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晨練過後,坐在亭子裏的歐亦然照例要打開手機瀏覽財經新聞。


    七點五十分時,短信響起了提示音,他打開了看時,竟然是夏紫凝發來的:在嗎?


    他回複道:晨練,什麽事?


    夏紫凝直抒胸臆:兩個方案供你選擇,一是你離婚娶我;二是你撤銷那筆拍賣委托,把錯幣賣給柯菲兒。這樣你也有了回旋餘地。


    歐亦然心道,這個夏紫凝不知是昏了頭,還是毫無心機,這種事怎能發短信,這不是授人以柄是什麽。


    單憑這條信息,真若對簿公堂,你已經輸定了。即使你有那份鑒定報告,也無濟於事。


    反過來一想,這也充分說明,夏紫凝根本就沒有對簿公堂的打算。


    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忐忑了一夜的心,在這一刻得到了驗證,歐亦然不免一陣唏噓和釋然。


    夏紫凝的意圖再明顯不過,要麽和他糾纏一下去,要麽給她那張錯幣。


    而歐亦然無論選擇那一條,他都將無法麵對雲蕾。


    離婚或是給她錯幣,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歐亦然回複道:難得你理解,恰如昨天所言,我選擇後者。


    夏紫凝:看來,你還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歐亦然: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不能對不起雲蕾。


    我就那麽讓你討厭。


    我們沒有緣分。


    我要是極力爭取呢?


    隻怕徒勞無功。


    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請你理智一點。


    理智能得到什麽,你不是很理智嗎,你又得到了什麽?


    歐亦然不禁苦笑,是啊,我的理智換來了什麽呢?


    所以,我一定要為幸福戰鬥到底。


    別自討無趣,好嗎?


    你等著瞧吧!


    晨練回來吃早點的時候,想起今天有不少的家務要做,而雲蕾也一定會問夏紫凝的事,得想個辦法先敷衍住才行。


    果然,雲蕾晨練回來換過衣服後,開口就問:“那個夏紫凝這幾天沒動靜嗎?”


    “你把她的微信刪了,讓她怎麽有動靜?”


    “難道他不給你打電話,發短信嗎?”


    “至少,現在還沒有。”歐亦然撒了個謊。


    整整一天,夫妻倆把床單床罩和積攢了一大堆的衣物洗了。晾衣架上掛的滿滿當當。


    翌晨歐亦然晨練結束後,照例坐在公園裏打開了手機。與前次略有不同的是,夏紫凝像是等不住了似的,七點三十五分就發來短信詢問:錯幣什麽時間給我?


    歐亦然回複:現在是周末,得等到周一,和拍賣公司聯係好後,就給你回複。


    夏紫凝:你快點,別想著拖延。


    很明顯,她為了那一百萬的酬金,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錯幣。


    到了下午,夏紫凝又發來信息催促,讓他明天中午12點前一定給她答複。


    歐亦然:豈不聞欲速則不達。


    夏紫凝:別廢話,我就是等不及,咋了。


    歐亦然:好吧,祝你遂願。


    夏紫凝:總之你若是想拖延,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你信不信我會跟你糾纏一輩子。


    歐亦然:我信。但我不希望那樣。


    他清楚她說的不是假話,女人善變,認準的事一旦下了決心,那股勁頭是非常可怕的。


    翌晨,起來的時候差不多八點鍾了,洗漱完畢打開了手機,短信提示音就連續的響了起來。


    歐亦然點開了看時,刺目的內容跳入了眼簾。


    全是夏紫凝發來的:估計你很難做,你老婆那一關肯定不好過。


    不如讓我直接跟你老婆談吧。


    你確定要這樣做。


    我不這樣做,你就很難做。


    你純粹是自討無趣。


    那是我的事。把手機給你老婆。


    歐亦然見夏紫凝已經到了不可理喻的境地,敢公然挑戰雲蕾,絲毫也不曾猶豫,便把手機遞給了雲蕾。


    雲蕾看了內容,不怒反笑:“這個女人到有趣,少不得要會會她。”


    歐亦然說她哪敢見你呀,不如打電話罵一頓消消火。


    雲蕾聽從了建議。


    歐亦然替她撥通了夏紫凝的手機。


    夏紫凝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歐亦然會當機立斷,把她發的內容給雲蕾看了。


    其實她發那個消息的目的,是考慮歐亦然忌憚鑒定報告,想息事寧人,不敢把事情搞大。


    她的目的就是以此要挾歐亦然,堅定達成的協議。


    誰成想反倒弄巧成拙,她就是想破腦袋,也未曾料到歐亦然已經把一切都向雲蕾坦白了。


    這樣,夏紫凝的要挾勢必就要遭受一場和風細雨般的雷霆猛擊。


    在歐亦然想來,夏紫凝若是不逼得那麽急,說不定他會考慮和拍賣公司商談取回錯幣一事,然後想辦法給雲蕾一個解釋。


    可想而知,夏紫凝接了電話後,聽到對方聲音的一刹那,萬分驚愕中,已覺出事情出現了不可逆轉的變化。


    電話裏那個女聲雖然陌生,但她立刻明白那是最不願見也最不願聽到的聲音。


    她就那麽舉著手機,不知是沒有回過神來,還是想聽聽,她做夢都想取而代之的人,會有如何驚人之語?


