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林詩茉生氣地製止,“是我先騙了阿晚,可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爹今年的評定將會不達標。


    因為爹爹的失職,已經讓這兩個村的村民們家破身亡不說,現在又來給阿晚添麻煩,現下我們寄人於屋簷下,又綠我們不得如此放肆!”


    又綠覺得林詩茉的說法太絕對,仗著自己是府裏的家生子,自認為與林詩茉有不是姐妹勝似姐妹的關係,她不屑地道:“我們也一定要住在這葉家,這裏雖然大,府裏下人的禮數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奴婢打聽過了,那邊山腳下的那處宅子,是您一直命奴婢打聽那位公子的家!”


    那位公子,指的是當初在南街上,葉桑晚帶著玫瑰香水與安以慧再次相遇時,順手幫林詩茉幫忙住小偷的雲珩。


    和葉桑晚做朋友,林詩茉其中的目的便是因為雲珩,以為葉桑晚是那位公子的妹妹,所以才在滿香堂開業時博取葉桑晚的好感。


    但用完滿香堂的產品後,也確實成為了滿香堂的死忠粉。


    可那之後,林詩茉在滿香堂再也沒見過葉桑晚。


    有錢人家的小姐大多講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加上鎮上流民作亂,林詩茉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能出府。


    所以也一直沒有時間去打探那位公子的消息。


    又綠確實仔細地打聽過了,也知道葉桑晚和雲珩已經定親,卻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自隱瞞。


    “當真!那位公子姓甚名誰,可有婚配?”


    又綠抬了抬下巴,“那位公子姓雲,單字一個珩,是從邊關退伍回來的,聽說是得了腿疾。不過小姐別擔心,那雲公子的腿疾好像尋了鎮上的徐醫士瞧好了!四肢健全!”


    重要的事一點不說,就連葉桑晚治好雲珩的消息也被安給了鎮上醫術最好的徐醫士。


    “既然這位雲公子也住在這的話,不是阿晚的哥哥,那他們的關係是?”


    又綠搶打斷道:“是表兄妹!對,是表兄妹!”


    林詩茉聞言,忽然癡癡地抿著嘴笑,粉紅色的雲團漸漸地爬上臉頰。


    “他的事還需從長計議,眼下還是住阿晚這最穩妥,我剛才說的話你可都聽清了?不許給我招惹是非!”林詩茉羞赧地警告。


    “噢~”又綠嘴裏應著,兩隻眼睛咕嚕嚕地轉個不停,她轉移話題道:“又綠,你伺候小姐小憩,我外頭隨便逛逛!”


    “是。”又青認命地曲了曲腿。


    林詩茉再次出言提醒:“出去可以,但別忘了我的話!”


    “好好好!我的好小姐!”


    又綠蹦蹦跳跳地走出房門,甩著裙擺上的禁布,活像一隻剛被放鳥籠的小鳥。


    她高抬下巴,試圖比小苑裏下人們的下巴更高,形象地展示著什麽叫做“眼高於頂”。


    又綠一路打聽,卻也聰明地知道什麽專挑柿子軟的捏,沒敢開口問小苑的下人,基本是問來往忙碌的婦人、小孩。


    但最好忽悠的是小孩,她拿出一包蜜餞在手上掂了掂,抓住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小孩便問:“小娃兒,有沒有吃過蜜餞?姐姐手裏的蜜餞裹了糖霜,可香甜了。要是想吃的話,隻需要回答姐姐一個問題,就可以得到一粒作為獎勵!”


    “姐姐,我想吃!”


    “姐姐,我也想吃!”


    “……”


    又綠見這麽多小孩舉手,於是問道:“你們是不是都喜歡葉桑晚,葉姐姐呀?”


    “那是晚丫姐!才不是葉姐姐!”有小孩反駁。


    那位小孩回答了問題立即得到了一顆蜜餞作為獎勵,頓時惹得眾位小朋友的看過來的羨慕眼神。


    “那有沒有那位小娃兒告訴姐姐,你們為什麽這麽喜歡晚丫姐呀?”


    有人道:“晚丫姐治好了我的肚肚疼,喝苦苦藥的時候還偷偷給我糖吃。”


    “我家沒口糧的時候,是晚丫姐送給我家五斤紅薯!”


    “給我們發新棉衣和暖和的棉被!”


    “每天還給我們吃雞腿和雞蛋,還有豆汁!”


    “……”


    又綠隻用了一小袋的蜜餞,獲得了許多關於葉桑晚讓村民們獲得好感的做法大全。


    自家小姐想要幫助老爺得到村民們的認可,必須要下狠功夫。


    她遠遠地注視著葉桑晚那毫無邊界感的親厚,隻覺得葉桑晚愚蠢至極,再有錢又如何?始終擺脫不了泥腿子的身份。


    瞧瞧她那主子不像主子的羊,還好意思讓人叫她主子,又青呸呸了兩口,想到林詩茉的告誡,隻好悻悻地打道回府。


    小姐又沒說每天都不讓惹事,暫且讓她先舒服這一天,明天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第二日,天公繼續做美。


    這是,半月坡村和旺村進行家園重建的第四日,這四天裏兩個村加起來已經建好了八幢房子,其中二進房有五套,三進房有三套,進度那叫一個飛快。


    葉桑晚一如既往的天一亮就起床,葉桑晚這頭還剛梳到一半,又青神色匆匆地在桃良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她撲通一聲跪在葉桑晚跟前,嚇得葉桑晚整個人從凳子上彈起來。


    “葉姑娘,我家小姐她忽然發高熱,聽聞您醫術了得,又綠已經去鎮上請大夫了!可奴婢怎麽叫我家小姐都叫不醒,這才鬥膽來求葉姑娘!”


