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村民們的激烈討論,哪怕是不利於又綠的,她竟還露出得逞的目光,暗地裏拍了拍老頭的肩膀,誇了一句:“做的不錯!”


    老頭嘿嘿一笑,心想自己不過是來說幾句話就憑白得了五十兩銀子,那人還說隻要做得好,還能多得五兩的賞錢,這可比在鎮上給人算卦強上不止一百倍。


    “別裝了!你這吃食裏的毒是慢性毒藥,吃一次根本死不了人!不然這些村民早死了!”又綠抱著胳膊,鄙夷地盯著葉桑晚。


    “哦?那你是從何處得知我給大家下的是慢性毒藥?”葉桑晚與她對視,一派凜然地問道。


    又綠雙眸微閃,再次拉那老頭出來當擋箭牌:“自然是醫士說的。”


    葉桑晚的目光看向老頭,“這位醫士瞧著仙風道骨,容光煥發,再加上這標準的手勢,應當是極為信奉道術,應當是個尊道貴德之人。”


    葉桑晚這般誇著老頭,老頭當即笑得露出十二顆牙齒,正要與葉桑晚攀扯一番,又綠用胳膊肘頂了一下他的後背。


    老頭那手勢這才迅速的收了回去。


    葉桑晚這段話含義頗深,朱朝章和朱一鳴等念過書的人幡然頓悟。


    “咳咳!”老頭輕咳幾聲,老神在在地道:“這毒藥名喚落實回,長時間服用可造成神誌不清,渾身無力,昏迷後直接在睡夢中死去……”


    “啊!怪不得我最近覺得自己幹活有些吃力!”


    “對對,我也覺得我的腦子不太清醒!”


    “啊!你這毒女,為何要害我們!”


    葉桑晚瞧著又被帶起節奏的村民們,冷笑一聲。


    “敢問這落實回的主要幾味藥材是什麽?這位醫士,您忽然蒞臨我們半月坡村又是為何?”


    老頭撓了撓腦袋,他又不是真正的醫士哪裏能說出這落回實主要幾味藥材是什麽?


    他求救目光看向又綠,又綠也沒想到葉桑晚會問這一出,她做了個手勢,老頭隻好硬著頭皮地解釋道:“老夫是被請來給縣令千金瞧病的,隻是這一下車就瞧著這些村民們有了中毒的症狀,我也是好意如此。隻沒想到你這女娃生得倒是好看,心裏卻如此歹毒。”


    “既然是要去給縣令千金瞧病的?那為何要在此耽擱?如實我沒記錯的話,縣令千金忽然發了高熱,高熱可是會死人的!可我瞧著你幾人的神色一點也不著急呀?”


    又綠聞言,就像是被忽然揪住尾巴地老鼠:“我家小姐奉的是縣令大人為半月坡村和旺村重建,是帶著賑災的銀兩前來,小姐向來善良,知曉有人打著救助的旗號謀害他人性命,定然也會支持我等的決定的。


    況且,你不應該解釋一下為何你墊付銀錢給村民們建房,要比上麵上的價格上要貴上幾兩銀子呢?你無非打著幫助村民重建的旗號,做那貪汙之事。”


    葉桑晚拍手鼓掌,“又綠姑娘說的好!但,你們為何不直麵回答我的問題呢?落實回裏最重要的幾味藥材是什麽?”


    “哎喲!”老頭忽然驚呼一聲。


    別人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葉桑晚卻看清了又綠的動作,她推了一把老頭。


    葉桑晚更加認定了自己的猜測——這老頭不是醫士。


    老頭隻好硬著頭皮胡掐了幾個藥名:“白芷、麻黃、荊芥……”


    “這幾味藥不是咱平時染上風寒時宋大夫給咱開的藥方嗎?”人群中,不知是誰鬱悶地嘀咕出聲。


    為此,老頭又被重重地推了一把。


    又綠的眼神駭人無比,恨不得把眼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頭給生吞活剝了。


    又綠站了出來,索性破罐子破摔:“葉姑娘,你敢不敢讓人搜搜你的廚房和院子,有沒有下毒一搜便知。”


    葉桑晚帶著一點嘲諷地道:“搜到是可以,隻是要搜的話是不是應該……”


    又綠取出令牌向眾人展示:“這是衙門的搜捕令!還不讓開!”


    葉桑晚死死地盯著又綠,眼裏平靜無波,下一刻往旁邊一避,讓又綠帶著幾個做衙役打扮的人大喇喇地闖了進去。


    那幾個衙役,應該是與林詩茉一道來保護她的,隻是今日被用來當了出頭鳥。


    忽然,那老頭想要趁亂逃跑,被江幾把當場逮住。


    “你們幹什麽?難道還想殺人滅口?”老頭吱哇的叫嚷著。


    江幾把不知從何處取了一塊爛布將她的嘴給堵上,“放心吧!這裏人多,不會要你性命的。”


    與此同時,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上響起,後麵的黃土被高高揚起,具體來了何人,瞧著也不真切。


    在眾人疑惑地目光下,林滿誌等人翻身下馬,朝朱朝章等人禮貌地拱了拱手。


    然後走到葉桑晚身邊,“聽聞茉茉發了高熱,我是來瞧茉茉的。隻是,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他指了指地上滿是泥沙的吃食。