    歐亦然也是大出意料,夏紫凝非但沒有及時掛了手機,卻自始至終,都在完整、清晰、毫不緊張的進行了一場精彩絕倫的唇槍舌劍。


    期間竟然沒有一句爭吵。


    似乎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呢。像是對台詞那樣熟練。


    這個女人真不簡單,他心裏暗想。


    “夏紫凝是吧,你不是想鳩占鵲巢嗎,我給你個機會,你要有勇氣,就和我麵談。”雲蕾說道。


    真是難為夏紫凝了,當此非常時刻,她居然平心靜氣的說道:“大姐,想必dna報告你也知道了,你要是不怕弄得滿城風雨的話,你盡管撒潑。”


    “我再重複一遍,你若是想達成目的,就和我麵談。”


    “你知道我不敢見你。但你也應該知道,我若是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會是什麽情形?”


    “沒問題,你生吧,我沒意見。”


    “你知道不,非婚生子和婚生子是享有同等待遇的。”


    “嗬嗬,我老公真是有本事,居然有女人願意給他非婚生子,真是可喜可賀。”


    “我是真心話,你愛信不信。”


    “我信,怎麽不信。你生下來,說不定我還給你孩子發紅包呢!”


    “我要是拿著dna鑒定報告和你老公對簿公堂呢?”


    “那是你的權利,你隨便。”


    ……


    雙方的唇槍舌劍,最終以夏紫凝的沉默而結束。


    雲蕾呢,通過這一番神奇操作,覺得比指著對方的鼻子罵一頓都解氣。


    掛了電話後,她哈哈大笑道:“老公你說,夏紫凝的鼻子會不會氣歪?”


    歐亦然讚道:“原以為你會暴跳如雷,不成想卻是和風細雨,這遠比罵人解氣。”


    “我厲害吧。”雲蕾眨了下眼睛。


    “當然,要不怎會是我老婆呢!”


    “哈哈哈,真是太解氣了,我們這叫夫妻齊心,其利斷金。”雲蕾大笑道。


    燕京大學校園,紅塵的喧囂,始於夜而止於夜。


    午夜,是靜謐的,萬籟俱寂的夜晚,原本是酣睡圓夢的時刻。


    此時,位於燕京大學附近的一所僻靜的房間裏,兩個少年正在開創亙古未有之舉。


    江陽和歐舟師兄弟二人,按照昨日夜遊神的指示,燃香禱告,團膝凝神,三花聚頂,五氣歸元。


    守得一縷神魂,納注元神出竅。


    恍惚間,一位仙風道骨老者悠然而至,朗聲笑道:“兩位小友,別來無恙。”


    江陽和歐舟恭身說道:“前番在武當鬆澗古洞蒙祖師以太陽心經相授,此恩此德,銘記肺腑。一直渴慕真人威儀,久續恭拜致謝之意。今日敢勞祖師駕臨,容後備末學敬拜。”


    言罷,二人躬身拜了三拜。


    真人笑道:“你二人福澤深厚,出身非凡,救苦拔難,抑惡揚善,上乘天意,下諳民心。創亙古未有之舉,秉改善風化之性。老道忝為先人,建樹不過十裏山頭,受眾不過萬千民眾,哪如你等宏圖偉業,普度蒼生,澤濟天下。與汝等相比,老道實乃瑩火之光見之於日月爾。”


    江陽和歐舟拜了三拜,齊聲說道:“弟子後世末學,誠惶誠恐,何敢承受真人讚譽。”


    真人笑道:“聖人有雲,學無先後,達者為尊。當年帝堯不傳尊而選賢,方有後代盛世。目今二位小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老道遠不能及,何敢以一技之長,受小友大禮。”


    江陽和歐舟對望一眼,笑道:“我師兄弟焚香禱告,原為答謝祖師。不成想祖師駕臨,連番謬讚,叫後備末學如何敢當。”


    真人哈哈一笑,說道:“也罷,且讓我看看你二人太陽心經進境如何了?”


