麵找了份工。


    於是黃良留下陪他喝了會酒。


    一個多月後。


    等到黃良再次和張叔換班的時候,張叔臉色有些難看。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難看。


    黃良問他發生什麽事了。


    “唉,又賭了。”


    “賭?不是一直在賭嗎?”黃良有些疑惑,按理說這樣的事情,張叔應該早就習慣了啊。


    張叔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旱煙,“這幾天,他贏錢了。”


    說著張叔失魂落魄地朝家裏走去,“那小子哪能贏什麽錢?他這是被人騙了啊。”


    看著這位駝背老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黃昏裏頭。


    黃良隻是有些心疼。


    可是想到自己無盡的壽命之後,又有些茫然。


    自己的心態,究竟能撐到自己活下去嗎?


    思忖許久,黃良還是放棄了這個遙遠的問題。


    就在這時,做飯的劉嬸終於姍姍來遲。


    見麵就是壓低了嗓音,卻又想拔高音量的一句話。


    “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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