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血臉,簌的一下湊近吳迷的臉邊,耳邊一聲蛇嘶聲,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好像有人在挪動他的身體,感覺不是很真實,但他確實在移動。


    黑暗中一道紅木門緩緩打開……


    ——


    “迷,嘿我的小迷同誌,醒醒醒醒,聽戲兒了,這可是北平來的名角兒,且聽著吧!”東子不斷搖晃著吳迷的身體,吳迷趴在茶桌上麵帶紅暈不知道是這江家酒太烈,還是戲子太美。


    吳迷整個人暈暈乎乎趴在茶桌上,莫名有種“撒手人寰”的感覺。


    “什麽唱戲的,我們不是……”吳迷迷迷瞪瞪的說道。


    是啊,我們不是……什麽呢?


    吳迷想不明白,好像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又說不上來這種異樣感是什麽情況。


    東子說的戲子是北平又名的青衣,生來一副好嗓子,唱的最絕的是那一曲《長生殿》真就是堪稱一絕。


    今兒個不知怎的,這青衣就到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來唱堂會來了。


    “吳老板,今兒個堂會可是專門為你開的,您可得賞臉聽一聽這名角兒的《長生殿》有沒有您唱的好。”管事兒的點頭哈腰的湊到吳迷身邊。


    這管事的天天扯著嗓子喊,一副破銅鑼嗓子,聲音時高時低聽的吳迷很是不舒服。


    不過吳迷還是客氣的回了一句:“當然得賞臉了,我們這窮鄉僻壤地方能看見棠哥兒的活,那是我們的榮幸。”


    這管事的聽吳迷這麽說,頓時喜笑顏開,帶著吳迷在這江府裏逛著。


    堂會雖說是給吳迷辦的,但人是江老板請的,吳迷是第一次來江家對這裏的一切都不熟悉,好在這管事的是個懂臉的,見吳迷這一副好奇模樣立刻就帶著吳迷去參觀參觀偌大的江家。


    青衣在台上台上踱步唱著長生殿,吳迷微皺眉頭,楊玉環不該在這裏自刎啊,唐玄宗的表情,楊玉環死了他還挺高興?本來好好一出長生殿被這唱的什麽都不是,動作也不規範,那臥魚兒也沒臥下去。


    這是哪門子的名角這不就是在瞎唱嗎?!


    吳迷暗自吐槽,又不能指點出來拉了別人麵子,隻能在心裏暗戳戳的指指點點。


    “吳老板這是第一次來我們酒樓,小的先帶您到處瞅瞅。”管事的弓著腰領著吳迷一直走。


    穿過宴會的酒桌中間,吳迷心中的異樣感突然拔高好幾個度。


    回頭去看東子,東子居然是流著口水伸手就要去抓別人桌上的豬肘子。


    那桌上的人也不對勁,狼吞虎咽的吃著桌上的東西,桌上大魚大肉的都是硬菜,這些肉一口一口塞進肚子裏,不僅桌上的菜沒有明顯減少,這些人也沒有撐這個意識!


    突然一個人抬頭對著吳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和猩紅的舌頭。


    “東子,別吃。”吳迷凝眉開口說道。


    這裏的東西,不碰微妙。


    東子不聽勸阻,手就要碰到那油糊刺啦的肘子上麵去,吳迷眼疾手快的一下把東子的手打開來。


    “你幹什麽,讓你別吃了。”吳迷有點生氣,東子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東子被吳迷打了一下,眼神呆滯的看著吳迷,智力仿佛一下降低了十幾歲成了隻會喊餓的低能小兒:“餓……”


    說完還特戲劇化的嘬自己的手指頭。


    吳迷愈發覺得不對勁了。


    前麵的管事的見他們兩個沒有跟上來,停下來笑著看著他們兩個。


    這笑先前吳迷看著還算正常,如今是越看越瘮人,越看越不對勁。


    “二位怎麽不走了?這堂會裏所有東西都是為二位老板準備的。”還是先前那種忽高忽低的聲音。


    先前吳迷聽管事的聲音還覺得可能是因為常年扯著嗓子喊叫導致的聲域寬廣,現在聽起來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忽高忽低的聲音回蕩在空間裏,按道理這地方不算空蕩不可能有這麽空靈的聲音才是,這聲音真像是鬼片裏的玩意兒。


    吳迷這會全是徹底清醒了,他哪裏是什麽民國吳老板,他媽的這尼瑪是梅開


    度了好吧!