    言畢,就見真人兩掌微舉,一股若有若無的純陽之氣直逼江陽和歐舟檀中穴。


    二人不躲不讓,由他隨意施為。


    真人的掌力在他二人體內一轉一收,笑道:“進境神速,果然是舉世罕見的奇才。”


    歐舟畢竟年少,多有奇思妙想,笑道:“網傳祖師在元世祖中統年間曾經以武會友,並且高中武狀元,此情屬實嗎?”


    祖師一捋胡須,燦然笑道:“武狀元不假,後舉中山博陵令也不虛。”


    “哦,祖師後來為何棄官從道?”


    “大元以武立國,崇尚武道。但自世祖之後,子孫耽於奢靡取樂,盤剝百姓,致使官場昏暗,欺上瞞下,民不聊生。我那時一腔抱負,卻無處施展,灰心之下,便掛冠離去。”


    “當年祖師居寶雞金台觀時,自稱大元遺老,曾傳陽神出遊,行蹤飄忽,時隱時現,無論寒暑,一納一蓑,了事於前,未卜於後,能日食鬥米,或數月不食,可有此事?”


    祖師笑道:“那是後人以訛傳訛,那時我因練功走火入魔,致使舉止異於常人,不知寒暑,難曉饑渴,有好事者竟把這當成故事傳揚於世,真真好笑。”


    歐舟和江陽對視一眼,笑道:“祖師能文能武,著述甚廣,且博古通今。曾有名言傳揚後世,似乎與劉基前輩所論有異曲同工之妙。”


    祖師手捋華須,笑道:“年長日久,記憶不深。小友不妨說來聽聽。”


    “玄學以功德為體,金丹為用,爾後可以成仙。儒學者,行通濟時者也;佛學者,悟道覺時者也。”


    祖師笑道:“數千年來,佛道儒皆以普渡眾生為念,三方各執一詞,各擅勝場,且爭論不休。我那時與友人談論,感歎之餘發此言論。如今看來,儒佛兩派姑且不論,惟道者倡導金丹可以延年益壽,甚至助人成仙一事,實屬妄言。”


    歐舟又問:“可是,據傳祖師壽達400歲,而王禪老祖,據說活到了700歲,兩位祖師皆出玄門,若非道法深奧,何以至此?”


    “皆虛妄之言,不可信也。”


    “那麽,祖師何以能夠入夢傳授我等太陽心經?”


    “蓋因你二人肩負造福蒼生大任,具有先天煉化之體,稟賦異於常人,方有常人未達之能。這並非我之所能者也。”


    “當晚祖師夢中帶我師兄弟去往後山鬆澗古洞,祖師可是居住於此?”


    “老道其實居無定所,常年遊曆於名山大川。那個古洞,是五百年前的歇腳之所。”


    歐舟和江陽對視一眼。


    江陽笑道:“抑惡揚善之舉,我們並不知道從何處著手。還請祖師示下?”


    “伯溫有言,須賴後世科技之力,輔以教化之功,方有建樹。”祖師手撚胡須說道。


    “可是,就目前科技界的普遍認識而言,從基因著手,試圖改變人體基因結構,以達到存善祛惡之目的,無異於癡人說夢,讓太陽從西方升起。”


    祖師一撕華須,沉吟半晌,緩緩說道:“在古人看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乃庸才也。但在今世看來,科技日新月異,智能無處不在,隻有人們想不到的,卻沒有做不到的。科學技術的突飛猛進,顛覆了古人多少真知灼見。目今所缺爾,惟倡導者。小友不妨順勢而為,修好學業,待機而動。”


    江陽和歐舟對視一眼,躬身一禮,齊聲說道:“多謝祖師提點。”


    祖師笑道:“今天色見晚,你等元神出竅已久,不可延誤,老道去也。”言畢悠然不見。


    江陽與歐舟將元神歸位,即刻醒來。


    二人互擊一掌,同時笑道:“劉基前輩貫古通今心法,果然神妙無比。”


    再看信香,自真人離去之時依然熄滅,恰好燃去三分之一。


    二人頓覺造化喜人。


    歐舟笑道:“明日午後,我們去潘家園古玩市場淘換一隻香爐回來,焚香以用,以示恭敬。”


    江陽看著插在碗中的信香,笑道:“倉促之間,竟把此事疏忽,真是不應該。”


    “信香珍貴無比,我們也得想個法子加以保存才是。”


    “反正明天要去潘家園,有合適器皿一總買回來就是了。”


