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搞事情牽製曹軍,隻需要單方麵算計張遼。


    為了與太史慈攀上關係,龍驤特地采用魯肅的組合計。


    自從去年太史慈入駐曆陽,龍驤數次寫信想與之結交,但太史慈就像無欲無求的石女,對龍驤的熱情極為冷淡,遑論約到一起見麵詳談。


    張遼、太史慈都為所龍驤欣賞,但要幫劉備挖過來難度不一樣。


    曹操沒有劉備的仁德,對於投敵將領必究其家眷。


    張遼此時在壽春坐鎮,自己與麾下部曲家眷全在許都,倘若真隨意投奔其它勢力,就意味著家眷要受到株連。


    且不論張遼對曹操忠心幾許,單是家眷為質就非常難動搖。


    太史慈的情況則不同,他歸附孫策不久就受命守海昏,妻兒家眷常年都跟在身邊,出任曆陽都尉也是帶著家眷同行,他比張遼少了一份阻力。


    至於對孫氏的忠誠,太史慈如何也算不上死忠。


    曆史上被孫策閑置在海昏,最後鬱鬱寡歡憂憤而亡,這個世界雖挪了個位置,但與新主孫權的交情很淺。


    龍驤認為自己好好揮鋤頭,或許能為劉備拿下一員大將。


    特別是劉備讓自己取代孫權,龍驤心中的想法愈加強烈。


    此番太史慈中計出兵,他認為的後軍根本不會有,能夠爆發打敗張遼無所謂,一旦戰敗必受孫權斥責,那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君臣之間必然會生出嫌隙。


    龍驤打算在太史慈遇困時,施以援手行雪中送炭好事。


    效果好比失戀的女神落難,救人者是追求自己的優質土著,即便不能當場以身相許,也必然會留下極佳的印象。


    雖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但龍驤卻不會拘泥小節。


    往大了說,太史慈跟著孫權如同從賊,既不能光耀門楣也不能為國盡忠;


    往小了說,太史慈在江東毫沒有根基,相信很難走進核心圈子裏,一輩子都不可能被重用,最後隻能落個鬱鬱而終。


    龍驤若能把太史慈爭取到,最次可以借助華佗幫他多活幾年,不至於剛剛四十歲就沒了。


    有了當‘護花使者’的心思,龍驤非但沒有讓虎衛營鬆懈,同時通知合肥的非城防軍,言近期或有戰鬥任務,讓各部兵馬整裝待命。


    太史慈故意繞開合肥,哪裏知道有眼睛盯著自己,一舉一動都在曹性眼中。


    行至灊山附近,太史慈突然抬手駐馬,身後部曲跟著停了下來。


    副將趙凡本在隊尾,見大軍突然止步停下,便打馬趕到前方找太史慈詢問。


    趙凡剛要開口,太史慈卻做出噓聲的手勢,並奇怪地扭動脖頸。


    “伯常,這是去天柱山的方向?我隱隱聽到前方山穀有喊聲”太史慈聞到風中的殺氣,為了穩妥他不願再向前。


    趙凡微微頷首:“按照出發前探到的情況,從這裏入穀繞行數十裏,就可以看到那宛如天柱的奇特高山,但我怎麽沒聽到聲音呢?”


    太史慈隨即閉上眼,用耳朵去感受那細微之聲。


    過了好一會,太史慈突然睜開眼,指著前方說道:“我聽到一些的馬蹄聲,或許是梅成來接咱們了,傳令全軍先列陣以待。”


    “唯。”趙凡言罷轉身而去。


    噠噠噠.


    馬蹄聲越來越近,果然是零落的騎兵,為首那人就是賊首梅成,他看見穀外有兵列陣,差點嚇得跌下馬去。


    當發現旗上‘太史’二字,梅成突然又如吃了糖般歡喜。


    “哈哈,是太史將軍,咱們的援軍到了。”


    “這廝.”


    太史慈視力聽力都很好,他見梅成手舞足蹈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去麵對,心說你不是要去弄投名狀麽?怎麽看上去如此狼狽?


    就在太史慈沉思之際,梅成後方有追兵殺來,赫然是搗毀他山寨的張遼。


    梅成聽說過神亭嶺大戰,自己有了太史慈這樣的靠山,當時做了一個極不智的決定,即沒有選擇繼續逃命,而是停下來向張遼耀武揚威。


    “張遼,太史將軍來救我了,你不想死便放了我妻兒家小。”


    “太史慈?我打的就是太史慈,至於你留在山上的家眷”


    關鍵的話隻說到一半,張遼突然揚刀縱馬直取梅成。


    這舉動直接嚇呆了梅成,心說哪有這樣不講武德的畜生?反應過來勒馬轉身的時候,張遼離他隻有一個馬匹身位,腦子想逃身體已來不及給坐騎下指令。


    “我張遼喜歡做好事,自然要送你跟家眷團圓。”


    梅成聽到回答的時候,隻感覺後頸一陣冷風,然後眼睜睜看著自己頭顱離體。


    當著太史慈的麵斬了梅成,張遼更確定兩人早有勾連,否則不會千裏迢迢來救人,芍陂毀田的帳也記在對方身上。


    張遼見太史慈列陣未動,便讓親兵將地上首級拾起,隨後一手持刀一手提頭顱,催馬緩緩向敵陣靠過去。


    曹軍陸續從山穀追出,不列陣就戰鬥容易吃虧,張遼此時要拖住太史慈,給麾下將士留出結陣的時間。


    “將軍,那好像是張遼,難怪梅成要乞降,原來與曹軍結了死仇。”


    “梅成曾殺刺史嚴象,曹操的人又豈能容他?”


    “既然梅成被斬,咱們現在怎麽辦?是退兵還是出擊?”


    “先看看再說,張遼出現在此地,那說明壽春兵力空虛,咱們把此人拖在此地,為主公偷襲壽春爭取時間。”


    “哦這廝竟居然過來了”


    “你代為約束將士,讓我來會會此人,是不是如傳聞中那樣。”


    “嗯。”


    太史慈、趙凡對話期間,張遼催馬緩緩來到陣前。


    隻見梅成的首級被高高舉起,跟著就傳來張遼的嘲諷聲:“可憐此賊死前還念叨,太史慈原來是個冷血之人,見到同伴被殺,眼睛都不眨一下。”


    “哼哼,張遼你不必激我,太史慈光明磊落,豈會與賊寇成為同伴?”


    “光明磊落?哈哈”


    張遼想起被焚的稻田,笑聲中都帶著憤怒,他晃了晃首級繼續揶揄:“好一個光明磊落的太史慈,與梅成暗通款曲毀我稻田,竟然在陣前大放厥詞,真是笑煞人也。”


    太史慈聽的一愣,心說張遼的稻田被毀了?這梅成是學的陳蘭麽?可惜不能像陳蘭般全身而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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