    兩個人都中了幻覺,還是一個情景劇版本的幻覺,也是有夠高級的,他們在幻覺裏的身份就是吳,張二位老板,來江家聽堂會。


    這哪裏是聽堂會,這尼瑪比鴻門宴還嚇人好吧。


    不過這幻境,為什麽不是秦漢時期,而是民國?


    這吳迷也想不明白。


    這幻境稀奇古怪的,他們還被抹去了先前的記憶。


    如果不是因為吳迷血液奇特可以抵禦點奇奇怪怪的東西,還保留了一絲理智和警覺的話。


    他們就得折在這裏了。


    東子沒有吳迷那麽幸運,完全帶入角色了,徹底成了個“票友”。


    也是東子這個體型,也做不了唱戲的這個角色。


    誰家楊貴妃圓不溜秋的!


    吳迷沒打算暴露自己,他笑了一聲說道:“老張腸胃不好,不能吃這些油膩的東西,不是說你們招待不周,你先帶我們繼續參觀參觀吧。”


    吳迷的記憶還沒恢複完全,隻能大致記起來自己是在什麽地方,他來著幹什麽,有誰來了他都不記得。


    而且就這麽點屬於他的記憶也還是處於隨時消失的狀態。


    吳迷暗暗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讓自己清醒起來。


    果然。


    疼痛的感覺讓吳迷清醒不少。


    現在就是要想辦法告訴東子,他在幻境裏。


    “江家院落錯綜複雜,不熟悉這裏的人一般會迷路吳老板您可得跟緊了。”管事的聲音還是那麽瘮人,聽的吳迷起一身雞皮疙瘩。


    吳迷一遍應付說話的管事的,一手還得抓牢不安分的東子。


    管事的還在不斷介紹江家的布置。


    這裏布置奇怪的很,整個院落並不像管事的說的錯綜複雜,倒是簡單的嚇人,從空中俯視圖來看這個院落的平麵圖。


    就是一個順時針旋轉一百八十度的“凹”字。


    沒有院門,中間還有一汪水池,這水池居然是活水!而且水是從外麵引進院子裏的,不是別的地方就是門口那條河,直穿院落,流入水池中。


    除了凹中間的那個“戲台子”左右兩邊房子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左邊低於右邊的。


    這房子是凹字形的就算了,凹的那兩豎還不是棱角分明的,東麵的角被刻意修成了圓弧狀。


    房子裏時不時還會吹起一陣風。


    這尼瑪的,大凶宅,絕對是凶宅!


    沒有一處風水是按照陽宅建造的。


    妥妥的凶宅,沒跑了。


    吳迷盡力影藏臉上的異樣,手指悄悄的在東子手心裏飛速寫著什麽,一遍和管事兒的周旋。


    “江管家,我們這也走了這麽久,是不是可以落座?”吳迷說道。


    他得找機會全盤托出給東子。


    吳迷又看了一眼二愣子一樣的東子一臉的無奈。


    “東子,諾爺等著找貨呢。”吳迷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他特意沒有說解雲諾的姓氏和名字,提了個諾字就是想刺激刺激東子的記憶。


