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沈閑月喜上眉梢,她這段時間在府裏養傷,都快悶出蘑菇了。


    而且,與湫水村的村民了解了當下農事時,發覺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應該種在北方的小麥卻種到了氣溫比較溫潤的南瑞國,南方雨水豐富,卻唯獨沒有水稻,就連紅薯、土豆、黃豆等作物根本聽都沒聽過。


    懿祥院


    季嫣然麵露擔憂,她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覺得這次沈晏的做法有些離經叛道了,“老爺,你怎可容她們姐妹如此胡鬧!”


    沈晏給季嫣然倒了盞茶,又給自己續上一杯,這才慢悠悠的說道:“你啊!就是慈母多敗兒。她們年紀越來越大,你日日將她們護在繈褓裏,是永遠長不大的,你瞧阿月,不就是被你寵成這個樣子?不經曆一些風雨,日後嫁到郎家定是要吃虧的。”


    “我也不想沈家的招牌砸在我手裏。”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有些深遠,語氣篤定:“而且,她們個個本事大著呢!”


    季嫣然當然知道沈晏的擔憂,她連忙開解道,“老爺十多年前從北楚國引進的小麥在南瑞國試種成功,已然造福了南瑞的百姓,若不然現下百姓也隻是吃點更加低產的高粱和栗米而已。”


    似乎她又想到了什麽,又道:“沈家的傳家寶……”


    沈家的傳家寶,一直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傳嫡不傳長。


    可是到了沈晏這一輩,他並未繼承什麽傳家寶,不過先祖的手記倒是繼承了不少。


    此時,沈閑月揮退了房裏的所有人,用手指逼出一壺空間裏的靈泉水,痛快的喝了滿肚。


    其實,這個空間是原主十歲那年發現了,但並不覺得這水有什麽特別的。直到有一次爬牆摔得比較嚴重,喝了泉水發現傷口愈合的比平時要快,這才有了原主時常飲用的記憶。


    若不是原主對沈府所有人有偏見不肯將此秘密與家人們分享,也不至於因為傷口發炎而被發燒燒死。


    心裏免不了為原主唏噓,不過很快就將自己的心態擺正,她沒有什麽大誌願,隻想好好的活著。


    可沈家的“六年亡家之約”,就好像斷頭台上快要落下的刀,無形中成了自己在古代養老的最大阻力。


    如今唯一的活路,就是先解除沈家的“六年亡家之約”危機,後邊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農曆二月十六,正是沈晏與湫水村村民約定的日子。


    沈晏安排了沈管家接手了試驗田劃分一事,把相應的農戶名單及銀兩分別送到了各個主事人手裏。


    一大清早,在侍衛和管家的配合下沈晏、沈幽舞、沈惜夏、沈秋栗積極的接待了村民。


    他們的做法基本大同小異,給出了幾個方案:一是按市場價收購田地、二是租賃,總而言之,村民多多少少都得到了一些物質上和基本的精神安慰。


    被人最不看好的沈閑月則在晚飯前,慢吞吞的接見了手上十三戶當家人。


    凝輝閣,是沈家暫時用來接待客人用的地方,會客廳前頭,種了一棵巨大的柚子樹,柚子樹味道清新好聞,讓人不由自覺的歡快。


    一早,沈閑月自掏腰包安排廚房做了兩桌子好菜決定擺在柚子樹下,菜的樣式不多,但是肉實打實的夠吃。


    這時,沈閑月坐在上位單手端著杯子飲茶,凳子上墊了厚厚的坐墊沈閑月的腚暫時安好。


    看著被丫鬟吹雪引進來的村民,臉上漸漸掛起禮貌的笑。


    “各位爺爺伯伯叔叔嬸嬸們快快請坐,今日請大家過來吃頓便飯,順便商量試驗田一事,不必拘禮,都坐下吧!”沈閑月連忙起身,朝大家見了禮。


    眾人連忙擺手不敢接禮,個個拘謹著,也不敢落座。都用眼神去瞟前頭一位長者,長者不卑不亢,從進門便開始打量沈閑月。


    沈閑月心下了然,頓時明白這位長者應該在這群人中,有不小的威望。於是她掛起淡淡的微笑,帶著敬意問:“這位爺爺,不知道怎麽稱呼您?”


    “在下不才,是湫水村的村長,姓陳,單名一個山字,平日裏大家都敬我一聲陳村長。”他滿是溝壑皺紋的臉上,露出了點疑惑。


    自沈家人來到這湫水村,他便派了自家在鎮上的三兒子打聽了沈府的消息,印象最深的當屬這位四小姐,簡直可以用“不堪入目”來形容,這跟村裏一般的閨女都比不上,所以當他們知道被分配給最無用的沈閑月時,所有人都不好了。


    可現在見她抬手之間十分的有教養,並不像傳聞中的樣子,心裏不免有些好奇和期待。


    “陳爺爺,既然大家都沒什麽心情吃飯,那我們先談談田地的事。大家這邊請。”在吹雪的攙扶下,沈閑月將位置挪到了會客廳,會客廳提前準備了許多凳子,剛好夠村民落座。


    大家忸怩的坐下,眼睛卻四處亂瞟,畢竟都是窮苦百姓,“大戶人家”的傳聞,也都是從別人口中一傳十十傳百傳出來的,如今第一次見,也隻是覺得比自己家裏稍微規整了一些罷了。於是便興趣缺缺。


    沈閑月依舊一副親近可人的模樣,朝大家問,“不知道各位對沈府這試驗田之事有何意見和建議?”


