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麽?”葉桑晚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臉頰發紅。


    雲珩搖搖頭,心裏隻顧著自己偷樂。


    阿晚的院子叫星回居,給他院子取名為星辰居,阿晚的小廝叫東白,而他的小廝喚月白。


    這麽工整對稱的名字,阿晚分明就對他有意,雖然阿晚從未對他說過一句愛慕自己的話,可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告訴自己,阿晚愛慕雲珩。


    月白很有眼力見的離開,將空間還給二人。


    葉桑晚帶著他在院裏走了一圈,有些可惜地道:“屋裏現下隻有家具,等明日東西回來才能一一布置上。


    現在帶你去瞧驚喜!”


    推開書房的門,葉桑晚找到隱藏的暗門,牽著大黑帶著麵帶詫異的雲珩,走過七扭八歪的小道,待瞧見亮光時,兩人一狗竟出現在了星回院,葉桑晚的書房裏。


    大黑帶著疑惑的眼神,奇怪的“嗷嗚”了一聲,又想鑽進那暗門,探索神秘。


    雲珩幫忙拉住了大黑,他眉目舒展,似乎有著無限的歡愉:“阿晚,你這般可知自己羊入虎口?”


    葉桑晚呸了他一口,“我如此信你,您竟想當狼!”


    她將手裏的狗繩捧到雲珩麵前,“不過,我有狗,還怕你這隻大尾巴狼?”


    他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些懊惱自己為何給自己找來這麽個麻煩。


    大黑似乎是感受到了雲珩的嫌棄,朝他“汪汪”的吠了兩聲表示自己不滿。


    雲珩伸手將葉桑晚圈進自己的懷裏,冷峻的眉眼如同春水,眼底隱藏著深深地克製,“阿晚,謝謝你。”


    “可喜歡?”葉桑晚抬起腦袋,睜著大大的眼睛,笑如春花,像是在等待他的誇獎。


    雲珩不置可否地道:“喜歡。”


    “那作為交換,我想知道你退伍回來,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雲珩的剛還溫柔的目光忽然碎裂,眉眼間戾氣聚攏,轉瞬之間他的眼睛猶如冰雪,沒有一絲溫度。


    他冷漠的推開葉桑晚,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葉桑晚唇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轉瞬即逝,也順著他的動作,與她保持著該有的距離,“自然是葉桑晚。”


    她的語氣冷漠非常,神情冷肅,眼尾帶著一抹嘲諷。


    這樣的葉桑晚,令他手足無措,卻因心中的警惕,最終沒有再說什麽。


    良久,似是受不住葉桑晚戲謔的目光,他神色黯然地扔下一句:“阿晚,我明日再來看你。”


    葉桑晚身子僵硬,垂著眼眸,什麽也沒說,等聽見雲珩抬腳離開的動靜,這才抬起頭,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狗男人!”


    大黑用前腳撓了撓地板,發出“嗚嗚嗚”的聲音,配合著擺動得像個陀螺似的尾巴,仿佛在說:“我就是狗男人。”


    與雲珩的小插曲,葉桑晚並未放在心上,他是從軍隊裏退伍回來的,以葉桑晚前世累積的經驗來看,他身上的任務應當十分機密。


    若是換個角度想問題的話,雲珩若是詢問她關於隨身空間的事,她應該也不會全盤托出的。


    所以,到此為止。


    葉桑晚做好了雲珩腿上徹底好後,隨時有可能離開她的準備。


    雲珩很好,但她不能戀愛腦。


    ——


    雲珩說今日會來看她,可小苑裏定製的物什都來回拉了三趟,日上三竿也不見她的蹤影。


    將各處院落的東西命下人全部搬了屋裏。


    葉桑晚帶著桃良和清祀去了星辰院,把雲珩的起居室先收拾了出來。


    星辰院用的深藍與橙色作為主色調布置,深藍的沉悶中帶著一抹活力的橙,咋一看去,就覺得神采奕奕。


    清祀驚奇地瞧著古怪的搭配,笑著道:“主子眼光真好,這院子也不知道未來是誰入住,定能得他歡心。”


    月白猛地被口水嗆到直咳嗽。


    桃良昨日可是瞧見雲公子麵色黑沉著離開的,清祀這般不合時宜說這些話,讓她不安了扯了扯清祀的衣袖。


    葉桑晚彎彎翹起,大方地道:“這院子是專門為雲公子備下的,月白一人恐難打理,你們平日若是有空便來此幫扶一二。


    另外,大黑牽來給月白照料吧!”


    清祀忙嘰嘰喳喳地道:“大黑月白照料正好,我們幾個都怕它。”


    忽然想到大黑是雲公子送給主子的,她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衝葉桑晚解釋:“主子,奴婢不是嫌棄它的意思,奴婢……”


    “無妨。”葉桑晚見布置的差不多便抬腳準備回去布置自己的地盤,她邊走邊道:“在我跟前伺候無需這般拘束,想說什麽便說。


    但,不得違抗我的命令。


    你們幾個身為燕回居的丫鬟,自是我的顏麵。


    往後多想少問,謹言慎行。”


    桃良和清祀對視一眼,連聲應是。


    主子的雷厲風行,桃良是見過的,昨晚她已經提醒過了初歲和清祀,好在今日沒出什麽大問題。


    回燕回居的路上,下人們每個人都很忙碌,都說將心比心,葉桑晚先是親手醫治了惠娘,又大方的買肉買菜給他們辦接風宴。


    下人房的的上下鋪大床,每個人都配置的大方櫃,桌椅板凳,厚實的被褥,無一不體現著主子對他們的重視。


    這讓他們對未來充滿期待的同時,又得到了主子給予的溫暖,是在別處得不到的。


    他們很珍惜與葉桑晚的這段主仆情誼,所以也鉚足了勁要為葉家小苑出力。


    就拿那位砍了39個土匪人頭的江幾把,此時左手右手各舉著一張木榻,還不忘同葉桑晚傳信:“主子,外頭有個老頭尋您。”


    桃良與清祀忙護著葉桑晚,衝江幾把喊道:“你快離主子遠些,莫要傷了主子。”


    江幾把憨憨一笑:“俺、奴不過去。”


    葉桑晚衝他笑笑,又側頭看向清祀,“你將朱爺爺迎進前院花廳,並親自囑咐門房,往後若是村長家、雲家的人,直接放行。”


    “是。”


    說著葉桑晚又忽然想到,“明日遷居宴,讓江總管與門房的人跟著朱爺爺認人,往後免不了要與這些人打交道,不認識可不行。”


    葉桑晚打發了桃良回星回居,讓她幫著初歲整理院中的事物。


    待她走到前院的花廳,正與朱朝章碰頭。


    兩人異口同聲地喊:“朱爺爺。”


    “晚丫頭。”


    前者歡欣雀躍,後者局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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