    翌日下午,早早完成課時後。師兄弟倆出了校門,乘地鐵就往潘家園過去。


    亂世黃金盛世收藏,近幾十年來,藏品市場隨著經濟的突飛猛進,大量的藏家湧入市場,竟致一珍難求之勢。


    目前各地文玩市場比比皆是,但凡所見者,看似琳琅滿目,其實百無一真。


    這一點業內早已達成共識。


    江陽和歐舟對古玩一竅不通,首次接觸這個行業,想淘得真品,無異於癡人說夢。


    他二人入得園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地攤上一路走一路瀏覽,專撿香爐來看。


    攤主們見是兩個學生打扮的少年,隻當是閑來無事瞎逛的,誰也沒把他們當回事。


    不料歐舟眼尖,加之洞幽探微心法日漸精深,忽然看到一個鏽跡斑斑的三足香爐被攤主置於一旁,當做盛放小件的器皿在用。


    歐舟就蹲了下來,在那個香爐裏翻翻撿撿,最後幹脆把香爐拿起來倒空,裏裏外外看了一遍,底款上有“大明宣德”字樣,細細端詳,發現是個齊頭明,德字少了心上一橫。


    他默運洞幽探微心法片刻,一眼辯出這是個清初仿宣德的珍品。即使不是宣德年製,在當前的市場上,依然非常難得。


    以歐舟和江陽當前洞幽探微心法的進境,已經能察知萬米範圍內的蟲蟻之聲,可是今天才知道,心法竟然能夠辯識器物的年代。


    他雖年少,但處置老成,不動聲色的把香爐置於一旁,在那堆倒出來的小件裏翻撿一陣,挑了十幾個成色不錯的古錢幣,就問價錢。


    攤主是個五十來歲的男性,伸出手一翻一轉再一翻,意思是一百五十元。


    歐舟跟他討價還價一陣後,說這也沒個盛放的物件,不如把那個香爐一起買了吧。


    攤主說那個香爐要五百元呢,你用那個裝古錢幣,不值得。


    歐舟就說,你不也是用這個香爐在裝雜物嗎。


    這話弄得攤主啞口無言。


    此刻江陽也看出那個香爐的不平凡,於是就和歐舟你一言我一語的砍價。說我們隻是個窮學生,哪裏掏的出五百元錢啊。


    攤主原本隻是隨口一說,見他們似乎真心想要,就說那你給三百元吧。


    歐舟說那就連這十幾個古錢幣,一起給你三百元吧。好說歹說,最後以三百五十元的價格,把香爐帶古錢幣一起買了下來。


    又跟攤主要了個手提袋,把香爐裝了。


    倆人心裏偷著樂,盡管不知道這個香爐的真實價值,但三百元買到清初的香爐,實在不算貴。


    轉了一大圈,眼看就到了出口,江陽一回頭,在一家店鋪的櫥窗上瞅見一個紫竹筒,不由得眼前一亮。就伸手拽了歐舟一下,指給他看。


    歐舟近前兩步,施展洞幽探微心法探查,得知竟是宋代之物。


    二人進的店中,店裏以紙硯筆墨為主,看了一圈,來到那個紫竹筒前,就問店主那個紫竹筒何以放在櫥窗裏?


    店主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說那是支窗扇用的。


    二人心裏頓時一喜。


    江陽說道:“我看這個竹筒盛畫筆挺合適,可否賣於我們。”


    老者自櫥窗裏取出來,說道:“這玩意雖說當工具使用,畢竟不是現代物品,想要的話,給二百元吧!”


    江陽就說我們是學生,兜裏沒幾個錢,您能不能少點?


    老者說那就一百五吧!


    二人沒在還價,於是付了錢。


    回到寓所,歐舟就笑道:“師兄,我們的洞幽探微心法既然能辯識寶貝,以後每個周末都去潘家園,看看還有什麽稀奇玩意。”


    江陽笑道:“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人家都說以藏養藏,我們就用青運會的獎金做個投資吧!”


    歐舟說:“水副校長說立項研究需要大筆經費,我們何不從現在開始,就著手準備這筆費用。”


    江陽笑道:“我亦有此意。”


    歐舟點點頭,就出去買了一壺山西老陳醋,一個小塑料盆。回來把醋倒進小塑料盆內,然後把那個香爐放進去泡上。


    江陽就笑道:“你怎麽知道用醋除鏽之法呢?”


    歐舟說我爸爸經常會用這個辦法給古錢幣除鏽。


    接著就拿起那個紫竹筒,拔下蓋子對著光往裏邊瞄了瞄,然後用一個抹布裏裏外外擦拭一番,就把那三根信香裝了進去。


    蓋上蓋子,就笑道:“師兄你看,長短粗細正合適,好像天生就是為這三根信香準備的。”


    江陽打趣道:“似乎冥冥之中,總在有意無意的幫助我們呢!”


    歐舟笑道:“這叫得道多助。”


    江陽說道:“依我說,應該是順天者昌才對。”


    師兄弟說笑一番。


    這時的他倆,若是知道這是當年陳摶老祖用來裝信香的竹筒,定會大呼不可思議。


    的確,冥冥之中自有天助。玄濟經的上幾代傳人們,總在暗中指引,幫助,使他們倆一步步走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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