    一時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隻有一個婦人顫著聲音小聲嘀咕,“有錢拿就行!”


    眾人聞言,麵露尷尬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我先說說我的方案,首先大家手裏的田地都是祖上一代傳一代留下來的,賣掉不符合實際。”這個說法,大家都沒意見。


    “那我這邊給到大家的方案是租賃,我租你們的田地種植,按年給銀子,種什麽,怎麽種?這個要聽我的,這個大家有沒有異議呢?”


    陳山連忙問,“不知道這怎麽個租法,一年給多少銀子。”這句話,問到了大家的心坎上。


    “五兩銀子一畝每年怎麽樣?”


    眾人臉上立刻驚喜連連,交頭接耳覺得很可行,因為打聽到早上其他的村民租賃不過才三兩銀子,因此大家都沒有異議。


    沈閑月接著說,“既然大家沒意見,那我接下來說點別的,這田租下來,靠我一個人肯定是種不完的,我想請大家協助我一塊打理,每個月每人按300文月例,若是家中帶著小孩一塊幹的話,小孩每人100文,超過十歲的則是180文,這事不急,先給大家透個氣,大家回去商量一下,到時候再過來報人數。”


    眾人聽完都覺得天上掉了餡餅似的拍手稱快。


    陳村長精明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他將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咳了咳,“不知四小姐給到大家這般優待,是為何?”


    沈閑月笑了笑,坦然回答,“在我負責的範圍內,可能會比別處會累一些。”


    “要如何個累法?”別錢沒賺到,連命都搭上了。


    沈閑月歪著腦袋想了想了想又道“比如我眼下比較著急的一件事,就是讓大家幫忙摳肥,這一百畝的肥,要的可能比較多,可能這一年下來會比之前多費一倍的功夫,都是一般的農活,不會讓大家有什麽生命危險。”


    大家心下了然,覺得四小姐人真好!


    於是,拿出了提前寫好的租賃條約簽字,直接按照家裏的田地畝數領銀子,大家揣著銀子,臉上神采奕奕,沈閑月便安排擺飯,大家放開心吃了個肚兒圓。


    最後沈閑月還把剩下的菜讓大家平分帶回去,為此又刷了一波好感。


    眾人臨走之際,沈閑月單獨留下陳山及大兒子陳大智,讓他們幫忙統計做工人數,和放出收購農肥之事,又給他們留下對牌,讓他們有事隨時上門找她。


    一番折騰下來,沈閑月隻覺得疲憊不堪,存銀子的小箱子也空了,整個人更不好了。


    會客結束,沈晏差管家來問沈閑月此舉有何目的,沈閑月隻敷衍了一句話,“吃人嘴短,那人手軟。”最後不了了之。


    後來連續幾天,沈閑月一邊養病,一邊規劃種田事宜,並且在自己住的寒月閣接見了好幾次外男,引得其他幾位小姐惡語連連,尤其家教最好的沈幽舞最為明顯,聽聞氣得摔了幾次茶盞。


    沈閑月聽宋嬤嬤日日在她耳邊嘮叨,也隻是置之一笑,安心養傷,再沒有闖禍抗議。


    這一日,沈閑月的傷終於見好。


    在臥室裏悶了將近半個月,於是決定出去放放風。


    她吩咐下人將平日用慣的工作台搬到院子裏的斜豫亭裏,握著自製的炭筆寫規劃。


    “啪嗒。”腳邊落了塊石頭。


    沈閑月瞟了眼,又繼續寫規劃。


    “啪嗒……”又是連續兩塊石頭落在腳邊。


    沈閑月有些心煩,站起來四下張望,卻沒有發現是誰在惡作劇。


    忽然眼前一花,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帥氣俊逸的臉,臉上帶著一抹壞壞的笑,白暫的臉透著棱角分明的堅毅,長長的睫毛配上一雙丹鳳眼,清爽又帥氣。“小阿月,想我了沒?”


    “陸景寒!你要死啊!”沈閑月握拳就往陸景寒身上招呼,敢嚇本姑娘,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陸景寒眼疾手快連忙用手掌裹住沈閑月揮來的小拳頭,一臉嫌棄,“這才幾日不見,你這小脾氣見長啊!”


    沈閑月冷哼一聲,收回拳頭抱在懷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沒好氣的問:“你來幹嘛?”


    來人便是與沈閑月齊名的南城“街頭雙霸”。


    沈閑月和陸景寒的那點破事還是要從五歲那年說起,起因是沈閑月蹴鞠用的蹴球不小心踢到了陸景寒的院落,沈閑月翻牆找回,撿到球的陸景寒見蹴球十分精美,便起了貪下的心思,爭執之下便打了一架。


    後來陸景寒便時常翻牆過來找沈閑月玩,兩人因此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陸景寒走到沈閑月的對麵蹲下來,撐著下巴伸手去搶沈閑月的種田規劃,隻是大概的看了幾眼,賊兮兮挑著眉說,“帶你出去玩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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