    “林小姐這時候應該已經退熱。


    關於這裏發生了何事林縣令當真一點也不知嗎?”葉桑晚雙目驟然一審,嘴角冷漠地抿著。


    “可是茉茉給葉姑娘惹了什麽麻煩?我替她向你賠不是,她在家裏被寵壞了,你別跟她計較。”


    葉桑晚看向林滿誌,好看的杏仁眼裏早已一片冰冷。


    “林縣令,林小姐的丫鬟帶著這醫士,指證晚丫頭下毒謀害村民,還說晚丫頭利用此時行那謀財害命之事。


    眼下,那人拿著搜捕令在苑裏搜物證搜苑,真是荒唐至極!


    晚丫頭是什麽人,我這做村長的心裏頭明的跟麵鏡子似的,今日你要不給個說法,老頭子就算寫狀紙我也要告到上頭去!”


    朱朝章氣得說話都在哆嗦。


    “楊爍,立即帶人去瞧瞧!”楊爍就是楊捕頭的名諱,他抽空遞給葉桑晚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帶人衝進了院子。


    葉桑晚也讓江幾把那冒充醫士的老頭押送大林縣令麵前:“這位是林小姐身邊的丫鬟請回來的醫士,說我下毒之事就是他先提出來的。”


    林滿誌淩厲地眼神朝他掃了過去,那老頭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


    “嗚嗚嗚嗚……”


    見老頭有話要說,江幾把取掉了封住他嘴巴的抹布。


    “青天大老爺,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冒充醫士騙人,可這一切都是那個姑娘強迫我幹的!真的真的,這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衙役中有人說道:“大人,這人是鎮上替人算卦的道士,這道士為了賺錢坑騙了不少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道士?他是道士?怪不得一點醫理都不懂!”


    說話間,那位被說印堂發黑的小夥抹了一把臉,手上竟沾滿了混合著泥沙的汙垢,這哪裏是印堂發黑,這明明是晨起時處理昨晚取暖用的草木灰不小心沾臉上造成的。


    “縣令大人,這等惡毒之人哄騙我們誤會阿晚,居心叵測,您一定要嚴懲不殆!”薑沿耀見勢插針。


    那些牆頭草般的村民們見自己被人哄騙,紛紛發言,讓林滿誌一定要嚴懲這個壞人。


    鄙視,看向葉桑晚的目光,充滿了愧疚。


    “阿晚,是我們不對,竟信了這人的胡話……”


    “晚丫頭,對不住……”


    葉桑晚默默地將臉扭向一邊。


    道歉,或許為時尚早。


    “老爺,奴婢冤枉啊!這葉姑娘的廚房裏確實搜出來了一袋奇怪的粉末,這粉末裏頭就有落實回!”又綠被衙役架起來,雙腳離地的亂踢踏著。


    旁邊,確實有人提著一袋東西。


    福嬸等人望去,正欲說些什麽,葉桑晚不認同的搖搖頭。


    “拿過來,徐醫士馬上就到。這袋子裏有沒有還得聽聽他老人家驗過才行。”


    葉桑晚微微一愣,徐醫士遊曆回來了?


    不一會兒,村道上果然一前一後的出現了兩輛馬車。


    又綠自顧自地喋喋不休:“大人,這葉姑娘居心叵測,她命人將我等安排在一處破舊的客房,那窗戶壞了不說,害得小姐吹了一夜的涼風,害得小姐一夜之間發了高熱。您一定要為小姐做主啊!”


    葉桑晚那如秋潭般的生眸忽而幽深下來,臉上布滿了冰冷,“破舊的客房?又綠姑娘應該還不知道吧?我這處宅子是大概在兩個月前建好的,小苑裏連牛馬住的棚子都是嶄新的,何來破舊一言?”


    “那你就是故意針對我家小姐?”


    “哦?我為何要針對你家小姐?”葉桑晚好奇地反問。


    “我家小姐愛慕雲公子,你自覺比不上我家小姐,所以故意刁難她!”


    葉桑晚兩個瞳仁幾乎要跳出來,這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不知道?


    “嗬嗬。江楠,上物證。”葉桑晚高喊了一聲。


    江楠把那扇被石頭破壞的窗戶擺放在林滿誌跟前,排列順序為:窗戶、石頭、零食的被子,以及刻意的香爐。


    “又綠姑娘,我也是有物證的。”葉桑晚眼裏的冷光化作淩淩鋒芒。


    又綠不敢看她,低頭又喊了一句:“老爺,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大人,徐醫士來了。”楊捕頭道。


    徐醫士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張了張嘴,楊捕頭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講了一遍。


    徐醫士還沒驗便直接道:“葉大夫的品行老夫認為是極其信得過。前有免費贈給濟元堂的被硬物卡住喉嚨的方法,這才不到三個月已經救人無數……


    後又救了張榜求醫的季老爺,更是讓人不準泄密於外人,葉姑娘不求名利,已然值得敬佩有餘。


    後來瞧我癡迷於醫術,對那針灸之術極為迫切,又將醫術傳授於我,更讓老夫為之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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