    能想一點是一點,兩個人一起也總比吳迷一個人獨自送人頭強一點。


    吳迷猜測東子這樣可能是因為先前他毫無防備的吃了這裏的東西。


    這裏吃的東西,絕對不是正常玩意。


    他們都在幻境裏,那麽這裏的東西怎麽可能能吃。


    吳迷是這麽想的如果東子還是腦子不好使,那要麽吳迷親手給東子兩拳催吐,要麽就是吳迷放點血,給東子驅驅邪。


    吳迷被管事的帶著坐下來,一曲長生殿唱罷,就看見管事的拍了拍掌心。


    青衣被人拉了下去,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隨後便沒了聲音。


    而在座的看客都一臉木然,沒有任何多餘表情。


    那個青衣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棠哥兒呢。”吳迷還是不死心的問了聲。


    “吳老板不是覺得棠哥兒唱的不好嗎,這會他下去準備別的節目活兒了。”管事的陰測測的說道。


    說著,還垂眸看了一眼吳迷,目光不善,盯得吳迷頭皮發麻。


    草了這什麽東西,剛剛對這個棠哥兒唱的不滿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啊,也沒有提過棠哥兒哪裏不好。


    難道……剛剛在沒有記憶的時候……這管事的可以讀心?!


    除了這個選項,他也想不出別的原因來解釋現在的局麵了。


    吳迷睨了一眼東子,他還是一副失了智的模樣,沒辦法,吳迷摸了摸大腿處,小白還在身上。


    手指蹭了一下刀鋒血液瞬間流出,吳迷伸出手指輕輕一點東子眉心,為了掩蓋吳迷說了句他自己聽的都哭笑不得的話。


    他說:“東子,有蚊子,我給你弄死了。”


    拿開手,一個血指印留在東子腦門上。


    弄完吳迷就被台上動靜吸引過去。


    管事的在邊上低低笑了聲,眼神愈發恐怖。


    台上,棠哥兒被綁在木樁上被推了上來,口中滿是鮮血。


    “吳老板,新戲還是棠哥兒給您演。”管事兒的說道。


    吳迷看他皮笑肉不笑的臉就直犯惡心,這究竟是什麽怪物,他們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這荒誕的幻境!


    吳迷心裏嚎叫著,突然想起什麽看向管事兒的,管事的表情沒有變化,吳迷恢複記憶後,這管事的就再也不能讀吳迷的心了。


    這倒是讓吳迷放下心來。


    “開始!”管事的大吼一聲。


    幾個彪形大漢走上戲台子,手裏拿著一把長而利的彎刀,三下五除二把楊貴妃的衣服扯了個稀巴爛,裸露處大量白皙的皮膚。


    棠哥兒是幻境


    pc但他真的太像真人了,那眼神蓄著淚死死盯住看台上的吳迷。


    吳迷一時衝動就要衝過去,被人一把拽住。


    “東子?”吳迷說道。


    東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恢複清明,對著吳迷搖了搖頭指了指棠哥兒身後的地麵。


    棠哥兒沒有影子,如果吳迷因為這個沒有影子的


    pc惹怒了管事的那就糟了。


    吳迷雖說沒再衝出去,但他拳頭死死握住,指甲扣著手心盯著被處以極刑的棠哥兒。


    他的舌頭沒了,聲帶估計也被毒啞了,彎刀刺入腹部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在大漢們處理完棠哥兒後,棠哥兒已經被弄的半死不活,這還不算完。


    拿剝皮刀的彪形大漢熟練的把棠哥兒綁在火刑架上,另一名彪形大漢往木材上麵澆上油,火焰噌一下燃了起來,原本模樣姣好的棠哥兒變得血肉模糊,焦糊味充斥整個場地。


    就連剛剛引火的油,也是惡臭無比,估計不是普通的油。


    是屍油。


    吳迷看著這一切,荒誕又可笑,他心中還是不忍,棠哥兒就算是


    pc也不應該受到這種痛苦吧……


    極刑結束了,全程寂靜無聲坐著的人沒有任何反應,隻有夥計還在開會跑動端茶送水。


    吳迷看一切都結束了,才起身往戲台子方向走去。


    突然一個夥計撞到了吳迷身上,滾燙的茶水打翻在另一個人身上。


    從頭澆到了腳,那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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