    葉桑晚這才坐回原位:“桃良,你去青竹居找竹山取一壇太老爺收藏最烈的酒,協助又青給林小姐擦身子,立刻去!”


    “葉姑娘……”


    桃良火急火燎地將又青拉了出去,邊跑邊給又青解釋烈酒擦身的醫理知識。


    初歲加快速度給葉桑晚綰了個最簡單的發式,清祀已經提著藥箱已經侯在一旁。


    林詩茉到底是林縣令的千金,在小苑出事不好給林縣令交代,即便人家是不請自來。


    匆匆趕到客房,桃良和又青在給林詩茉擦身。


    葉桑晚走過去,翻了翻林詩茉的眼皮,邊把脈邊問:“昨日你家小姐麵色紅潤也不像患病的模樣,這怎地說病就病了?”


    “又綠昨晚值夜,說是這臥房的窗戶壞了關不上,應是吹了一夜的風導致的。”


    葉桑晚點點頭,側頭對桃良道:“馬上找人過來修!”


    確定林詩茉的確實是著涼導致的發燒,葉桑晚取出退燒藥教又青給林詩茉喂藥。


    葉桑晚將林詩茉剛才把脈的手蓋回被子裏,竟發覺那被褥裏濕淋淋的,不像是被汗水打濕的。


    況且,以現在的天氣也不足以讓一個人流汗浸濕被子,這裏大頭有蹊蹺!


    “清祀,找楊管事重新取幾套被褥過來備用。”


    又青不解:“這被褥怎麽了?”


    葉桑晚瞥了她一眼,見她眼裏除了疑惑再不含有其它雜質,回道:“許是出汗弄濕了。一炷香後你家主子如果出汗退熱,再按這個方子取藥服下一日就能痊愈。這些藥材府裏都有,桃良你帶又青去抓。”


    這時,桃良去而複返。


    又青有些為難,“桃良幫我抓回來吧!主子這樣我不放心……”


    “我記得與你們一道來的還有一位婆子,讓她過來守著,清祀你也留在這。入你家小姐口的東西,還得你這做貼身丫鬟的操持,別出了什麽岔才好。


    又青一怔,朝葉桑晚服了服身:“又青多謝葉姑娘提點。”


    待兩人離開抓藥,葉桑晚往角落邊上,不屬於這間屋子的物件——香爐走了過去。


    香爐外部被人打理的很幹淨,裏頭有不少香灰,葉桑晚瞧了瞧,裏頭有一小節未燃盡的香。


    葉桑晚對香料沒有什麽研究,隻是瞧著新鮮的香灰和舊的香灰不一樣,於是撿起那小節香嗅了嗅。


    葉桑晚恍然大悟,這香是迷香,這東西還是雲珩給普及的,裏頭能致人昏迷的藥物下得很重,哪怕是幾百斤重的野豬聞到了也叫不醒。


    趁著那婆子還沒過來,葉桑晚又起瞧了眼窗戶,窗欞上可見幾處人為的痕跡,窗口下一塊突兀的石頭,讓葉桑晚有了大致的猜測。


    葉桑晚抬頭看了看時間,外頭的腳步聲有些急促。


    推門進來的,是那位婆子,她頭發有些淩亂,臉上有油光,看樣子是剛剛從床上被人強行叫醒的。


    身後是小苑裏的丫鬟,一臉正氣地站在那婆子後邊。


    “你們好好照顧林小姐,再犯一次,這個月的月銀就別要了。”


    兩丫鬟對視一眼,瞳孔來閃過一抹了然,齊齊道:“奴婢謹記絕不再犯。”


    說完,葉桑晚提著藥箱抬腳離開,從始至終,那位婆子連個表情都沒給她。


    一路上,先是遇到府裏來修窗戶的工匠,而後是幫忙一道來送被子的清祀和楊管事,緊接著……


    如葉桑晚猜想的那樣:江慎帶著朱一鳴,驚慌失措地朝葉桑晚走了過來。


    朱一鳴,前麵提到的,朱朝章的長孫。


    “何事如此驚慌?”葉桑晚迎了上去。


    江慎回道:“是縣令千金身邊的人,那丫鬟去鎮上請了位大夫說是給林小姐看診,可那大夫剛下車就指著村民們說他們中了毒,村民們一聽嚇得不清。


    正巧廚房正抬著早食給大家分發,那大夫指著那豆汁,直說裏頭有毒,現在村民們正舉著鋤頭、鏟子讓主子您給個說法!”


    原來是這樣子!


    從林詩茉生病,到鎮上請大夫,確實挑不出錯來。


    隻是,那動手的人確實有些潦草留下了許多把柄,不然葉桑晚也要被騙過去了


    將手裏的藥箱交給旁邊灑掃的小廝,她頗有興致的笑了笑:“去瞧瞧!”


    她倒要看看這出戲是怎麽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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